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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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刺激之後，哥譚很是平靜了些日子——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這座城市猝不及防地安靜了下來。

連布魯德海文，警局上司都似乎再沒有催促過迪克返程，和提姆先前預料的一樣，迪克被留在哥譚之後，原先的行動也馬上取消了，聽說是因為內線消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和提姆的話對比一下，真是連一個标點符號都沒有改變。

因為芭芭拉的存在，身份隐藏也沒有了意義，原本居住在安全屋的富岡義勇也便帶着艾德裏安搬了進來——主要是為了配合蝴蝶忍的行動。

這麽說起來，倒是有些像——富憑忍貴？

為了展示自己的“心靈手巧”，富岡義勇還是發揮了一下自己的專業，就像給祢豆子制作的工具一樣，用蝙蝠洞內的材料手作了一個可以咬在嘴裏的口｜｜枷——這是當初為了防止祢豆子直接咬到人而制作的工具。

但是，這個禮物卻被迪克·格雷森嚴詞拒絕了，就連布魯斯的表情都耐人尋味了起來。

倒是提姆似乎有些詭異的期待，甚至偷偷準備好了手機，像是打算随時記錄一樣。

富岡義勇隐約感覺自己身上似乎被貼上了某些新的标簽，但是他并不在意。

難得幾日暴風雨前的平靜。

韋恩宅內卻沒有閑人。

對于教授呼吸法，富岡義勇還是有些心得的，但如果說是配合呼吸法的恢複訓練，還是蝶屋的方法更加專業。

只是蝴蝶忍的心情似乎并不算好。

富岡義勇把艾德裏安帶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屬于迪克·格雷森的聲音正穿過門縫帶出一片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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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已經換下蝙蝠俠制服的布魯斯·韋恩正在任由阿爾弗雷德在他的身上塗藥，手邊放着一杯還殘留着幾分奶液的空杯，高大的身材充斥着一種詭異的乖巧。

提姆當時便已經被安排回房休息，一切看上去都非常和諧。

接下來的幾天，富岡義勇很快發現，蝴蝶忍似乎和阿爾弗雷德先生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他們似乎在如何整治不聽話的病人傷者這方面很有心得——尤其是蝴蝶忍。

鬼殺隊幾個出了名的醫療部“刺頭”都在蝴蝶忍上吃過癟。

暴躁如不死川實彌在蝴蝶忍面前都要收斂三分——不，收斂五分。

更何況，蝴蝶忍的經驗現在是逆轉芭芭拉現狀的關鍵。

好消息是，那天被放在黃太陽光房內的血液樣本在經過蝴蝶忍幾次調試之後，能夠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

對紫藤花具有某種中和性的能力或許是芭芭拉的體質，也或許是芭芭拉血鬼術的一種，這樣的身體狀況再配上蝴蝶忍調試的各種紫藤花液，以及富岡義勇滾燙着的日輪刀的幾次試探，芭芭拉對陽光的适應性進展變得非常快。

在某種程度上，連蝴蝶忍也承認，芭芭拉的情況和竈門祢豆子是有相似之處的。

在面對蝴蝶忍和富岡義勇的時候，她似乎總是有無限的精力展示自己的攻擊性，但是面對蝙蝠家的其他人，她總能快速地安靜下來，顯出一些難以言喻的溫順感。

只不過在迪克身上傷口的血味還比較明顯的時候，她總會發出諸多意義不明的威脅聲。起初，蝴蝶忍還以為這是鬼對人血天然的渴望，但是用艾德裏安的血液味道誘惑的時候，芭芭拉卻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後來她才意識到，芭芭拉真正有反應的，不是血液的味道，而是造成血液味道的傷口。

即使意識不夠清晰，但是人性卻毫無堕落，這讓蝴蝶忍面具之下的焦躁平息了一些。

七月中很快過去，以提姆生日為借口的宴會提早就在市內韋恩的一處宅院中準備了起來。

同時，富岡義勇倒是收到了不少來自安德魯的催促信息，不過火柴·馬龍在這方面的話術非常娴熟。

——沒錯，在知道了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之後，對方也向他坦誠了火柴·馬龍的身份。

富岡義勇一愣，整個精神都不好了。

布魯斯并不意外他的吃驚，向他陳述了原因，也表達了歉意。

只不過，他顯然沒有意識到富岡義勇真正在意的點——不是“隐瞞”這件事本身，而是他的好友列表再次痛失一員大将，朋友-1。

這麽算下來，先前和蝴蝶忍信誓旦旦說的那句自己很受歡迎，一下子就沒有了底氣。

好在布魯斯很快揭過了這個話題，不然富岡義勇難免要陷入一段時間的emo狀态。

“所以，身為火柴·馬龍的你用我的賬號和安德魯說，青色彼岸花被作為布魯斯·韋恩的你給截胡了？”富岡義勇很快理解了他話語中的意思，邏輯很清晰。

布魯斯點點頭，他把一套西裝遞給富岡義勇，示意他換這身試試看版型，提姆的生日宴會，出席的富岡義勇總不能穿着那個标志性極強的羽織，不過他倒是顧及到了那件羽織對富岡義勇的意義，在蝙蝠洞裏，他做了一個可以挂在脖子上的徽标，并且将富岡義勇的多米諾面具換成了和羽織相同的拼接圖案。

“先前在港口，有鬼聞出了我的血味，并和火柴·馬龍進行了對标，雖然我确認他沒有離開港口，但是——沒有必要冒這個險，”布魯斯看着富岡義勇毫無顧忌地脫衣服，自覺地轉過身去背對着他，“而且，只有這樣，才能确保，明天的宴會他們必然會來，也必然會主動來接觸我。”

他們必須要來，迪克的誘惑或許不夠，韋恩的名頭也不能成為百分之百的保證，但是青色彼岸花——這是任何鬼都想要的東西。

即使不是鬼，而是只是把鬼當做工具的幕後操縱者，也一定會想要掌控這個東西——只是對于把鬼當成某種行動工具的人來說，擁有弱點的鬼才是最好的工具。

他們也許會阻止鬼得到它，或者搶先一步擁有它。

但不論是哪一種，他們都必須要見到因為高空跳傘而傷到腰許久不露于人前的布魯斯·韋恩。

提姆的生日宴是最好的機會。

“但是，我們并不是真正擁有這種花，”富岡義勇把西裝外套的扣子扣好，“布魯斯，這件可以嗎？”

“不需要真正擁有，只要讓他們覺得我們擁有就足夠了——板型不錯，你試一下彈性。你的行動靈活，幅度大，我他挑的材料更注重延展性，它應該不會阻礙你的行動，不過這就犧牲了一部分強度，它的防禦力有限，襯衣夾層預留了一部分空間，可以用來存放東西，你的日輪刀到時候會藏在吊燈上方的位置，吊燈足以借力，可以滞留，如果發生意外，會有一個緩沖位置。”布魯斯詳細地和富岡義勇交流着他能預想到的幾種情況。

與此同時，就在他們腳下的蝙蝠洞中，迪克·格雷森正在進行着自己最後一期康複治療。

眼前的藥湯濃郁到發黑，一股說臭不臭，但說好聞也絕對不好聞的味道撲面而來，澀苦的感覺盈滿了鼻腔，讓人發自內心——甚至是發自靈魂的抗拒。

蝴蝶忍從他身後路過，狀似不經意地提道，“格雷森先生，如果藥的溫度降下來的話，藥效不足。效果不足的地方就要請格雷森先生用數量來補充了——再來一碗怎麽樣？”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了“噸噸噸”的聲音，迪克閉氣就往下灌。

這樣頂嗓子的液體幾乎很難一口直接咽下去，灌得太猛就容易造成身體本能的反感，進而導致胃和嗓子的激烈反應，最終翻上來吐掉。

“呼吸——格雷森先生，全集中呼吸，任何時候都不能破壞呼吸的節奏，哪怕是在最極端的情況下。”

“呼——吸——”味道順着口腔、鼻腔——這讓迪克甚至有一種被這種味道侵襲全身的錯覺，甚至連眼睛都被刺到了似的。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正微笑着接過碗的蝴蝶忍，一瞬間他以為對方是要檢查他的湯藥是否喝幹淨了，仔細一瞧卻覺得蝴蝶忍的笑容真誠了不少。

“呼吸的方式很重要，格雷森先生，讓它變成你的習慣，變成你的本能，”蝴蝶忍擡手，把掌心放在他的丹田位置，“呼吸的落點在這裏，”接着她的指腹從丹田向上滑到胸口，“感受的你的心——不要想到奇怪的地方哦，就字面意義上心髒，讓它的每一次跳動都在你的節奏裏，血液流動的聲音會變得非常清晰，這種聲音會幫助你判斷出自己的身體情況，力量、速度、靈活度這些都是可以補足變得更強更好的——如果有嚴重的外傷，就利用呼吸收縮定點血管來止血，随時要平衡你的身體，用平衡的身體承載穩定的呼吸——”

她感受着掌下那“咚咚咚”的心跳頻率，嚴肅道：“但·是·不要過度——不要過度！我知道你在嘗試富岡先生斑紋戰鬥的方式，但不要嘗試，一次也不要嘗試，斑紋會吸引斑紋*，你想學這樣的呼吸法，就離富岡先生遠一點，離斑紋遠一點。”

蝴蝶忍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迪克有些不理解，那明明是一個提升實力的方式，為什麽不能使用？

這樣想着，他便這樣問了出來。

蝴蝶忍背過身去，将碗放在了藥臺上，頓了半晌才開口，“因為，‘惡鬼滅殺’不是你們的一切。”

“所以……會有什麽副作用？”

“會死。”蝴蝶忍輕描淡寫地開口，仿佛只是在說今晚的飯後甜點想要姜餅一樣。

迪克一愣，他馬上意識到了什麽，“那，富岡他……”

蝴蝶忍回頭去，連微笑的面具都戴不上了，結論不言而喻，她沒有點頭，只是仿佛感嘆一樣地開口，“說起來，我覺得富岡先生已經過了英年早逝的年紀了呢——”她嘆了口氣，呼吸卻沒有一點淩亂，“對我們來說。”

*斑紋會吸引斑紋：每當持有斑紋的人出現，其身邊的人就會像共鳴一般地出現斑紋。

雖然說斑紋開啓之後活不過二十五歲，但是我覺得根據他們使用力量的不同，大家其實已經不是都能活到二十五了，斑紋之後的戰鬥很激烈，又是各種傷，能活個二十二三已經不錯了，唉QAQ。

晚上有加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