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文茵

文茵

雲為衫想罷,先是去花園裏找了一下那姑娘,剛靠近花園,就聽見飒飒的大刀聲,不得不說,這姑娘對大刀是真愛啊,無論何時遇見,都在耍大刀,雲為衫輕咳了兩聲,但那姑娘沉迷于練功之中,愣是沒聽見,只見她使出左提撩刀式,自下斜撩而上,又上右步斜砍一刀,這一刀舉高至頭頂,正欲劈下,只見雲為衫在一旁,将內力從手中使出,繞刀一轉,握住刀的背面,往下一壓,那姑娘先是吓了一跳,但轉眼一看,這華麗的服飾必然是是執刃夫人,這姑娘看有人意與她比武,興趣一下子就達到了頂峰,她把刀從雲為衫手中抽出,雙手使勁,左手牽動右手一轉,把刀舉至後頸處,再一低頭,将刀使出,向雲為衫砍去,雲為衫也沒示弱,使出三成內力,繞到那姑娘身旁,把那姑娘肩膀一提,刀自然也就落了下來,那姑娘不甘示弱,只與雲為衫又過了幾招,最終打了個平手。

那姑娘平日裏聽說執刃夫人能力很強,武功內力皆是上品,但今日為何與她打平手,必然是雲為衫讓的她,只把刀放下,嘴裏說着‘甘拜下風’,雲為衫見這女子,雖然出身武門,但對于武學的心思卻很是細膩,今日她的确只用了三成功力,但那姑娘打出的招式,無論是力度,還是方向,亦或是核心力量,皆為日月乾坤派的上等弟子才能做到的程度,雖然內力不佳,但若勤加練習,即使是女子,也不是不可能繼承她父親的衣缽。

“你叫什麽名字,文……。”雲為衫上次在宮子羽那裏聽到了這麽多關于這姑娘的信息,愣是忘記了要問她叫什麽名字,只知道日月乾坤派門主姓文。

“文茵”

那姑娘爽朗地聲音回蕩在雲為衫的耳邊,雲為衫卻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夫人為何而笑。”文茵也是不解。雲為衫也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道:

“你家大人倒給你取了個好名字。”

文茵還是撓撓頭,但不管了,在她心裏,只要是願意跟她比武的,她都會樂意跟她交朋友,但文茵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要是與執刃夫人做了好朋友,那不是有了靠山,那以後要是闖了禍……,文茵沒忍住笑出聲來。

雲為衫看着文茵的樣子,大概也猜到了她心之所想,于是順着話茬,正好求文茵辦一件事。

“文姑娘,你可知宮門有一位待産的夫人。”

文茵在進宮門後就聽到下人們有所議論,自己要嫁的夫婿是徴宮宮主,而宮遠徴在這宮門中最讨厭的人就是名為上官淺的女子,再一打聽發現,上官淺竟然是角宮宮主宮尚角的定親之人,只不過還未正式成親,上官淺就已經懷了孕,懷孕之後身體不好,每日也就只在西宮走動,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床上。

“知道,角公子的夫人。”

“那我現在想要求姑娘一件事,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文茵本身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格,更何況是這種朋友兼靠山的請求,二話不說便答應了,只叫雲為衫說什麽忙要幫,只要她能辦到,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辦,雲為衫只感嘆文茵的風趣,大抵在自己家時跟師兄弟就這麽說話吧。

“文姑娘,你可能也聽說了,上官夫人的身體不好,每半月便需要內力輸入保持內息穩定,剛開始這事務是角公子做的,但角公子現在受了傷,也就沒法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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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茵用腳指頭都能想到肯定讓自己去輸內力呗,但這是一個耗損極大的活計,得有藥材加持才行,要不然就自己這二三兩內力,一個月輸兩次,不出一月,別說耍刀了,自己也得躺床上去。

雲為衫看着文茵猶豫的樣子,也是考慮到了的,內力損耗巨大,就需要常吃恢複內力的藥材,而這恢複內力的一味重要藥材就是移山參,雖然這移山參比較常見,但卻在宮門這瘴氣叢生的地方愣是長不出什麽好的,每年都是派人去遠離宮門的地方進行采摘,但這些年用的最多的都是解毒藥材,這移山參已經三年沒出去采過了,藥房內也所剩不多,宮門內的高等級人物都會用宮遠徴培養的進階藥材,可對于輸送內力這種事情,就不必浪費那進階藥材,只用普通移山參即可。

雲為衫提前想到這一點,心生一計。只是她還未開口,就看見文茵像是下定了決心的表情,閉着眼睛喊出來那一句。

“好,我可以。”

雲為衫也很吃驚,沒想到這文姑娘如此爽快,于是立馬把她的手拉過來,輕輕拍着她說一定不會虧待她,讓她內力受損的,文茵心裏都快哭了,要不是為了這幾年在宮門安穩度過的她絕對不做這麽大的犧牲,對于雲為衫的話她是不信的,只是悄悄在心裏嘆氣:

‘宮門的人就是會說場面話。’

雲為衫也松了一口氣,解決掉一個,沒有猶豫,立馬就帶着文茵去了西宮。到了西宮,只見到上官淺歪在床上,雲為衫以前便覺得上官淺的陰柔之氣比其他女子強些,這下身子不好,更是覺得整個人周身都是寒氣,令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半月之期就在明日,先讓文茵來熟悉熟悉人也好,等把文茵放在了西宮的雲為衫就跑了,留下倆人大眼瞪小眼。

雲為衫也沒偷懶,而是去了角宮,她都不用多想,宮遠徴絕對在那裏,剛到角宮,正好給宮遠徴彙報的侍衛就走了。

“兩位公子可有空。”

宮尚角和宮遠徴看見雲為衫來了,雖然沒有明顯的歡迎,但是也不厭惡了,只問她來有什麽事情。

“此事當與角公子單獨商量,不知徴公子可否回避。”

宮遠徴看了一眼宮尚角,雖然不知道雲為衫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在大戰之後,宮尚角對于雲為衫的信任也增加了幾分,于是宮遠徴看見他哥點了頭,沒多說話,也就出去了。

“不知雲姑娘有何事是需要避開遠徴弟弟的。”

“上官淺的半月之期要到了。”

雲為衫只說了這樣一句話,便讓宮尚角如臨大敵,自己受傷,要如何保住胎兒,宮尚角緊皺眉頭,像是已經做好了即便自己受傷也要保住上官淺的決心。

雲為衫見他如此便就知道今日她一定可以成功說服宮尚角。

“角公子不必擔心,遠徴的新娘與上官姑娘的是同一類內功心法,我已經成功說服她明日為上官姑娘輸送內力了。”

宮尚角淺淺地松了口氣。

“只是角公子應當知道,為人輸送內力,損耗很大,若沒有藥材支撐,怕是文姑娘很難熬過頭一個月。”

“有什麽話,你直說吧。”宮尚角聽到話鋒轉折,便明白事情并沒有那麽簡單。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自從文姑娘到宮門之後,她與徴公子是沒見過幾次,若是如此發展下去,怕是過了幾年,文姑娘回到日月乾坤刀派,江湖上,兩邊都沒面子。”

雲為衫捉準了宮尚角最在意的東西——宮門,不怕他不答應。

“我的意思是既然這藥材沒了,何不讓兩人結伴出去找找?”

宮尚角聽到這裏,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是要他當說客,請宮遠徴與文茵一起出門去,他不得不佩服雲為衫的嘴皮子,先是用上官淺,再是用宮門,讓他沒辦法不答應。

宮尚角只悶聲答應了,雲為衫見他答應,心中暗喜,也就走了。

那就只剩下最後一步——宮子羽。

雲為衫回到羽宮,與宮子羽詳細地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宮子羽欣然答應,在宮門裏每天見到兩個死魚實在是過于煩悶,不如派一個出去,再說了,也是出去幹正事,于是乎也就答應了,只等上官淺兩日半月之期後休養三日便出發。

宮遠徴剛開始聽到時寧死不從,他為什麽要跟一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單獨出去,倒也不是沒人提過文茵的名字,但是每次宮遠徴一聽到跟這女子有關的,就會出口打斷,但耐不住宮尚角的勸說,不得不說,雲為衫這步棋走得實在是妙,知道宮遠徴只聽他哥的話,愣是說服自己是出去找藥的,就把文茵當個保镖吧,但宮遠徴心想看着那把刀的确像個保镖。

上官淺和雲為衫的半月之期同時到來了,但由于有了文茵的幫助,這次上官淺也平穩地度過了。

在把宮門內所剩不多的所有移山參吃完後,文茵又聽到了一個讓她很開心但同時五雷轟頂的事情:

要派她出去找藥,文茵想着終于可以逃離教習嬷嬷,逃離宮門規矩,出去玩兒咯,但是和宮遠徴一起,文茵心裏已經耍了一百套大刀把宮子羽砍了個片甲不留,但表面上還是笑嘻嘻地說從命。

三日後兩個不情不願的人和一衆侍衛終究是踏上了找藥的路程。

兩人在路上隔得那叫一個遠吶,中間要是有個人說話肯定沒人聽的清,也不是沒準備馬車,只是倆人都覺得坐馬車矯情,暗暗較勁,都用腳走,走了半日終于見到了一個驿站,兩人都高興地不行,準備去要水喝,但好巧不巧,就一個桌子上只有一人,其他桌子都坐滿了,正欲排隊,文茵就發現那那人不是楊姑姑嘛。

“楊姑姑,楊姑姑。”

文茵高興壞了,這是她出門一來第一次見到親人,這文茵口中的“楊姑姑”就是日月乾坤刀派三大女長老之一,這位更是被門中人稱為女中豪傑,門內不帶丫鬟,出門不帶侍從,孤身一人,很是潇灑倜傥,文茵小時候就很喜歡楊姑姑,因為楊姑姑老是給她帶好吃的,還教她武功,就連名字都是她取的。

“文茵,怎麽在這兒見到你,你幹啥去。”

楊長纓看着文茵也是很驚喜,只喊她坐下。

宮遠徴被這大嗓門吓到,也第一次聽清了文茵的名字,宮遠徴心想不會是那兩字吧。就追過去問,順勢坐在了凳子上,當然這個舉動迎來的是文茵的一瞪。

“文茵?哪兩個字。”

宮遠徴根本不理文茵的,只盯着楊長纓,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楊長纓很是無語,哪裏來的毛頭小子。但文茵想到這可是一個炫耀的好機會,這名字可是楊姑姑精心選的,既高等又文雅,想罷連忙叫楊長纓告訴他,楊長纓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宮遠徴聽完哈哈大笑,笑的錘桌子,文茵很是納悶,不知道這宮遠徴發的哪門子瘋。只見宮遠徴笑的差點上不來氣,只邊笑邊說:

“文茵,哈哈哈哈,文茵,那不就是一虎皮坐墊兒,我以後不如叫你小凳子吧,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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