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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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子和多多良并不是兩個人單獨出去的，多多良還帶上了一身哥特式洋裙的少女。

“第一次見安娜的時候，還是這麽高的小蘿莉呢。”

枝子伸出手，笑着比出了回憶裏的那個高度。

那次在天臺，哥哥到得很及時，她沒受傷，但還是被帶到了醫院做了徹底的檢查，正是做完檢查出來的時候見到赤組的人的。

安娜當時就站在那位赤王身邊，兄長正在和對方交談，Scepter4好幾位她認識的成員都在。

其實在這之前，枝子就已經認識安娜了，就連赤王也是，在多多良拍的那些照片裏，那個被暖橘色燈光籠罩的，名叫吠舞羅的酒吧。

是很溫暖，很讓人向往的地方。

“小枝子也長大了嘛，”正調試着相機的多多良露出滿帶着祝福的笑容，“我可是都看見了哦，無名指的婚戒。”

枝子将雙手背到身後，隔着鏡片的眼眸微微彎起來，“是長大了，所以多多良怎麽還叫我「小枝子」呢？”

“嘛，因為當時這樣說過的小枝子我還是記得的啊。”

“「喜歡溫柔可靠的人，如果能長得是符合我審美的帥氣就更好了」，這可是小枝子的原話。”

“怎麽樣，還符合預期嗎？”

沾染上體溫的戒指還在無名指的指根，枝子背在身後的手用指尖輕輕摩挲了兩下金屬制的指環。

她将目光挪向已經帶着玻璃珠到處去看的少女，露出一個笑容來，輕聲回複着他。

“大概符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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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試試看，小枝子很久沒有拍過自己喜歡的照片了吧？”

多多良沒再接着提剛剛的話題，将手上的相機遞給她。

“嗯。”

枝子收回目光，伸手接過了相機。

枝子三人回到住處的時候，正好是晚飯時間。

趕上了飯點，吃過飯回到房間之前，枝子被兄長叫住了。

“哥哥？”

宗像禮司拿着一罐才從販賣機裏拿出來的熱飲，順手拉開了拉環，遞給她。

然後是小臂上搭着的大衣朝她身上一蓋，還仔仔細細地掖好了邊邊角角。

“出去說。”

枝子捧着熱飲有些愣住，末了輕聲抱怨道，“我還沒有那麽柔弱吧？”

“剛剛是在外面到處亂逛，而且還有陽光，”兄長的手放在她的發頂，輕輕揉了揉，“現在外面已經下雪了，而且是站立不動的談話。”

“所以說為什麽要去外面呀？”

“枝子小時候就很喜歡雪了，看見的時候就覺得枝子也會想看。”

——很喜歡雪。

小時候曾經向兄長撒潑打滾，「無論如何都想出去看雪」，是這樣說過。

哥哥把她裹成球帶了出去，回家還是感冒了。

感冒很難受，整個人都會蔫耷耷的，腦袋很暈，鼻子堵着，還會止不住地打噴嚏。

但是哥哥再問道，還是會說「無論如何都想去看雪」。

但是她已經長大了，長大了就會權衡利弊，不會再因為單純的喜歡而選擇什麽，選擇之前要先考慮得失，這已經是一個成年人的思維慣性了。

所以她已經很久沒看過雪了。

枝子和兄長一起來到了外面，站在屋檐下，雪花飄飄揚揚的從天上灑落。

一小片落入她伸出的手掌，被體溫融化掉，變成雪水。

枝子收回手，被雪水打濕的冰涼手心接觸帶有熱度的易拉罐，開始回暖。

“冷嗎？”

“不冷。”

“西方的局勢穩定下來了，中原中也很快就會回來了，枝子是怎麽想的？”

——原來是為這個突然給她打了電話。

枝子莫名其妙的想到這一點，但是關于兄長的問題，在這一瞬間，她并不知道該回答什麽。

港口Mafia需要的人脈早就介紹完了，商業合作也早已提上正軌，港口物流株式會社也不只是一個空殼公司了，成長速度很不錯。

這一場合作已經可以算是結束了。

所以，這場商業聯姻也可以畫上一個句點了。

枝子試圖找到繼續這場婚姻的理由。

她喜歡幹部先生嗎？

曾經喜歡過，畢竟那張臉死死地壓在她的審美上，說不喜歡未免太過牽強。

她還喜歡幹部先生的懷抱，溫暖又讓人依戀。

但是也僅限于這些了。

大半年都過去了，曾經的那張臉早就模糊在了記憶裏，包括面對他時心髒美妙的「dokidoki」，全都不再那麽清晰了。

只是認識兩天，說什麽忘不掉也太沒道理。

更何況，她對于異地戀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會和他說的，關于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