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美好韶光

美好韶光

“前面就是波羅的海了,這是夏宮花園,往前面一直走,就是海邊。”許清宵去停車,蔣柔然帶着宋莺莺下車,噴泉還在工作,樹下有一只又一只的小松鼠,并不怕人,甚至有人專門拿面包喂突然跳上木椅的灰松鼠。

“莺莺,你看那邊,我家以前在那個方向,是不是離瓦西裏島很遠,我小時候最不喜歡出門了。”

宋莺莺覺得自己真是狹隘,陷入了某種情緒了,愛不起,放不下。俞鳳枞都說了,讓她去美國,他們可以住在一起,這不就是她想要的陪伴嗎?

可這樣又沒了自己,真是矛盾啊,做作!既不肯犧牲,又想要愛情,自己不肯改變,又想要別人改變,憑什麽呢?

憑一腔愛意就想将月亮私有?簡直莫名其妙,宋莺莺說:“我總算知道那些豪門太太天天做什麽了,女明星也不用做了,天天在家裏就行。”

“不然你以為呢,各有犧牲,你又不是不認識阮小姐,她以前就是個女明星,雖然不紅,但也有正式職業的好吧。”蔣柔然指着前方淺藍的海,“這樣美景都吸引不了你,你還真想着給俞先生洗衣做飯當老媽子?我的天爺,你可別逗了,我真的......”

“什麽什麽,你們在聊什麽?”許清宵從車上拿了吃的下來,“我做的三明治,怕你們觀光的時候餓了,還有果汁和酸奶,我都買好了。試試,這種酸奶特別好喝。”

“師姐,宋小姐想嫁人了,回家當老媽子,去美國陪她男人,這會子正傷感呢。”蔣柔然挖苦人起來是不遺餘力。

許清宵蹙眉,“不會吧?嫁人有什麽好,我簡直深惡痛絕,我昨天才和我媽說了,說我博士畢不了業了,學校給我延期了,畢業論文沒通過。”

“姐,你真是我的姐,瞧瞧我姐這覺悟。”蔣柔然說宋莺莺:“不是我攔着不讓你結婚,我覺得要不然你去試試,去美國和他過,看你們能過成什麽樣。”

許清宵道:“先同居一段時間,不行就分,沒必要扯證,真在美國離婚也不好離,還得找律師。再說沒必要為了證明自己對愛的堅貞,将自己變成二婚人士,路走曲折了,沒這個必要。”

蔣柔然說:“他真是你的克星,你現在特別纏綿多情,你不記得你懷孕,他懷疑你。”

“什麽?”許清宵扭頭,将手裏擰了半天的酸奶蓋一下就擰開了,“什麽啊,有毛病啊!怎麽回事,瘋了?”

“我也覺得我瘋了。”宋莺莺道:“我疲憊得要死,我好像沒了愛情的鳥,停不下來,不工作的時候,我就很想他,想他想得要死。我對自己的思念沒法掌控,它像潮水,時時刻刻就湧動到心頭,有時候想想他為我受的罪,我恨不能以身代之。其實凡時姐說的是對的,我應該照顧她,這是我應該的,是我的本分。”

“你真是太善良了,宋莺莺,不是這樣的。”蔣柔然起身,對着宋莺莺說:“不是這樣的,如果他愛你,他怎麽會傷你的心?你都和他在一起了,他為什麽還要問你在哪兒,他不信任你呀!宋莺莺,你說的那些可以給他錢,給他找菲傭,給他補償,那不是你放棄一切的理由。真正的理由只有一個,你愛他多過他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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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柔然說:“借口借口全是借口,你心裏很清楚,你愛他多過他愛你,他只是喜歡你,喜歡你漂亮,喜歡你可愛,他根本不了解你。你從國內來蘇黎世,他不知道;你這會兒在聖彼得堡,他也不知道;他根本不關心你,如果他真的關心你,他每晚都會思念你的,就像你郁郁寡歡思念他一樣。”

一盒果汁塞到蔣柔然手裏,許清宵說:“你也很久沒回來了,自己去那邊看看,那裏的茶很不錯,去嘗嘗。”

宋莺莺終于找到了她痛苦的根源在哪裏,就是蔣柔然說的:你愛他,多過他愛你。

俞鳳枞可能真的沒那麽喜歡她,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說,那麽關心她,既然已經知道姑母和母親回去搬家,他怎麽不去問,宗政柔哪兒去了。

陳震生都知道了她在蘇黎世,陳震生就問了母親,他怎麽不去問?全是些沒用的,什麽日記本,什麽小日記,那些有什麽用,有什麽用?

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她和陳震生都能笑言說離別,憑什麽和他不能。

蔣柔然回頭看宋莺莺,許清宵笑她,“比起那位男士,好像是你比較愛她。”

蔣柔然說:“我現在真的覺得沒一個男人是好東西,說一套做一套,什麽去美國住一起,我憑什麽去美國,他怎麽不來瑞士,來瑞士就不能生活了?”

許清宵道:“愛意是很難掙脫的,就像你看穿一個人,膩煩一段感情,只是一個瞬間,就興致全無。說再多都是枉然,這需要一些閱歷,她還年輕,愛情大過天。”

從聖彼得堡回蘇黎世,先轉機到土耳其的安塔利亞機場,再到伊茲密爾,再從阿德楠曼德列斯機場飛回蘇黎世,途徑四個機場,共計時16個小時又50分鐘。

在蘇黎世機場,宋莺莺拿起手機,想打給他,就見俞鳳枞和舒景寧出來了,他們好像也是剛出機場,不知這兩天去了哪裏。

舒景寧手裏拿着俞鳳枞的外套,舒家的司機接過小姐和俞先生的行李箱,幾乎是只相隔五十米不到的距離,他沒看見她。

“莺莺,”蔣柔然說:“要不要我學許學姐,不問三七二十一,上去先糊他一巴掌。”

“咳,”宋莺莺猛然咳嗽,咳得厲害了,好像肺都快咳出來,蔣柔然探她額間,“有點發燒,我們回家。”

宋莺莺夜間發起高燒,蔣柔然沒辦法,打給周嘉曦,“你那還有藥嗎,退燒藥。”周嘉曦說有,趕來得很快,本來宋莺莺租的房子離學校也很近。

“她怎麽了,別燒糊塗了,三八度五,我的天吶。”周嘉曦說:“我給表哥打電話,送她去醫院,這麽高燒很危險。”

“那這藥還吃不吃了?”

“先別吃了,你給她收拾一下,我們去醫院。”

程亦風抱着宋莺莺下樓,周嘉曦拿着雜物,蔣柔然拿了些随身物品,說:“看急診吧,她這樣,我們去急診。”

宋莺莺病得糊裏糊塗,天昏地暗,一下子住在過去采光極差的房間裏,一下子又覺得太陽刺眼,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病中誰與她說話,她也不知道。

第三天,宋莺莺醒了三個小時,第四天,醒了半日,第七天,她才覺得重返人間,才能從床上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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