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依舊是從前的事
依舊是從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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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不覺得布魯斯是蝙蝠俠，但迪克對提姆的偵探能力還是非常認可的。
他現在回到哥譚，獨木難支，被蝙蝠俠打得格外狼狽，若非後者因不明原因減少了夜巡的頻率，他的真實身份大概早就保不住了。
這種情況下，擁有一個幫手就非常重要，還能讓自己有更充裕的時間去尋找失蹤的弟弟。
他當即向提姆發出邀請：“雖然布魯斯不是蝙蝠俠，但我的确是夜翼。你願意加入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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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姆興致勃勃地想繼承“羅賓”的代號時，迪克很認真地拒絕了他。
“我已經把羅賓的稱號送給了傑森，”他說，目光中帶着難過，“沒有他的同意，我不能把這個稱呼轉讓給你。”
提姆表示理解，并決定稱呼自己為“紅羅賓”。
尚未經歷哥譚毒打的紅羅賓鬥志昂揚，一邊跟随夜翼學習戰鬥技巧，一邊利用自己的偵探功底和黑客技術替他規劃路線，避開夜巡的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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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迪克再三否認，提姆始終覺得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本人。
他跟迪克提起了好幾次，慫恿迪克回家試探布魯斯的底細，迪克無奈，幹脆把提姆直接帶回了家。
始終沒放棄尋找傑森下落的布魯斯，最近越來越少出現在韋恩大宅，迪克剛回哥譚時，他甚至已經連續幾天都沒睡過覺，濃重的眼袋和胡茬無一不顯露出他的疲憊不堪。
但是迪克帶提姆回家那天，或許是因為提前跟阿福說起過，布魯斯破天荒地沒離開，而是坐在大廳中央的沙發上，手裏捧着一杯熱牛奶，全神貫注地看着手上的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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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門口傳來聲音，他很迅速地放下平板，歪頭看向迪克，眨眨眼，雖然對提姆的出現有些詫異，但還是努力地表達出了自己的熱情。
“是迪克的朋友吧？快來坐，阿福做了小甜餅，”從沙發上站起來，他不由分說地把牛奶杯塞給迪克，“外面很冷，喝點熱的。”
迪克嘴角一抽，沒說話，看向布魯斯身後。
阿爾弗雷德幽幽望向自家少爺。
布魯斯：“……”
他郁悶地拿回自己的牛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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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承認自己的判斷失誤。
雖然報紙上宣傳的胸大（？）無腦花花公子有些言過其實，但這個襪子穿反、不愛喝牛奶還暗戳戳偷迪克碗裏小甜餅吃的哥譚甜心，怎麽可能是蝙蝠俠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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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提姆只是每晚幫迪克處理監控、觀察哥譚路況，并與他合作調查哥譚各大幫派，尋找失蹤的傑森陶德。
然後，黑客技術逐漸精湛的提姆開始嘗試單幹，以“紅羅賓”的身份将查到的信息發給警局，甚至自行出動将罪犯抓捕歸案。
經常去韋恩大宅的提姆，與阿福很快熟悉起來，雖然平時很少看見布魯斯，但沒過多久，布魯斯對他的出現也不再感到意外。
于是再後來，坐在餐桌上跟迪克一起吃小甜餅的提姆旁聽了布魯斯跟公司董事的視頻會議。
他忍無可忍：“韋恩先生，這個合并案不能直接通過的。”
只是為了人設在裝傻、其實早就計劃好通過盧修斯阻撓那個心懷不軌的董事，布魯斯眨了眨藍眼睛，有些驚奇地回頭看向提姆。
他攤開手，無辜地笑了笑：“來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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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成了韋恩集團的新任執行總裁。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就成了總裁，莫名其妙獲得了整個韋恩集團的絕大多數權限和每天都堆滿辦公桌的文件。
年紀輕輕就靠着咖啡續命的提姆痛定思痛，覺得怪就得怪自己太愛管閑事——想阻攔蝙蝠俠和夜翼的戰鬥，又想維護哥譚的安穩，還想幫助被高管坑騙的布魯斯。
但是哪件事都不想放手，那能怎麽辦呢。
提摩西嘆氣。
再喝杯咖啡，繼續幹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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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無情沒收了提姆的咖啡杯，并在他的慘叫聲中把小孩趕回卧室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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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執行總裁的位置後，提姆開始常住韋恩大宅，并擁有了屬于自己的房間。
比起心大的迪克和更喜歡窩在卧室裏看書的傑森，提姆更加關注細節，也更傾向于追根究底，沒多久就意識到布魯斯的不對勁。
晝夜颠倒的作息，總在家裏莫名失蹤然後忽然出現，各種不自然的傷勢，種種跡象讓提姆的心中再次升起懷疑。
不過他這才沒貿然往布魯斯是蝙蝠俠這種角度去想，而是找到迪克，分享了自己獲得的信息，并希望迪克能跟自己一起調查布魯斯到底是在哪裏受到的傷害。
沒想到迪克大驚失色并堅定拒絕。
提姆茫然：？
迪克從卧室裏的麥片堆裏抽出筆記本電腦，上網搜索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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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再陷醜聞風波，傳說中極限運動導致的傷勢其實是夜生活過于豐富？超模麗茲現身說法！’
‘震驚！著名富豪布魯斯·韋恩在冰山餐廳酒後熱舞，場面火辣！’[1]
‘神秘男子夜會布魯斯·韋恩，傳說中的男女不忌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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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面無表情地關掉電腦。
“總之，自從我十四歲誤闖進書房底下的暗室然後看到布魯斯在跟兩個超模——救命現在想到還是很辣眼睛——總之我就發誓絕對不再好奇布魯斯是在搗騰什麽了！”
看着屏幕上某個扭來扭去還試圖把身上僅剩的布料甩到企鵝人頭上的布魯斯·韋恩，還是個孩子的提姆驚呆了。
“順帶一提，”迪克幹巴巴地補充，“布魯斯被冰山餐廳拉黑了，這輩子都不能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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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删掉了電腦上所有的布魯斯行蹤分析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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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被找回的那天，是哥譚難得陽光燦爛的日子。
相比較尋找他時蝙蝠俠不眠不休的工作、甚至興師動衆去尋求魔法側的幫助，夜翼請了半年的假回哥譚每晚夜巡，真正找到他的過程非常簡單。
得益于剛丢孩子那陣兒布魯斯連續數天在各大報刊和媒體頭條投放價格高昂的尋人啓事，傑森從墳墓裏爬出來，記憶混亂、神志不清，茫然地走上哥譚街頭，還沒半小時，就被路人認出了身份，并驚叫着把他送到了哥譚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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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哥譚日報的頭條變成了‘韋恩豪擲千金感謝路人找回養子’，以及‘一夜暴富路人當晚遭遇三場搶劫，蝙蝠俠出面暴揍劫匪，韋恩養子失蹤背後似乎另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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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韋恩莊園的傑森，依舊處于剛複活的失智狀态。
他什麽都不記得，卻本能地相信布魯斯，緊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松開。
布魯斯幫他換下已經爛到難以蔽體的衣服，看見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臉色難看得吓人，嘴唇緊緊繃着，這時再也撐不住布魯西寶貝的假面，反倒更像是那個以恐懼與黑夜為生的哥譚騎士了。
好在迪克也正拉着傑森的手掉眼淚，提姆則忙着調查傑森被找回時附近的監控錄像，他倆誰都沒注意布魯斯的表情，也就錯過了難得的扒馬甲時機。
阿福端着一大盤應急處理傷勢的藥物和工具走過來，臉色沉肅：“老爺，傑森少爺需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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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在醫院陪傑森一起住了三天。
醫院樓下被蜂擁的媒體堵得嚴嚴實實，已經有膽大的記者偷偷往樓上沖，不顧病人的情況往無菌室裏闖。
向來被稱為媒體情人的韋恩破天荒地對着鏡頭發了脾氣。
“從今天起，我不接受任何采訪，所有出現在醫院周圍五十米內的記者，韋恩集團會立刻收購你所在的報社，你猜之後你會不會有工作？”
他漂亮的藍眼睛裏閃爍着怒火，深吸口氣，在旁邊阿福不贊同的目光中，勉強記起自己的布魯西人設，随便望了兩眼，指向最外圍站着的高大男記者。
在一衆為了頭條不擇手段的媒體裏，他記得這個其貌不揚的記者曾擋在同行面前阻攔他們進醫院打擾病人的休息和隐私。
“你，星球日報的記者是吧？進來，我送你個專訪。”
在同行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克拉克·肯特驚喜地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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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精心治療的傑森，已經從最開始的營養不良逐漸恢複，健康和生機重新在年輕的身體中勃發，因死亡而混亂的記憶也再次恢複正常。
這段療傷的時間裏，他跟提姆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畢竟布魯斯總是一個勁兒盯着他然後悶聲不說話，不僅出門要跟着他還企圖往他身上裝一二三四種竊聽器——雖然傑森能理解自己的忽然失蹤把布魯斯吓壞了，嘴上說着嫌棄心裏對布魯斯這種行為還是很受用的，但這也太不自在了。
而迪克，他總覺得傑森的失蹤是自己的錯，是他培養傑森學會體術和格鬥、引導他在哥譚危機四伏的夜晚游蕩，因此在傑森回來後，他變得格外黏黏糊糊，無論什麽事都搶着幫傑森做。
傑森稍微動一動腿，他都得從椅子上跳起來：“你要去哪兒？”
“拿杯水。”傑森條件反射地回答。
“我來！”迪克邁着兩條長腿跑去倒水，為陪床特意換的寬松運動褲也不能遮掩胡安和吉姆的魅力，獲得了一衆護士的熱烈注視，連帶着傑森都受到了矚目，這杯水捧在手裏，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往下咽。
“沒關系，別着急，”迪克輕聲細語，“跟我學，先動一動喉嚨，然後舌頭用力，咕咚，就能喝下水了！”
傑森：“……”
你走開啊！
他只是從墓地裏爬出來而已，又不是重新投胎，不需要被教這種幼兒常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