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蘇——稽——”宮懲咬牙切齒,聽得他汗毛都豎起來了,臉上立即堆着笑一副“偶遇”興奮的湊了上去,“宮懲,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在上班嗎?”
這話加上蘇稽的表情,讓方磊突然覺得,蘇稽真的愛得好卑微,都知道這種謠言了面對宮懲居然還能強顏歡笑。
方磊見宮懲一臉怒意,瑟縮了一下,“那個……”
他話都還沒說完,伴随着蘇稽的慘叫跟“砰”地關門聲,方磊:……
他猛地想到宮懲出來前蘇稽說了什麽,他說他不愛宮懲了?
還正好被宮懲聽見?
方磊露出一個同情的表情,“小金絲雀,你就自求多福吧!”說完他的“蹬蹬蹬”地跑去找周易準備算賬,順便看看是哪個殺千刀的能讓周易不要命地說出這種謠言。
莫名挂上“小三”頭銜的喻司衍:……我做什麽了?
此時的周易正在跟許起聊天,把自己剛才跟蘇稽胡謅的事兒說給許起聽,聽得許起直接一個電話炸過來,“周易,你沒毛病吧,你什麽不玩兒玩兒宮懲的感情?”
“你這話可別亂說,我什麽時候玩兒宮懲的感情了?”周易嘴裏叼着根草,含糊道:“頂天也就算是試探一下小金絲雀嘛。”
許起:……
“我告訴你,你完了,你真的完了,你就等着你那小破馬場被宮懲一鍋端了吧!”
“呸,稀罕!我又不止這一個馬場,他還能給我全端了不成?”
“會不會全端我不知道,你就洗好脖子吧!”許起深吸了幾口氣,憑着他對蘇稽這端時間的行為推測,他正在從“愛宮懲”這個黑暗的旋渦中掙紮出來,聽見這種話保不準直接跟宮懲翻臉了,那他們這些跟這件事都有“參與”的人還活不活了?
“媽的,事兒精。”許起難得罵人,還光榮地送給了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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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
他看着被許起狠狠挂掉的電話,“不是,宮懲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木頭還不能別人推波助瀾一下讓他擁有點兒感情了啊?”
可以想到跟宮懲“約會”的人,周易:……
他不屑地“嘁”了一聲,把嘴裏的草吐了,剛把手機揣兜裏,就見對面朝他迎面走來一個身形高挑穿着騷包滿臉帶笑渾身溫潤的男人,周易看着這個男人就來氣,轉身就走。
喻司衍見他轉身,快步上去拽住他的手,笑得特別“真心實意”,“聽說我莫名其妙就成了三兒,小周周,你知道這事兒嗎?”
周易:……
他翻了個白眼,掙開喻司衍的手,“別叫我小周周,弄得我跟你很熟似的,你的事兒我為什麽要知道。”他往喻司衍身後看了一眼,“你不是陪着宮懲,跑出來幹什麽?”
“宮懲去洗手間了!”
周易“哦”了一聲,愣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你說什麽?宮懲去廁所了?”
剛才那只小金絲雀去的方向也是洗手間,他看着喻司衍,又看向最近那個洗手間的方向,“你別告訴我,宮懲是去了這個洗手間……”
“難不成他還得‘翻山越嶺’去更遠的洗手間?”
完了!
大寫的“完了”兩個字壓在周易頭頂,把他一寸寸壓趴在地上,他推開喻司衍連忙往廁所的方向跑,卻一把被喻司衍拽了回來。
“喂,你幹什麽?”周易被他拽着往休息室走,丫的喻司衍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藥了,勁兒大得很,他被迫跟上喻司衍的腳步。
一進休息室周易就被喻司衍甩在沙發裏,反手關死了休息室的門,人模狗樣的衣服被他扯得淩亂。
他靠在門邊,堵死了路,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着周易。
“我是小三?”喻司衍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周易聽過很多次,留學的時候這玩意兒就喜歡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總是一副居高臨下。
周易輕笑,順勢躺在沙發上,欠扁地朝喻司衍抛了個媚眼,“誰說的?我怎麽不知道!”
喻司衍最讨厭周易用這種無所謂的态度惹他生氣,偏偏次次都上道,把自己氣得不行。
“既然你都願意把你的馬場送給宮懲了,不如也送我點兒東西,好歹咱們同學十多年,好像還沒送過彼此禮物。”喻司衍朝周易走來,氣勢十足。
“我稀罕?”周易揚起了頭,像只高傲的孔雀。
“周易,你不覺得你管閑事管得太多了嗎?自己的都沒搞明白還去管宮懲的。”
“我有什麽不明白的,喻司衍,別以為你很了解我的樣子,你知道你哪裏最讓我讨厭嗎?就是你一副什麽都很了解我什麽都知道我的模樣,讓我……唔……”
周易的話沒說完,就見喻司衍猛地覆了下來,唇被堵住,周易那些惹他生氣的話盡數淹沒在兩人唇齒間……
洗手間裏。
蘇稽被宮懲困在雙臂之間,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蘇稽臉上,燙得他腿軟。
宮懲的雙眼陰鸷,卻不發一語,沉默又危險的氣息慢慢吞噬着他,蘇稽內心掙紮又掙紮,最後鼓起勇氣勾上了宮懲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聲音輕軟地喊了一聲,“宮懲~”
“怎麽?看見我在這裏你好像很失望?”宮懲的語氣隐含暴戾,蘇稽咬着唇,默默垂下了眼皮,一副委屈樣。
“沒有,怎麽可能,我就是……就是……”就是什麽啊?他現在能想到什麽好的借口嗎?都快被宮懲現在的表情吓傻了好不好?
蘇稽感覺自己的腿在發軟,骨氣呢?骨頭你自己偷偷摸摸吃了軟/筋/散嗎?給我站直了行不行?
宮懲沉默着等他說完後面的話,可蘇稽“就是”了半天也沒有下文,宮懲就感覺怒氣不受控制的一點點随着蘇稽的吞吐飙升。
“不愛”那兩個字就像蝕骨之蟻,一寸寸蠶食着宮懲的心,他的手緩緩收緊,牙關咬緊,感覺蘇稽“不愛”是一回事,親耳聽到蘇稽說“不愛”又是一回事。
他良久不語,蘇稽心裏也在打鼓,最後豁出去了,揚起臉,“宮懲,剛才的話你別當真,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愛你,你知道的。”
宮懲深深地凝視着蘇稽,內心掙紮,蘇稽真的如他嘴上所言還愛他嗎?
如果愛他會把不愛自己的話背着自己那麽輕易地說出口?
這兩年,蘇稽對他所謂的“愛”是不是就是建立在金錢之上,所以當面一套背後又是一套,他的所謂的愛自己現在能信的還有幾分?
想方設法的逃跑,故作迎合,難道蘇稽真的就沒有期望過自己愛他?
他的愛,真就這麽膚淺,不過兩年就到頭了,何談一生一世?
想到這裏宮懲猛地退後一步,他——在期望跟蘇稽一生一世?
蘇稽:???
渣攻又犯病了?
蘇稽眼珠子一轉,想跑,可宮懲就在面前,要開門的話他得往宮懲那邊走一大步,可能還會撞在宮懲身上,形勢對他很不利。
不管了,先把渣攻哄高興了再說,免得又遭殃。
他讨好的伸手去拉宮懲的手,剛碰上宮懲那雙暴戾的眼就看向他,蘇稽:???
直覺他好像做了一個會讓他後悔的決定。
他臉上揚着笑,硬着頭皮道:“宮懲,你別生氣了,你知道我很愛你,我不可能不愛你的,我剛才那麽說完全是因為……因為……”蘇稽頓了一下,眼中緩緩蓄滿眼淚,小心翼翼地看着宮懲的眼睛,“我能知道跟你約會那個人是誰嗎?我想知道我哪裏不好,為什麽你會……會……”
蘇稽盡量擺出一副吃醋,敢怒又不敢言的模樣,淚就順着他極力睜大又固執地不肯流下的眼眶裏落下,委屈傷心至極。
“跟我約會那個人?”宮懲聞言一怔,在看到蘇稽眼中很實質的傷心跟不要他的忐忑中,暴戾跟陰鸷緩緩褪去,罕見地露出了一絲迷茫。
随即,宮懲突然笑了,他反握住蘇稽的手,伸手撫上了他的頭發,讓蘇稽看得一臉莫名其妙,他說了什麽好笑的話嗎?
渣攻這陰轉晴的技能修煉得不錯啊!
“所以你說不愛我,是覺得我在外面有人,給自己留一分面子?”
蘇稽:???
啥意思?我怎麽沒聽懂?什麽叫我覺得?明明是外面有人這麽說,我巴不得你外面有人了好不好!
見蘇稽眼中迷茫,宮懲突然下手很重地揉着他的腦袋,本來因為騎馬亂掉的頭發現在更亂了,蘇稽:……
“正好他剛回來,見見也好。”
蘇稽:不是,我就客套客套,誰想打擾你們做個電燈泡,你們好好聯絡感情就好,真的不用帶上我啊喂。
我現在的身份多尴尬啊!
而此時,休息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