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歉
道歉
大課間過半，雨過天晴，瓜恬嘴裏叼着根棒棒糖，跳跳跶跶回教室，拐過轉角，走廊裏正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在等他。
賈幼煙擔憂的看着他，語氣帶着歉意，“瓜恬，你還好嗎？”
“對不起，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私心裏，瓜恬其實不想再和書裏的女主角有所牽扯，但人家既然找上門來，态度真誠，他也不能讓人家下不來臺，只能道，“沒事，和你沒關系，你用不着自責。”
“但你确實是因為我才遭到了巴天浩的報複。你怎麽那麽傻？都不告訴我。”
瓜恬只想快點結束這段對話，“是挺傻的，以後不會了。”
“嗯，我準備找巴天浩談一談。”賈幼煙很苦惱。
“談什麽？”她的話音剛落，一個略帶沙啞的男聲突兀的在兩人身後響起。
瓜恬一回頭：來人一頭金毛，高鼻星目大長腿，右邊的耳朵上戴了個藍寶石耳墜，不是男主還有誰。
“天浩，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情和你說。”瞬間的慌亂過後，賈幼煙很快鎮定下來，正色道。
巴天浩是被教導主任奪命連環call從馬場上喊回來的，心裏本就不暢快，到了學校又撞到心上人和害自己被從馬背上揪下來的禍害親近的站在一起說話，言語裏還對禍害頗為維護，頓時躁得想上天。
“我不想和你說！”到底是自己喜歡的人，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善，巴天浩立馬往回找補，“老師找我呢，等從辦公室出來的，我過去找你。”
知道是調查校園暴力的事情，賈幼煙不做糾纏，“好，那你快去吧。”
巴天浩走後，瓜恬和賈幼煙相視無言，正好任課老師提前過來，他借口脫身。
賈幼煙看着他的背影：終究還是和我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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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找人的電話打進家裏，自然瞞不過巴家的當家老夫人白斯潇，不需要她問，巴天浩被叫回學校的當晚，管家就将友誼高中校園暴力事件的調查資料遞到她的書房。
“巴天浩在學校校園暴力同學？”白斯潇挑了挑眉，不禁冷笑，“那個女人肚子裏爬出來的，再裝相根子上也是壞的，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
“那許校長那邊？”傍晚對方聯系過他，管家還沒有回複。
白斯潇處事一向公正，态度正如管家的預料，“公事公辦。”
“好的。”見白斯潇沒有要看的意思，管家恭敬地上前，想把文件袋帶走，不想手下人辦事不牢靠，沒有把袋子的封口封嚴實，恰巧他拿的角度有些傾斜，裏面的資料嘩啦啦灑到地毯上，其中有一張照片落到白斯潇的腳邊。
“這就是被校園暴力的那個孩子？”白斯潇微微彎腰把照片撿起來，是一個少年的半身照，笑容燦爛，神采飛揚，她湊近端詳一會兒，“長得真好。”尤其是那一對小梨渦，看着就喜氣。
對瓜恬初印象非常好的白斯潇瞬間改了主意，“讓巴景耀夫妻帶着巴天浩親自道歉。”
“是。”管家仿若一個機器人，收好資料退出房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忘了把瓜恬的照片帶走，而白斯潇也沒有提醒他。
在房間裏只有自己的時候，她重新拿起那張照片，怔怔地看了許久，像是透過俊秀少年在懷念什麽人，嘴裏喃喃着，“我的逸陽也有一對這樣的小梨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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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瓜恬同學嗎？”午休後，瓜恬剛出了宿舍樓，被一個西裝墨鏡、保镖模樣的男人攔下。
“嗯，你是？”沒搞清楚狀況的瓜恬打了個哈欠。
保镖指了指校外的方向，“我們先生和太太有請。”
瓜恬一臉莫名，“你們先生和太太是誰呀？架子那麽大，請我我就得去？”
“……”保镖默了兩秒，“那我先介紹一下，我是巴家的保镖，今天過來，是巴景耀先生和他的夫人想和您說幾句話。”
“姓巴？巴天浩的家人？”
“天浩少爺是我們先生的兒子。”
瓜恬，“他們找我做什麽？”難不成是打擊報複？也不排除這個可能。這麽一想，怕吃眼前虧的瓜.好漢.恬撂下一句“你等我兩分鐘”就跑沒了影兒，再出現時身後跟着倆保安，是他從門衛室裏借出來的。
“行了，走吧。”瓜恬背着手道。
保镖，“……好。”
瓜恬和倆保安叔叔一路跟着保镖到了學校的停車場，在一輛油光锃亮的房車前停下腳步。
保镖敲了敲車窗玻璃，房車的門從裏面打開，上面坐着巴天浩和一對衣着光鮮、保養得宜、下巴就差仰到天上去的中年男女。
率先有反應的是女人，白倩上下打量了一下車前站着的寒酸少年，“你就是瓜恬？”
“昂！找我有事？”瓜恬學着女人的樣子斜眼兒打量回去。
白倩正要開口，一邊的巴天浩先火了，指着瓜恬的鼻子罵，“你特麽怎麽看我媽呢？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了！”
“天浩，不得無禮。”妻子被個毛頭小子這樣不尊重的對待，巴景耀同樣很生氣，只是他自诩是個有涵養的人士，等到兒子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才假意出聲呵斥。
對于巴氏父子倆對自己的維護，白倩很是受用，胸中被瓜恬引起的不快情緒馬上一掃而空，她自認是個包容大度的人，不欲在這些小事上和人浪費口舌，直接點明今天的來意。
“說吧，怎樣才能平息這件事？錢，車，出國留學，工作，你開個條件吧。”
瓜恬被氣笑了，“條件我開得起，就怕你辦不到。”
“你先說來聽聽。”
“我只要你兒子把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原封不動的在他身上重演一遍，你能同意嗎？”
白倩，“你妄想！”
“那不就得了，既然咱們達不成共識，就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成功把這一家腦殘氣走，瓜恬十分好心情的向兩個保安道了謝，慢悠悠的踱回教學樓上課。
他以為自己和巴天浩父母不會再有交際，誰知隔天的同一時間，瓜恬在宿舍樓外又被保镖攔住，依然是巴景耀和白倩有請。
不是，瓜恬就奇了怪了，自己一個芝麻大點兒的人物，這家人這麽閑嗎？以他對這個世界規則的了解，即便巴天浩被學校判罰，多半就是批評＋檢讨＋記過校園經典三件套，再不建議轉學，哪一項不是巴少爺輕松承擔的起的。況且事情已經鬧大了，再揪着自己這個受害者私了不會改變任何結果。
瓜恬帶着費解去和巴景耀夫妻見了第二面，完事更費解了，他們竟然向他道歉，雖然頭顱依舊高貴的昂着，臉色難看，很不情願，但結結實實的“對不起”三個字确實砸到了瓜恬的耳朵裏。
是這個世界玄幻了？還是巴天浩一家三口被批量穿越了？瓜恬的問題在一天後上廁所時得到答案。當時校方已經公布了校園暴力處理結果，和瓜恬猜的差不多，相關參與者一律檔案記大過，在全校師生面前進行自我檢讨，留校察看一年，期間再有犯事，直接勸退。
“哎，聽說了嗎，大新聞，巴天浩向小哭包低頭了，據說當時他爸媽也在現場呢，都道歉了。”
“真的假的？巴大少爺會和人道歉？對象還是小哭包，我怎麽這麽不信呢。”
“當然是真的，據不知名的六大家族內部人士透露消息，巴老夫人知情後非常震怒，親自發話讓道的歉。”
“沒想到她老人家如此公正嚴明，對自己孫子都能做到不徇私。有這樣的當家夫人，也難怪道族穩居六大家族之首。”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巴少爺可算不上她的孫子。”
“什麽意思？”
“這可是道族的家族秘辛，一般人我不外傳。你湊近點，我小聲和你說。”
“好。”
外面的人明顯壓低了聲音，吃瓜吃到一半的瓜恬忙把耳朵貼到門板上。
“巴天浩的父親巴景耀其實只是巴族長的私生子，多年來一直被養在外面，不被家族承認，直到十五年前，巴老夫人的獨生愛子巴逸陽離奇失蹤，他才得以有出頭的機會。即便如此，巴景耀也花了近十年的時間才被允許搬進老宅，當時巴天浩都七歲了。而且呀，咱們咱們巴少爺也只是表面風光，巴家的真正大權都握在巴老夫人手裏，看老人家身子這麽硬朗，巴少爺要想上位且有的熬呢。”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夫人一發話，巴天浩父母都出動了。”
“那是，鐵娘子說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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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的人走了，吃瓜吃到飽的瓜恬在隔間裏消化了一會兒才出來，迎面碰上面癱同學。
瓜恬想着從穿書以來，這哥們每天都和自己坐在同一桌吃飯，即使算不上朋友，稱一句飯友應該不為過吧，帶着這個認知，這次偶遇瓜恬主動擺手打招呼，結果人家竟然把他當空氣，鳥都不鳥就走了。
瓜恬：氣到原地轉圈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