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深情一吻

深情一吻

現在俞鳳枞能稍微坐起來,也能吃點流食,粥,或者雞湯,都可以。程亦風幫他搖床,調整姿勢,調整到一個合适的高度,又幫他拿小桌板,讓他能坐在床上喝湯。

周嘉曦幫宋莺莺舀湯,介紹說:“裏面玄機很多,紅棗枸杞,還有那個木耳百合,裏面有燕窩,是表哥搞錯了,把燕窩當銀耳炒的。”

姜夢麟拉蔣柔然進來,“他過來跟你談條件是吧,幾百萬,買一條命?去死吧!百死難以贖罪。”

顧雲亭揉着額頭,蔣柔然來了一句:“別讓我們厭惡你,別讓莺莺瞧不起你。”

“哎呀,我們給莺莺唱歌吧,生日歌,來。”姜夢麟罵了顧雲亭之後,惡氣出了一口,進來又開朗了,“來來來,唱歌,唱生日歌。”

剛要切蛋糕,俞凡時來了,還是那個作風,四五個助理帶着,有人捧着鮮花,有人帶着補品,最後兩人合夥擡着個大箱子,推門進來就道:“宗政柔,生日快樂呀!”

本來宗政柔帶走俞鳳枞,那架勢,像要和她絕交一樣,她也摸不着頭腦。結果這姑娘又是直升飛機,又是包機的,這事換她來安排,也不過如此了。

然後俞鳳枞去了瑞士最好的那幾家私家醫院之一,主打的就是服務周到,環境優美,宗政柔這姑娘原來是藏拙了?原來在街上賣魚蛋,是體驗生活去了?

反正俞凡時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但俞鳳枞是知道宗政柔家情況的,她的錢哪來的?本以為是俞凡時給錢了,畢竟俞凡時這人,嘴硬心軟。

但俞凡時打電話過來,兩人聊過之後,就知道這不是俞凡時的安排,就是她。是宋莺莺,是她自己的能力。

好多好多話想問她,但她又要上課,又要分心照顧他,偶爾想和她說說話,她就在沙發上睡着了,讓人萬分心疼。

“老二,我費好大勁兒給阿柔買的禮物,你看看,漂不漂亮?”俞凡時不知上哪兒找人定做的婚紗,白紗拖地,緞面旖旎,一掀開盒子,才注意到俞鳳枞的房間裏其實有很多人。

宋莺莺接了個電話,說了一句:“夢麟、柔然,我們走。”

“蛋糕還沒切呢。”宋莺莺看都沒看俞凡時捧來的婚紗,招呼程亦風,“開車了麽,送我們一程。”

程亦風起身,拍周嘉曦肩膀,“問俞先生要不要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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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莺莺風風火火,一幫子同學們又走了,就剩一個周嘉曦,他還說:“莺莺她們有事,俞先生吃蛋糕嗎?”

俞凡時道:“她故意的吧,我專門從美國飛過來的,這就走了?”

周嘉曦又将蛋糕蓋好,“那我們還是等莺莺回來再切蛋糕吧。”

黃芷淵的律所,這是宋莺莺第一次進入這家蘇黎世頂級律所,黃芷淵一個小小律師,甚至連間辦公室都沒有,她是在下班時間,趁律所會議室空閑,才招呼大家上來的。

“來來來,大家坐,喝咖啡嗎,我幫你們磨。”黃芷淵也想租個辦公室來着,但一年7.5萬瑞士法郎,換個有落地窗的,一年15萬,她目前除了宋莺莺之外,并沒有穩定客戶,所以這個辦公室也一直很猶豫,沒有落實。

“咖啡機在哪兒,我去。”程亦風起身,“芷淵你和莺莺聊。”

“那多謝你了,我真的有好消息。”黃芷淵湊過來說:“趙徵羽吃官司了,趙氏與景寧國際共同開發的迪拜莊園,趙氏出地,景寧國際出錢,現在景寧國際說趙徵羽蓋假章去銀行騙貸款,景寧國際不知情。”

“怎麽會這樣?不大可能吧。”姜夢麟說:“姓趙的瘋了?”

“你管他真的假的,對我們有利不就得了。”蔣柔然道:“八成是牆倒衆人推,也不排除是黑吃黑,弄走了姓趙的,項目不就歸那邊獨吞了。”

黃芷淵十分贊許地看了蔣柔然一眼,“有天分,要不要考慮轉行來當律師。”

“景寧國際?”宋莺莺揉額頭,程亦風端了咖啡過來,黃芷淵起身幫他,道:“說句實話,現在誰垮都不稀奇,越有錢的企業垮得越快,昨天還在吸納新的資金,今天就宣布破産。景寧國際很有錢,目前背後的金主有三家大公司,舒家、謝家和趙家,就是不知道趙徵羽和景寧背後的那個趙家有沒有關系。”

“多多少少有點關系。”蔣柔然道:“都姓趙的,也不排除是趙家看不上趙徵羽,想換個人出來管事,都不好說。”

黃芷淵給大家拿咖啡,程亦風是直接端給宋莺莺的,他看一眼手表,“莺莺,今天你生日,俞先生還在等你,要不然我們明天再聊?”

“呀,我們莺莺生日啊,那我這個好消息就當為我們宋小姐賀壽了。”——黃芷淵賣乖,但她今天确實是得以見到了趙家新的掌門人,趙淮安。

趙淮安今天到律所辦理趙氏股權變更,黃芷淵拆的打印紙,很有幸就見到了這位趙先生的親筆簽名,并且留存了一份空白紙上的簽名。——她覺得可以留到合适的時候,和莺莺再談談。

顧雲亭和宋莺莺談不攏,趙家也落井下石,趙徵羽這個官司是吃定了,至于吃幾年官司,很難說。

阮雪硯被趙淮安叫去談話,“阮小姐,過往種種,我們就既往不咎了,但往後,你不能再吃裏扒外了。”

阮雪硯三年前見過趙家這位一回,他很少管瑞士的事,往常都是趙徵羽一個人說了算,特別是在蘇黎世的業務。

這人來了,那是不是就說明那個姓趙的徹底完了,翻不了身了。阮雪硯既不能表現出竊喜,又不能表現得無動于衷,于是表演了一出略顯惶恐,有些誠懇地道:“您哪裏話,我只是個無知婦女,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懂的。”

演技派。阮雪硯好歹也是個女明星,演過幾年戲,眼淚都快出來了,她甚至可以表演幾秒落淚,左眼還是右眼,是落淚成珠串,還是眼淚蓄滿眶,就是不落淚。

“阮小姐累了,回去休息吧。”趙淮安放人。

阮雪硯一走,後面的人就說:“裝的。”

趙淮安也無意為難,“一個女人,別再為難她。”

阮雪硯對趙徵羽的讨厭一點也不比宋莺莺少,要不是銀貨兩訖,她這時候都想找宋莺莺喝一杯了。

可天不從人願,阮雪硯剛從趙宅出來,就被撞了。一輛垃圾車經過,擋住了後頭車主的視線,阮雪硯被撞了。

回到醫院,俞凡時已經走了,婚紗還在沙發上,宋莺莺輕輕推門進去,俞鳳枞問她:“忙完了?”

“你怎麽還不睡,都幾點了。”莺莺進門,輕手輕腳放東西,又開了一盞落地燈,先洗了手,才坐到他床前,“怎麽啦,睡不着?”

“還沒祝你生日快樂。”俞鳳枞瘦了很多,病中忌口,也缺乏活動,宋莺莺說:“我扶着你,下床走走好嗎?”

俞鳳枞個子高,宋莺莺也不矮,她推了幫助走路的車過來,“來,我扶你。”俞鳳枞白天也走了一會兒,周嘉曦扶着他下床活動了小半個鐘,俞凡時走之前也讓他下床走了一會兒,說他需要多運動,不能老躺着。

“阿柔,”他喚她。

“嗯?”宋莺莺側目。

“你每天都是在忙學習嗎?”俞鳳枞問,宋莺莺笑着回頭,“不是啊。”就知道他要問的,宋莺莺道:“除了學習,我每天要忙的事情有很多。”

“比如呢?”俞鳳枞問。

宋莺莺幫他調整營養液,說:“我這一年忙了很多事情,多多少少有些許收獲,但是今年我主要忙的事情是,打倒趙氏。”

“什麽?”俞鳳枞以為自己病太久,久到聽力退化了。

“姓趙的,我們在洛杉矶見過的,我讓他服從法律的安排去了。”

宋莺莺還帶着青年人特有的天真與熱血,俞鳳枞想說點什麽,又怕這種關心拖出來的是壓力,會讓她壓力過大。便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大姐姐專程買的禮物,喜歡嗎?”

“婚紗?”

宋莺莺還沒想過要嫁人,但對方是俞鳳枞,她說:“要不然我去試試?”

俞鳳枞笑,宋莺莺扶了他在沙發上坐下,抱起沙發上的婚紗,“那我試穿一下吧,你想看嗎?”

簡潔利落的白色緞面婚紗,在柔和的燈光下,在肅穆的醫院裏,宋莺莺換了婚紗出來,外頭嘭地吹了禮花,姜夢麟他們都來了。

“宋莺莺,你呀你,恨嫁了吧?”姜夢麟仰頭,“我要落淚了,怎麽回事,又不是跟我求婚,為什麽會這麽動人。”

蔣柔然在旁邊說:“或者我們明天自行準備伴娘服?”

周嘉曦回宿舍換了身衣服,又陪兩個姑娘過來了,姜夢麟非要再來給莺莺過生日,他說:“幸好這會兒我表哥不在,否則該心碎了。”

“這位哥哥,你看我們莺莺多美啊,你将來哪一天娶了她,一定要愛她,一定要很愛很愛她啊!”——俞鳳枞想從沙發上站起來,周嘉曦趕緊去扶他,宋莺莺站在明亮燈光下,笑中含淚,“好久不見啊,俞先生。”

“宋小姐,我找了你很久,請問你願意成為我的合法妻子嗎?”

周嘉曦扶着俞鳳枞向前,姜夢麟簡直要淚流滿面了,想摟着蔣柔然哭一場,但蔣柔然收到了一張圖片,阮雪硯躺在血泊中的實景照片。

蔣柔然抿了抿嘴,說:“莺莺,恐怕我們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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