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白沅想起之前那只鳥說的,好像也是叫風貍來着。

但他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麽寫,于是以為是普通的名字,于是點點頭:“那後來呢?”

瑞瑞撓撓jio:“後來……後來我和沉墨哥哥就被罰下來了。”

“這懲罰就這麽簡單?只要靈體修複了就可以回去?”

瑞瑞呆了呆,繼續撓jio:“在你沒有來之前,我們修複靈體是需要人間好幾十年的。”

白沅:“……”

他想了想,又問:“對了,你哥早上是跑出去抓鳥了?”

“啥?”瑞瑞搖頭,“不是啊,他走的時候跟我說去拜訪一下朱雀老前輩。”

“可他現在是只貓啊,往人家鳥窩裏闖,不會被趕走嗎?”

瑞瑞無所謂地搖搖頭:“沒關系,他以前當靈獸的時候天天去朱雀一族找人打架。”

“找誰啊?”白沅忍不住好奇。

他問完這句話之後,瑞瑞下意識就要張口,卻在吐出名字的一瞬間眼神驟然迷茫:“……忘了。”

他苦着一張小臉:“我最近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删改了記憶。”

白沅驚了:“還有這麽一說?記憶這種東西還能被別人碰?”

瑞瑞有些猶豫:“因為我們也算是投胎下凡,雖然是先帝說過會給我們原身的記憶,但是也可能會被人動手腳。”

他頓了頓:“沉墨哥哥就是為了這件事才去找朱雀鳥鳥的。”

白沅想了一會兒:“你們忘了什麽?人還是事?”

“人吧……總覺得不該是只有我和沉墨哥哥兩個人。”

“難道是那個什麽風貍?”

瑞瑞呆了呆:“不知道,我記不得啦。”

白沅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行吧,反正我也不懂,我的工作也只是幫你們修複靈體而已。”

“小白哥哥你最好了,等我們恢複之後還會來找你的。”瑞瑞乖乖地坐在地上,“到時候你不要忘了我們呀!”

“行了行了繼續撒你的尿吧。”白沅轉身就要走。

瑞瑞立即苦了臉“嗚嗚嗚我尿不出來……”

“尿不出來就去睡覺,睡醒了就好了!”

白沅關上門,踩着小板凳爬上桌子,費勁地解了手機鎖。

點開百度,搜索:風貍。

……原來也是一種獸類。

白沅啧一聲,關掉手機,蹭了蹭爪子,爬上了床。

聽之前那只朱雀說,風貍應該就在他們周圍,可是白沅卻從來沒有在周圍見過、或者聽說過這種動物。

結合上自己突然變成只白鼠、和瑞瑞口中的記憶缺失,事情的真相好像輕易就能推算出來:

他自己就是風貍的轉世。

腦海中崩現這個想法的時候,白沅忍不住睜大了眼,僵硬着渾身發麻。

當了二十多年的人類,接受了那麽多的高端教育,在他以為自己精神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時候,竟然讓他去自我猜測,自己到底算不算是個人……簡直玄幻。

白沅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

且不說自己到底是不是風貍,就算是,也不能讓現在就讓沉墨知道。

聽了剛剛瑞瑞說的那些話,白沅已經在腦海裏浮現出了“曾經的自己”和沉墨水火不相容的狀态。

他忍不住有些擔心,如果告訴沉默,自己有可能就是那只害他受罰的風貍的話,會不會被他氣急敗壞一口吃掉。

……說起來好像還沒有見過沉墨發火的樣子。

白沅啧了一聲,忍不住有些好奇。

當初也不知道沉墨是怎麽能把一只活生生的白虎氣傻了的。

他正這樣漫無邊際地想着,突然就聽到了外面的狗叫聲:“小白哥哥在嗎!小白哥哥我是小哈!”

白沅收回神,爬下床,推開卧室的小窗戶喊了一句:“今天可能會下大雨,超市不開業!”

小哈焦急地汪汪:“我今天不是來買東西的!是我老大!它受傷了!”

白沅一愣,很快跳出了別墅:“怎麽回事啊?為什麽突然受傷?我記得學校裏的流浪狗都被打過疫苗,應該沒有保安來抓啊!”

小哈聽不懂他說的什麽是打疫苗,只好一個勁地汪汪:“不是打的!是下雨!老大昨天被水嘩嘩淋了!今天早上就爬不起床了!”

白沅也有些無所适從:“可是我也不是獸醫啊!這怎麽辦……”

小哈巴狗身上濺了髒兮兮的泥水,原本三花的顏色已經被污得看不出來了,只焦急地一個勁地在原地打轉:“我找不到誰能幫忙了…只好來找小白哥哥……”

白沅猶豫了一會兒:“你先進來!”

藤蔓門打開,小哈巴狗搖頭晃腦地沖了進來。

白沅從倉庫裏扯了兩個幹淨棉墊,又扒拉出兩袋感冒靈顆粒,拖着爬上小哈背上:“繞着人遠的地方走!”

“好!”

出門之前,白沅頭也不回的朝瑞瑞喊了句:“你哥要是回來了跟他說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知道了!小白哥哥小心~”

流浪狗作為校園裏的一方霸主,住的地盤不錯離他們也不是很遠,小哈巴狗很快就把他帶到了地方。

白沅從狗身上跳下來,看了眼黃狗的狀況,說:“把棉墊給他墊身子底下,再去弄點水來。”

小哈扯着棉墊鋪好,扭頭就跑:“我這就去!”

黃狗年紀大概不小了,長時間的營養不良讓它的毛發有些發澀,在淋了雨之後虛弱格外明顯。

它看見白沅,掙紮着站起身,警惕地盯了眼他身後。

白沅也防備着它:“沉墨在後面溜達,等會兒過來。”

黃狗哼了一聲:“你身上都是讨厭的臭貓味。”

“臭貓就臭貓吧,我覺得你也不怎麽香。”

白沅把感冒靈顆粒費力啃開,剛好小哈也叼了個破碗呼哧哈哧地回來:“水!”

白沅瞅了瞅被灑得還剩不到一半的水,嘆氣:“行吧,這麽多也夠。”

它扛着袋子,把藥顆粒倒進碗裏,順便拿袋子攪了攪:“喝了。”

黃狗從鼻子裏噴出一口熱氣:“不喝。”

“随便你。”白沅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看它這麽固執的樣子,要不是小哈叫他幫忙,白沅也不樂意跑這一趟。

畢竟生病的流浪狗那麽多,自愈能力和體內抗體早就達到了一定的水平。

小哈在拱碗:“老大你快喝了吧,小白哥哥不會騙狗的!”

白沅在心裏點頭:對,騙你我是狗。

黃狗大概是被催得不耐煩了,猶豫了一下,不情不願地低頭舔幹淨了藥。

它應該是十分虛弱了,走過來的兩步都顯得搖搖晃晃。

白沅也不清楚人類的藥到底有沒有效果,他只看了一眼,轉身要走:“那我回去了。”

“等會兒。”

黃狗背對着他,在窩裏掏了掏,拿尾巴卷出一顆靈源來:“給你。”

白沅看了一眼,擺爪:“算了,我本來也是幫小哈的忙,這次就不收費了。”

黃狗似乎是愣了一下,也沒有堅持,猶豫着收回靈源,突然開口:“作為老鄰居,我提醒你們一件事情。”

“什麽?”

“最近學校周圍來了一只狗,”黃狗的神情裏有畏懼,“很強壯,也很厲害,沉墨不一定能打得過它。”

白沅先是一愣,繼而不以為意地轉過身去:“不用擔心,別說是狗了,他連老虎都打得過。”

他剛邁開了一步,耳邊突然有風聲襲過,下一秒他就身體懸空被叼在了口中。

“是嗎?”

“小白哥哥!”

腦袋朝下的一瞬間,白沅還有一瞬間的莫名其妙:

如果讨厭有顏色,那麽一定是黃色。

……又他媽一只大黃狗!

炎獵剛要吞了這只小白鼠當點心,鼻尖突然嗅了嗅:“咦?”

他立即吐了白沅:“沉墨?你怎麽變成只臭老鼠了!”

白沅吧唧被摔在地上,臉朝下:

你才是臭老鼠,你全家都是臭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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