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驕傲新娘待嫁的第八天
驕傲新娘待嫁的第八天
吾之愛妻,墨青絲之位。吾之姐姐,林無隅之位。以及各個父母的牌位,盛譽安從紙袋裏拿出紙條:“這個不是墨青絲嘛?墨青絲是誰的妻子啊?”
“哎,你們看這裏還有兩個牌位。而且沒有名字,好像是替誰留的一樣。”商十鳶最不喜歡這種看起來詭異的地方,恨不得立馬走,但是讓他一個人和外面的那些棺材在一起,他也很害怕。于是他就在附近轉了轉,結果沒想到轉着轉着看到了這個。只是除了一個沒有刻名字的牌位,啥也沒有。不像這些,準備齊全了。
盛譽安呼了一口氣,這些東西都太恐怖了。而且在這些牌位後面的提線娃娃都是用紅色的繩子連起來的,也不知道這個紅色的繩子是怎麽回事,上面還有一層濃濃的怪異的味道,聞起來不是很像血,但是又有一點點血腥味兒。
盛譽安剛準備帶着他們撤,這地方越來越讓人覺得不舒服。結果卻看到了昨夜的老者和剛才看到的神醫。
他們的表情并不算太驚訝,好像早早就預料到他們會有這種情況。早上的神醫冷哼一聲:“林攸!早就跟你說了,把這些東西移開,別讓人發現了。結果你不聽,如今倒是讓陌生人知道了。也不知道當初那些好不容易瞞下來的事兒,你還瞞不瞞得住。”
“墨月白,你別太過分。那件事情你也有責任,你們是怎麽進來的?”林攸翻了個白眼,如同一條毒蛇一樣盯着他們幾個。
盛譽安深吸一口氣:“我們路過此地,想來讨兩口水喝,結果無意間摔進來了。本來想出去的,但是門被鎖起來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攔着你們了。門也開了,你們趕緊出去吧,這也不是你們該待的地兒。”林攸陰測測的說道,讓他們趕緊出去。盛譽安他們嘆了口氣,無奈極了,連忙溜了出去。
這次他們出去的時候門就沒有關,也沒有人攔着他們了。明溪這才順了口氣:“我剛說的話怎麽就成違禁詞了,我不就想了,提醒一下你們。”
“提醒什麽?你別說話了,我怕又觸發了違禁詞系統,還好,這個陪嫁沒摔壞。要是摔壞了,我可真的要以死謝罪了。”盛譽安看着手裏的花瓶,花瓶極其的好看,還有真絲高了,但是瓶子裏面好像有東西,随着他們走路一晃一晃的。
這個時候早上送他們的馬車也匆匆趕到了。從上面下來的是一個婆婆:“各位貴可不好意思啊,我家二狗他丢了。我找不到他了,為了不妨礙各位貴客趕快回去,我來接你們。”
“阿婆,你小心一點。”盛譽安他們看着這個阿婆的弓着的腰,有點躊躇,不知道該不該上去。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總有一種壓榨貧苦人民的感覺。
可他們又不是傳說中的地主哎,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劉二狗一家,怎麽不到兩天就丢了兩個人?
這事兒得查一下,不然下一次萬一丢的是他們怎麽辦?但是從何查起他們又不知道。盛譽安嘆了口氣:“阿婆,能不能問一下你家的劉大牛和劉二狗到底是怎麽丢的呀?”
“他倆下地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阿婆嘆了口氣:“上了以前也經常出現這種,一出去兩三天,三四天之後才回來的時候。可能他們去忙了吧,我先送你們回去,吳老婆子在那邊呀,可想你們了。”
盛譽安猛然想了起來,也在他們腰間的酸梅汁和幹糧,是一點都沒動啊。主要也是他們運氣好,遇上神醫沒亂跑的時候。要是沒遇上神醫,那這些東西都不一定夠分的。
盛譽安戳了戳商十鳶,商十鳶就先上去了。車裏還是一樣的悶,他們幾個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裏。喬萦風擰開酸梅汁喝了一口,嘆了口氣:“我們手裏面有酸梅汁,為什麽我們要去喝那個水呢?”
“其實我也不太知道……”盛譽安也不清楚,他當時滿腦子的想法就是去喝點水,驿站裏面有水,其他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而其他幾個人也是這麽想的,幾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們今天叭,說是經歷過了什麽恐怖的事情,又感覺沒有那麽恐怖。說是沒過什麽叭,但是他們現在有有一種經歷了死裏逃生一樣的感覺。雖然這種奇怪的感覺是從哪裏來的,他們也說不上來,但是确實有點不舒服。
到家的時候,他們幾個都還是心不在焉的。吳家的阿婆等了好久,看到他們手裏抱着瓶子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一下,沖了過來,吓了盛譽安一大跳:“阿婆,你別着急,陪嫁拿回來了。”
“拿回來了就好拿回來了,我們家小星星就可以出嫁去享受了!”吳氏阿婆的眼淚都掉了下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這個花瓶了。
窦含星看到他們拿回來了花瓶,心裏有些思慮。她垂着眼睑,不知道在看些什麽。又咬了咬嘴唇,好像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窦含星的哥哥看着她的表情變化,輕輕的嘆了口氣:“其實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沒有人會逼着你。”
“我知道沒有人會逼我。”窦含星看了他一眼:“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不用管我了。你先想一想自己身體好了,以後要做些什麽叭。”
窦含星說完就往外走,步伐比較快的走到門口:“幾位貴客回來了?我有些事情想與幾位貴客商量,母親可否能先去為我們做些晚膳?”
盛譽安他們看着吳氏阿婆被支開,和窦含星一起去了自己的屋子。他們坐下淡定的看着窦含星。反正他們都回到這兒了,這裏還算比較安全的。
窦含星抿了一口茶,認真的看着他們。他不想出嫁,但是他張了張口,說了很多很多可是落在大家的耳朵裏,卻只有唔唔聲。盛譽安他們幾個盯着他:“窦小姐,你是有什麽想說的嗎?”
窦含星看着她們無辜的眼神,本來都想發火了,可是她的嗓子卻疼起來了。她顫顫巍巍的去拿了水杯,抿了好幾口水:“各位貴客剛才是沒有聽見我說的嗎?”
商十鳶愣了一下,她剛才不是只嗚嗚嗚了幾聲嗎:“窦小姐,剛說了話?窦小姐,是不是想說你不想出嫁?”
窦含星本來想點頭,卻感受到自己的脖子非常的僵硬。大家看着窦含星表情變得非常沮喪,江知白立馬拿出紙和筆,寫了一個是,一個否:“那這樣吧,你點一點好不好?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怎麽了,說不出來也不能點頭,但是或許你的手還可以動。”
窦含星眨了眨眼,嗯了一聲。伸出手去點是,可是不自覺的劃去了否。她這次是徹底瘋了,她放棄了掙紮:“小女子怎麽會不願意出嫁呢?我是想問問各位貴客到時候能不能送我去那邊。”
“當然可以,這是我們的職責呀。”盛譽安覺得很奇怪,他的狀态明顯不像是想要結婚的狀态,但是既然人家都已經說了想讓他送過去的話也沒有關系,剛好過去還能跟宋祈年他們彙合。但是盛譽安确實沒想到他惦念的人,現在再看那個神醫,并且還差點給人當兒子。
墨月白翻了個白眼:“現在才知道看我了,當初跟他說的時候可不信我。”
“墨先生莫生氣,當時白少爺也怎麽都想不到會有今天呀。”鹿奕無奈到,那阿婆只說讓他們去請神醫,沒說走這麽一遭啊。墨月白撚了撚不存在的胡子,溫溫柔柔的看着他們:“是嗎?所以各位今天來找我,是為了給他收拾爛攤子?他的身體就算恢複了,功能也活不了幾天了。”
“少爺結婚之後,還可以接着讓神醫調理?再說了,要不是白家的那位醫生前兩日身體不适先告老還鄉了,一時半會兒沒有醫生,也不至于勞煩神醫再跑一趟。”宋祈年皺着眉頭,墨月白明顯是故意拖延時間的。他們完不成任務,那婚禮是會被拖延的。那豈不是還要讓他們在這裏多待一會?
墨月白扔給他們一張紙:“那你們把它寫完吧。”
鹿奕打開之後才發現是一項默寫,而且是默寫長恨歌從九重城闕煙塵生,千乘萬騎西南行往後的十二句。
她看着其他幾個人,喬青墨搖了搖頭,他還沒把這首詩背下來呢。顧顏哲倒是記得幾句,但是确實不是那幾句……至于宋祈年,他的腦容量裏,完全沒有長恨歌。幾個人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鹿奕,鹿奕第一次有一種,沒結婚喜當媽的感受:“來喊聲爸爸。”
其餘幾個人翻了個白眼,鹿奕冷笑一聲,喬青墨最先放棄:“……我能喊姐姐嘛?”
其餘兩個人為了面子,雖然不肯,但是還是特別快的給她要到了筆墨紙硯,在一旁候着。這不是妥協,這是有禮貌,紳士,抱大腿。宋祈年嘆了口氣,要是他的賽車冠軍在,應該不會這樣吧。
她溫溫柔柔的看着他們,差點說了句滾。雖然她真的很無語劇情發展到如此地步,但是還是很認真的接過筆墨紙硯:“我真的……為了我們的未來付出了太多。”
“我們是清白的。”宋祈年和顧顏哲同時說了出口,非常認真的“拒絕”。鹿奕氣的吹了吹劉海:“我的意思是,我是你們的上帝!”
鹿奕一邊翻白眼,一邊從頭開始背:“漢皇重色思傾國,禦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九重言闕煙塵生,千奇萬騎西南行。翠華搖搖行複止,西出都門百餘裏。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花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黃埃散漫風蕭索,雲棧萦纡登劍閣。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無光日色薄。蜀江水碧蜀山青,聖主朝朝暮暮情。行宮見月傷心色,夜雨聞鈴腸斷聲。天旋地轉回龍馭,到此躊躇不能去。馬嵬坡下泥土中,不見玉顏空死處。君臣相顧盡沾衣,東望都門信馬歸。歸來池苑皆依舊,太液芙蓉未央柳。”
寫完以後,鹿奕把東西遞給了墨月白:“神醫讓我們寫的東西我們已經寫了,不知道神醫是否可以……随我們一起回去?”
墨月白哼了一聲,點了點頭:“看起來你們還是有點腦子的,那我就陪你們去吧。”
墨月白站起來,讓他們在門口等着。自己在藥櫃裏找來找去,等藥箱都收拾好了以後,天色都已經黯淡了。
宋祈年他們也很無語,這一收拾,都到晚上了,村子裏是回不去了,還是在驿站休息叭。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墨月白居然沒有和他們杠,而是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看來大家都是被他們大半夜的“狂歡派對”折磨過的,到了驿站,幾個人看到棺材已經非常平淡了,相較于昨天的害怕了解這些光彩來歷之後,他們反而平淡多了,朝這些人鞠了一躬之後,他們便上樓分配卧室準備休息。
“明日辰時六刻,我們準備出發。”墨月白說完就直接去了屋子,留下幾個人在哪裏算辰時六刻是幾點。
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一刻是15分鐘。所以六刻是九十分鐘,推算一下辰時六刻八點半。啧,這是半點懶覺也不讓人睡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