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

二十二

hagi家的老宅因為長久無人居住,松田陣平很擔心一些必要的用具會出現問題。比如主卧的大床會不會人一倒上去就壓壞床板,又或者浴室裏的浴缸邊緣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裂縫,只要在裏面掙紮兩下裂縫擴大浴缸就裂開了。

雖然一開始松田陣平是帶着這種莫名其妙的擔憂走進浴室的,不過現在什麽都不用考慮了,他都已經親身試驗過了。大床穩固,浴缸完好,現在唯一需要在意的倒是卧室隔音是否良好的問題。

但松田陣平很快也把這點抛到了腦後,畢竟當時的氣氛簡直太容易産生迷亂的暧/昧。浴缸裏溫熱的清水漫過胸口的位置,沿着邊緣不停地流淌落下,順着地面的瓷磚紋理在排水口的周圍打轉。白霧水汽裏滿是洗發劑和沐浴劑交錯着的氣味混合着時不時的低語和斷斷續續的喘息。帶着熱度的水氣仿佛也灼燙了松田陣平的眼睛,連他望過來的視線都濕潤了不少。

他正在看人,漸漸模糊不清的視野裏好像就只有眼前這一抹窈窕的輪廓反而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

“不要了。”

“什麽不要了?”松田陣平将欲要逃離的人用一只手拽了回來,噗通一聲,曼妙的身軀在他手掌的力道下沉入水裏,激起了超大的水花,“剛才是誰說要主動的?”

日向葵抓着邊緣把自己往回縮,她整張臉都已經被浴室裏的熱氣熏得很透徹。她生無可戀地用下颌抵住浴缸的邊緣,那裏的陶瓷材質摸起來滑不溜秋的,不知道漫過邊緣的水裏混進了什麽。

“我的體力跟你比不了。”她幽幽地平緩着吐息,袒露了實話,“陣平,我沒力氣了。”

誰讓她被眼前這個人流浪小狗一樣濕乎乎惹人愛撫的無辜眼神迷惑了,在那之前正好又知道了她以前錯過了什麽事,當下她只想用所有的溫柔和熱情擁抱回應。邀請他進浴室和她來主動都是頭腦一熱說的,不過說都說了,她當然也有在認真地在履行自己沖動之下的承諾,可是松田陣平完全就是一只喂不飽的大狼狗。

從浴室到卧室,再從卧室返回浴室,她都快在來來回回的記憶裏記清楚hagi家的主卧和卧室的構造和用品擺放的位置了。因為覺得弄髒別人家的床單很不好意思,日向葵也同意了大部分時間待在浴室裏更方便。但抛開了常規的卧床而選擇了另外一種不常規的地點以後,她發現除了更方便之外,她的興致也會由于陌生的環境地點漲得很高。

但她真的沒力氣了,雖然前兩天突破過體力上限,然而現在完全地精疲力盡了,她覺得自己沾枕頭就能睡着。

這時松田陣平靠了過來,日向葵聽到浴缸裏因為他的動作而被轉攪亂的水聲,他摸摸她挽起的頭發,仿佛沾染了浴室裏的水氣變得有些濕潤,他在她耳後感嘆道:“aoi,你應該要好好地鍛煉身體了。”

“......”日向葵懶洋洋地轉過臉去看他,朝後伸手揮出了軟綿綿的一拳頭,“都是因為你!我這個體力廢已經很配合你了好嗎?”

這倒是實話,學生時代的日向葵連跑個短跑都費勁,那些需要體力運動的活她基本上都是拒絕的。

打出去的一拳被他穩穩地接住,寬大的手掌将她捏成的拳頭完全地包容了進去,松田陣平的手指擦過她的手背直到完全扣住她手指間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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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你沒力氣了,接下來的時間就讓我來吧。”吻這次直接從耳廓後面的地方落下。

日向葵掰着手指頭數了數,在暫時混亂的記憶下數到第二只手掌的時候,不滿地轉身、有分寸地咬住他頸側的軟肉,“體力怪!”

以前就是個體力怪,現在更加是了!

日向葵撫着手掌下緊致的腹部肌肉,手指緩緩地游移而後又稍稍地收緊,她覺得自己這兩天好像已經無數次用手指尖描繪過松田陣平那幾塊超級誘人的腹肌了。

“陣平,你這裏......怎麽鍛煉得這麽好啊?做了很多針對腹部的訓練嗎?”她在這邊戳戳,在那邊摸摸,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興奮和喜愛。

“倒也沒有特別訓練過,都是些警校的負重訓練,就職之後每天的日常訓練。”

她對此愛不釋手,松田陣平是相當滿意的,讓她在意本來是令他覺得愉快的事。不過下一秒又聽到她問:“hagi呢?他是不是跟你一樣?”

......沒什麽,她的好奇心向來很重,有什麽就會說什麽,想問什麽就會問什麽,完全沒有別的意思。

即使知道如此,松田陣平還是挑挑眉,敷衍地扯起一邊的嘴角:“怎麽你很好奇嗎?”

仿佛倒映進滿屋的燈光,日向葵的眸底亮閃閃的,“不好奇啊,我随便問問嘛。”

松田陣平輕哼一聲:“我看你的體力現在恢複了不少啊。”

後來要動的事都是他來做的,她美滋滋地躺着、被扶着或被抱着,之前消耗掉的體力确實也一點點地恢複過來了。

日向葵伸手圈住他的脖頸,毫不猶豫地回應了他的期待,“那睡覺前,我再主動一次?”

松田陣平得寸進尺,手指比出了“2”的數字,“你主動一次,我主動一次。”

“......閉嘴!”圈住他的手臂收緊,往下使勁,他的臉就離她更近了。

她極力撇開眼底的羞澀,親密地吻了上去。

又是一個昏昏沉沉做着做着就累得睡過去的夜晚,不過這次松田陣平抱她去洗澡的時候她還是有點知覺的,溫熱的水沖刷了身體上的疲憊,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舒服。還有更多的......哦,她隐約還記得有人真的在流汗的時候用沙啞的聲音喊她“寶貝”,那個聲音讓她覺得渾身置于火山一樣滾燙,接下來他們似乎就此解鎖了一個新的姿勢。其他的細節......對了,她好像漲紅着臉,圍觀了他給自己腿那裏的位置種草莓的全過程。本來想罵人的,開口之後才發現吐出來的是情不自禁的低/吟,原來她在清醒着的時候也不會踹松田陣平一腳啊......果然她是被他帶壞了。

繞是這樣第二天他們也起得不晚,合力疊好床上的被子之後,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本來預計還有半天的休息時間,不過松田陣平昨天晚上臨時接到了上級的電話,需要他和萩原研二提前回崗位。

日向葵還坐在那邊吃早飯,萩原千速看着眼前已經從暴躁煩人的孩童長成了高傲沉穩又不失溫柔的成年男士的松田陣平,萬分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腦袋,用一種家長在看孩子的眼神。

“幹嘛呀?”松田陣平從魔爪下逃離,抱臂靠着牆無語地瞅過去。

“臭小子,昨天晚上求婚沒有?”

“......怎麽可能這麽草率?”風景沒有,意境沒有,甚至連戒指都沒有。松田陣平看了看那邊認真咬着吐司的人,壓低聲音問:“千速姐,我不是讓你幫我再幫我留意一下......”

“戒指不是有嗎?”萩原千速打斷他。

松田陣平不接受,“那都是以前的了,我要重新買一個。”

萩原千速給了他一個腦嘣,“戒指我是可以幫你參考,不過我問你,小葵她在意的是被求婚的現場、道具、意境......還是‘被求婚’本身啊?”

松田陣平愣了愣,再次看向那邊的日向葵。

因為吐司烤得程度剛剛好,她展露出了小小滿足的微笑。

她或許不介意那些,但他卻想給她最好的,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快點用戒指把小葵套住吧,你這個笨蛋。”

當天晚上,日向葵出現在了松田陣平家的露天陽臺,比任何一次都要緊張。

等了一會兒,他終于拖着一只深藍色的禮物盒走過來了。

“我說過了不可能丢掉吧?”松田陣平也在搖晃的藤椅上坐下。

朝她遞過來的禮物盒最上面有一點水漬,大概是落了灰被他用濕布清理了一遍。日向葵并攏雙腿,把盒子平整地放在膝蓋上,期待地指了指最上面的絲帶蝴蝶結,“我可以打開它嗎?”

他彎起嘴角,“它是你的,當然可以啊。”

日向葵伸手捏住抽帶的最底部,兩邊往外一扯,蝴蝶結被解開了。

她又去掀蓋子,鄭重小心的模樣惹得松田陣平又笑起來,她這專注的眼神一點都不亞于......

“你在拆/彈嗎?”他忍不住帶着寵溺的微笑吐槽她。

日向葵這次沒有理會他,只是專心地在拆解盒子。蓋子拿開,有一只紅色的精致小盒子被包圍在大大的禮盒裏面盛着的一堆眼花缭亂的裝飾用品裏。

再打開小盒子,裏面的鑽戒沒有染上分毫灰塵,璀璨奪目。

三年前本該套住她手指的那一枚戒指。

日向葵才不會問什麽“沒送出去你為什麽沒把它推掉”這種煞風景的話,她只是把戒指遞到了松田陣平的手邊,問他:“戒指很漂亮,我很喜歡......要不要幫我戴上?”

“這款戒指都已經過時了......”松田陣平雖然接過了戒指,也對準了她的指尖,卻沒有直接套上去,“我本來想買到最新的戒指以後再給你戴的。”

日向葵噗嗤一聲,“鑽戒可不會過時的,陣平。”

松田陣平托起了她的手掌。

鑽戒和她的手指完全地契合,那曾經是他為了确認不出錯、在她睡着以後好幾次測量過的尺寸。

她擡着手在高興地觀賞,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直白的喜悅,戴完鑽戒的松田陣平一時間忘記了離遠一點。他甚至把額頭貼了過來,“我知道現在這樣你可能會覺得我很狡猾,因為确認了你很喜歡就對你提出這樣的請求,另外一枚鑽戒我一定要補上的......”

日向葵感受到拂過臉頰的是松田陣平稍稍亂掉規律的呼吸。

“可是我現在真的很想問你——”

他真的很想很想、壓抑不住沖動、控制不了情緒地想聽到回答。

“aoi,嫁給我好不好?”

日向葵發現松田陣平的眼睛裏好像有什麽呼之欲出的情緒在一閃一閃的,讓她移不開視線。不過她還是擡腳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叫你幫我戴戒指啊笨蛋?!”在他要說什麽的時候,她擁抱住他,“好,我願意。”

再甜一下番外一下就差不多啦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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