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提姆的安全屋
提姆的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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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韋恩公司的辦公大樓中走出來，提姆拽了下不服帖的領帶，低頭看一眼手機。
聊天框中，康納的對話氣泡彈出。
[我在新家一切都好，瑪莎很熱情，克拉克也對我挺好的，放心吧。過幾天去哥譚找你！]
提姆看完這段話，勾起唇角，正準備打字，想了想，又放下手機，決定等五分鐘再回複他。
果然如他所料，布魯斯将康納的情況告訴了秘密身份是蝙蝠俠的克拉克·肯特，而蝙蝠俠也不負黑暗騎士之名，居然能夠瞞着超人把康納帶回他的家鄉堪薩斯洲，甚至給康納辦了合法的收養手續。
這樣一來，康納終于不用再藏在逼仄的房間裏躲避盧瑟的壓迫，而與康納的相處也必然會讓蝙蝠俠意識到超人的真實身份是萊克斯·盧瑟，從而開始提防盧瑟對地球的勃勃野心。
唯一算得上缺點的就是克拉克肯特多了個兒子，他和布魯斯的感情可能會受到影響——但把這事告知蝙蝠俠是布魯斯自己的選擇，想來布魯斯已經認真考慮過并願意接受這種情況了。
真是個周全的計劃，提姆滿意地想，不愧是我，德雷克小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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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着這樣愉快的心情，提姆熟練地躲避着監控，繞進東區破敗歪扭的小巷，穿過被槍打爛的鋼架門，鑽進下水道裏，晃了兩圈，換一套衣服，又從另一棟大樓走出來。
此時他連步伐都變得粗魯無禮，像是剛從碼頭歸來的卸貨工人，搖搖晃晃的，走到東區與伯利恩區交界處的紅燈酒吧，消失在旁邊的平層矮樓中。
他在矮樓中靈巧穿梭，期間又換了套衣服，這次是打扮随意的上班族，拎着個磨得略有些掉毛的公文包，踏上伯利恩區的大街，完美融入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
走進高聳的辦公樓，從一樓廁所夾角不起眼的暗門溜進地下室，再從地下室拐進第二個帶密碼的暗門，最終經由暗門重新拐進下水道，穿過一條早已荒廢的通道，竟是重新拐回了東區。
最終通過電梯井到達居民區，并乘坐電梯前往中層，才算是到達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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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松了口氣，手掌按在大門不起眼的紋路中央，驗證虹膜和指紋。
這是他繼上次安全屋被蝙蝠俠破解後，耗費數天時間，精心打造的升級版安全屋，排除了一切監控和錄音設備，從外面透過窗戶看到的始終是3D影像模拟畫面，房屋內外被黑科技保護得密不透風，連只蚊子都別想飛進來。
他這樣想着，心情愉悅地推開安全屋的大門。
咔嚓，咔嚓。
傑森·陶德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電影，懷裏抱着他的紅頭罩，手裏拿了包原味薯片，豪邁地往嘴裏塞。
聽見門口的聲音，他挑了挑眉毛，舉起遙控器關掉電影，轉頭看向提姆：“這麽快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再繞幾圈呢。”
提姆深吸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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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阻止了自己拎起高能迫擊炮把這貨轟出去的念頭，走進安全屋裏，提姆重重地關上門。
“這是我最重要的安全屋，”他面無表情地強調，“紅羅賓的秘密資料全部都在這裏。”
“哦，”傑森聳肩，并往嘴裏丢了塊薯片，“那你真該藏得更嚴實點。”
提姆深呼吸：“你怎麽進來的？”
傑森壓低嗓音，學着蝙蝠俠吓唬人：“紅頭罩知道所有事情。”
提姆咬牙切齒：“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告訴迪克，紅頭罩在我這裏。”
傑森：“……你買的這個房子是我的房産。”
他本就知道提姆的化名，在紅頭罩幫的賬單裏發現了這張購房合同，自然得來看看情況，這一看，正好撞上提姆裝修安全屋的現場。
本着見面分一半的原則，他心安理得地住了進來。
提姆炸毛：“誰跟你分一半！走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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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考慮到了各種情況才準備的安全屋，居然因為這種事情失去保密性，還被紅頭罩霸占，提姆氣得想揍人：“你來就來，吃我的薯片幹嗎？”
“我還給你帶了法棍，”傑森指了指廚房的置物架，“好吃方便易儲存，不用客氣。”
提姆：“你回韋恩大宅吃去！阿福的小甜餅比這些好吃多了！”
“我才不想回去，布魯斯這幾天在跟蝙蝠俠吵架，”傑森抱怨道，“每天早上起來都能看見蝙蝠俠一身淳樸鄉村記者的打扮在大門口裝乖賣蠢，簡直是對心靈的荼毒！”
一直在忙着裝修安全屋并跟進康納居住問題的提姆并沒回過韋恩大宅，并不知道布魯斯和克拉克的交鋒，聞言詫異挑眉：“布魯斯跟蝙蝠俠吵起來了？總不能是因為康納吧？布魯斯自己都收養了好幾個孩子，而且康納的事情還是他告訴蝙蝠俠的，應該不會在意這個啊。”
傑森攤開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如果換在其他時候，為了防止自家傻白甜養父被坑，傑森肯定會全程跟進這事，并努力攪合進布魯斯和蝙蝠俠的感情裏，最好是讓他倆分道揚镳——他一直覺得蝙蝠俠不是布魯斯的良配。
但他最近實在是沒心思處理這個，只是暗中觀察一陣，确認了克拉克是真心在求和好，布魯斯的拒絕也更像是形式主義的傲嬌，甚至暗中放水讓阿福去給克拉克送甜點，他也就沒再關注。
如今在提姆面前說起，更像是為了掩飾真實理由的借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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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同樣清楚傑森的想法。
确認布魯斯和蝙蝠俠克拉克之間沒有出現太大的矛盾、估計只是小情侶床頭吵架床尾和之後，他微微松了口氣，坐到傑森對面的沙發上，表情難得嚴肅起來。
“你打算在我這裏躲多久？”他問，“現在的局勢容不得你長期抛棄紅頭罩的身份，你應該也知道的。”
傑森以紅頭罩的名義做出的成績，可不止是睡了夜翼這點破事。
紅頭罩建立新幫派、吞并冰山餐廳，重建了哥譚東區的秩序體系，以一己之力将東區的罪犯壓得不敢冒頭，以至于武器流通、毒品交易都得到了卓有成效的控制。
這也是提姆願意插手紅頭罩幫的建設、為他提供遠程技術支持的重要原因——雖說紅頭罩的手段過于偏激強硬，随時有反噬自身的危險，但提姆的确在他身上看到了哥譚變好的另一種可能。
“但是你在布魯德海文呆了那麽久，哥譚東區已經有不少人蠢蠢欲動，”提姆一針見血，“現在布魯德海文那邊也沒了你的蹤跡，你要是再不出面，東區的勢力很快就會打起來。”
傑森沉默。
“迪克後天就會回布魯德海文，”他拿起薯片袋子，嘩嘩往嘴裏倒，而他的臉也被薯片袋擋住，看不清表情，“等他這幾天冷靜下來，我會以紅頭罩的身份給他發消息提分手。”
提姆眨眨眼睛，雖然心裏知道這是最簡單明了的處理方式，還是不免有種吃瓜吃到一半結果瓜沒了的失望感：“就這樣？你不打算告訴他紅頭罩就是你？”
“告訴他，然後呢？”
傑森翻個白眼。
“讓迪克陷入自我糾結，在布魯德海文的房頂上旋轉跳躍做高難度體操動作，反正不管怎麽樣都不肯回哥譚正面事實？最後終于說服自己回來了，但是莽撞地去找布魯斯想解除收養關系，然後把布魯斯氣到讓我們倆滾出韋恩大宅？”
他的語氣十分嘲弄，極盡所能地諷刺提姆的不切實際：“這種吃力不讨好的破事我才不幹呢，只要保護好紅頭罩的身份，迪克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和他的事。”
提姆被他劈頭蓋臉地諷刺一通，并沒生氣，反而看向他的目光裏帶了些震撼：“你居然認真考慮過告訴迪克紅頭罩身份的事——上帝，我以為你只是跟迪克找點刺激。”
傑森驀得收了聲。
“如果你真的愛他，就不該這麽放棄，”提姆說，語氣懇切，“說到底你們只是養兄弟，法律都沒規定過你們不能結婚，相信我，布魯斯也不會強硬地分開你們，他是最希望你和迪克都能幸福的。”
傑森慢慢站起來，然後把薯片包pia地拍在桌上。
“管那麽多幹嗎，你還是多關心下你那個氪星人小男友吧，”他說，語氣兇巴巴的，“破安全屋連薯片都只有原味的，我不住了！再見！”
說完，他轉身，氣勢洶洶往外走，還抱走了自己塞在置物架上的那袋法棍，以及咖啡機旁邊那盒黑咖啡。
提姆最近的睡眠質量再創新低，這盒咖啡絕對是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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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傑森是被自己的話打動——或者說他本身就在搖擺不定，只是差了一份契機——提姆還是被他這态度氣得牙癢癢。
住他的房子，吃他的薯片，居然還拿走了他的咖啡！
他安全屋裏的咖啡數量絕對不能像韋恩大宅裏的那樣被阿福嚴格把控！這簡直是要他提姆德雷克的命！
本着好兄弟就要互坑的偉大原則，他決定給傑森挖個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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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迪克？Bro？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提姆：紅頭罩剛才告訴了我，關于他的真實身份……我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是他，不可置信，我一直以為他雖然出院了也體弱多病的……]
[提姆：可是他剛才說他愛我，要不顧世俗的束縛，永遠跟我在一起。上帝啊，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你覺得我該信任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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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機，提姆露出勝利的微笑。
雖然這事很容易澄清，也不會對他倆的感情造成太大沖擊，甚至可能會因為迪克怒氣沖沖找紅頭罩對峙、反而讓他們的關系能順利更進一步……
但至少紅頭罩免不了挨一頓夜翼的毒打吧！
這是為離他遠去的咖啡報的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