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宿淵臉色微妙:“兒子?”

他捏住雲瑤的下巴,将她的臉轉過來,氣的笑出聲:“我跟誰生的兒子?”

雲瑤看着他的臉色,發現自己可能是猜錯了,慢吞吞說:“反正不是我。”

宿淵把手松開,重新揣她在懷裏,摸了摸她的細腰,抵在她耳邊問:“那阿瑤是想同我生個?”

他說話湊的很近,薄唇幾乎都貼過來,不經意擦過耳垂。雲瑤耳朵一陣發麻,垂下頭低聲說:“……不要。”

宿淵看見她白嫩的頸子粉了一大片,覺得稀奇,垂頭湊近。她皮膚白膩柔滑,湊近了也看不見丁點毛孔,趁着昏黃的燭火,倒像是會發光。

宿淵目光暗了暗,埋頭上去。

一陣酥麻在脖子上漾開,又涼又癢,雲瑤像是被抓住了命門,身子一下癱軟下來。她蜷了蜷腳趾,身子一顫,眼裏忽然冒出兩包淚,覺得委屈。

宿淵聽見她細小的鼻音,頭一回覺得身體裏的血燥熱起來。他察覺雲瑤正在往外掙,攬着手裏的細腰,卻沒挪開,輕輕親吻着,緩慢流連。

雲瑤沒把他推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不要生孩子!”

宿淵頓了一下,薄唇在她頸間輕輕摩挲,啞聲說:“蠢貨,誰樂意要個小畜生出來添麻煩。”

雲瑤哽咽着踢了他一腳:“你才是蠢貨。”

宿淵攥住她的腳,随口安慰:“我是蠢貨。”

雲瑤沒把自己的腳扯出來,又要哭,擡頭看見他的神色,吓得噎了一口氣在喉嚨裏,打了個嗝。

宿淵緩緩把她的襪子褪掉,淡淡勾着唇,憑空添出幾分惑人:“繼續哭啊。”

小姑娘臉頰濡濕,眼圈泛着紅,跟只兔子似的,叫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雲瑤抽了抽鼻子,慢吞吞把眼淚擦幹淨,抿緊唇。她怎麽感覺宿淵看她哭的時候眼神不對……像個變态。

宿淵捏捏她微涼柔軟的臉頰,把她睫毛上的淚珠擦幹淨,還有些惋惜:“怎麽不哭了。”

雲瑤忍了忍,帶着鼻音氣道:“你是不是變态!”

這小聲音還真是好聽,跟撒嬌一樣。宿淵漫不經心扯上她的裙帶,笑了,沒什麽臉皮的說:“你說是就是。”

雲瑤頭皮一涼,正要拍開把他拍開,卻見他修長的手揪着她細細的裙帶,然後……打了個蝴蝶結。

雲瑤:“……”

宿淵打完結還扯了兩下,把它拉正了,問她:“沒見過這麽簡單的絡子,這東西叫什麽?”

原來是床幔上雲瑤系的蝴蝶結,不知什麽時候被他學了去。

雲瑤把裙帶拽出來,鼓腮說:“蝴蝶結。”

宿淵若有所思的點了個頭,伸出手去,把帳子上的蝴蝶結拉開,粉白的床帳瞬間落了下來,将外頭的燈光遮了一半。

雲瑤以為他又要耍流氓,蹙了蹙白軟的眉心,想往後退。

宿淵将她抱過來,低着聲音哄道:“乖,再陪我睡會兒。”

他這回果然沒再幹什麽了,只是這樣抱着她閉上眼,連手都放得很老實。

雲瑤窩在他的懷裏,心裏漸漸寧靜下來。其實她不讨厭宿淵,他對她這麽好,既不殺她,又對她有求必應,還長得好看,她總歸是有好感的。但事情如果進展的太快,她總覺得不安心。

雲瑤摸不清宿淵的想法,他對她這麽好,還總是對她……雲瑤臉紅了紅,有點難以啓齒的想,這難道不是喜歡她嗎,但是他為什麽不開口挑明?

……其實她也不是不願意。

還是她根本想多了?

懷春的少女亂糟糟地想了一會兒,感覺宿淵像是睡着了。他身上很冷,就連胸膛都是一樣的冷,冰冷的氣息傳過來,她卻不讨厭,反而安心不少。

她偷偷把腦袋靠近過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

宿淵當然不可能睡着,察覺到雲瑤的小動作,他眉目舒展開,唇角彎了彎。

昏黃的燭火裏靜默片刻,又摟着小姑娘斂下眸子。

他獨自在這地方生活了太久,久到不知道多少年都沒同人說過話。原本只是想把她當成個人族小姑娘養着,讓她好好的待在他身邊,她讨人喜歡,他願意在力所能及內給她最好,再給她找好出路。

可他低估了小姑娘讨人喜歡的程度。

宿淵緩緩的抱緊她,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他身上明明是冷的,這段時間,血好像重新熱了起來,心也變熱了。

宿淵煩躁地抿起唇,按了按眉心。

這一動,雲瑤好像不舒服了,哼唧着翻了兩下,想從他的懷裏滾出去。

宿淵把她捉回來,垂眸看着她花苞一樣的粉唇,伸手輕輕抿了一下,沒抿出什麽顏色。又往她黑而密的睫毛上擦了一下,仍舊沒擦出什麽顏色。

這丫頭怎麽長的。

雲瑤睡夢裏不知道夢到什麽了,忽然身子縮了縮,眉心皺起來,夢呓般喃喃:“不想,不想死……”

說了幾句,好像陷進夢魇,哽着喉嚨想哭。

宿淵皺了皺眉,輕拍她的背,終于把她安撫下去。他喜歡看她哭,但只能是被他欺負哭的,要是真傷心,那就不行了。

說起死,他想起雲瑤的那卷玉簡。那卷玉簡是個神器,他不曾見過,但附在上面的那抹靈識,他再熟悉不過。

他不大明白,那東西是怎麽找上這丫頭的。

或許有個人能知道。

宿淵皺着眉,暫時把這事放在腦後。索性這會兒也沒了睡意,他側躺在床上抱着雲瑤,身上緩緩漫出黑霧,湧進她的身體裏。

他體質特殊,救不了人,搞破壞還是在行的。

雲瑤這次沒睡多久,她睜開眼,覺得體內有點異常。揉了揉眼睛,她開始例行內視。雖然資質糟心,但修煉還是要的。

一番內視之後,她察覺到了不對。

以前因為有四個靈根分流靈氣,所以她修煉起來很艱難,進益緩慢,可今天……雲瑤再次仔細審視了一下,确信自己體內只剩下了最純淨的木靈根,其他三個斑駁的靈根都沒了。

雲瑤差點懷疑自己又穿了一次,直到看清身上的衣服沒變,身邊的人也沒變。

宿淵坐在她身邊,扯了她一縷頭發嗅了嗅,道:“小丫頭心眼還挺多,不是說了想變厲害,高興嗎?”

雲瑤徹底沒了睡意,眼睛亮晶晶的,點了點頭。

“哥哥厲不厲害?”

雲瑤:“……特別厲害。”

宿淵不甚滿意:“誇的一點誠心都沒有。”

他身子微微前傾,教她道:“你好歹也誇一句,哥哥特別厲害。”

見她滿臉嫌棄不吭聲,宿淵懶洋洋道:“不誇就給你裝回去。”

“你騙人。”雲瑤不信,“靈根怎麽還能裝回去?”

宿淵:“那你聽過有人能把靈根弄掉的嗎?”

雲瑤噎住了,她确實沒聽過。

她不是不願意誇,但總覺得那句話,像在搞什麽羞恥現場……

宿淵惋惜的嘆了口氣:“好人難當啊,一句謝都聽不到……”說到後面,竟然帶出幾分促狹笑意。

雲瑤看清他的眼神,便知道他又是在逗自己了,懶得再理他,氣悶地踩着鞋子跑了出去。

這家夥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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