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番外2
番外2
有時候真得感謝當年那個因為一根烤腸給她打投訴電話的家長吧。
八重野春海在便利店裏得出了這個結論。
要不是她咄咄逼人,讓八重野春海每天來便利店抓學生,無聊的時候刮一張彩票。
怎麽會有她八重野春海中頭等獎的一天。
顫抖的手點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及川徹大概還在睡覺,于是給媽媽打電話。
八重野夫人接起電話,那頭第一句就是八重野春海的:“媽媽,我想辭職。”
“不能吧寶寶,不工作沒飯吃啊。”
“我中彩票了。”
“啊?多少?”
八重野春海小聲捂着嘴報了個數字。
八重野夫人即刻:“什麽時候去提離職?”
八重野春海27歲這年,終于擺脫教師這項精神折磨的工作,實現了財富自由。
也有煩惱,比如半夜會驚醒,直到看着銀行卡的零才敢放心繼續睡。
比如總怕別人發現她是頭等獎得主。
再比如還有不知道怎麽花這筆巨額。
畢竟她和及川徹都有房有車了,難道要買輛房車?那也花不了幾個錢啊……
考慮着這些東西的時候,八重野春海正在機場準備接及川徹。
及川徹這次是代表阿根廷國家隊出征東奧會,落地後身邊全是隊友。
八重野春海擠不進去,幹脆發消息讓及川徹來找她。
剛打了個照面,八重野春海還來不及寒暄幾句,及川徹的手就攬了過來,直接彎腰把她抱起來。
八重野春海猝不及防騰空,只能用腿圈住及川徹的腰,兩只手也抱緊了他的脖子,“幹什麽幹什麽?!”
及川徹松開行李箱,把她往上颠了颠,兩只手用力收緊,腦袋也埋進她的頸窩,“啊,小海的氣息,活過來了……”
“真是的,”八重野春海報複性地搓他的腦袋,“吸夠沒,快把我放下來,你是來打比賽的,別不小心受傷了。”
“小海那麽輕,抱一會兒也不會怎麽樣吧~”
八重野春海面無表情:“會,路人看得我很羞恥,我怕我忍不住揍你。”
這次及川徹畢竟是比賽來的,各方面都要嚴格管控,尤其是飲食,所以也沒讓他回家。
八重野春海就陪他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日本隊出征的是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看到熟悉的人站在球網對面,八重野春海真有種回到九年前的感覺。
而這次,及川徹的征途已經不只是全國,而是全世界。
阿根廷拿了季軍,回去的航班裏載上了八重野春海。
她國二的時候,以為自己會一輩子待在日本,不想和及川徹異國戀,所以提出分手。
和及川徹戀愛,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分手又複合更是戲劇化的發展。
八重野春海僅僅因為阿根廷的那片海,被命運般的相遇洗去了心靈上的塵垢和霧霾,才選擇和及川徹繼續走下去。
或許……也不單單是海和阿根廷,而是及川徹給了她足夠的勇氣。
所以,
八重野春海決定去看看更盛大的世界。
八重野春海的環球旅行順利地過了一年。
第二年她到了廣州,準備嘗試蹦極。
簽生死狀之前,她還信誓旦旦說沒有任何問題。
直到拿起筆要簽名的時候,彎腰那瞬間幹嘔了一下。
工作人員:“……!!!”
八重野春海:“???”
從刺激蹦極直接轉去醫院了,還好有翻譯陪着,不然她真有點反應不過來。
八重野春海懵懵地做完各項檢查,醫生講的是中文,翻譯幫忙翻成了日文,但是她依舊聽得一頭霧水,下意識拿手機錄了個視頻。
醫生說已經三個多月了,各項指标都很正常。
八重野春海低頭,她每天活蹦亂跳沒任何反應,肚子有點起來也只以為是中餐太好吃了自己吃肥了。
原來是懷孕了啊……沒事,不是胖了就好。
出了醫院之後,看八重野春海還是看石頭裏的孫悟空似的看自己的肚子,翻譯哭笑不得地提醒道:“你要不要先通知一下家裏人?”
八重野春海這才應了一聲,先給及川徹打了個電話。
這會兒阿根廷正是淩晨四點,及川徹在床頭櫃摸到了手機,眯着眼接起來,“怎麽了小海?”
八重野春海開門見山,“我懷孕了诶。”
及川徹揉眼睛的動作頓住,他總覺得聽到了大事情,但是腦子還沒清醒過來,嗓子也沒打開,發不出聲音。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三個月前我是似乎好像和你在一起吧?所以孩子應該是你的吧?”
那邊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及川徹:“……啊???”
八重野春海後知後覺:“哦,突然想起來,除了你,別人也不可能是孩子他爸啊。”
及川徹氣若游絲:“……小海……我差點心髒病發……”
因為沒有直達的飛機,在兩天後,及川徹才趕來了這邊。
他風塵仆仆,聽說孕婦對味道極為敏感,所以他千叮咛萬囑咐八重野春海好好休息,落地後直接先去了酒店洗漱。
等八重野春海在自己房間一覺睡醒,及川徹也到了門口。
門一開就被抱住,及川徹也不敢太用力,圈着她,問:“有沒有難受?”
八重野春海搖搖頭,“不難受。”
其實他們本來都不打算要孩子了,畢竟兩個人自己都還是異國狀态。
雖然八重野春海跟着及川徹入了阿根廷國籍,兩個人之後打算定居阿根廷,但是她的世界之旅也不過開始了一年,也不知道哪一天能結束。
為了八重野春海的身體考慮,他們每次都有好好做保護措施,所以這個生命的孕育來得完全出乎意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感受到爸媽的期待,所以胎兒在她肚子裏安分得離奇,八重野春海從來沒感覺到那些所謂的妊娠反應。
兩個人走進房間,八重野春海坐到床上,掀開衣服下擺讓及川徹看。
她并不顯懷,不撩開衣服幾乎都發現不了這三個月的孕肚。
“別着涼了,”及川徹慌忙去撈後面的被子給她裹上,然後才蹲下來,盯着她的肚皮看了兩秒,又擡頭問她,“難受嗎小海?”
他的手滾燙,卻只敢抓着被子兩頭,牢牢護在八重野春海的腰側。
八重野春海垂眸,及川徹的視線就只追随她的目光,時刻擔心着她的狀态。
“不難受,”她再次搖頭,本來抓在衣服上的手松開,去牽及川徹的手,“你摸摸看?”
“我、我……”
及川徹的手能把排球玩出花來,這時候卻小心翼翼地不知道怎麽動,只能僵硬地被八重野春海拉着,貼上她的肚皮。
手感和以前一樣柔軟,但是又……有點敦實。
感覺很奇特。
及川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茫然,下意識又擡眼觀察八重野春海的表情。
她眉眼彎彎,頰側的酒窩浮現,嘴角的笑意很溫柔。
察覺到他的動作,八重野春海看向他,蓋在他手背上的手沒松開,另一只手輕輕撫上他的臉,“笨蛋,你的眼睛怎麽又紅了——”
及川徹哽咽道:“我們的二人世界沒有了……”
“……”八重野春海啞然,“你真是笨蛋吧。”
小心翼翼地挪動胳膊,及川徹低下腦袋,趴伏在八重野春海的膝蓋上,把自己埋進了她的懷裏。
他依舊環抱着她的腰,隔着被子把八重野春海圈在他的胳膊裏。
像是怕驚擾走這一刻的寧靜。
“好愛你。”
及川徹這麽小聲說道:“全世界最愛你了。”
雖然是個意外,大女兒确實是在期待中出生的。
名字早早就定好了,就叫“愛”。
姓氏吧,夫妻倆争了半天,都覺得自己的姓氏更好聽。
及川徹的隊友出了個馊主意:“既然大家都是阿根廷國籍了,取個阿根廷名字呢?實在不行和我姓呢?”
及川徹:“……哈???”
所以最後還是把決定權給了小愛,讓她自己抓紙條決定姓什麽。
長大後,及川愛一度很抑郁,“你倆靠不靠譜啊?抓紙條?!”
身為弟弟的八重野光幸災樂禍:“還是八重野好聽吧?”
及川愛一拳過去,“別太嚣張啊臭小子!!!”
姐弟倆又打起來了,沙發上的夫妻倆不動如山,及川徹還有閑心看笑話,“小光真不行啊,小愛不愧是我的女兒。”
八重野春海正好刷到“你的0元購在幹什麽”的帖子,她看了眼熱門第一條“在打我的一萬塊”,笑出了聲。
事實上,只有及川愛是他倆親力親為生出來的,花了足月的時間和金錢。
小愛出生很順利,從來沒讓八重野春海受罪,八重野春海孕晚期胎位也很穩,依舊走走停停地旅行,她想讓小愛提前感受下世界對她的歡迎。
所以每走過一個地方,都會拍一張照片做記錄。
她還故意讓及川徹拍了發球的視頻,小時候夫妻倆熱衷于騙小愛,她是從及川徹打爆的排球裏出來的——及川愛七歲開始就不相信了。
大女兒省心是好事,可是他們倆都不打算再出現一次意外,為此及川徹還特地去紮了。
八重野春海和及川徹都沒有拼第二個的打算,所以弟弟八重野光其實是領養來的孩子。
八重野光的親生媽媽是戰地攝影師,之前和八重野春海一起旅游才結識的。
她剛生下兒子不久,就聽說了某處戰争爆發的訊息……她和世界道別的很匆忙,只來得及讓兒子繼續替她看這個世界。
八重野春海尊敬她,同時也和她交情匪淺,所以她領養了她的兒子,并把他帶回了阿根廷。
八重野春海和及川徹沒有編造什麽謊言,所以八重野光從小就知道自己的來處,知道親生媽媽是英勇的戰地攝影師,也知道他屬于現在這個家庭。
他耳濡目染了及川徹的熱愛,在排球上很有天賦,也因為繼承了血脈裏的執着,是個極具潛力的排球選手。
雖然及川徹經常會嫌棄他是個臭小子,依舊是個會認真教導的好爸爸。
及川愛和八重野光是在同樣充盈的愛和期待中成長起來的。
起名為“愛”是希望她敢愛、被愛、擁有熱愛,無論是對于夢想和這個世界。
起名為“光”是希望他如星光,如日光,如一切璀璨耀眼的事物。
正像八重野春海和及川徹一樣。
及川選手即使上了三十歲,也是活躍在世界舞臺上的帥哥二傳。
亞洲人本就顯不出年齡,他總是笑意盈盈的,時常露出的狡黠神色極具少年氣,肩寬腿長,肌肉保持得很漂亮,棕發襯得皮膚很白,嫩生生的臉看起來像大學生一樣,身上卻是成熟男人才有的韻味。
畢竟及川選手是隊伍最靠譜的二傳,在賽場上就是沉穩和洞察的代名詞。
如果不是因為英年早婚,追他的人能從阿根廷排回日本。
可惜他不僅結婚了,還幸福美滿得讓人想無視都難。
記者和粉絲偶遇的時間裏,他身邊總有着家人的身影。
和場上會有的驕傲肆意,亦或者是冷靜沉着不同,陪在家人身邊的及川徹既像是水般溫柔,又有如火般熱情。
除了有一次,記者拍到及川徹在街邊打排球,贏了歡呼之後的下一秒,第一次失去了鎮靜,他驚慌失措地喊道:“诶?我兒子呢?”
本來該坐在觀衆席看他的八重野光消失得無影無蹤,那瞬間,及川徹冷汗都下來了。
半小時後,及川徹跑遍了整個區,還得感謝熱心群衆幫忙,才在路邊的冰淇淋車旁邊看到了流着口水的小兒子。
他沖上去抱住八重野光,一陣後怕。
沒有指責八重野光,及川徹緩過神來之後,先問了他離開原地的原因:“怎麽自己出來了小光?爸爸不是說過,不能自己亂跑嗎?”
“小光想吃冰淇淋了。”
“可是小光沒有帶錢對不對?買東西是需要錢的,錢都在爸爸身上,所以小光下次是不是要先來找爸爸呢?”
“但是爸爸在打排球,媽媽說過爸爸打排球的時候不能打擾。”
“……別人不可以,小光、姐姐和媽媽可以。”及川徹把四歲的八重野光抱起來,讓他能更清楚地看清楚冰淇淋車,“想吃哪個?”
父子倆一人一根冰淇淋,完全把剛才的驚險忘在了後頭。
八重野光吃得很慢,冰淇淋融化滴了他一身,甚至還殃及了及川徹的衣服。
及川徹給他擦了擦臉,笑:“讓媽媽看見,我們倆都得挨打。”
“是呢。”
八重野春海的聲音猝不及防從前面傳來,及川徹一擡頭,對上了母女倆的死亡視線。
七歲的及川愛叉着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爸爸——你怎麽能把弟弟弄丢呢?”
多虧了好心記者,這會兒全世界都知道及川選手弄丢兒子了。
及川徹:“……小海,我可以解釋。”
及川愛:“解釋就是掩飾!爸爸你乖乖認錯吧!媽媽可生氣了!”
女兒擠眉弄眼地給他使眼色,及川徹趕緊抱着兒子九十度大鞠躬,“我錯了小海。”
八重野光在他懷裏“咯咯”笑,還以為爸爸和他做游戲,沾滿冰淇淋的黏糊糊小手抱着及川徹的脖子,“爸爸飛高高!”
及川徹小聲和兒子說:“不能飛高高,媽媽生氣了,得和媽媽道歉。”
“媽媽為什麽生氣?”八重野光看向八重野春海,“媽媽別生小光的氣,小光給媽媽吃冰淇淋。”
狗啃過一樣的邋遢冰淇淋被遞到了眼前,八重野春海嘆了口氣。
雖然很想發火,但是一大兩小都眼巴巴地看着她,實在是……
平常及川愛老損她爸爸,可每次到關鍵時候,還是會幫她爸爸保命,更別提還只會撒嬌的八重野光了。
八重野春海擡手,擦了擦及川徹滿頭的汗。
及川愛也學着有模有樣,拿着手帕給及川徹擦衣服,“冰淇淋弄髒了……”
“沒事,回去讓爸爸洗,”八重野春海摸摸女兒的腦袋,帶着她轉身,“回家吧。”
“嗯,”及川徹趕緊跟上了,左手單臂抱着兒子,右手則悄悄牽住她,“回家了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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