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沃倫原本不怎麽耐煩的臉僵住了,此刻他終于知道什麽叫打臉了。
朱硯書下車後有些拘謹的看着幾人,卻在每個人的臉上看到震驚的表情。
“幾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朱硯書。”蘭德有些得意的看着幾個朋友露出來的表情,“走吧,咱們進去吧。”
“哦,對了,艾奇森,你要不派人去雞頭餅店買些餡餅。”蘭德沒有忘記朱硯書沒吃飽,催促着艾奇森去買吃的,卻在一轉頭的地方看到了艾莫斯。
“嘿!殿~下~”蘭德挑了挑眉,有些驚奇艾莫斯·裏德居然沒有被留在皇宮商議事情。
“蛤!”艾莫斯沒有最先搭理蘭德,反而跟朱硯書說起了話,“我猜今天蘭德要帶你出來玩。”
“你們認識?”不僅蘭德驚訝了,就連在一邊抽煙的菲茲和沃倫也驚呆了。
“當然,今天我倆在皇宮聊了天。”艾莫斯朝着周圍解釋。
“我還跟他說讓你帶他出來逛逛,沒想到晚上你果然帶着朱硯書先生出來了。”艾莫斯伸手攬住蘭德。
蘭德比他高3公分,這讓艾莫斯一度十分嫉妒,想盡辦法的在一周內吃了30多個雞蛋,想要補上這3公分的差距,奈何方法不對,硬生生的讓他在一周內增重10英磅。
這10英磅的重量讓艾莫斯接連跑了半個月的步才減掉。
“那你有帶吃的嗎?”蘭德拍了拍艾莫斯,示意他別靠太近。
“吃的?什麽吃的。”
“他沒吃飽,東方胃大概吃不習慣英國菜吧,有沒有,沒有我讓艾奇森趕緊去買了!”蘭德有些不耐煩的朝着艾奇森挑挑眉。
“WTF——”艾奇森一臉震驚的表情,“蘭德你做個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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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艾莫斯話音剛落,蘭德就打斷了艾奇森的絮叨,“快快,讓你的小仆人騎上這匹高大的矮種馬,去買些吃的。”
“其實酒吧有些吃的。”菲茲把自己的煙鬥擦了擦,“額,好像有甜菜根湯,還有些烤肉,我嘗過味道不錯。”
蘭德看向朱硯書,“吃嗎?”
“甜菜湯?”朱硯書想起了那天在莊園吃的又腥又甜的紅色湯汁,“算了吧,其實現在也不是很餓。”
“哎,怎麽能讓你餓着呢,我讓我的仆人去買餡餅。”蘭德還沒說話,艾奇森殷切地開口了,他讓仆人騎上這匹不怎麽像矮種馬的矮種馬,跑到雞頭餅店買吃的。
“走吧,咱們先進去。”蘭德伸手将朱硯書半圈在懷裏,幫他擠掉周圍瘋狂的人群。
“這邊坐。”菲茲指了指他們早早就預留好的位置,“今天他們弄來了幾個脫衣舞娘,晚上12點有舞蹈表演哦!”
菲茲說話間,看着坐在一邊好奇地打量周圍的朱硯書。
朱硯書此時就像一個好奇的獅子貓剛剛進入陌生的環境,瞪着無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圍的環境。
周圍的一切對于朱硯書來說都充滿了新鮮感,無論是周圍拼酒的年輕人,還是坐在木桌前邊喝酒邊長談的中年人,悠揚的笛聲從舞臺傳過來,朱硯書總覺得聲音很耳熟。
“聽着熟悉嗎?”蘭德遞來了一杯啤酒,“別喝太多,容易醉。”
“這音樂有點熟悉的感覺,是什麽?”朱硯書沒怎麽在赫普爾莊園聽到過音樂,對西方的笛子更不了解。
“它叫夜莺!”蘭德笑道:“這是去過東方的人根據你們的風格作的曲。”
朱硯書終于看清了他們吹的笛子了,那是種白色鐵做的管狀樂器。
“這個是?”朱硯書指着演奏人員手裏的笛子轉頭問身在一旁的蘭德。
幽暗的燈光打在朱硯書的臉上,蘭德只覺得朱硯書眼波流動,像是一彎清潭,讓人忍不住想要破壞掉這抹清澈。
許久,朱硯書都沒有聽到蘭德的答案,他歪頭看向蘭德,發現蘭德正盯着自己,随着自己的動作,蘭德原本深邃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像是看到獵物的狼。
“蘭德?”朱硯書試探性的喊他。
“哦,那個樂器叫長笛,是我們英國傳統樂器的一種。”蘭德手臂放在後面的長椅背上,把朱硯書半圈在自己身邊。
艾莫斯坐在對面看着蘭德的小動作,忍不住發笑,其他幾人也各懷鬼胎的看着朱硯書。
朱硯書的模樣确實超出了幾人的想象,原本他們以為朱硯書只是一個幹巴巴、皮膚黃黃的小男孩,可今天看到的朱硯書給他們的印象明顯不是如此。
白裏透紅的皮膚配上琉璃似的眼珠,讓看到他的人都會為之一震。
“哦,很特別。”朱硯書看着那人吹到高潮,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情調彌漫在酒吧。
不過周圍喝多了的人們沒有注意到,依舊沉浸在他們的狂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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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我看到——”一個穿着怪異,滿頭飾品的女人出現在朱硯書面前。
菲茲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老板!貝克——”
除了朱硯書,所有人對這個女人的到來都感到不安,似乎非常讨厭她。
“我看到了阿勒克托綻放在你的眼中!”女人手裏拿着一個黃金做的飾品在朱硯書面前搖擺。
朱硯書還沒明白這個女人要幹什麽,就被身後的大手捂住了眼睛。
蘭德滿臉怒容地看着女人,“你找錯了地方,我們并不想聽你的謊話。”
女人絲毫沒有生氣,反而看向蘭德,嘴裏念念有詞,“克洛諾斯的血脈不斷傳承,你将持續繼承下去。”
“貝克——”蘭德徹底被激怒,“阿奇爾·貝克!”
貝克剛剛從牌桌上下來,正如沐春風的想要跟沃倫分享贏錢的喜悅,就看到之前經常進酒吧騙錢的那個吉普賽瘋女人又出現了在他的酒吧。
“嘿!滾出去!”貝克氣急敗壞地穿過人群,毫不客氣地抓着那個胡言亂語的女人,想要把她拖出去。
“等等!”朱硯書從來沒有遇到過這個人,但是看她的穿着,應該是靠算蔔為生的人,“她看着挺可憐的,不如給她點錢,讓她不要再來了。”
“硯書,坐下!”蘭德一邊伸手拽住了朱硯書,一邊示意貝克把人弄走。
朱硯書不明白那個女人說的是什麽,是因為他來自東方,不了解他們的生活習慣,也對剛剛女人口中的詞語不甚了解。
可蘭德他們對此十分了解,沃倫朝着朱硯書擺擺手,示意朱硯書不要管她。
“可是……”朱硯書完全不理解。
“好了,你大概沒遇到過這種人,”菲茲朝着朱硯書解釋,“知道嗎,他們很多人都是這樣的,他們沒有房子,沒有産業,只會流浪,所以他們全部都在做騙錢占蔔的生意,遇到這種人,離遠點!”
朱硯書依舊不能理解他們對那人的敵意,“他們沒有房子?是流民嗎?英國不會給這些流民立法安置嗎?”
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沃倫笑的開心,“你怎麽會覺得我們應該為這群人立法安置呢?這太好笑了。”
“他們很擅長騙錢,就算真的有律法安置他們,相信我!”艾莫斯拍着胸脯道:“他們依然會出來騙錢。”
“剛剛那人說的話別放在心上。”艾奇森的仆人買來了吃食,一份豬肉餡餅,一個哈基斯派還有兩份布丁。
“嘗嘗這個。”蘭德已經将情緒平複下來,他将餡餅拿過來遞給朱硯書,“這是他們家最好吃的了。”
“嗯,”朱硯書順手拿過餡餅咬了一口。
坐在一邊的蘭德看着朱硯書小口小口的吃了3口餡餅,“怎麽樣,好吃嗎”
“嗯,挺好吃的,比姜味的面包好吃。”
“……”這是什麽比喻?
朱硯書吃完一個才發現周圍人一圈都在看着他,“你們吃嗎?”
他把餡餅往其他方向推了推,示意自取。
“哦,我們不吃,你吃吧!”沃倫伸手将餡餅往朱硯書方向推了推,“哦,還有這個哈基斯派,你嘗嘗,很好吃。”
菲茲用手肘拄了拄沃倫,示意蘭德正在看他。
沃倫雙手做投降狀,趕緊把這個獻殷勤的機會讓給蘭德。
蘭德朝着他們扯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轉頭對着朱硯書,“吃飽了嗎?”
朱硯書把最後一塊餡餅吃進去,又吃了一個布丁,完整的布丁被朱硯書嚼碎慢慢咽下後,他才開口,“吃飽了。”
“裏面也挺好玩的,不然去裏面看看?”蘭德迫切的想讓朱硯書了解自己的圈子,讓他更喜歡倫敦的生活。
仿佛朱硯書喜歡更倫敦的生活就是更喜歡他一樣。
“嗯,裏面是什麽?”朱硯書好奇的問。
“哦,是個跳舞的房間,可能會有些擠,你要感受一下嗎?”菲茲急切的解釋了裏面的情況。
“對了,你會跳舞嗎?”沃倫癱坐在椅子上,從他這個角度看朱硯書有種疏離感,讓他不自然的想起剛剛聽到的曲子。
“我不會。”朱硯書從來沒有學過跳舞,之前他在王府的時候,跟着一群世家公子們也從來不會學跳舞,而是把教坊司的伶人叫來跳。
“沒關系,我可以教你。”蘭德說完,輕輕瞥了一眼獨自坐在長桌上喝酒的巴納德,巴納德懂事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