第61章 Chapter61
Chapter 61
八重野春海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麽雙标。
讓及川徹陪自己看音樂劇的時候什麽都不說，輪到她陪及川徹看排球賽了……更是什麽都不想說了。
她的沉默震耳欲聾。
即使做了一萬遍排球比賽的功課，到了現場也只會感慨“好好好”！
八重野春海到現在都沒看懂排球的輪換順序，反正誰上場了看一眼就行，她也不用學這些戰術……
“他們換人了，唔，雙二傳嗎……”
“新上來的二傳手技術也不行啊，傳球不到位。”
“9號攔網瑕疵也太大了，那種姿勢不就是在臉上寫着‘我是漏洞’嘛！”
犀利的吐槽沒完沒了，及川徹叉着腿扭過臉來看八重野春海，“小海，你覺得這支隊伍看起來怎麽樣？和烏野比的話。”
八重野春海：“……”
她能說什麽？
她又不懂戰術、傳球、攔網，她只能評價：“主攻手沒有小岩帥。”
“……啊？！”
這個“iwa醬”一出來，及川徹面色都變了，他下意識掏了掏耳朵，又發出一聲：“啊？？！”
八重野春海繼續：“沒有小岩厲害，小岩發球很犀利的。”
Advertisement
及川徹：“……小海，你從來沒這樣誇過我……我要鬧了……”
“是嗎？”八重野春海憋笑，轉過來認真看他，直到及川徹臉上的期待要溢出來了，她才幽幽說出，“你也有鼻子有眼的，不錯。”
有鼻子有眼的及川徹：“……嗚嗚嗚。”
他開始假哭，顧不上和八重野春海講排球賽了，反而越挫越勇想從她那裏聽兩句誇獎。
明明交往前八重野春海還經常肯定、鼓勵他，在一起之後她就主打一個陪伴了。
及川徹的癡纏勁很足，八重野春海不到十分鐘就繳械投降，被迫說了“及川徹是宇宙第一厲害的二傳手”“及川大人最帥”“及川大人發球好牛”……
總感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及川徹的好心情延續到了中午吃飯，他哼着歌點單。
看他得意洋洋翹起尾巴那個樣子，八重野春海總覺得有點不得勁，又沒忍住撩撥他的理智。
她盯着路過的一個帥哥，誇道：“這個人長得好像影山，是個池面。”
及川徹拿着菜單的手一松，菜單落回桌面上，點單用的圓珠筆更是“咕嚕嚕”滾到了桌角。
他什麽話也沒說，幹脆直接起身坐到了八重野春海同一邊來。
他們這個位置在角落，另一面靠着窗，因為是二樓，風景不錯的同時也很有私密性。
不過熱鬧的餐廳難免還是會有人路過，八重野春海推了推他，“幹、幹什……”
她沒法繼續說話，因為及川徹掐着她的下巴直接親了上來。
“影山？池面？”
他憤憤地咬着她的唇瓣，像舔着骨頭不肯松爪的小狗，“有我這麽帥的男朋友小海還不珍惜？！天天不是小岩就是影山的！！渣女！！！”
吻了至少五分鐘，八重野春海一直提心吊膽怕有人過來。
雖然是及川徹擋在外面，依舊讓人緊張得不行。
直到八重野春海真的受不了，不得已告了饒，才拯救了自己又麻又腫的嘴巴。
及川徹敲了鈴叫來服務員把點好的菜單遞過去，而八重野春海只能喝冰水鎮痛。
啧，話說到底是迫害誰啊……
雖然是成功把他注意力從別的地方奪回來了，但是想不開才會招惹及川徹這個被醋腌入味的家夥吧？！
八重野春海嚼着冰塊，憤憤地瞪了及川徹一眼，“你自己還不是整天惦記着他們？和我約會也都是小岩小飛雄的！”
“呃，有嗎？”
後知後覺地及川徹撓了撓後腦勺，擡手想要替八重野春海擦暈開的口紅。
八重野春海“啪”得打下他的手，說：“你最好快點滾出國，到時候沒得和我約會沒得管我，我天天看岩泉和飛雄，還有看別的帥哥，氣死你！”
雖然自知理虧，但是聽見這話，及川徹還是垮下了嘴角，他伸手抱住八重野春海，把腦袋埋進她的頸窩。
“別撒嬌，”八重野春海扒拉他的手，“說不出反駁的話就黏黏糊糊地耍賴皮是吧？”
及川徹抱得更緊了，語調掐得很甜膩的，話裏的內容全是讨好：“別人都不好，沒有我帥也沒有我體貼的，小海不許移情別戀。”
“我那麽重視小海，每次在床上你說快就快，說慢我盡量慢的、呃、我不說這個，小海別掐我……他們腦子裏除了排球還有什麽，不像我，我還能為了小海學很多技能的，什麽姿勢和花樣都……”
八重野春海憋不住了，一把薅下他的胳膊，把人推直了。
她擡手捂住及川徹那張胡說八道的嘴，整個人快燒起來了，“你瘋了？在外面說這些，我揍死你！”
及川徹的聲音悶悶地從她掌心下方傳來，“那小海只能喜歡我，不許再誇別人了。”
八重野春海沒好氣的，“你說不許就不許啊，你說了又不——”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及川徹又哭了。
八重野春海僵硬在原地，忘記撤回自己捂着他下半張臉的手。
及川徹蹙起眉，銀色的水光淌在眼底，棕色的眼眸被浸泡得很透亮，猶如月亮灣。
之前他總是垂着頭，壓抑的眼淚就一滴一滴地滾落，而這次他仰着臉，毫不掩飾自己的傷心，于是淚水像是一道流星滑過臉龐，晶亮的光轉瞬即逝。
銀色的流星雨彙入看不見的區域，掌心瞬間變得濕漉漉的。
八重野春海倉皇地想收回手，但是及川徹抓住了她的手臂，閉着眼貼上她的手心。
沾了水的睫毛一簇一簇團到一起，像被雨水打濕翅膀的雛鳥。
及川徹的眼淚在眼角凝出一顆“小湖泊”，直到山根無法承載，溢出的水就橫着跑進八重野春海的手心，順着她的掌紋流淌。
還有些自顧自地換了方向，順着鼻梁的弧度出逃，落在了唇瓣上，順着微張的唇縫流進去。
及川徹蹭着八重野春海的掌心，問：“為什麽小海今天一直誇別人？我吃醋了，而且不僅僅是吃醋，是覺得很難過……”
完蛋了。
八重野春海的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
以毒攻毒，毒過頭了……
她最見不得及川徹哭，從北川第一時期開始就這樣心軟他的每一滴眼淚。
甚至他現在不是因為比賽哭，而是為了她，就有種莫名的心虛。
即使明明都是及川徹的錯！！！
八重野春海嘆了口氣，大拇指輕撫過他的睫毛，軟下聲音：“不會喜歡別人的，別吃醋了。”
“那小海不許再誇別人了。”
“呃，這個客觀上來說做不到呢……”
及川徹睜開眼，悲憤道：“我都這樣了！你騙騙我不行嗎？”
十月。
春高預選賽還是來了。
以八重野春海局外人的經驗，本以為經歷了IH之後，春高預選賽也能順利拿下的。
結果和烏野的那一戰，出乎意料的失敗了。
八重野春海怔愣的，幾乎沒有反應過來。
怎麽就輸了呢？
明明之前他們還都那麽……那麽……
她的眼神掃過烏野的選手們。
全能型的靠譜主将，壓迫力十足的王牌，心細謹慎之外善于戰術的二傳，兼具心性和實力的主攻手，讓人安定極具安全感的自由人。
烏野的二、三年級很不錯，但是也僅限于不錯，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前進，直到一年級們的到來。
橘子頭的反應能力和跳躍高度，影山飛雄的精妙二傳，高個子眼鏡仔的攔網，甚至雀斑小狗的關鍵性發球……
每一個人都有着極佳的表現，就連八重野春海都能看出來他們正在振翅預備起飛。
八重野春海：“……好可怕。”
好可怕。
烏野居然有這麽多天才。
天才與天才相遇，誕生了奇跡的火花，所以連普通人都奮力伸手，想要抓住煙火的尾巴。
八重野春海垂下眼簾，看到及川徹拍了拍岩泉一以示安慰，領着衆人往青葉城西應援的觀衆席位置靠近。
一直都是這樣，沒有什麽勝負是注定的。
即使再怎麽不甘，八重野春海也不得不承認，烏野即将擁有最絢爛的三年。
可是……及川徹的又三年，結束了……
是拼盡全力、不留遺憾的又三年。
這一刻，感情沖破了理智的束縛，八重野春海控制不住自己擡起手，做喇叭狀，喊出了那句：“及川徹你輸了比賽沒關系，至少你贏了人生，有我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你打算什麽時候求婚？！”
身邊一下子安靜了，周圍的人大概都在注視着她。
很尴尬。
八重野春海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這麽外露過。
不過看到及川徹傻乎乎地擡頭，瞪大眼睛吃驚地看着自己，随即笑得很燦爛的樣子，就沒有那麽害羞了。
她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因為及川徹表現得很好，他不需要同情，只應該擁有贊美。
及川徹學着八重野春海的樣子，比了一個手型喇叭，大聲回複道：“畢業就訂婚吧小海！！！”
更尴尬了。
八重野春海又想哭，又想笑。
感覺他們倆像傻瓜情侶，周圍人的鼓掌卻滿是祝福。
少年人本該是沖動，八重野春海往常總想學着大人那樣克制，也會因為喜歡的人露出幼稚的馬腳。
她憋紅了臉，也紅了眼眶，又一次大喊道：“宇宙第一帥氣的二傳手及川大人！這次我超級大聲地誇你了！”
中二病也好，厚臉皮也好。
及川徹當年說要征戰世界。
他馬上就要啓程了。
啊啊啊啊啊因為上章作話有歧義，我怕産生誤導就補了一下，就不該手欠改那一下，現在好了……把自己送進去了……嗚嗚嗚
比賽的勝負就是這樣，烏野的勝利不是偶然，他們的隊伍完美到讓人想象不到怎麽輸……哪怕三年級走了，也有對應能接替的人，緣下會接替大地爸爸，田中前輩會接替少女旭，影山接替suga媽媽，他們的陣型太牛了，一個蘿蔔一個坑，偏偏每個蘿蔔都那麽牛……
說這麽多，是希望大家不要太意難平，覺得怎麽不是xx贏，大家都很好，都有各自的未來！
寫完才發現過零點了，默默把（二更）删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