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解酒藥漸漸緩和了胃裏的不适,明蔓抱着虞知枝,溫度漸漸暖上來,虞知枝就這樣靠在她的脖頸裏安靜地睡着了。
明蔓緊緊抱住她,下颌抵在她的額頭上,一刻也不願意松開,似乎只有這樣真切的抱着她,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天大亮,虞知枝醒來的時候,頭疼得要裂開,有光亮照進房間裏,她努力睜了睜眼,縫隙之中忽然瞥見一張熟悉的面容,而這張臉龐的主人,正撐着胳膊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看,虞知枝驀地驚住,腦子裏一片空白,發了好大一個愣怔。
更讓她震驚的,是她此刻的手,正放在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
觸感綿軟。
虞知枝瞬間石化,腦子裏也一片空白,她問:“你什麽時候把內衣脫了?”
“還有,你為什麽睡在我旁邊?”
明蔓勾起唇角,不緊不慢地說了句:“姐姐睡覺的時候,很不老實。”
虞知枝一怔,耳根紅透,連忙就要把手縮回來。
明蔓瞥見她的動作,輕笑:“姐姐害羞什麽,你又不是沒有看過摸過。”
虞知枝臉紅得快要滴血了,她怎麽不知道,眼前的人什麽時候學會油嘴滑舌了。
虞知枝要收回視線,眸光忽然瞥見明蔓脖頸間的印記愣了下,她怔怔盯着鎖骨之下那裏,那是刺青。
她記得,從前是沒有的。
虞知枝盯着那處,問:“這是什麽時候弄的?”
明蔓知道她看見了她鎖骨之下的刺青,她擡手輕撫,眸光微黯,說:“準備要和姐姐分手的那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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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枝瞥見那條妖致一樣的枝蔓,旁邊還刺了兩個字母,她知道,那是她名字的縮寫。
“是為我而刺的嗎?”
明蔓嗯了一聲,“我想要把姐姐永遠放在心上。”
虞知枝瞥過視線不看她,低低說了句:“幼稚。”
她想起來,年少時候的明蔓是個叛逆的不良少女,愛打架,年紀輕輕就交女朋友,這樣一想,刺青還真像是她的風格。
忽然想起什麽來,虞知枝擡眼看向她,突然說:“你都有喜歡的人了,還騙我說我是你的初戀,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明蔓愣了下,問:“我什麽時候有喜歡的人了?”
虞知枝見她反駁,立馬來了勁,質問說:“初中的時候,你敢說你那時候沒有談過戀愛?!一個長頭發的女生,老喜歡穿超短裙的!”
明蔓愣怔了半晌,見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努力想了半天,才恍惚問:“你說是黃天琦?”
虞知枝見她終于承認,氣急:“還真的有!你居然還記得人家的名字!你,你無恥……”
明蔓見狀,連忙伸手拉住她的手指,解釋說:“不是的!她是我同桌,她有喜歡的人,一個酒吧駐場歌手,是個男生。”
虞知枝氣急了,以為又上了她的當,半信半疑地問:“真的嗎?沒有騙我?”
明蔓抓住她的手,鄭重說:“真的,沒有騙你。姐姐是我的初戀,我和你說過的。”
“那你還說有喜歡的人……”虞知枝顯然是對她這個回答不滿意。
一邊說自己是她的初戀,一邊又在節目上提起小時候有個暗戀對象,裝什麽深情人設!
明蔓沉默了下,又說:“如果我和姐姐說,那個人是你,你相信嗎?”
虞知枝愣了好大一會兒,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她擡頭看向明蔓,四目想對着,難以置信地擡手指着自己,狐疑道:“我?”
明蔓點點頭,說:“我喜歡姐姐,很小很小的時候。”
虞知枝聽着她的話發愣,慢慢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可那時候,她從來不知道,也沒有絲毫感覺。
“你初中的時候,”虞知枝頓了一下,細想片刻,又說,“我就上了高中了,那時候常住校,我一連幾個月都看不見你……”
“看不見所以才在意。”明蔓接過她的話,“或許你沒有在意,可我卻常常能看見你。姐姐記得那個司令臺嗎?”
虞知枝恍惚了片刻,然後點點頭。
“那個司令臺,是離高中部最近的地方,姐姐一直坐在窗前,總是埋頭學習,卻從來沒有看見過我。”明蔓細細回想着從前的事情。
那時候,她被罰站在司令臺,站在最高處,可以一眼看見她們的教室。
她坐在靠窗的最後一排,經常總是第一個到教室,每次下了晚自習,她都會從初高中部中間連廊那裏走,她想着和她路過說些什麽,可卻一次都沒有。
她不敢上前,更沒有勇氣。
虞知枝看向明蔓,怔怔說不出話來,她從來不知道,小蔓蔓喜歡她,是在那個時候。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先喜歡她的,卻原來,小蔓蔓比她要早。
啊,莫名有些傷感。
想起那些連話也沒有說過的日日夜夜,連一個眼神一句話都沒有回應的暗戀,忽然有些心酸。
虞知枝埋進她的懷裏,在她鎖骨那裏拱了拱,一時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明蔓環住她的肩膀,将人緊緊擁在懷裏。
“姐姐……”她輕喊她。
虞知枝唔了一聲,輕聲應她。
“我曾經很自卑,自卑到不敢和你說一句話,如果沒有你的主動,我大概永遠縮在那個殼子裏,有些話也永遠不會說出口。姐姐是天上耀眼的星辰,能夠遠遠看上一眼,我就覺得滿足,只要姐姐還要我,我就永遠不會離開。如果姐姐不要我……”她頓了一下,“我會一個人走開。”
虞知枝早已淚眼朦胧,她擡起頭仰面看着那張面容,沒有再猶豫,托唇吻上她。
明蔓托住她的後腰,壓頭與她深吻。
太過思念,這樣的親近碰觸足足遲了一年。
相碰的瞬間,一點即燃。
明蔓與她額頭相抵,雙手捧住她的臉龐,壓唇一下一下輕啄她的,輕輕問她:“姐姐還要我嗎?”
虞知枝眼淚迷蒙上來,翁聲嗯了一聲,帶着哭腔:“要,姐姐要你。”
明蔓細細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水,親吻她的唇瓣,一遍遍說着:“姐姐我愛你。”
虞知枝抱住她的脖頸,整個人趴在她的身上,眼睫毛上眼淚還沒有幹,帶着微微的濕潤,她撇了撇嘴,說:“以後都不許走了,永遠永遠不要和我說分手。”
明蔓仰頭看着她,抿起唇角答應她:“嗯,不分手。”
明蔓扶住她的腰,輕聲問:“那我們,算複合嗎?”
虞知枝瞥了她一眼,哼唧道:“看你表現咯。”
虞知枝趴在她身上,手指扒拉着她領口,細細撫摸那道紋身,問她:“這個紋的時候,痛不痛?”
明蔓溫聲說不痛,“将姐姐刺在心尖,痛也甘之如饴。”
“油嘴滑舌。”虞知枝撇了下嘴,撫摸在鎖骨處的手指漸漸下滑,明蔓扣住她的手腕,挑眉問:“不難受了?”
虞知枝唔了聲,沒有回答她的話,趴在她身上,伸手去解她領口的扣子。
明蔓瞥見她的神情,只覺可愛。扶着她腰上的手,忽然一用力,将人對調過來,她跪趴在她身側,俯身親吻她。
“我來。”明蔓道,“我怕你沒有力氣。”
“不要臉。”
清晨陽光從白色的窗簾外映射進來,明蔓拉上被子,将兩人蒙在裏面。
白日宣淫,是另一種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