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番外1
番外1
宮城小學。
外面是一如既往的明媚的天,教師辦公室卻是一片烏雲罩頂。
八重野春海微笑着坐在椅子上,面對着她班上最棘手的兩位蘿蔔頭。
“說吧,怎麽回事呢。”
畢竟不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八重野春海已經把流程和套路爛熟于心。
在兩個小鬼争辯着這次打架的前因後果,互相指責對方時,她開始走神。
八重野春海在15年大三下半學期就開始實習的時候,就來了宮城當數學老師,畢業後直接轉正,因為像她這樣履歷漂亮的人才教師供不應求,所以上崗很是順利。
一般來說,教師的輪崗制度在3到6年,而算上實習期,八重野春海幾乎在這所學校呆了四年,也算是這所小學的元老了。
和看起來順風順水的就業不同,她實際上的職業生涯非常痛苦。
她現在是六年四組的班導師兼任數學老師,四年來工作經驗逐漸增長,包容和耐心卻一再下降。
哈,開什麽玩笑,八重野春海的包容和耐心都打包給遠在阿根廷的及川徹了,還能剩下多少給她的工作?!
最開始任教的時候每天要接不下數十個家長電話,家長們的投訴理由千奇百怪,小朋友放學後在便利店多吃一根烤腸導致吃不下晚飯都會成為他們對班導師是否負責的質疑。
所以八重野春海放學後不得不去便利店蹲守,如果她班上的哪個小倒黴蛋敢進來……
後來她的威名遠傳,家長們對她放心之後,電話就減少了。
除了應對家長之外,小學階段的孩子們是狗都嫌的年紀,總是會産生各種各樣的矛盾,怎麽處理他們之間的關系又是一件難事。
八重野春海不禁感慨自己以前是真的年輕,真就想到什麽做什麽,怎麽就認死了當老師這一個目标……如今淪落到明明下班了,還要帶着工作回家的悲哀境地。
什麽下班後的居酒屋,那都是和同事、領導們一起去的應酬聚會,完全不開心!!!
工作日也就算了,休息日還要指導社團活動……她怎麽偏偏又是折紙社的指導老師。
八重野春海長嘆一口氣,思緒飄回到辦公室。
眼前這兩位毫無疑問是她職業生涯裏的巨型絆腳石。
巧的是,這兩塊臭石頭是校男排部的得力幹将。
兩個人還沒吵出結果,有人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八重野春海擡頭,打了個招呼:“菅原老師,你來了。”
在體育館沒見到人,于是輕車熟路趕來接人的菅原孝支點點頭,“八重野老師,你繼續。”
唉,誰能想到,更巧的是,校男排部的指導老師是當年烏野男排部的二傳手菅原孝支。
他們倆第一次在宮城小學遇見時,各自的反應都很微妙。
菅原孝支:“啊,春高結束後和及川求婚的……”
八重野春海:“……烏野的白毛腹黑爽朗君。”
可惡,怎麽刨她的黑歷史啊!
可惡,她回擊的內容好沒殺傷力……
回到現在。
菅原孝支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旁邊喝茶看戲。
畢竟這倆是四組的學生,在課上打起來歸班導師八重野春海管,他是二組的老師,只是負責指導男排部才會和這倆小子有關聯。
八重野春海嘆氣。
眼前這兩個已經六年級的家夥,從二年級八重野春海接手他們班的時候就開始水火不容,他們吵了整整六年,八重野春海聽了四年,課上吵、課後吵、社團活動更是直接動手——
只因為他倆都是二傳手。
宮城縣的二傳手都是什麽性質啊……
又吵了五分鐘,直到八重野春海覺得自己該下班了,她敲了敲手裏的鋼筆,無名指上的戒指磕到金屬表面,發出脆響。
兩個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做乖巧狀。
八重野春海一錘定音:“就到這裏吧,兩個人各五百字的檢讨,明天交給我。”
“八重野老師!是他先動的手!”x2
“六百字。”
“他先不知好歹——”x2
“七百字外加社團活動時間減去一小時。”
“……”x2
沒管兩個人的潛在心理活動,見他們終于肯老老實實閉嘴,八重野春海一揮手放了人,“菅原老師,帶走吧。記得他倆今晚訓練要減少一小時哦。”
“好。”菅原孝支憋笑,把兩個蔫頭巴腦的家夥帶出辦公室前,回頭問了一句,“後天AD對戰BJ的比賽要去看嗎?”
“當然要去,我要去給日向加油的!”
“哈哈哈哈哈對哦,差點忘記你是日向的粉絲了,”菅原孝支點點頭,又狡黠地補充了一句,“還有,剛才看到及川在校門口等你哦~”
“啊???”
八重野春海立刻收拾好了包包,風也似的沖去了校門口。
一看,果然是及川徹那家夥。
“徹!你怎麽來了?”
要不是顧忌着還在校門口,八重野春海就撲過去了。
及川徹倒是肆無忌憚地展開了懷抱,一下子把八重野春海擁進了懷裏,“放了個短假,回來陪小海呀。”
八重野春海把臉往他胸上埋,說着:“別讓我的學生看見。”
配合地拿大衣兩邊裹住她,及川徹說:“那咱們快點回家。”
“走走走。”
八重野春海的車停在學校的車庫,她今天總算不用自己上手了。
及川徹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粉色的車內飾和他說不出來的和諧,八重野春海偷偷笑。
不過她興奮了沒一會兒,突然意識到家裏的東西沒有收拾……她前陣子給日向翔陽拍應援視頻,家裏布景全是他的周邊來着。
這時候反應過來也沒用了,因為要到家了。
算起來得有五年了,及川徹和八重野春海的假期總湊不到一塊。
八重野春海的假期很固定,因為當老師和當學生都放同一種假。
而及川徹則是根據賽事來休假。
排球三大、阿根廷聯賽的時間倒是固定,不過也總有些練習賽之類的影響行程。
所以及川徹的假期總是很随機。
但也有個好處,那就是随時會有一個人飛30個小時去想法設法地給另一個人制造驚喜。
比如及川徹在今天突襲宮城之後,發現他們家一整面牆的日向翔陽。
挺驚喜的。
八重野春海心虛,“你但凡提前一個小時給我發消息,都能看到你的照片挂在牆上。”
及川徹:“……”
不愧是他老婆,甩鍋的本事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及川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哭包了,只能深吸一口氣,說:“告訴我,你對小不點那家夥是逢場作戲。”
八重野春海即答:“我對他是逢場作戲……要不你在客廳坐一會兒,我去把書房收拾一下?”
“啊?!!書房也有?!!”
及川,徹底破防。
16年那會兒,八重野春海放假的時候去找及川徹。
因為正好是阿根廷聯盟的比賽,位置就在巴西隔壁,和他一起在那裏偶遇了日向翔陽。
然後嘛……八重野春海回來之後,身邊還有個高中和他同校的菅原孝支,同個辦公室經常會聊一下後輩們。
所以嘛……關注了“忍者”翔陽并因為常常刷到,久而久之就成為他的粉絲也沒什麽問題吧。
及川徹:“很有問題!!!”
晚飯兩個人在家吃的,還準備喝點奶茶。
他們倆都許久沒碰了,八重野春海知道一旦喝了就會興奮到天亮,但是為了哄吃醋的及川徹還是提出來在家做奶茶。
飯後甜品自然是飯後吃,兩個人先去洗了澡,免得待會兒弄髒食材。
今晚的鍋很大,兩人份都綽綽有餘。
選了黑色的,好看耐造,猛火也不會弄壞,所以他們家炒菜最常用的就是這個,之前有試過別的,總覺得沒有用鍋舒服。
他們買下這棟房子的時候,軟裝裏最中意的就是這口鍋。
及川徹因為在收拾行李箱,所以比八重野春海後去洗,晚一步來的時候,只在腰上做了圍護。
首先要準備食材。
第一步得煮茶葉,選了清香的紅茶,因為紅茶味道更醇厚,就好似毛頭小子和成熟男性的區別。
前者是一種味道,後者更是香得讓人只想閉上眼睛感受。
紅茶的茶葉很軟,也很滑,葉面是寬的,壓在舌面上感受的話,能嘗到一點甜味。
葉根和葉尾很靈活,用舌尖攪動,會不住地分泌口水,又來不及吞咽。
葉尖會頂上軟厚的腮肉,掃過齒面,最後只留下滿嘴屬于紅葉的味道。
在鍋的正中央開火煮兩分鐘茶葉,然後關火。
及川徹擡起大拇指揩去溢出的水,選擇用溫柔的方式再泡兩分鐘,茶葉在水中攪來攪去,像兩條交尾的蛇。
八重野春海總受不住這種文火慢炖的,她往後仰,手擦過鍋面,碰到了旁邊燙手的東西。
“……這麽急?”本來還慢慢攪動茶葉的及川徹頓了頓,故意笑她。
他退開點距離看她,見八重野春海已經被熱氣蒸紅了臉,“很熱嗎?”
“沒有,就是有點缺氧……”
“那我快一點。”及川徹笑,随即又轉開了火,讓火勢兇猛起來。
茶葉又在鍋裏沸騰,攪得水聲陣陣。
等待茶葉軟到麻口,茶湯也準備好了,鍋面上沾了點,晶晶亮。
下一步是煮奶茶,要往裏加紅糖和奶粉。
及川徹開始動手拆紅糖的包裝,封口有點緊,稍微用了點蠻力,發出類似于布料撕開的動靜。
漂亮的紅糖像玉一樣通透,又泛着誘人的紅,看起來很好吃。
及川徹把包裝扔到旁邊,低下頭品嘗紅糖的味道,讓糖身一點一點在他的舔舐中融化。
大火燒得鍋發出悶響,于是八重野春海提醒道:“慢點。”
關小火再慢煮最後一分鐘。
奶茶準備完畢,沒辦法直接入口,急性子會傷到的,還得再檢查一下杯子和吸管。
檢查杯子的工作一向由及川徹負責,八重野春海躺着休息就行。
杯壁得用手指一根一根地探進去,仔仔細細地剮蹭過,清洗每一個角落。
直到手指收回時,能看到指尖挂上足夠清透的水,才保證杯子被沖好了。
吸管是八重野春海檢查的。
及川徹讓八重野春海先确認了吸管的硬度,他牽着她的手指引着握上去,八重野春海上下摸索了許久,擡頭看向及川徹,“我手酸了。”
他才松開指導她的手,說:“……那進行下一步。”
得先覆個膜。八重野春海往上套的時候,指甲劃過了吸管上的條紋,及川徹猛地喘了口氣。
不得不說,做奶茶也挺累的。
八重野春海只想躺下了,反正奶茶是給及川徹喝的,她可以直接睡。
及川徹:“你确定睡得着?”
八重野春海:“……你快點。”
她的催促下,及川徹這才開始嘗試。
吸管先淺淺探入,确實能喝到之後,他慢慢往裏磨。
吸管碾着封口,“吱嘎吱嘎”的。
看他這樣磨磨蹭蹭的,八重野春海先受不了了,又催他:“快點啊。”
于是及川徹把吸管一口氣捅到了底。
他喝奶茶慣常會把吸管頂到同個位置,那裏更能喝到更多的茶湯。
八重野春海忍不住出聲,“唔。”
晃晃蕩蕩全是吸管和杯壁撞擊的水聲。
鍋還得散熱,八重野春海只允許蓋子掀開一半。
做奶茶的主力軍畢竟是及川徹,他熱得很,汗珠從額頭滑落,脖頸上滿是青筋,汗水浸染後亮晶晶的。
八重野春海挨了一滴,眯着眼偏過頭去。
看見他撐在旁邊的胳膊,她剛才指甲掐得很用力,都沒掐進去。
及川徹練得越來越壯實了,從牛奶面包變成法棍了,真硌得慌。
雖然紅茶也有紅茶的香,可怎麽八重野春海突然想念起青澀的可可粉時期了。
那會兒及川徹留着花美男似的長發,還每天要用發膠侍候,現在卻……
“你真的把頭發剪得好短哦。”
“……這種時候突然說這個嗎?”
“有點想念你以、唔……(消音)……你才別突然……輕點會死啊?!”
“小海飙髒話了哦,明明很喜歡的吧~”
八重野春海困飛了,她都不知道熬到多晚了,只能說:“你可以了吧及川徹,你該停了吧,你快點吧。”
“這種事情快不、不……”
八重野春海使了巧勁,及川徹憋住氣,兩個人暗自較勁。
“小、小海,你作為小學老師,應、應該有的耐心呢……”
“喂狗了。”八重野春海擡起腰,助力及川徹收工。
雖然明天開始放假,但她并不想和熱鍋上的螞蟻一種死法……
AD和黑狼出戰V聯盟那一天。
八重野春海定了鬧鐘的,把及川徹也拖了起來。
“啊……我為什麽要去看偷家的小不點和不可愛的小飛雄打比賽啊……我不去……”
及川徹跟挂面一樣,長手長腳地垂在八重野春海的肩膀上。
他拉長了嗓音,“小海也別去,我們就在家裏炒……”
“炒你個頭,去把那箱子應援物帶上。”
及川徹:“……誰的應援物?”
八重野春海:“日向的。”
“啊?”及川徹怒目圓睜,“小海,你低頭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呢,我們新婚沒多久呢,你就這樣傷害我是吧?”
“快點,不然今晚睡客廳。”
“……是書房那箱子嗎?”
“嗯哼,還不快去。”
最後還是及川徹拖着箱子陪八重野春海去仙臺看比賽了。
作為“忍者”翔陽的初次戰鬥,日本這邊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高中,所以八重野春海直接把他在巴西的光輝履歷拖出來了。
及川徹不情不願地幫忙,看得眼紅。
“有我帥嗎?沒有吧。”
“肌肉也比我差了點吧?”
“黑的都只能看見牙齒和眼白了,小海你不會真喜歡這種吧?”
吵死了,八重野春海從口袋裏拿口罩給他扣上了。
等到全部布置完畢後,八重野春海接到了個電話,她去把這些應援物的真正主人接了過來。
回來的時候看到很多人在和及川徹搭讪。
巧克力色短發的大帥哥站在“忍者”翔陽的應援旗子旁邊自閉,上半身是棕色夾克,肩膀寬闊穿着時尚有型,也映襯得皮膚更白了,下本身是淺藍色的牛仔褲,雙腿纖長又緊繃,一看就很有力。
他帶着BJ的應援口罩,高挺的鼻梁把口罩邊緣頂起來,眉眼清俊。
因為在看手機,他歪着腦袋,脖子白皙修長,指尖用力戳着手機,凸起的骨節看起來很性感,指甲修剪十分圓潤,一看就是是很會揉面和颠勺的手。
很吸睛。
來一個人搭讪,他就擡起棕色的眼睛,上挑的眼角總給人一種眉目含情的感覺,可是他擺手的動作幹脆利落,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直接勸退——他早上出門前硬要折回去帶上的,方便宣誓主權。
八重野春海的手機在瘋狂振動,她沒看。
她走過去,直接給還在生悶氣的及川徹介紹身邊的人,“這是我那個笨蛋老公及川徹,現在是阿根廷的職業排球選手。”
關鍵詞解鎖,及川徹支棱起來了,他倏地挺起胸膛,“沒錯,我是小海的老公。”
“久仰啊及川大王,我是日向翔陽的女朋友中島朋音,感謝你們幫我布置哦,晚點和翔陽請你們吃飯。”
“小意思,”八重野春海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次能在國內待多久?”
“看翔陽吧,而且麻枝懷孕呢,我想陪陪她。”
告別了偶然認識的中島朋音,八重野春海這才和及川徹解釋道:“之前她人在國外,只好拜托我先幫她準備好應援物,給日向撐場面。”
及川徹松了一口氣,感慨:“我就說嘛,你老公可是我啊,怎麽可能看得上別人。”
八重野春海歪頭,“可我真的是日向翔陽的粉絲诶。”
及川徹:“……”
她補刀:“只有書房這箱子是朋音的,客廳那些照片真是我私藏呢。”
及川徹:“那我真的要哭了哦……”
說起來,八重野春海和及川徹是在17年結婚的。
及川徹帶着她重游北川第一,然後把她帶進了體育館。
體育館那雜物室的大門合上,及川徹在裏頭敲,“小海,能聽見嗎?”
門發出悶響,一如八重野春海印象裏的那天。
她回擊,“聽得見啊,你這個笨蛋又要把自己關一次嗎?”
話音未落,門被打開了。
體育館的光流進雜物室的地面,而及川徹單膝跪地,他的膝蓋底下曾經滿是灰塵和陰影,而光眷顧了他。
光亮油滑的地板甚至能映照出兩個相對的人。
及川徹的手心捧着紅絲絨盒子,裏面的鑽石閃爍着體育館的燈光,是青澀笨拙的喜歡折疊數次後,穿梭折射為愛意的具現化。
他仰着腦袋,全心全意地注視着八重野春海,棕色眼眸裏是赤誠的愛意。
因為八重野春海是及川徹抓住的那束光。
“小海,我……”及川徹才說到“我”字,就紅了眼。
二十多歲的職業選手,居然還說哭就哭。
棕色眼眸晃蕩着淚水,及川徹努力睜大,不讓眼淚掉下來,把話說完,“我想和你結婚。”
八重野春海懵住了,半天才問出一句:“你求婚還哭?”
“我在想你要是拒絕了,我要怎麽綁架你……”
“哭着綁架嗎?”
八重野春海笑,把手伸出去,在及川徹眼前晃了晃,“我的手就在這裏,再說點好聽的,就讓你把訂婚戒指換成結婚戒指。”
及川徹用另一只手牽住她的,緊張地吞咽,“我愛你。”
“嗯,”八重野春海沉吟,評價道,“這個聽多了。”
“我想和小海組建一個家庭。”
八重野春海勾起嘴角,說:“差點意思。”
“我想睜眼就能見到你,閉眼前能夠吻你,時時刻刻能牽着你的手……夏天去陪你看海,冬天給你取暖……會蹲點幫你搶音樂劇的票,也想讓你坐在觀衆席見證我每一次的勝利……不想錯過生命的每一歲,想和小海一起變成掉牙的老頭老太太。”
八重野春海沉默着,把搭在他手心裏的無名指翹了起來。
及川徹慢慢睜圓了眼。
“恭喜你,”八重野春海哼哼,“要有老婆了。”
及川徹立刻低頭想給她戴戒指,然而一手牽着她,另一只手端着盒子,牽着的舍不得放下,盒子裏的戒指要用。
那就沒手拿了。
思考了兩秒,及川徹用手指撥動盒子,低頭用嘴叼起了那枚戒指,取出來之後他咬着鑽石,又陷入了新一輪困境——
怎麽用嘴給八重野春海帶上。
……什麽笨蛋。
完全忘記可以把盒子放下這件事了是吧。
八重野春海憋笑,也不提醒,就這麽期待地看着他打算怎麽辦。
及川徹偏過頭,同時擡手把八重野春海的手一并送上來,唇瓣試探性地抵上她的無名指。
柔軟的唇肉蹭過手指,呼出的氣息熱切地掃着指縫,直到把戒指圈到了底。
及川徹松開牙關,沒忍住,先親了一口戒指。
又微微揚起下巴,在八重野春海的手背鄭重地烙下一吻。
“快起來,別傷到膝蓋了。”八重野春海牽緊了他的手。
“沒事的,想讓小海多體驗一會兒。”
他們相牽的手指交纏,及川徹最後還是慢慢站起身,攬過八重野春海的腰,俯首吻了上去。
八重野春海摸摸他的臉,笑着說:“以後要說到做到哦。”
被光填滿了心房,喜不自勝。
及川徹垂眸,眼下滾落一顆透亮的玉珠。
“求之不得。”
無獎競猜,熱鍋上的螞蟻是怎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