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冰山餐廳
冰山餐廳
59
夜翼，布魯德海文的守護者，目前正面臨着有史以來最嚴峻的考驗。
——如何委婉而不失力度跟跟養父讨論有關他的地下情人的事情？
“你就是瞎操心，”傑森不屑一顧，單腿支在沙發上大嚼口香糖，“蝙蝠俠出道這麽多年，一直用的高科技裝備，顯然布魯斯已經資助他很長一段時間了。這麽久都沒出事，你插手有什麽意義？”
“哦，是嗎？”提姆涼涼道，“可是我在追蹤克拉克·肯特手機聊天記錄的時候，有個網名是‘傑奧斯汀’的家夥，昨天跟肯特聊了大半夜，瘋狂追問肯特的情史，導致對方把他拉黑了。”
傑森臉色漲紅：“我那是合理的背景調查！跟迪克的做法完全不一樣！”
提姆聳肩，見傑森一副要跟自己同歸于盡的樣子，再考慮到他弱不禁風的體格，決定暫且不跟他計較。
“行吧，”他說，“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般在網上有陌生人開門見山地問“你有沒有XX”這種問題，正常人都會覺得這人不是約X就是賣X的。”
傑森：“……”
迪克驚奇：“哇，小傑鳥，你居然還懂這個？”
傑森：“你離我遠點！”
60
盡管布魯德海文的警察工作和義警工作都非常繁忙，迪克最近還是保持着每周末都回一趟哥譚的習慣。
之前是因為正在康複中的傑森，最近則是為了布魯斯。
雖然對蝙蝠俠的品格有最基礎的信任，但考慮到布魯斯最近這些年身邊也沒缺了女伴，他跟蝙蝠俠之間大概率不是感情深厚而是錢色交易——這種複雜的關系，自家傻白甜養父真的能搞定嗎？
Advertisement
考慮到另一位是以一己之力震懾住哥譚無數罪犯的蝙蝠俠，迪克覺得挺懸。
61
與憂心忡忡的迪克相比，傑森雖然表現得對這事漠不關心，但其實暗地裏是最着急的那個。
犯罪巷出生的小孩，往往不憚于以最壞的一面去看待人心。這一生能夠接連遇到布魯斯和迪克兩個傻白甜，傑森覺得已經用光了自己所有的運氣，他才不會把布魯斯的安全寄托在對蝙蝠俠的盲目信任上。
更何況，雖然傑森從未對布魯斯、迪克或是阿爾弗雷德提起過，當初那場突如其來的死亡，也同樣助長了他對蝙蝠俠的不認可——小醜都在哥譚埋笑氣彈了，自诩哥譚保護者的蝙蝠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這家夥顯然很不靠譜！
傑森痛定思痛，覺得還是因為自己能力不夠，沒辦法在蝙蝠俠手裏保護好家人。
俗話說得好，一切恐懼都來源于火力不足。
于是本來就已經準備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紅頭罩出道計劃，就此正式開始實施。
62
提姆對他兩個兄弟的打算毫不知情。
在挖掘到蝙蝠俠跟布魯斯的情人關系後，盡管對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感到震驚，他的心理波動也就僅止于此，頂多是暗戳戳往克拉克身上丢了幾個竊聽器并黑了他的社交賬號——前者剛離開韋恩大宅就沒了信號，後者則幹幹淨淨、沒有任何與蝙蝠俠相關的內容，顯然克拉克肯特對此早有防備。
考慮到自己如果锲而不舍地追蹤，可能會引來蝙蝠俠的注意，進而讓布魯斯也意識到自己的異常，以及迪克并不是他心裏的乖寶寶小警察，提姆識趣地放棄了追查。
這讓他第二天的睡眠時間得以延長至五個小時——對提姆而言，這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休息了。
63
周五傍晚，忙碌了一整天的迪克警察準備下班。
“理查德？”布魯德海文警署，啃着甜甜圈的警官擡頭看向迪克，“你這周末也要回哥譚嗎？”
迪克一邊換衣服，一邊歪頭愉快笑道：“對，我得星期一早上才能回來，要是沒趕上打卡，拜托幫個忙啊。”
其實他星期天下午就會回布魯德海文，只是保密起見，夜翼的行動軌跡不能跟他平時的身份完全重合，所以就只好犧牲下自己的全勤了。
“放心，我幫你打卡，”甜甜圈警官揮揮手，“最近去哥譚小心點，聽說那裏最近又出現了一個反派——或者義警？害，不知道他是幹嗎的，總之那個叫紅頭罩的家夥殺了不少人，不到兩天時間就占領了冰山餐廳。”
迪克點頭。
雖然他深愛哥譚這座城市，但夜翼畢竟是布魯德海文的義警，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家人，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蝙蝠俠去處理比較妥當。
“不過這個紅頭罩跟那什麽稻草人小醜還不一樣，你知道他占領了冰山餐廳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嗎？居然是把所有冰山餐廳黑名單上的名字全劃掉了！”
沒看出迪克的敷衍，警官興致勃勃地繼續說道，“現在全網都在猜測布魯斯韋恩會不會回冰山餐廳跳脫衣舞——”
“什麽？”迪克臉色大變。
根據他這麽多年來對布魯斯的了解，他還真能幹出這種事！
這樣冒失地跑到不知底細的反派地盤上，蝙蝠俠能保護得好他嗎？
迪克深吸口氣，顧不得跟甜甜圈警官多聊，轉身就沖了出去。
警官：“？”
他茫然看着迪克的背影，眨眨眼，心裏小聲嘀咕。
難道之前警署中有關理查德警官是布魯斯韋恩養子的傳言，居然是真的？
64
如果布魯斯知道自家大兒子對自己的看法，他肯定會非常憤怒。
沒錯，他的确在冰山餐廳。
是的，他是準備跳、咳、跳個舞。
但他并不是為了跳脫衣舞才來冰山餐廳的！他來這裏有正事要做！
他的目标，自然是那個忽然現身哥譚、出手就打敗了企鵝人的紅頭罩。
銳利的目光借着燈紅酒綠的喧嚣遮掩，在熱鬧的冰山餐廳中掃蕩，掠過幾個有名的幫派頭目，以及幾個明顯正在做不合法交易的棕背心，落在不遠處局促的小記者身上。
……等等？小記者？！
克拉克·肯特來這種地方幹什麽！
65
原本打算爬上冰山餐廳那座裝飾冰山然後高調跳舞、試探下背後老板真實目的和處事性格的計劃，在見到克拉克後，被布魯斯勉為其難地往後推了推。
他得先把這個傻乎乎的小記者送走，這種地方可不是小鎮男孩想象中的酒吧，天知道隔壁桌那幾個紋身花臂已經讨論到怎麽把克拉克忽悠出去買賣器官了！
布魯斯戴着黑色口罩，扣上遮住眼睫的帽子——這種裝束在冰山餐廳可太常見了，畢竟每隔幾步就能遇到個哥譚警局的通緝犯——快步走到克拉克肯特身後，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怎麽在這裏？”他低聲問，語氣略有些惱怒，“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克拉克的手指微微蜷縮，或許是身處冰山餐廳的緣故，下意識想要反擊，好在迅速辨認出布魯斯的身份，原本稍顯冷酷的臉部線條瞬間柔化，又變成了那個害羞的小鎮男孩。
“我是來找你的，”他小聲說，“這幾天……我沒有你的電話，韋恩大廈也沒有你的消息……我看到網上說你今晚會來冰山餐廳，所以就想過來找你。”
這的确是克拉克來冰山餐廳的主要目的。
布魯斯磨牙。
所以他維持花花公子人設才只願意找各種名模，能夠拿錢打發、各取所需，比克拉克這樣的純情男孩要好應付多了。
要不是他那天中了毒藤女花粉的招，第二天又連續經歷克拉克發現蝙蝠戰衣以及迪克他們沖進卧室兩件可能威脅到自己秘密身份的事情，他早就跟克拉克說清楚了。
只是看到旁邊虎視眈眈的幫派衆人，再看看弱不禁風（？）的小記者，布魯斯猶豫片刻，決定還是先把克拉克從這裏帶出去：“走，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
66
克拉克沒有反抗，任由布魯斯拽着他的袖子，将他帶到冰山餐廳最外側無人的走廊。
停下腳步，他沒有給布魯斯拒絕自己的機會，率先開口：“布魯斯，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正在思考用什麽方式趕走小記者能一勞永逸的布魯斯：“什麽？”
“我查過關于你的很多資料，我知道是因為你，哥譚才能維系現在這樣的和平，”克拉克一鼓作氣，将自己心裏的話全都說出口，“布魯斯，我能看出你對哥譚的熱愛，我知道你對外的形象其實只是一層假面……”
布魯斯微微眯眼，随着克拉克的話，表情逐漸變得冷肅。
早在克拉克翻出蝙蝠衣時，他就對這家夥有所懷疑，現在看來，他果然不愧對自己的記者職業，發現了自己的秘密身份，還敢跑到自己面前讨要好處。
克拉克：“……所以我想跟你說，即使是蝙蝠俠，也無法遮掩你在哥譚煥發的光芒。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布魯斯：“？”
這只小記者到底知不知道我就是蝙蝠俠？
他到底是為了追求自己在胡說八道，還是意有所指？
非常可疑，不能确定，跟他周旋一下再看看。
67
緊趕慢趕回到哥譚，換上夜翼的制服便沖進冰山餐廳，為了悄無聲息地潛入特意選了一條無人的道路，結果正好撞見克拉克激情表白的迪克：？？
為什麽每次都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