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被拐騙了,真的

我被拐騙了,真的

西海市國際機場,一個身形高挑纖瘦頭戴鴨舌帽身着白色羽絨服的男人拖着行李箱,帽檐下一雙桃花眼做賊似的左看右看,被機場保安視為要搞事情的嫌疑人着重觀察。

蘇稽看周圍沒有疑是保镖的人物後松了口氣,心裏不由暗嘆一聲:我真是太難了,跑路而已,跟作奸犯科似的。

他拖着行李箱正準備辦拖運,還沒走近就聽見一聲大吼:“在那裏。”

蘇稽轉頭一看,四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镖擡腳就朝他這個方向追來。

草!

蘇稽一慌拖着行李箱選了個方向趕緊跑。

這是他穿書這一個星期來第二次逃跑,第一次聽說自己搞砸了渣攻的事被關了三天小黑屋,在渣攻的威嚴折磨下,他乖了四天,好不容易弄清楚渣攻的行程躲過保镖的監視跑了出來,還沒過安檢就又被追上了。

“別跑!”其中一個保镖吼了一聲,周圍的人全都朝他看了過來,行李箱被他拖得磕磕絆絆卻不能放手。

開玩笑,行李箱裏可關乎他後半生生活質量的保障,怎麽可能丢。

“注意注意,有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戴同色鴨舌帽拖着行李箱的嫌疑人,別讓人跑了!”一個機場保安拿着對講機道。

蘇稽:……

媽的,嫌疑人,你們全部都是為虎作伥助纣為虐的幫兇。

蘇稽跑得都快成了風火輪,還有“熱心”群衆當幫兇攔他,候機大廳內一陣雞飛狗跳。

“砰!”

一個戴着金絲邊框眼鏡穿着筆挺西裝的男人一腳踹飛了他的行李箱,蘇稽被他反手按倒在地,鴨舌帽飛了出去,露出一張白淨漂亮的臉,他的眼睑微紅,一副随時都要哭出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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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稽偏頭狠狠瞪着押着他的男人,心裏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男人看着他微微一愣,剛說了一個“你”字保镖就追了上來。

男人被拉開,保镖接手,随手拍了一張支票在男人西裝領口,“謝謝合作,這是獎金。”

保镖的口氣像極了渣攻,果然是什麽主人養什麽狗,都他媽一個德行。

蘇稽快氣炸了,眼看着大路就在前方,偏偏在他腳邊淩空落下一塊巨石擋住了他所有的去路。

蘇稽還來不及罵兩句過過嘴瘾,上次把他逮回去的那個保镖的臉就出現在他眼前,蘇稽不得不揚起一個谄媚的笑,“保镖大哥,你看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

保镖大哥面無表情,無動于衷,直接一句“帶走”,蘇稽像個犯人似的被拖走了。

“沒天理啊,當街搶人了啊……”

蘇稽嚎得肝腸寸斷,然而除了圍觀的吃瓜群衆,沒有一個人鳥他。

有人問:“那是誰?便衣警察抓罪犯嗎?”

“不是,你沒看新聞嗎?這是宮大總裁養在家裏的那個小金絲雀,上周也不知道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直接掀翻了宮大總裁的一場國際會議,鬧得滿城皆知。”

“這個我知道,沒想到那個人就是他啊,長得确實比很多女人都好看。”

“那可不,聽說還是這小金絲雀死皮賴臉貼上去的。”

周圍傳來一陣“噓”聲,唯有剛才把蘇稽制服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了然,他說宮懲最近脾氣怎麽那麽暴躁,敢情是家裏養的金絲雀想飛了啊。

他摸出手機,撥出備注“宮扒皮”的號碼,裏面傳來一道冷硬的“喂”。

許起嘴角微微勾起,語氣帶着三分愉悅七分幸災樂禍,“你猜我在機場看見了誰?”

“有屁就放。”宮懲的脾氣出了名的不好,偏執,霸道。

“呵,我看見你家那個金絲雀了,難怪你守着你家金絲雀對別人都無動于衷,就憑那長相,是我我也……”

“嘟嘟……”

許起話還沒說完對方就挂了電話,他看着手機屏幕,又看了看那邊已經被強硬地塞進車裏的白色身影,嘴裏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宮懲把手機狠狠砸在牆角,手機被摔得四分五裂,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從怒意中緩過來,用座機撥通了秘書電話,讓他備車順便買個手機,準備好匆匆往家裏趕。

此時的蘇稽坐在車上已經生無可戀了,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逃跑計劃失敗了,這次回去等待他的還不知道是什麽。

他坐在後排,前排是保镖,左右也是保镖,要不是車子不一樣,他還真覺得自己是個罪犯被警察抓了。

一個星期前,蘇稽看了一本連載中的純愛文,一覺醒來自己被莫名其妙翻來覆去榨得一滴水都沒有了,當天晚上就昏了過去,醒來時憑渣攻的說話方式還有了解到的信息明白,自己穿書了。

還好死不死穿成了被渣攻豢養起來的金絲雀,金絲雀別的本事沒有,就有一張天怒人怨的臉,還特別的身嬌體軟愛撒嬌,每天除了維持花瓶人設就是取悅渣攻,除了買買買就是幹幹幹。

蘇稽:……原主病得不輕。

這樣的劇情除了那些尺度特大的文裏哪裏有?他還是聽好友推薦爬牆看得這本文,說是內容勁爆。現在想起來恨不得挖了自己的雙眼剁了自己的雙手砍掉自己的腦子撕掉好友的嘴,好奇心沒有害死貓,把他害慘了。

車外的景物飛速倒退,現在跑是肯定跑不掉了,腦子裏飛速轉着等下見到渣攻怎麽辦?

讓他像文中小受賣萌撒嬌,蘇稽覺得自己很難做到。畢竟,他真的一點都不軟,可比起被渣攻那樣,蘇稽覺得,賣萌撒嬌也不是不能接受。

等他想好這些,車子已經停在了別墅前的停車壩裏,渣攻斜靠在別墅大門的門框上正陰沉沉地看着駛進來的車。

蘇稽當下心裏就一咯噔,渣攻的臉好黑啊,等下怎麽辦?下車就撒嬌賣萌求饒嗎?

蘇稽看着宮懲長腿闊步地朝他走來,下意識的往旁邊縮了縮,整個人都貼在了旁邊保镖身上,保镖活像碰見了瘟疫,倉皇出逃。

蘇稽:……

完了,擋箭牌沒有了,他要自己面對渣攻的怒火。

“下來!”宮懲沉着臉,聲音低沉,帶着磅礴而出的怒意。

蘇稽下意識地抖了一下,被關禁閉的情景歷歷在目,車裏的四個保镖三個站在門口侯他下車,其中一個手裏還提着他可愛粉藍的行李箱。

“宮……宮懲……”蘇稽的腳像是焊死在了車裏。

宮懲看着現在眼眶微紅的蘇稽,怎麽看怎麽可憐,他還沒做什麽呢一副被蹂/躏了的模樣擺給誰看?

這裏都是我的人,除了我沒人會心疼你,可他就是抑制不住心裏的怒火,他對他不好嗎?

當初倒貼死皮賴臉追他的勁兒哪兒去了?現在躲他就跟多瘟疫似的。

宮懲越想怒火燒得越旺。

周圍的保镖都冷着臉,內心已經給蘇稽點了一排蠟燭。

“下來!”宮懲的聲音高了幾分,蘇稽識時務者為俊傑,麻溜下車站在宮懲面前,臉上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不怕死地原地一蹦直接挂在了渣攻身上,語氣天真又軟,“宮懲,你接我回家啦,真好,我好想你啊!你不知道,我……”

蘇稽眼珠子轉着,計上心頭,随口編了一個自己被拐賣的經歷,不管渣攻信不信吧,他現在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說完還仰起頭看着宮懲黑着的臉,睜着一雙大眼,眼瞳純黑,怎麽看怎麽不問世事般純真,“你說他們是不是看我長得漂亮單純好騙?”

站在旁邊的仨保镖裂了咧嘴,差點被蘇稽這一番被“拐賣”的經歷折服,要不是他們親手去機場逮的人,還真就差點信了。

宮懲微微偏頭看着貓似的在他脖頸處蹭來蹭去的蘇稽,抿緊了唇,眼神暗了下去。

這是這一個星期來,蘇稽第一次對他這麽親熱。

蘇稽則在心裏把自己惡心了一遍,頭皮硬得發麻。

宮懲的外表真的是一等一的好,長得寬肩窄腰,身高腿長,身高起碼一八八,要不是那張臉随時都陰沉沉的,蘇稽覺得自己肯定會喜歡這人的外表,奈何性格惡劣,外表優勢都救不了。

“宮懲……”蘇稽盡量放柔了自己的聲音,語氣可憐委屈得不行,見宮懲半天不說話,本就雪白的臉上現在全然褪去了血色,顯得更加蒼白,鼻尖上都是汗,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着。

別誤會,實在是他現在這副身子臂力太差,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

他要趁機扮可憐,扮無害,經過這一個星期的“艱苦”了解,渣攻好像很吃他這一套,就在蘇稽感覺自己手臂發酸無力快要往下掉的時候,渣攻突然長臂一摟,抱着他就往別墅裏面走。

诶?

蘇稽一愣,突然驚覺自己是不是扮過火了,當即大聲求饒:“宮懲,我錯了,你別……”

“砰!”

大門被狠狠關上,蘇稽被宮懲甩在沙發上,整個都陷了進去,剛撐起半個身子渣攻唇霸道而兇狠的唇就覆了上來。

遭了,藥丸!

蘇稽使勁兒推搡,奈何力氣不夠大,反倒被渣攻禁锢住了手腳,逃無可逃。

他發誓,他以後要是還能呼吸一定要好好鍛煉,現在的自己跟手無縛雞之力有什麽兩樣!

良久以後,蘇稽被宮懲放開,蘇稽喘着粗氣,緊緊抿着唇,眼神委屈又倔強,将哭欲哭,櫻花色的唇上溢出鮮血,眼眶通紅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為什麽要跑,嗯?”宮懲拔高了尾音,手指覆在他唇上輕輕摩擦,血色被他擦得下嘴皮上都是,配上那憤怒,委屈,又倔強的眼神,有一種悲戚又蒼涼的美感。

蘇稽抿着唇,如果那都算好,全天下的渣男都可以洗白了,臉上卻适時地擠出兩滴眼淚。

“宮懲,我錯了,真的!”他輕輕舔了一下下唇,很疼,舌尖全是血腥氣,媽的渣攻,你別讓我翻身,不然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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