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和好

和好

對于宮遠徴的嘲笑,文茵是絕對不會忍氣吞聲的,她選擇——給他一頓好打,宮尚角她鬥不過,雲為衫她打不贏,這宮遠徴雖說有幾分用毒的本事,難不成還真在她身上用毒,文茵想定,拿起刀就要砍人,底下的侍衛雖說是宮遠徴的貼身近親,但對于這種場面那可是從來沒見過,更何況楊長纓的名號,他們可是聽過的,那刀耍過來,半條胳膊都要沒了,侍衛們大眼瞪小眼,愣是沒出招,楊長纓坐在凳子上也想看看她親親的徒弟武功有沒有長進。

兩人為了不破壞店家的門面,讓宮門失了面子,他倆選擇了店旁的河邊打架,在河邊打的那叫一個如火如荼,文茵一招一式之間盡是殺氣,但也怪不得文茵,誰讓宮遠徴笑得那麽大聲,以至于整個店裏的人都知道文茵是“虎皮坐墊兒”的意思,文茵也是報楊姑姑的仇,宮遠徴再怎麽想嘲笑她都行,但他竟然嘲笑到她姑姑身上去了,怎麽想怎麽氣不順。

只見文茵使出殺招日月乾坤刀式,将自己所有內力都灌入手中,将刀從左一旋就向宮遠徴劈去,宮遠徴從來沒見過哪個熟悉的人給他使這麽瘋的招的,心裏想着‘大抵是真的很生氣’,但她這刀鋒使過來,躲也躲不了啊,只能用毒,說時遲那時快,宮遠徴從腰間摸出了一把使人定住的藥粉撒去,風也很是給力,直接吹向了文茵,藥效極快,文茵一下子就不能動了,文茵見自己不能動了,很是着急,立馬動用內力催毒出來,這一催反而使得藥性更加強烈。

“你別動,這毒藥可是我花了半個月時間研制出來的,專門用來對付內力深厚之人,越使用內力定的就越緊,用在你身上也是浪費。”

文茵還是保持着舉刀的姿勢,她聽了這話雖然不動了,但心裏卻越來越委屈,明明在日月乾坤刀派天天練功,跟爹爹,師傅,還有師兄弟們每天都很開心,但自從進了宮門,就沒一件好事發生過,現在還跟個木偶一樣被定在這裏,還被人嘲笑了一直以來都引以為傲的名字,這宮遠徴還真的敢給她下毒,文茵怎麽想怎麽傷心。

宮遠徴也不是肆無忌憚,并且楊長纓還坐在那裏,并且楊長纓的內力功夫是江湖中公認的一等一,說不好等一下自己真被大卸八塊兒,大家的眼睛可都在看着,若是真把文茵傷着了,怕是會破壞哥哥的宮門與日月乾坤派修好的初衷。

“罷了,罷了,我就放你一馬,只要我給你解開後,你別再‘追殺’我就行。”

文茵心裏是不從的,哪兒有松了綁還不報仇的道理,但她放聰明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先解了綁再說,只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宮遠徴随即給文茵吃下解藥,不過須臾之間,文茵就可以動了,但文茵發現雖然可以動了,但是內力卻沒有恢複原樣,甚至只恢複了自身內力的五成,忙問宮遠徴這是什麽意思。

“避免你再次像瘋狗一樣咬來,我只能如此。”宮遠徴想到這裏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來,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文茵心裏的火已經是三丈高了,卻也不是這麽不知時勢的人,正所謂兵不厭詐,只裝作很傷心,扔了刀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嗚嗚咽咽的聲音傳進宮遠徴的耳朵裏。

宮遠徴從來都只知道宮門內以及那個懷了孕的女人們喜歡流淚,但一直都是無聲無息的,使得哥哥長輩們很是愛惜,但他最恨別人這樣哭,矯揉造作,讓人看了起一身雞皮疙瘩,可今天文茵的哭讓他有些愧疚,畢竟也不是人家自己想來的,自己還在大庭廣衆之下那麽嘲笑她,好歹她也是宮門的客人,宮遠徴覺得自己變了,以前的他是絕對不會感到愧疚的。

想罷宮遠徴只緩緩靠近,湊近了臉問:

“真的哭了?我不是故意……”

這聲故意還沒講完,文茵抓起剛剛的藥粉就撒向宮遠徴,“你”,宮遠徴還沒說完那“詐我”,就不能說話了,剛剛宮遠徴撒向文茵時,就因為有些慌張撒的很多,地上全是那藥粉,文茵蹲下時就找了個藥粉多的蹲下,只是文茵這一把藥裏還有小石子和泥巴,不僅讓宮遠徴吸了藥粉,還打他臉生疼,這下子文茵心裏終于舒坦了。

“哼,跟我鬥,你還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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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茵起身後得意洋洋地朝蹲在地上的宮遠徴炫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文茵只用了半刻時間就做到了,想罷很是覺得自己才華出衆,聰明絕頂,不得不說這倆人怎麽看怎麽都是絕配啊,正得意着,就聽見楊長纓的聲音響起。

“好文茵,不愧是你爹的女兒,也不愧是我的徒弟,好好好,看着你不會受欺負,我也就走了。”楊長纓對于文茵剛剛的表現很是滿意。

“楊姑姑,不與我們一起走嗎?”

文茵很是舍不得楊姑姑,剛剛見到的親人轉眼又要分別,只是跑過去抱着楊長纓的大腿不讓她走。

“都是15歲的大姑娘了,還這麽撒潑打滾的可不行,聽話,姑姑去辦個事,有機會一定去宮門看你。”

說罷,楊長纓跟拎小雞仔一樣,把文茵從腿上拔開,讓她站好,整理好她的衣服,轉身便離開了,文茵也知道雖然楊姑姑對她很好,但楊姑姑是不習慣有人跟着的,只點點頭,目送着楊長纓走了。

等侍衛們看完一出出大戲,才想來他們公子還蹲在地上,眼看着楊長纓走了,才去宮遠徴身上摸解藥給宮遠徴吃下了。但這下倆人都要等到明日才能恢複全部內力了,這藥還真适合輕功好的人用,對付敵人,即便那人能動了也傷不了人。但宮遠徴此時也是氣急了,只想着怎麽報仇,但自己內力沒有恢複,看着在那裏悠閑喝茶的文茵,他只咬牙切齒地安慰自己“來日方長”。

等衆人都喝好了水就繼續前進了,一直走到傍晚,侍衛們才開始紮帳篷,這次除了宮遠徴的貼身侍衛之外,還領了四個侍衛,為的就是可以換班,這也是宮子羽的安排,若是日月乾坤刀派的大小姐出了事,那怕就不是培不培養感情的問題了。

宮遠徴很想睡在馬車上,平日在宮門裏都是睡軟塌,跟他哥出門也是住客棧,這次去遠山外,附近別說客棧,連村落都沒有,奈何文茵畢竟還是個女孩子,馬車肯定得她睡,宮遠徴想罷,已經是做好紮帳篷的準備,當他提出文茵睡馬車,他和侍衛們紮帳篷時,文茵一口回絕了。

“我在家就是跟師兄弟們同吃同住,雖說沒有睡在一起,那也沒有區別優待我的道理,我們一起紮帳篷睡。”

此話一出,宮遠徴在心中有些暗暗地佩服文茵,這個女孩子還真是有些爽朗豪放,但宮遠徴還在為白日的‘陰謀’而生氣,也顧不得那麽多,心裏雖然對文茵有些改觀,但嘴裏還是說着高低争一争的話,那馬車就讓他空着,他難道還不如一個女子,于是所有人都放着好睡的馬車不睡,睡在地上。

夜幕降臨,漸漸的溫度降了下來,靠近地面寒氣很重,無巧不成書,是的,文茵來葵水了,文茵作為一個女子,平日裏練起功來,十分不顧及身體,經常泡冰水促進功力增長,有時為了在寬闊的場地裏練刀,即便是雨天,也從不間斷,導致她每每來葵水的時候都疼個半死,本身文茵的內功心法可以抵禦疼痛,但今日白天,被宮遠徴的藥封了半成內力,現在又在地面上睡了大半夜,寒氣入骨,肚子那是疼的不得了,在帳篷裏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宮遠徴本來覺就淺,但侍衛們白日都累了,除非受傷,是不可能睡不着的,聽着有人不斷翻身,還以為有人受傷,就起身出來看,有兩個侍衛睡着,兩個侍衛站崗,再循聲一探,發現是文茵的帳篷,只在帳篷外問。

“嘿,小凳子,你怎麽了。”

文茵本身就痛着,聽着他這麽喊,氣又上來了,但也沒力氣發作,只說讓他拿恢複內力的藥來。

“這藥咱不是在找的路上嗎?”

文茵聽到這話才想起來恢複內力的藥是他們本趟出行的目的,也就說無妨,自己咬着牙堅持着。宮遠徴聽她這樣說,也沒繼續問,也就回去繼續睡了,又睡了一會兒,但聽見了侍衛的報告。

“公子,文茵姑娘好像……”

“好像什麽。”

“公子你去看看吧,這我們也不好說。”

一位家裏有妹妹的侍衛站崗時聽見文茵的低聲‘哎喲’,猜到了文茵可能是來葵水了,但不好去看,只能報告給宮遠徴。

宮遠徴來到文茵帳篷這裏,仔細聽果然聽見文茵壓着聲音在‘哎喲’,顧不了那麽多,直接就把帳篷打開了,一打開就看見文茵頭上全是汗,而她自己用手捂着肚子,蜷縮在地上,宮遠徴哪裏見過這場面。忙喊那侍衛來,在侍衛的指導下,宮遠徴抱着文茵去了馬車上,給她蓋了兩床被子取暖,不錯,有一床是從睡着的侍衛身上扯的。

在做完這些後,架起火燒起了水,加了些益母草在裏面,再喂給文茵喝了這水後,文茵的呼吸終于均勻些了,但本來文茵修的是偏火的內功心法,蓋這麽多被子覺得很熱,老是把被子踢開,宮遠徴也就在這喂水,蓋被子中熬到了天亮。

天蒙蒙亮時,文茵就醒了,這是在日月乾坤刀派時養成的生物鐘,稍動動發現內力也恢複了,肚子也不疼了,看着旁邊的宮遠徴撐着手睡着,倒是也知道昨晚是宮遠徴照顧的自己,也沒敢驚動他,蹑手蹑腳地出去了。

文茵看着遠處的日出,突然覺得宮遠徴也不像想象中那麽跋扈,他一個宮門公子還知道照顧人,很是稀奇,宮遠徴在文茵動的那一刻就醒了,看着她能走了也就沒聲張,只活動了一下手腕兒,出了馬車就看見文茵在看日出,只不過還是很想犯渾。

“小凳子,看日出啊。”

文茵沒搭理他,算是報答昨晚的照顧之恩。宮遠徴見她沒搭理,也是自覺無趣,跟她一起看起日出來。

“宮遠徴,為了感謝你昨晚照顧我,所以我決定。”

“你又要做什麽鬼決定。”

宮遠徴覺得文茵這人很喜歡使詐,跟他一樣喜歡使詐。所以很是謹慎地往後退了一步。文茵聽了這話只是白眼一翻,拿出手來。

“咱們握手言和吧。”

文茵覺得為了能活着見到爹爹和楊姑姑,她覺得還是得和宮遠徴搞好關系,而宮遠徴聽到她這樣說,直接氣笑了。

“我昨天被你陰了一招,昨晚又照顧你一夜,你提出跟我言和就言和啊。”

文茵沒理他,直接抓起他的手,就握住了,剛握住就松開,迅速地跑了。

“同意了不能反悔哈。”

文茵的聲音就這樣回蕩在宮遠徴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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