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Chapter62

Chapter 62

結束了比賽之後,及川徹在後臺找到了八重野春海。

他們躲在無人經過的角落擁抱。

及川徹彎着身子,還沒有降溫的火熱鼻息噴灑在八重野春海的脖頸,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她揉着他的巧克力腦袋,做無聲的安慰。

安靜地抱了幾分鐘,以免入畑教練他們找不到人擔心,兩個人還是迅速回了隊伍。

及川徹身為隊長,有義務組織和整理隊伍。

他囑咐着隊員收拾好東西帶上大巴,一絲不茍的樣子和平常判若兩人。

八重野春海是自己回去的——

畢竟他們三年級生應該還有很多話想說……

這次春高的征程結束,三年級就引退了。

退部之後,及川徹并沒有變得閑散起來,他還是經常去體育館報道。

他是要獨自繼續走下去的,所以要保持球感的磨煉。

八重野春海沒發表反對意見,反而經常陪着及川徹訓練。

顧忌她在的話,及川徹就不會加訓到太晚,兩個人還能趕在天黑前回家。

之前的幾年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除了比賽還是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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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更是覺得不夠用,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過了秋。

天氣降溫,體育館裏一如既往地開啓了空調。

好像什麽都沒有變……

最後一片葉子落下的時候,冬天來了的訊息就被寒潮帶遍了整個日本。

依舊是不用訓練的周日,今天要一起去商場采購聖誕禮品給家人朋友們。

八重野春海起了大早,在庭院門口等及川徹來。

她抓了抓脖子上的圍巾,把它拽的更蓬松了些,然後把下半張臉躲進羊絨的包裹裏。

沒等多久,及川徹終于呼着白氣跑來,懷裏揣着兩杯奶茶。

“小海!”他笑得眉眼彎彎,把熱奶茶遞了過來。

用吸管戳開,八重野春海低頭吸了一口滿滿的珍珠,黑糖的甜味在嘴裏打滾,這才感覺活了過來。

指尖被碰了下,随即指縫被撐開,被及川徹扣住手指往他的大衣口袋裏帶。

本來涼掉的手心一下子溫暖起來。

熱度源源不斷地從他身上傳來,八重野春海靠近他,“語言學校挑的怎麽樣了?”

“還不急,”及川徹騰不出手來整理,只能用嘴吹了一下垂下來的碎發,“畢業之後還要先去找偶像進修一下,之後再安排出國的事情。”

“哪裏不急,如果是說英語好歹還有點基礎,阿根廷不是說西班牙語的嗎?你可得好好學,不然過去之後語言都不通。”

及川徹:“球隊裏可能還是說英語的人多吧?”

“那英語也得進修咯,”八重野春海嗤笑,“你的英語成績那麽爛。”

“喂喂喂,只是和小海比起來差了點,也沒有要用爛形容的程度吧……不過确實得好好學,之後小海來阿根廷的話,我得充當好導游才行。”

“你最好是,”八重野春海嚼着珍珠,說話時發出“啧啧”的動靜,“還有啊,了解一下當地的風俗習慣,以免觸了黴頭,看看他們吃些什麽、用些什麽,提前了解、準備好你缺的東西,再過去就不會手忙腳亂的。”

及川徹揚起腦袋,思考了一會兒,說:“已經有種要出差被親親小海老婆囑咐的感覺了。”

“……”八重野春海差點被珍珠噎死,“誰是你老婆……”

“說好了畢業就訂婚的,怎麽不是老婆?”及川徹低頭,觀察八重野春海的表情,“要不待會兒直接去把訂婚戒指買了吧!”

“……你打排球能戴戒指?”

“呃……不能。”

八重野春海微笑:“那你就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

及川徹癟嘴,“暢想一下嘛……”

其實,及川徹去阿根廷的事情除了語言之外,看起來沒有太大問題,畢竟人脈和財力都在。

但是八重野春海總覺得異國他鄉肯定沒有那麽快能适應,所以總催着他好好學西班牙語。

剛才被他插科打诨帶過去了,八重野春海嘆了口氣,說:“挑到好的語言學校後,幫我也報名吧。”

“诶?”

“到時候,還在假期的話,我陪你去阿根廷度過最開始的适應期吧。”

及川徹側過臉,看向八重野春海。

她垂着眼,眼睫上沾了幾粒風帶來的雪子,被吹紅的鼻尖藏在圍巾裏,看起來整個人軟綿綿的。

八重野春海經常會在直白和羞澀之間跳躍,上一秒還說着讓人心跳加速的話,下一秒就會嘴硬兩句:“你性格那麽爛,語言都學不好的話說不定會在阿根廷被打呢……還得靠我。”

及川徹:“嗯,畢竟小海是年級第一嘛。”

他沒忍住心裏的悸動,攥緊了口袋裏和她牽着的手,靠過去用另一只手抱住她。

及川徹低頭,親了親八重野春海的發旋,“小海真好……喜歡你。”

八重野春海埋進他的胸口,深呼吸,原本冰涼的鼻腔湧入了他衣領間的暖氣,夾雜着熟悉的薄荷味,一路流入肺腑。

她輕聲道:“我也喜歡你。”

聖誕一過,就是寒假。

不過作為及川徹出國前的最後一年,今年的跨年是在東京度過的。

在東京夜宿的請求得了兩邊的家長允許,他們倆收拾好行李就出了門。

沒有宅在旅館看紅白歌會,而是選擇了在熱鬧的街頭牽手漫步。

本來打算在東京塔跨年,結果八重野春海仰着脖子看了一會兒煙花秀,又覺得累。

于是及川徹牽着她轉戰橫濱港。

上一個大晦日的晚上,他們隔着電話聽筒一起聽除夜之鐘,那會兒滿是屬于寺廟的莊嚴感。

這次能夠一起聽除夜的汽笛,也算是新奇的體驗。

廣場上人擠着人,他們站在靠近港口的位置,這裏風大,自然是會冷一點。

及川徹在背後敞開了風衣的兩端,連外套帶人緊緊環抱着八重野春海——

這樣緊密的姿勢才不會将他們輕易分離。

倒數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大喊。

八重野春海跟着喊了兩聲,“5——4——”

背後是及川徹振動的胸腔,隔着厚實的衣物也能汲取到他的溫度。

“3——”

八重野春海摸了摸他扯着風衣兩端的手,大概是因為足夠興奮,所以沒有很冷。

“2——”

她轉過身去,擡頭親了親及川徹的下巴。

“1——”

停泊在橫濱港的船只一齊鳴笛,蓋過了所有的嘈雜。

海面上綻放小型的煙花秀。

五顏六色的光映在年輕人的眼裏,流轉着屬于新年獨有的喜悅氣氛。

人們喊着:“新年快樂——!”

而及川徹和八重野春海就在這樣喧鬧的夜,相擁着深吻。

八重野春海沒有喊完倒數,所有的倒計時都吞進了交纏的唇齒間。

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她依舊會對這個人即将要離開的事情感到難過和不舍。

她不想步入下一年。

但是及川徹溫柔地撫着她的臉,說:“新年快樂,今年我也很喜歡很喜歡小海!”

八重野春海的心融化了,她和他對視,眼裏是兩汪春水,她問:“要回旅館去抱我嗎?”

及川徹又低頭啄吻她的唇瓣,眼眸亮亮的,“可以多抱幾次嗎?”

“抱到天亮都行。”

如果……每年都能聽到這個家夥的告白,時間往前走也可以。

他們會一直相愛到天亮。

及川徹終于挑好了語言學校。

西班牙語學起來不比想象中簡單,八重野春海忙着去參加東大的升學考試,學習進度比他慢了很多。

大部分時候,居然要及川徹反過頭來給她補習,八重野春海有種自己地位不保的感覺。

她學得分外認真,每當這時候,及川徹就覺得可愛,忍不住想鬧她。

打着打着就會變味,一想到之後就不可能這麽随時随地碰觸到對方,兩個人的情感就會失控。

放縱了些時日,八重野春海每天都腰酸腿疼,有一天甚至差點下不來床。

她踱步到浴室,照鏡子看自己的時候,瞬間就覺得沒有那些所謂的離愁了。

直接掏出手機和及川徹科普了“過度”和“頻繁”的危害,在他委屈巴巴的注視中下達了一個月的禁令。

這就從二月跨到了三月。

這中間還有點小插曲,本來及川徹是想畢業後就去找何塞·布蘭卡的,結果對方傳來了今年要返回阿根廷的消息,更提早了及川徹的出國計劃。

畢業後說不定就是倒計時了……八重野春海一心軟,及川徹就蹬鼻子上臉。

直到畢業典禮,八重野春海上臺前還得遮一下脖子上的痕跡。

八重野春海和及川徹在後臺還手忙腳亂地補遮瑕,畢竟是作為優秀畢業生上臺,總要留點正經的樣子。

直到兩個人上臺後,才發現底下居然哭成了一片。

來送別的金田一哭得最兇,那麽高的個子卻有着特別柔軟的心。

及川徹拍着他的肩膀,順便把手上殘留的遮瑕擦到他的衣服上,笑得前仰後合。

然後被國見英發現,金田一的哭泣戛然而止……

另一邊是岩泉一和京谷賢太郎,岩泉一交代着事情,京谷賢太郎就老老實實應下,畫面看起來很和諧。

八重野春海和男排部的大家一一道別,又及川徹打了個招呼,她要和小室優先走一步,順便把時間留給男排部的人。

她走出去不遠的距離,又被及川徹喊住:“小海等一下!!!”

八重野春海回過頭,及川徹跑向這邊,一把扯掉了校服外套上的第二顆扣子,塞進了她的手心。

青葉城西的男生校服外套經常是敞開着的,因此紐扣也被大家戲稱為裝飾品。

唯一的作用就是畢業時候摘下來遞給喜歡的人了。

及川徹俯下身,親了一口她的唇瓣,說:“我結束之後去找你。”

話音未落,他又風一樣地紮回男排部的人群裏去了,高喊着:“走,去體育館再打一場!”

八重野春海握緊拳頭,感受到手心裏的堅硬觸感,忍不住笑。

她把扣子塞回裙邊的口袋,轉身走向小室優,“走吧,接下來是閨蜜時間。”

嗯……大概快要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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