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日落月出,夜色朦胧。

驿站內,柏邱換上平常富家公子的服飾,眼下一片青。他已是多日沒有睡好。

“君上。”李昌在一旁勸谏,“您身在洛城護衛不足,最好不要出驿站,若是遇到什麽差池,微臣百死難辭其咎,這件事還是交給微臣去辦,畢竟您的安危比什麽都重要。”

上次,柏邱被揚晟用劍指着脖子,直到現在,想起那件事,仍然讓他心驚肉跳。若是揚晟真的存了殺心,若君上真有個三場兩頓,他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不過,柏邱并沒有在意他的話,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還留有揚晟用劍滑下的傷痕。

手指拂過傷口,看着銅鏡中的未消的疤痕,他又想到顧遲:“朕只是傷了皮肉,流了一點點血,便如此疼,小舅舅被一劍穿心,流了那麽多的血,衣物都濕透了,一定更疼吧。”

劉昌未語,他知道,當君上談到顧遲的時候,如果不知道該說什麽,就不要說,否則若是言語不當,定會惹得君上大怒。

他與柏邱相識于年少,做了柏邱幾年的侍衛,對柏邱十分了解,知道他殺伐果決、不近人情。

然而自從顧遲死後,柏邱就脾性大變。人前,他還是那個風雷手段、不近人情的少年帝王;人後,卻輾轉落寞,夜不能寐。

只是一個人顧遲,便讓他完全變了模樣。

視線錯亂,光影交錯,模糊間,銅鏡竟然映出了顧遲的臉。

柏邱慌亂将銅鏡打碎,捂住自己的眼睛,面露痛苦:“朕不能這樣,絕不能再想他。”

殺了顧遲後,他才知道後悔。

過了好一會,他神色才恢複如常,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

拂拂衣袖,他淡淡道:“朕在驿站也待煩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出去走走。若是真有人要取朕的命,就算不出驿站,該來的還是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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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又成了那個果決的帝王,望着桌上的面具:“朕要親自去看看,一個亂臣賊子能翻起多大的浪。”

“一個小小的洛城,仗着距離皇都遠,竟然敢欺上瞞下。犯下如此大錯,如果朕不殺一儆百,以儆效尤,威嚴何在?”他望向遠處,目光淩厲,不含任何感情。

“只是免了吳仁義還不夠,朕要連根拔起,全部肅清,不留下任何後患!”

劉昌低頭沒有說話。

牽扯到顧遲時,柏邱會迷惘難決,但當事情與顧遲無關,柏邱便會果斷決絕,絕不會對任何人留情。

柏邱冷笑:“地下場,玉林,他們也只能借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了。”

香玉閣和其他勾欄院不一樣,以風雅著稱,但勾欄終究是勾欄院,要做的歸根結底是那檔子事。

一開始,都想找個不一樣的,香玉閣獨樹一幟,但時間長了就膩了,為了留住人,終究要走俗路,可又不想壞了香玉閣的名聲,于是地下場應遠而生。

地下場與香玉閣完全相反,極盡淫|穢奢靡,地點設在香玉閣地下,一月開三次,月初、月中、月末,進去一次,一人一百兩銀子,只要拿錢就能進。

為了避免遇到相識的人,或是被人認出,所有進去的人都要戴着面具,香玉閣也不會暴露參與者的身份。

顧遲花了二百兩銀子,買了兩張面具,遮住眼睛和額頭,面具就是通往香玉閣地下的通行證。

買面具的時候,他才從別人口中得知,在香玉閣一次花上十幾兩銀子已經是不錯,他一拿就是一千兩,現在已經成了香玉閣的談資。

怪不得,那位嬷嬷笑得那麽甜,原來是看他人傻錢多啊。

雖說都是揚晟的錢,可揚晟的錢就是他的錢啊,他突然有點肉疼,早知道就不拿這麽多了。

他們兩個一起進入地下場。這一次揚晟倒是沒有拒絕,反而有點急促,比顧遲走得都快。

進門後,是一段長長的隧道,烏黑,伸手不見五指。路很寬,除了他們二人,沒有別人過來。

突然,顧遲将揚晟推到角落,手指一下下點他的胸口:“上次要我拖着才進去,這一次如此主動,難道是知道香玉閣只能看不能吃,這裏做什麽可以?”

“不……”揚晟抓着他的手,眼神閃躲。

“……”揚晟張了張嘴,把說咽回了肚子裏,他想來這裏的原因,不能告訴阿遲。

“怎麽?讓我猜對了?”

“不是!”揚晟反駁,一個轉身将顧遲反壓過去,“等以後阿遲就知道了。”

顧遲:“???”竟然還真有原因!揚晟到底在盤算着什麽?

盡管早有準備,但一進去,顧遲還是被震驚了,就算是他,臉上也不禁有點紅。

女人個個穿着輕紗,裏面若隐若現,男男女女,女女男男,皆是相應成伴,身貼身,手貼手,竟然直接就在大廳親熱了起來。

這裏的擺設與香玉閣并沒有太大區別,唯一的不同是桌椅更多,桌上除了酒什麽都沒有,而椅子上除了衣衫不整的人什麽都沒有……

“阿遲不能看。”看清楚裏面的情況,揚晟立馬把他眼睛遮上了 。

“捂什麽捂,”顧遲打下他的手,“要說起來,我比你要大,要捂也是你捂。”

揚晟委屈地看着他:“髒。”

“只是看一下又不會怎麽樣。”顧遲适應力非常良好。

地下場如此浪蕩不堪,他實在是沒有預想到,不過也幸虧這麽亂,做些事情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

他拉着揚晟找了一個角落的地方,眼睛盡量不忘那些人身上看:“來之前我跟你說的話還記得嗎?”

揚晟點頭,來之前,阿遲千叮咛萬囑咐,他當然記得。

在這個氛圍之下,他的身體熱熱的,書上的畫面在腦中不斷閃現,阿遲和他好像都變成了書裏的人。

顧遲看了一圈,別的地方都是男男女女在辦事,只有一個地方清清靜靜。

有道門,門前站着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女人,偶爾從裏面走出幾個姑娘,而其餘人想要靠近,都被驅趕。

顧遲指着那道門,對揚晟說:“進去看看裏面有什麽。”那裏肯定有貓膩,有人守着他進不去,但揚晟可以去,這就是他帶揚晟來的原因。

揚晟沒有說話,他身體裏好像有股火,越燒越旺,耳朵紅了,臉紅了。

“阿遲,我熱。”他從身後抱住顧遲,身體的熾熱傳到顧遲身上。

顧遲的身體一僵,心跳随之漏了一拍。

其實他身體也湧出一股邪火,在進門他就發現了,這裏燃燒的香,都是帶催情效果的。

揚晟這是藥效發作了。

顧遲按住他亂走的手:“你先按我說的做,等出去後就不熱了。”雖然有些催情效果,但不是不能忍,尤其是對揚晟,忍一忍就過去了。

“不。”揚晟直接拒絕,“我想親親阿遲,親親再去。”

他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要來這裏,不明白阿遲要做什麽,但隐約可知道,這個時候,他若是提些條件,阿遲是不會拒絕的。

來之前揚晟可是十分聽話,讓他做什麽都記得清清楚楚,到了關鍵時候竟然開始提要求了。顧遲掐了一把他的大|腿:“揚晟,你是不是想造反?!”

揚晟單手從背後抱住他,委屈又可憐:“可是我難受。”

他從後面湊過來,差一點就吻上顧遲的嘴唇,眼睛看着顧遲:“要親親阿遲。”

身體裏的火燒的更厲害,要是僵持下去,肯定更糟糕。

顧遲當機立斷,踮起腳尖吻了上去,反正都已經親了那麽多次了,不差再親一次。揚晟的嘴唇發燙,燙得他腳下發軟,要不是被抱着,已經癱了下去。

“可以了吧?”蜻蜓點水,一沾即止。

“不可以。”不等顧遲反應,揚晟直接吻了上去,如狂風驟雨,讓顧遲躲無可躲。一個吻結束,顧遲的嘴唇已經發紅。

揚晟的耳朵、臉都紅了,不敢看顧遲,在顧遲耳邊說了一句‘現在就去’,然後嗖跑沒影了,簡直就是落荒而逃。

那個吻,也是從那本書上學來的。

果然很好用。

他很舒服。

阿遲也很舒服。

顧遲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揚晟竟然……竟然吻的這麽舒服了???

柏邱坐在黑暗角落,幾個女人擠在他身旁,都被他直接忽視。

庸脂俗粉,連宮女都比不上,更是不及小舅舅一根手指,他怎麽會看的上。

入口處,兩個男人并肩進來,他認人很準,一眼就認了出來。

一個是上次用劍傷了他的人,揚晟;另一個,他曾見過一次背影,和小舅舅很像。

白衣黑發,茕茕獨立,如月如夜,他這才發現,這人不只是背影像小舅舅。

他的目光落在顧遲腰間的人形玉墜上,原來,揚晟和他搶玉墜,是為了送給這個人,倒是有一些般配。

他看着揚晟從後面抱住顧遲,看着顧遲主動吻揚晟。

原來香玉閣不只有女人,還有男人。

他把顧遲,當成了香玉閣的男倌。

他走了過去,或許是太累了,這個人并沒有察覺到他,只坐在椅子上望着一個地方,脖子微仰。

走進了,看清他的下巴,竟然也和小舅舅十分像。

不,他和小舅舅一起長大,熟悉小舅舅的一切。

不只是背影,也不只是下巴,這人身上的每一處都和小舅舅那麽像。

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是在做夢,小舅舅已經死了,怎麽會在眼前呢?

可這一切又真的是活生生的。

或許是吸入的藥太多了,他胸口似火,像是要燃燒了一樣。

一步步走進,他屏住呼吸,彎下腰,嗅到這人身上的味道,即使被這裏的濃香熏過,也無法掩蓋本身的那股清甜:“你叫什麽名字?”

他的手搭在了面具上。

他要看到面具下的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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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師徒年下

祁厲飛升時出現岔子,差點灰飛煙滅,只能和系統簽訂契約,完成穿書任務才能救自己一命。

他穿書之後扮演男主屠牧的師傅,救屠牧于危難,同時兼職幕後大boss,兢兢業業,盡力搞事。

最後,在劇情的推動下,被男主殺死,徹底完成任務。

一覺醒來,祁厲回到了本來的世界,他以為這件事徹底結束了,沒想到……轉眼男主就追過來了。

祁厲:……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屠牧見他未死要他以同樣的方法複活他的紅顏,否則就殺了他。

祁厲:……要不要告訴他,其實那個紅顏就是我呢?

接下來的每一天,祁厲都在被殺和被gang的邊緣徘徊。

【注意】

①深情徒弟攻VS美貌師傅受,年下養成

②攻喜歡的一直都是受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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