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傑森和提姆
傑森和提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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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融入韋恩家的過程并不輕松。
第一天，他不滿意自己的房間分配，半夜潛入韋恩宅最大的主卧準備占領這裏，被衣衫不整的布魯斯黑着臉扔出去，然後氣鼓鼓地打碎了走廊裏維多利亞時期的古董銀器。
第二天，他叉着腰傲慢地盯着回到家裏的傑森和提姆，并試圖把他們兩個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第三天，他沖進地底的蝙蝠洞——跟他的哥哥們不同，達米安壓根沒看懂蝙蝠洞入口房間那些奇怪的粉紅大床、串珠和蠟燭到底有什麽用，還以為那馬鞭是用來刑訊逼供的，毫無心理壓力地找到了入口房間的暗門——然後在蝙蝠車上被收到警報的布魯斯人贓俱獲。
第四天，提姆來到韋恩集團的行政總裁辦公室，發現達米安正大咧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對着一衆目瞪口呆的董事，毫不留情地一個個揭露了他們的貪贓受賄和挪用公款的實證。
早就挖出了這些董事的黑料，準備循序漸進地清退他們以免動作過大引來反撲的提姆，看到董事們閃爍不定的目光，知道這次打草驚蛇勢必要讓自己花費更多的時間去處理爛攤子，崩潰地喝了一大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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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達米安最有耐心的反而是克拉克。
明明還肩負着記者的職務，他依舊每天準時出現在韋恩大宅裏，忙得團團轉，調解達米安和布魯斯的關系、勸說達米安跟傑森提姆握手言和、向達米安解釋人類社會不成文的基本規則，比如不能看到不喜歡的人就拿刀戳。
幾天下來，達米安跟韋恩家的矛盾愈演愈烈，傑森對于克拉克的成見反倒消弭無蹤。
“現在想想，”他看向提姆，有些別扭地撓了撓頭發，“或許蝙蝠俠也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至少他哄孩子的水平挺合格。”
提姆癱在冰山餐廳的沙發上，努力伸手去勾桌面的咖啡：“我要累死了……”
“而且有那個惡魔崽子，布魯斯估計也找不到更好的了，”傑森繼續說，拿起那杯咖啡，絲滑地倒進嘴裏，“別喝了，你這個中毒咖啡上瘾患者，有這時間還不如趕緊去睡一覺。”
看到自己心愛的咖啡被銷毀，提姆眼裏的光消失了，他可憐巴巴地把手伸向半空：“康納！救我！我需要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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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兒，什麽動靜都沒等到。
傑森翻個白眼：“你覺得我會在知道盧瑟是超人之後做什麽？所有跟紅頭罩有關的東西早就都貼上鉛板了。”
提姆撇嘴，兩條細長而筆直的腿在半空一蹬，翻身躍起，完全不見剛才的頹靡，眸子裏閃着亮光：“我覺得你可以趁這個機會把迪克叫回來。”
“你在康納面前就裝成剛才那個鬼樣子嗎？”傑森嫌棄地往後一仰，以表明自己跟提姆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決心，“我昨晚聽到克拉克和布魯斯的對話，布魯斯應該已經把達米安的事情跟迪克說了。”
“聽到？”提姆挑眉，“你确定不是你暗示克拉克去提醒布魯斯的？”
傑森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
沒用力氣，但提姆依舊誇張地嗷了一聲，試圖跟傑森要一杯黑咖啡作為傷害補償。
傑森從旁邊的餐車上拿起一杯橙汁塞到提姆手裏。
“或許，”他摩挲着手裏的紅頭罩，眼睛微微擡起，“迪克應該會想知道布魯斯和克拉克訂婚的事情？”
提姆咬着橙汁的吸管，沒說話。
“這是為了表達我接受了克拉克成為韋恩家的一員，”傑森嘴硬地強調道，“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提姆無辜攤手。
“你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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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陶德：很抱歉打擾你，但是你已經很久沒回哥譚了，我想有些事情應該告知你。]
按下發送鍵的瞬間，傑森就後悔了：“等等，這個詞是不是用得很奇怪？告知？”
提姆湊到屏幕面前，掃了一眼，嘴角微抽：“你這是在跟迪克發消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跟初次見面的合作商讨論股市行情。”
傑森暴躁地發出一聲沮喪的咕哝。
他正想撤回，迪克已經回複了這條消息。
[迪克格雷森：是達米安的事情嗎？布魯斯已經告訴我了，我這周末會回去。]
這則消息的語氣十分正常，傑森驚喜地睜大眼睛。
“迪克看起來好像沒怎麽生氣？”提姆咬着一根扭扭糖，抻着脖子看向手機屏幕，“他甚至願意這麽和諧地跟你聊天。”
傑森立刻把手機屏幕豎起來，瞪了提姆一眼：“關你什麽事，別看！”
“……”
提姆被這個過河拆橋的坑貨兄弟氣得翻了個白眼，惡狠狠把twizzlers咬斷，翹着腳拿出自己的手機，順暢地黑進傑森的聊天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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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陶德：不只是達米安的事情，還有接下來會舉辦的訂婚儀式。]
[迪克格雷森：訂婚儀式？！]
[傑森陶德：是的。考慮到這樁婚事的保密性，你知道，哥譚的反派和媒體什麽的，訂婚儀式應該會在韋恩莊園內部舉行，我猜布魯斯這周末會正式跟你說起這件事。]
[迪克格雷森：布魯斯已經同意了嗎？]
[傑森陶德：哦，布魯斯那家夥有多好騙你是知道的，他壓根就沒猶豫過，一秒鐘就答應了。我知道你可能會對這樁婚事有顧慮，我和提姆也糾結了很長時間，但是達米安的事情讓我們看清了，無論雙方身份可能會造成多大的麻煩，既然真心愛對方，那為什麽要浪費本可以在一起的時間呢。]
[迪克格雷森：我知道了。]
[迪克格雷森：我會準時參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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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得意地放下手機，看向表情微妙的提姆。
他的黑客水平比提姆要差一大截，但提姆入侵他聊天頻道的手法相當粗暴，輕易地被傑森發現。
傑森倒沒生氣，搶過提姆手裏的扭扭糖，興致高昂地晃了晃。
“你看出來了嗎？我不光在跟迪克讨論布魯斯和克拉克的婚事，也是在含沙射影地說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他說他知道了，意思就是他同意了相愛之人的身份不重要這個前提！”
提姆摸了摸下巴，對傑森這種一會兒死活不承認感情一會兒又開始炫耀的态度表示無語：“你是不是看浪漫愛情小說看多了——別否認，你安全屋的枕頭底下還放着一本《曼侬·萊斯戈》。”
“這跟看書有什麽關系，你也該多看點書了，咖啡小精靈。”
傑森滿意地整理了下夾克，戴好紅頭罩，準備去找黑面具的麻煩，最好能讓那群家夥都老實點，以免周末還要出來打架。
正要轉身離開，他動作忽然一頓，面罩底下的眼睛驀得睜大。
“等等，你什麽時候闖進我安全屋的？”
提姆矜持微笑：“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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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德海文的警局裏，坐在電腦面前的小探員格雷森默默地放下手裏，臉上帶着令人痛惜的心碎。
他的腦海中閃過微型攝像機隔着冰山餐廳的百葉窗拍到的模糊畫面，餐廳裏的紅頭罩将一枚綠色的戒指放進紅羅賓的手中，而他尚未宣之于口的感情就這樣被凄慘地畫上句號。
但凡換一個人用雙重身份愚弄并無情抛棄自己，迪克都得給對方來一記大腿絞殺，讓他知道夜翼的憤怒，可偏偏那個人是他的弟弟，他最不忍心苛責的家人。
迪克悲傷地垂着頭，被突如其來的低落情緒打擊得甚至連工作報告都寫不出來。
他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傑森和提姆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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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莊園，傑森窩在大廳柔軟的沙發裏，一邊傻笑一邊看書。
刀光铮然閃過，
傑森的手臂有一瞬間的繃緊，然而理智讓他按捺住反抗的念頭，随之松開五指，他手裏的書瞬間飛到半空，被達米安準确地接住。
“你在傻笑什麽？”達米安趾高氣昂地問，看一眼書籍的封面，嫌惡地皺了眉毛，“正版戀愛約會書，如何讓你愛的人愛上你——TT，你還能再惡心一點嗎？”
像是甩掉讨厭的蒼蠅那樣，他把這本書丢回傑森手裏。
傑森聳了聳肩膀。
曾經在犯罪巷中摸爬滾打，又被死而複生烙上了無法逆轉的疤痕，他的脾氣實際上相當暴躁，作為紅頭罩時對待反派的手段也格外強硬。
面對達米安這樣的蓄意挑釁，他能夠始終保持着無所謂的态度，沒跟達米安起沖突，除了是對達米安作為布魯斯親子這個身份的縱容外，主要還是因為布魯斯本人的行為——
“達米安。”
布魯斯出現在客廳，護在傑森面前，打斷了達米安對傑森的瞪視，嚴厲地看向達米安。
“你不能打擾傑森看書，也不能這麽對傑森說話。現在立刻跟他道歉。”
坐在沙發上的傑森拿着書本，沖達米安露出燦爛的笑容。
達米安氣得臉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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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瞧吧，”布魯斯離開後，達米安憤怒地逼視着傑森，“別以為你可以僞裝成那種柔弱的普通人的姿态，一輩子被父親袒護！”
傑森心裏笑開了花。
哪怕他其實并不享受被當成弱者的感覺，但是能讓這個熊孩子吃癟，實在是件很快樂的事情。
他故意往後縮了縮肩膀，用手裏的書擋住半張臉，可憐兮兮：“你要打我嗎？布魯斯——”
“你閉嘴！”達米安炸毛，猛地往前沖了兩步，想要拽住傑森的衣領，但終究沒有動作，只是惡狠狠地瞪大那雙綠色眼睛，“你得意不了太久的，我很快就能找到你的破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