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畢業快樂

畢業快樂

A大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天，林致言和謝鳴一起回了汴中。

一進門，就響起班主任那把自帶擴音功能的嗓子，“嚯，理科狀元來了。”

兩人已經見怪不怪了，簡單寒暄幾句便離開。

謝鳴拿着兩封相同的錄取通知書，一手抓着林致言的手往校門相反的方向跑。

校園的落葉鋪滿一地，曬得久了，踩上去嘎吱響。

林致言沒有問他去哪，只是跟着跑。

高三還沒開學，他們是最早一批拿通知書的，現在這個時候沒什麽人。

汴中學校禮堂很大，能容納三個年級近三千人。謝鳴不知道哪搞來的鑰匙，打開了禮堂大門。

禮堂應該是定期打掃，進去的時候沒有吃一嘴灰。

按下開關，禮堂頂部的燈刷一下亮起來。

“來這幹嘛？”林致言問。

“記不記得高二那年的音樂節？”謝鳴牽着他的手踩着臺階一級一級往裏走。

他們高二時汴中音樂節才舉辦第一屆。

“記得。”當時謝鳴作為樂隊主唱壓軸出場，一出場就令前面所有節目黯然失色。

唱歌既沒炫技，歌曲也不燃。

只是一首溫柔缱绻的情歌。

那時林致言第一次聽《風景》這首歌。

他從來不聽歌，而這首是例外。

因為那是他的心動。

“想不想再聽一遍，只唱給你。”

“想。”

高二唱的時候謝鳴單純只是覺得好聽。

但往後的每一次聽每一次唱他都會想到林致言。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位置。

但兩人的眼中都只有彼此。

從臺上下來，謝鳴遞給他一只手。

林致言以為是他手怎麽了，輕握着他的手背移到眼前，反手就被對方抓住。

右手指根一涼，林致言下意識去看。

一枚精致低調的戒指環在無名指上，鑲了些碎鑽，戒身泛着銀光，

“畢業禮物，預訂很久了一直沒付尾款，你男朋友家裏有錢，你男朋友沒錢。知道你不喜歡花裏胡哨的，我就選了簡潔一點的，不知道你不喜歡，你要是嫌醜我們就換，你要是不接受……喂你怎麽不說話，不會真不接受吧……”

謝鳴一緊張話就多，雖然平時話也挺多話的。

林致言聽他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忍不住笑，接着他的話，“不接受就怎麽樣？”

“強買強賣，死纏爛打。”謝鳴不要臉道，“我不管，反正你都戴了，概不退還。”

“誰家畢業禮物送戒指。”

“我送怎麽啦。”

“所以你暑假去兼職就為了買這個戒指？”

“嗯。”謝鳴忍不住去摟林致言，他總喜歡埋在林致言頸窩，嗅他衣服上的皂角香，聲音悶悶的，“我用自己掙的錢買的。”

“另一枚呢？”

謝鳴松開他，掏出一個藏青色絨盒。林致言接過來，毫不猶豫将剩下的一枚推進謝鳴左手無名指裏。

十指緊握，兩枚戒指相碰，似在無聲承諾一生。

“畢業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