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将計就計
将計就計
剛和母親相認,瓜恬有心想等父親醒來,奈何時間和時機都不等人。
天蒙蒙亮時分,确認丈夫一時片刻醒不過來,曹郁岑把瓜恬送出竹林,母子倆晨霧中話別。
“溫善善于僞裝,而且非常狡猾,輕易不會讓人揪住他的小辮子。你的計策雖然勝算很大,但危險性也高,甜甜你務必小心,萬事的前提都是先保護好自己,明白嗎?”
“嗯,我明白。”瓜恬面上答應母親,實則心裏想的是這次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切除以溫善為首的溫家大毒瘤,否則錯過再想抓人肯定更難,期間又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害。
就這樣,母子倆各懷心事,分頭行事。
瓜恬走出竹林,确定母親沒有跟來,又用靈力探查了一下方圓幾百米确定沒有人煙,自己走到一條河的岸邊,在空地上破壞一圈,然後從懷裏掏出昨晚和母親提前準備好的兌水紅色果醬,濃度調的和血液差不多,顏色也幾乎以假亂真。
他身上的衣服原本就因為昨晚和失智的父親打鬥有過撕扯和裂痕,這會兒刻意把被破壞的地方放大,把果醬抹在手腳以及衣服破口最嚴重的地方,最後嘴巴是“重傷區”,不住的往外吐“血”。
布置好一切,瓜恬拉響天師公會的求救煙花,躺在河岸上歪頭睡過去。
差不多同一時間,接到信號的京市天師公會緊急集合,列隊趕往監測鎖定到的煙花發起地點。
這個煙花是公會的最高級別求助信號,每個成員入會時發放一枚,不到萬不得已的緊急關頭不會燃放,且每枚煙花都有編號,成員領取時必須做相應的登記。
因此,幾乎是監測到煙花的同時,公會相關負責人員就從煙花編號确認了燃放者的身份,緊急上報,全會震動。
靳老會長和韓冬親自率隊,趕往郊區,在河邊發現了重傷昏迷(其實是熟睡中)的瓜恬。
倆人吓壞了,用跟過來的衆位天師的話來說,入會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見會長和韓隊如此不穩重,他們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瓜恬身邊。
“瓜恬,瓜恬。”
喚了兩聲見他沒反應,一人抓住瓜恬的一只手腕,邊止血邊要給他輸送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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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號脈,不對呀,摸着沒啥內傷的樣子,靳老會長和韓冬對視一眼,正要說話,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輕輕敲了兩下。
身邊總共就仨人,不是自己,也不是會長/韓冬,排除下來只剩……兩人反應多快呀,雖然不知道瓜恬葫蘆裏在賣什麽藥,既然他這麽做了,出于對隊友的信任,他們得配合着把戲演下去。
心念翻轉間,靳老會長和韓冬再次默契的交換了一個眼神,臉上的神色更着急了,又是(假裝)瘋狂地用靈力救瓜恬,又是撕自己衣服給瓜恬止血包紮傷口,公會的人來了靠近都不讓靠近。
等瓜恬的呼吸平穩下來,由靳老會長把他扶到韓冬的背上,緊急送往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治療。
全程被當成空氣的天師公會營救小分隊眼睜睜看着越野車消失在視線裏,回過神來面面相觑。
半晌的靜默後,同事1號試探提議,“咱們也走吧?”
同事2號,“走。”
一群人分散開往各自來時坐的車走去,每個人神态各異,但心裏都在酸着同一件事:會長和韓隊對瓜恬未免好過頭了!這小子是不是有點太受寵了!
此時的越野車裏只有靳老會長、韓冬和自己三個人,瓜恬不再僞裝,時間緊張,他必須盡快和會長和隊長說明情況,做好引溫善上鈎的部署。
“到底是怎麽回事?”靳老會長問他,駕駛座上的韓冬雖然在開車,但眼睛已經透過後視鏡看過來。
“我确定一切罪惡的幕後黑手就是溫善,但我沒有直接證據,不得已想了個笨辦法,讓他自亂陣腳,主動出擊。”
“什麽辦法?”
接下來,瓜恬簡略的把自己和父母的相認以及溫善對父親的迫害和陷害說了一下,再講明他的計策。
靳老會長和韓冬表示他們會全力配合,不過在此之前兩人還有一個疑問,“咱們隊伍裏是不是有內奸?”不然瓜恬剛剛不會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演戲。
瓜恬,“其實我不太确定有沒有,是聽我母親說的,溫善野心很大,信奉知己知彼,幾大家族還有商會、慈善會等各方有影響力的群體組織他都有埋釘子,我怕咱們公會也有,以防萬一才出此下策。”
老會長點頭贊同,“你做的很對。希望沒有,但如果有,一定要把這人揪出來嚴懲!”
二十分鐘後,巴家控股的道族私人醫院緊急接收了一位vip病人,是道族的少族長,院長聽說後這還了得,跑着去了解情況,還差點被自己的左腳絆了右腳。
等他着急忙慌趕到病房,看到的卻是瓜恬倚靠在床頭吃香蕉的場景,院長有些傻眼,随即被一位自稱韓冬的天師公會領導黑着臉警告“正在執行秘密任務”,需要他和醫院配合并且保密。
院長先向瓜恬求證了一番,看到對方點頭才答複韓冬,“沒問題,我們一定積極支持公會工作。”
“嗯,謝謝,麻煩了。”
道族的私人醫院安保很嚴格,溫善派出去的良族的盯梢的人進不去裏面,幹着急半天,給族長打電話請罪。
出乎意料的,對方不僅沒有怪罪他,還溫言安慰了他幾句。溫善是這麽寬容的人嗎?并不是,只是不願意在無用的族人身上浪費精力。
書房裏,聽着族人受寵若驚、感激涕零的表忠心的話,溫善膩味極了,果斷挂掉電話,看向對面坐着的男人,“卧底千日,用兵一時,說說吧,瓜恬那邊到底什麽情況?”
“好。”男人擡起頭,赫然是剛才營救瓜恬小分隊裏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