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營養液加更
6000營養液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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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岡義勇從不說謊,就像他和夜翼說的那樣,他沒有在外逗留,而是直接返回了韋恩宅。
血液的味道當然也吸引了一些不該出現在他眼前的東西,不過即使只使用左手,擁有紫藤花液凹槽的匕首和短刃也足以對付眼前的這些。
阿爾弗雷德早就從夜翼那裏收到了消息,但是正在操縱蝙蝠車的他并不能騰出手來。所以為富岡義勇處理傷口的,是艾德裏安。
他的動作意外的娴熟,即使是手臂斷口這樣猙獰的傷口,他在處理的時候也沒有任何驚慌,反而很冷靜,完全不像是新手。
“蝴蝶教你的?”富岡義勇這樣問着,不過作為專員同體的精神,他當然知道答案。
“這個嗎?”艾德裏安将傷口消毒,他輕輕地吹着傷口,“不,不是——蝴蝶姐姐最近在教我制藥。”
“但是你很熟練,傷口不會吓到你嗎?”
艾德裏安搖搖頭,“我見過更差的——被包得像是個木乃伊,身體腐爛,全身的骨頭斷裂,連血液裏都流淌着被埋葬的味道……你能想象這樣的人其實是活着的嗎——我是說人,真的,人。”
富岡義勇卻意外地點頭,“有些血鬼術能夠達成這個效果,并不是所有的鬼吃人都只是因為生理需求,有些鬼則是享受這一切。”
而後者,比起直接食用,他們更傾向于享受整個過程,會出現艾德裏安提到的場景,完全不令人意外。
“抱歉。”富岡義勇為數不多的情商讓他表達了一點遺憾,畢竟即使有血鬼術撐着,艾德裏安所描述的那種狀況最終也不可能活下來的。
艾德裏安把蝴蝶忍特制的藥罐打開,聽着富岡義勇的話,他意識到對方誤會了什麽,趕緊說道:“富岡哥,他很好,傑森是個非常神奇的人,他好起來了,還教了我很多——不然我恐怕連從那些據點裏逃出來遇到你的機會都沒有。”他看着斷口,在傷口放大的實時監測中,他看到了傷口的細節,“等——這裏的傷口是二次切割?它看上去有過一些……痕跡。”
富岡義勇在艾德裏安驚異的眼神中點了點頭,“斷過一次,不是什麽大問題。”
聽到這樣的話,就連阿爾弗雷德都分了幾分神向他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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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裏安看上去正想要繼續問的時候,通訊裏突然傳來了蝴蝶忍的聲音,将他們的精力都吸引了過去。
“令人惡心的味道。”她說着,便從蝙蝠車上跳了下來——這樣重型的車當然不能直接停在提姆提示的定點。
目标太明顯了。
但即使是在外圍,蝴蝶忍卻還是感受到了濃烈的鬼的味道——上一次擁有這樣的感覺,還是無限城*的大門打開的那個瞬間。
不過,這當然沒有身處無限城時那種讓人寒毛直豎的感覺,或許是因為這種氣息的來源閉合了大門,沒有持續的源頭。蝴蝶忍站在樓頂上向下看,從氣息逆向推斷,如果只是短時間的開啓都能蔓延出這樣的氣息來,這裏必然是老巢——至少是鬼舞辻無慘的據點之一。
一種無端的怒火湧了上來,蝴蝶忍或許習慣了這樣的情緒,但是還帶着專員意識的她卻有一瞬間覺得完全無法自控。
呼吸——要用呼吸将情緒引導來。
“富岡先生在聽嗎?”蝴蝶忍開口。
“我在。”
“再告訴我一次,上一次在無限城,我們失去了多少同伴?”
“三百三十一。”這個數字深深地印刻在富岡義勇的大腦之中。
那通常冷淡的聲音中都帶着微不可見的波瀾。
沉重的經歷可以讓蝴蝶忍冷靜下來,她挂上習以為常的微笑,“我記住了。”
她輕巧地落在地上,月光之下沒有映照出一點影子。
血鬼術組成的地面确實帶有強力的屏蔽效果,提姆通訊開着,但是卻一點聲音都傳不出來。
蝴蝶忍撫摸着地面,按照提姆在通訊裏最後留下的信息,他們就是從前面的空地上下去的——單純的血鬼術?
兩側确實有樓房存在,毛坯房、甚至有些像爛尾樓,看上去新建了沒多久,只有鋼筋水泥建起的骨架,樓房不算高,但是兩邊卻擠得很緊——有可能就是為了這片地下的存在,血鬼術不能在陽光下維持,所以這樣緊湊的建築可以遮住所有的陽光。
一定是這樣!
她沒有靠得太近,正站在那片陰區之外。
蝴蝶忍觀察着眼前的環境——如果這是固定據點,那麽這可就比無限城的戰鬥要容易太多了。
和無限城那樣完全不屬于正常空間的房屋不同,這裏的東西即使深埋于地下,其和白天的陽光實際上也只隔了一層建築而已。
他們不需要制造多餘的東西,只要好好地使用就足夠了。
周圍并非完全平靜,蝴蝶忍确認了地面材質便退得更遠,通訊內的布魯斯·韋恩已經從宴會上脫身,他在二樓換上了自己的制服,将那盆沒有被破壞的花放入了暗格之中。
這是産自于天堂島的特殊花種,确實只能在陽光之下開花,即使是未開花時的形态也具有一定的香氣,天然帶有醒神的效果——這個效果就是神奇女俠把這盆花當做禮物送給蝙蝠俠的原因。
蝴蝶忍的藥物放大了這種氣味和效果并且加入了一些其他的東西,才能達到一種讓人信服的錯覺。
布魯斯挂上通訊,快速同步着目前的狀況。
夜翼此時也無聲無息地落在了蝴蝶忍旁邊,“有什麽發現?”他問。
“發現取決于他今天的成果。”蝴蝶忍說道,眼神中帶着亮光,“如果鬼舞辻無慘真的就在下面,那麽一切就都好辦了。”
夜翼的臉色卻還是很難放松下來,提姆斷開的信號和剛才與富岡義勇一同遇到的新狀況讓他心中的擔憂難以消解。
“如果有鬼舞辻無慘的存在,他會有多大的危險?”他握着手裏日輪刀,只覺得一陣沉重。
如果不是他和布魯斯都不如提姆适合這個角色,他絕不會讓提姆去冒這個險——先前短暫的交手裏,他很深切地體會到了富岡義勇和蝴蝶忍的實力。
但是在他們的描述中——尤其是切實和鬼舞辻無慘本人交過手的富岡義勇的言語裏,他們兩人的實力絲毫沒有辦法和鬼王相提并論。
哪怕不考慮其他,這樣的實力,也絕對是相當超标的。
蝴蝶忍轉頭,“我以為我們讨論過這件事,他們需要青色彼岸花,只要他們以為我們手上還有那朵花,那麽他的安全就可以保證,而且——你應該更加了解他,如果真的發生而來什麽,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坐以待斃的人。”而他們一旦察覺到一點異常,就會馬上行動。
夜翼比蝴蝶忍更清楚這一點——或許是今晚聽到了傑森的名字——即使理智上知道那應該只是同名,但是被這個名字所喚醒的記憶和情緒卻難以平複、也或許是看到了富岡義勇為了救他而自斷一臂,夜翼要比往常的任何一個夜晚都要焦慮,某種不好的預感圍繞着他。
蝴蝶忍似乎看出了什麽,視線凝視着提姆定點的位置,嘴裏卻說着另外的事情,“你在愧疚?為富岡先生——完全沒有必要哦,夜翼先生。”
夜翼先生——聽起來有些奇怪。
但蝴蝶忍這樣稱呼的習慣卻從來沒有改過,她不喜歡叫人的名字,即使是富岡義勇這樣出生入死的夥伴,他也沒有稱呼過對方的名字。
“怎麽會沒有必要,我應該更加謹慎一點,這樣他就不會——”
“首·先·富岡先生的手臂不是現在才斷的,是我使用了一些——技術,修複回來的。真正斬斷他右臂的是鬼舞辻無慘,并且事實已經證明過,他可以接受這件事——夜翼先生,你要知道,他是我們當中為數不多活下來的人,從鬼殺隊的最終測試開始,他一直都有着強烈的自卑情結,他覺得自己不能匹配所在的位置,從他的姐姐到他的同門再到鬼殺隊的大家,他總是看着別人離去的那一個——這才是他一直無法接受、無法走出來的陰影。不是身體上的任何傷痕,是更深處我們無法接觸到的東西。”
蝴蝶忍餘光從夜翼抿成一條線的嘴上掃過,“你的心理也并不完整,所以你應該很清楚、應該更清楚,”她手指一點他的胸口,“這裏的問題,是任何其他人都沒辦法提供幫助的。”
至少對于蝴蝶忍來說,不論有多少人想要帶她離開那個深淵,不論她笑了多少次,她都已經永遠無法從蝴蝶香奈惠死亡的那一夜走出來了,直到造成她噩夢的那個鬼的死亡。
不論多麽想要顧全大局,她的私人情緒都無法釋懷。
“我們和你們一樣,在決定踏上這條路的那一天起,就已經做好了随時犧牲的準備。我曾吞食了幾乎和我體重相當的紫藤花,為的就是讓殺害我姐姐的鬼能夠吃掉我——或許有更好的殺死他的辦法吧,但是對我來說,這就是唯一的路,我必須要親手了結這件事,我要親手殺了他,不然我沒有辦法安心去死,所以被吸收的時候,我是高興的——我可以見到的我的姐姐,我幫她報了仇,我不是在犧牲自己,我是在拯救自己。”
蝴蝶忍談論起自己的時候顯得異常輕松,說起那個最親近的人,她的微笑面具都仿佛在一瞬間消散開了,“夜翼先生,你要知道,富岡先生不是在救你,他是在拯救他自己。”
*無限城:鬼滅設定裏的無限城處于特殊的空間,很難找到。
今天下午出了一點以外,但是好在我把加更肝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