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變故

變故

宮尚角并沒有回話,只抱着上官淺緩步走進了床邊,把上官淺放在床上後,宮尚角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為上官淺輸送起了內力,好一會兒,看着上官淺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宮尚角才終于松了口氣,而他自己也因為一次性輸送了太多內力而昏睡過去。

第二日,上官淺醒時覺得周身十分輕松,雖半月之蠅之苦還在,但已經覺得沒那麽難挨了,重點是感覺肚子裏穩定了許多,上官淺不禁預想,每半月一次,這孩子就算保住了,怕也是活不久,上官淺想到這裏,對這個還未見面的生命也有了一絲憐憫。房內空無一人,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有些肅穆的可怕,但昨夜應該不是幻想,畢竟內息穩定了,這是真的,可宮尚角去哪裏了,上官淺也十分納悶,大抵也是怕兩人見面之後會異常尴尬,放些狠話來傷到對方,還不如不見面的好,上官淺本身就是在賭,她和雲為衫都知道不能讓宮門過多的知道這個孩子,但是現在為了孩子,也是為了她自己,卻不得不暴露了,她在賭,賭宮尚角對這個孩子心軟,賭她對于宮尚角來說還有一些價值。

陽光透着窗戶射了進來,讓房間裏的灰塵無處遁形,上官淺覺得這是個好天氣,值得出門走走,并且那些侍衛在,雖說被監視很禁锢,但對于此時的她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保護。打開門,上官淺首先見到的卻不是陽光,而是鄰居大嬸拉着宮尚角在小聲的說些什麽。

“你就是那個阿織的姐夫吧。”大嬸一臉鄙夷,但卻也小心翼翼地講話,生怕上官淺聽到了傷心。

宮尚角一臉黑線,這個阿織就是雲為衫沒錯了。大嬸看着宮尚角這一臉不屑的樣子,對他更是沒有什麽好臉色了,于是清清了嗓子,故意大聲地說:

“我告訴你,雖然我是一個婦道人家,但是阿織是我的義女兒,她姐姐便也就是我的女兒了,我是不會允許我的女兒們受委屈的,你要是欺負她們,我男人可是屠夫,我倆可不會放過你。”鄰居大嬸一邊這樣說着,一邊卻也有些害怕,畢竟宮尚角從一開始就擺出一副死魚臉。

上官淺聽到這話,不覺心頭一熱,自從孤山派覆滅,加入無鋒之後就沒有聽見過這樣的話了,想罷,上官淺也苦笑一聲,竟不知這一輩子活個什麽勁兒,仇沒報,還拖個負累,現在聽到這樣一句話竟然都會感動起來,但幸好在無鋒,她至少獲得了可以保護自己以及複仇的資本,想到這,上官淺的眼神又逐漸鋒利起來,沒等她想完,便又聽見鄰居大嬸的“悄悄”威脅:

“你作為一個男人,不應該讓着女人嘛,你讓她一個懷了孕的人在這裏一個人這麽久,你是一點也不擔心他們母子啊。”

宮尚角聽到這話,漸漸地都要動殺心了,還從來沒有人可以這麽對他這麽啰嗦,鄰居大嬸說完這話,看着宮尚角這個悶葫蘆一言不發,氣得只搖頭,轉眼卻看見上官淺一個人站在門口,一言不發,大嬸還以為上官淺是有意站在那裏支持她發揮,不覺得腰杆都直了幾分。轉頭便來到門口拉着上官淺的手苦口婆心的勸: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你還懷着孩子,聽大嬸的啊,跟着他回去,等回去了,讓他好好補償你,不怕,大嬸剛剛已經教訓過他了。”鄰居大嬸一邊說,一邊拉着上官淺過來,直到到了宮尚角面前,大嬸才停下來。

“大嬸瞧着他這衣裳挺貴,跟着他回去一定不會虧了你和孩子,放心啊。”鄰居大嬸以自己以為的小聲與上官淺說着,殊不知此時聽了這話的宮尚角面部已經氣快抽搐起來,上官淺見狀卻也十分識趣,只說着,知道了知道了,一定會聽她的話的,大嬸這才罷休回了自己家。

上官淺沒有想過大嬸走後,空氣都尴尬了起來,但若是她此時還不開口,怕是孩子和她真的要保不住。

“角公子,多謝昨晚相救,只是公子如何知道我在這裏。”上官淺明白對付宮尚角絕對不可以太硬,還是以前的态度,只是不知對宮尚角是否還有用。

宮尚角暗嘆這女人的聰明,卻也有些傷心,若不是心有不忍之處,就憑她的身份,這孩子也可以不要,只是人心是不能控制的,這很可怕,可怕到他跑死了一匹馬,連夜趕來這裏,可怕到他看見上官淺虛弱的樣子,是真的感覺到了心疼,但這些是不能說的,這也是人心的好處,在暗處,不會被人知曉。

宮尚角去了黎溪鎮,但宮子羽不知道,作為執刃,第二天一大早才知曉宮尚角走了,真是目無法紀,宮子羽在心中暗罵,等宮尚角回來一定要狠狠懲罰他。雲為衫一進來就看見宮子羽在佯裝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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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的執刃大人又在生什麽氣啊。”雲為衫把月團順手放在了桌子上。

“無妨,只是尚角哥哥,咳咳,宮尚角。”宮子羽覺得喊宮尚角全名會比較有氣勢。一邊咳一邊看雲為衫有沒有發現他的“口誤”。

“他此次出宮門,深更半夜走,卻不見人通報。”

雲為衫淺淺笑了一下,只覺得宮子羽實在是一個很可愛的人,對于外人,他尚且善良熱情,對于自己人,更是寬容辭讓,前些年老執刃還沒死時,他玩世不恭,現如今,誰能夠想象,那個最不靠譜的人竟然成了宮門執刃,也正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宮子羽短短數月就成長到他這輩子都可能不成長到的高度。

“執刃別生氣,他走時已是寅時,金繁向你通報時也不過半個時辰,只是他未向你通報,便擅自出宮門,并且過幾天便是祭月節了,他卻不在。”

宮子羽後面的話全都沒聽見,就聽見那聲‘執刃’了。

“阿雲是生我的氣了嘛,為何又稱呼我為執刃。”

雲為衫被宮子羽這重點抓得哭笑不得,只說着這樣在外面喊比較有“氣勢”啊。宮子羽聽見“氣勢”二字,頓時沒了脾氣,哈哈大笑起來,只誇雲為衫怎麽也變得幽默了。

“阿雲,我只是想着可以一家人一起過一個祭月節,但有人不在,終究是不圓滿的。”

“公子放心,這次怕是又要多出一個人來了。”雲為衫這樣說着,也只是猜,具體如何還得看上官淺的本事和宮尚角的心軟。宮子羽也能猜到兩分,但也未言明,只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執刃,小廚房送來了新鮮的月團。”雲為衫想着一定是剛剛蒸出來的玫瑰餡的好了,沒多想便開門拿取。是一名侍女沒錯,但在耳旁卻響起了這樣的話:

“雲為衫,你以為假死便可以逃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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