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深夜的烤肉日常

深夜的烤肉日常

“好了,別纏着前輩了。”

最後,還是萩原研二看不下去,把白野月見從女孩子堆解救出來,“前輩還有事要做……大家,我們去唱歌吧,去晚了的話,好位置就要被搶光了。”

八面玲珑的警校生幾句話帶走了女孩子,白野月見後退幾步,注意到萩原研二含笑的眼睛。

她勾了勾唇。

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後輩呢。

嗯,果然這個也很想要!

之前內山教官給她回了消息,說是松田陣平已經答應下來了,但萩原研二和伊達航還在猶豫。而且幾天前機動隊似乎也找了他們……

白野月見覺得她還是需要親自跟兩人談一談。

不過考慮到眼下正身處商業街,人又多,她想了想,決定還是找個機會,專程回警校詢問一下萩原研二和伊達航的意見。

幾句寒暄過後,白野月見準備走了。忽然,她注意到原本安安靜靜笑着的諸伏景光臉色微變,好像看到了什麽,他猛地轉過頭,帶着一絲慌亂地看向人群行走的方向。

白野月見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人流,大多是孤身一人的上班族疲倦的背影,偶爾能看到幾對一家三口穿插在其中,父母牽着孩子的手,氣氛十分溫馨。

他看到了什麽?

這時,松田陣平喊了一聲,把諸伏景光的思緒拉了回來。

白野月見不動聲色地把目光從貓眼青年額角的冷汗上移開,假裝沒注意到他的慌亂,平靜地打了聲招呼後就離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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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十三號安全屋,位于一處人煙稀少的街區。

白野月見開車抵達時,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她拎起放在副駕駛的購物袋走了進去,白天在醫院今井蓮已經把鑰匙給她了,她單手提着購物袋,另一只手借着周圍漆黑的夜色,試圖把鑰匙塞進鎖裏。

還沒等她開門,門把手忽然轉動了下,門朝外打開一條縫,緊接着一把黑黢黢的槍就落到她的額頭。

“滾出去。”

門後男人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冰冷,不過其中還夾雜着幾分淡淡的倦意。

白野月見:“這就是你的驚喜嗎,阿陣?”

“哼。”

琴酒收回槍,倒也沒有把門關上,白野月見借此機會擠了進來,順手打開燈。

屋內亮起來,白野月見也看清了眼前男人的打扮。

銀發男人沒再穿那身一塵不變的黑大衣,而是換了一身黑色睡衣,墨綠的眼眸裏還帶着惺忪睡意,顯然在白野月見來之前他剛開始倒時差。

“啊……抱歉,打擾你了。”

雖然口頭這麽說,但她的語氣聽不出半點歉意。

“而且阿陣,你剛才的舉動太過冒險了。如果門外的不是我,而是一個入室行竊的小偷的話,你就會在別人面前暴露了哦。”

組織的行動一向是隐蔽的,饒是冷酷如琴酒,也不會随便掏槍威吓別人——要是被路人看到,就會增加組織在公衆面前暴露的可能性。

至于為什麽是入室行竊的小偷而不是隔壁送禮物的鄰居,那當然是因為這裏是東京啊!

琴酒沒理會她的玩笑,抓了一把腦後的長發,冷冷道:“不可能。”

“嗯?”

“我看到你了。”

白野月見:“……”

她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琴酒的意思是,他看到了門外的人是她而不是小偷,所以才掏出槍……

她頓時神色複雜:“阿陣,你對我有什麽意見嗎?”

難道說一段時間不見,幼馴染的感情就變質,準備把她給崩了,然後送給朗姆做禮物嗎?

真是太讓人心痛了!

“這是什麽?”

琴酒沒理她,徑直接過她手裏的購物袋,白野月見頓時來了精神:“是烤肉哦。我今天想吃烤肉,但是實在找不到朋友陪我,就來找你了。你也沒吃晚飯吧,正好可以一起吃,我還帶了酒哦。”

可以看到銀發男人臉上的表情明顯多了幾分嫌棄,不過他沒有多說,而是提着袋子轉身走進廚房。

白野月見一看就知道他默許了,小跑着跟過去。

安全屋裏一般只會配備基礎的生活用品和醫療物資,尤其是琴酒的安全屋,以他謹慎冷漠的性格,斷不會在屋子裏準備那些享樂的玩意兒。好在白野月見準備齊全,肉買的都是腌制好的半成品,連烤盤也沒有落下。

兩人在廚房裏搗鼓了幾十分鐘後,一切就準備妥當,兩人在餐廳坐下來,托卡伊貴腐酒已經提前放進冰桶裏冰着了,這會兒拿出來溫度剛剛好。

琴酒也把睡衣換了……要是穿着睡衣吃烤肉,等一會兒吃完身上的味道保不齊有多大呢!

他換了身更輕便的黑襯衫,瀑布般的長發束在腦後,男模一般的體型讓他看上去無比迷人。注意到白野月見一瞬不瞬盯着他,他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

“專心。”

“哦。”

白野月見應了一聲,依舊看着他。

見她一動不動,琴酒側目:“怎麽?”

“我在等你呀。”白野月見眨眨眼睛,把燒烤夾遞過去,“我都說了要吃烤肉,當然是你來烤,我來吃。”

“……”

從琴酒一瞬間露出的表情來看,他似乎在考慮用眼前這把燒烤夾行兇的可能性。

好在念在多年情分,他并沒有這麽幹。

他用夾子夾起一片肉,放到烤熱的鐵盤上,高溫立刻激發出肉的香味來,伴随着油煙飄到天花板上。

肉是最快熟的,切得薄薄的牛肉不需要烤到全熟就可以吃了,豬肉和雞肉則要烤的再久一點,烤盤的另一邊擺着西葫蘆和口蘑,兩面都刷了油,同樣烤得滋滋作響。

白野月見目不轉睛地盯着肉,感覺應該差不多了,便舉起筷子,夾起一塊冒油的五花肉。還沒放進自己碗裏,對面的夾子就伸過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把肉搶了回去。

“诶——”

“還沒熟。”

“嗚……”

白野月見鼓起臉頰,悶悶不樂地發出抗議,“可是我好餓。”

“忍着,或者你自己來。”

被殘忍地拒絕了,但是又不想動手……白野月見只好按捺下來,她擡頭,借着升起的油煙打量自己的幼馴染。

琴酒板着臉,垂着眼眸,整個人冷得像一塊冰。哪怕穿着最普通的家居服,幹着最家常的活兒,看上去也跟組織接頭一樣。

“阿陣,你胖了。”

白野月見冷不丁一句話,琴酒拿夾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你在說什麽胡話?”

“是真的嘛!”白野月見振振有詞,“我記得你們去的明明是桑德蘭(英國北部城市),去那種地方竟然還能吃胖……都是伏特加在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吧!唉,有他跟在你身邊就是好啊,他什麽都給你考慮到了。不像我,每天都要在警視廳加班,上周我稱體重發現自己還瘦了兩斤呢。”

“你想要伏特加?”

“別那麽緊張,我不會跟你搶他的。你也知道,我的身邊可不能出現組織的人,不然那些家夥就要起疑了。”

說着她眼疾手快,從琴酒手下搶下那塊烤好的五花肉放進嘴裏。

帶皮的五花肉烤的滋滋冒油,邊緣還有一些焦脆感,不需要沾調味料就很好吃。忙了一整天總算吃到一口好的,白野月見眯起眼睛,整個人幸福到冒泡泡,對面,琴酒見她吃得開心,扯了扯嘴角,沒介意她的奪食行為。

“貝爾摩德找我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在安靜到只有烤肉聲音的房間裏清晰可聞。白野月見知道這就是琴酒要找她的事情,擡起頭,一言不發地耐心聽他說完。

……

“诶~沒想到啊。貝爾摩德竟然特地來提醒……”

白野月見用手撐着下巴,忍不住笑了一聲,“她真是用心良苦了。”

是的,提醒。

如果單純是為了試探他們的忠心的話,沒有必要把琴酒和伏特加特地喊到那個東歐小國……只要設計讓他們從別的不相幹的人口中聽到這件事,之後觀察他們的舉動就好了。

這也是琴酒那麽快看破貝爾摩德目的的原因。

“明明不知道我們手裏的牌,但還是願意對你放水呢……說真的,我總覺得她對我有一種特殊的母性,是錯覺嗎?”

當初白野月見剛被帶回組織時,烏丸蓮耶準備把她丢給貝爾摩德。不過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忽然取消這個打算……雖然沒能親自帶她,但貝爾摩德也不會像另外那幾個人(比如某個瞎了一只眼睛的急性子)一樣,把她當成敵人來看待。

當然,貝爾摩德會對琴酒、以及琴酒背後的她放水,更多的原因還在于,這些年她所表現出來的人畜無害。

這些年白野月見一直躲在琴酒身後,哪怕她是Boss的養女,地位極高,落在其他人眼中,也不過是一個無法給他們構成威脅的孤女。如果不是她運氣好,撿了一個全能型戰士琴酒回來,如今指不定躲在哪兒的角落裏哭泣呢!

更何況,貝爾摩德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個似真似假的消息,已經成功攪渾了水,把一個垂垂老矣的笨蛋騙了出來。在這種情況下,貝爾摩德當然願意給更合她眼緣的琴酒放水。

那位神秘莫測的千面魔女一向如此。

想到這裏,白野月見挑了挑眉:“貝爾摩德那邊你不用管,她早晚有一天會回美國的,到那裏自有我們的人去盯着她。”

至于貝爾摩德提到的皮斯克……

“我的受傷跟皮斯克有關?不會吧……那個搶劫案不是我經手的,等我回警視廳上班的時候,案子都塵埃落定了,唔,這麽一想該不會又要翻出來重新調查?我真的不想加班了……”

白野月見帶着幾分痛苦的吃掉盤子裏的牛肉,咬肉的動作就像在咬自己的仇人。

“不是他。”琴酒抿了口葡萄酒,把空了的高腳杯遞過去,“這幾個月,他的人沒有行動。”

“嗯……我也覺得不太像他。”白野月見接過杯子,給他倒了半杯,“皮斯克自大又無知,雖然他确實是知道我的現實身份沒錯啦,但他和貝爾摩德一樣,都以為我只是個弱小無辜的普通人。就這麽貿然對我下手的話,Boss那邊他是交不了差的。”

如果他真的要動手……那也是等他發現Ms.T的真正底牌之後。

只有有了正當的理由,他才能名正言順的發起攻讦。

所以……不管怎麽看,那個銀行搶劫案,應該都跟皮斯克沒有關系才對。

……

“話說回來,阿陣,你今天烤的肉是不是太嫩了點?”

“五分熟,你不是一直喜歡吃這個嫩度的牛肉。”

“話是這麽說啦,但是我今天想吃熟一點的。可能是進了趟醫院的緣故吧,我最近不是很想看到外面已經熟了,但裏面還是紅彤彤的肉呢。”

“……”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啦,來,這個麻煩你幫我回爐烤一下吧!”

“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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