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兄弟

兄弟

從月國到大齊約莫要兩個來月的時日,正巧能趕上樓玄黎冬月三十的萬壽節。

阿依木公主便大張旗鼓地被安置在了京城外的驿站裏面,為了讓公主感覺到賓至如歸,樓玄黎特地下了旨意,驿館全部按照月國的風俗習慣來布置。

此等的宣揚,着實讓朝中動蕩。原因無他,這皇帝先頭以國喪與皇後無嫡子,拒絕了幾次的大臣要塞自己姑娘進宮的提議。可現在偏偏對着一個異族公主如此上心,他們心中能不動蕩嗎。

大齊自己的女兒家不願意招收進宮,可偏偏喜歡這異族公主,他們着實摸不清楚這皇帝的心思。許是因為樓玄黎聽聞了這阿依木公主的美貌,才心心念念。

可偏偏這世界上除了扮演“阿依木公主”的那位,就只有帝後二人才知曉,這阿依木早就被掉了包。

自打從月國出來的那一晚,阿依木公主便在樓玄黎的安排下與情郎私奔,取而代之的則是樓玄黎培養的死士。死士拓了阿依木公主的容貌做了人皮面具,日日帶着在曹氏兄弟面前晃悠。

曹漪的兄長曹澄還算是把持得住,可她那弟弟曹潢一直都有風流浪子的稱謂,怎得忍耐得住阿依木公主的日日勾引調戲?便是沒得兩天就爬上了阿依木公主的床,春宵帳暖的,曹潢頭一回嘗到公主的滋味兒,煞是驕傲自滿。

曹澄仔細琢磨了味兒,看着弟弟與阿依木日日笙簫好不嫉妒,又正巧阿依木傳信給他寫到“夜半小閣樓一敘”,便當晚便上了樓。

阿依木日日焚香,身上的味道有些熏人的香甜。她腰肢纖細,臉蛋又過于美豔,在微弱的燈光映襯下,顯得格外風情動人。

“澄郎。”阿依木勾着曹澄上了軟塌,言語輕佻地說道,“妾身觊觎澄郎良久,而今終于有望了。”

曹澄還是端着他的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将阿依木推開。可阿依木卻不惱,只又黏黏膩膩地爬了上來,說道,“澄郎可是吃醋了?那不正是因為妾身吃不到您,才挑了與您幾分像的弟弟下了手嗎?”

阿依木說的情真意切,借着月光的渲染,曹澄嘆了口氣還是妥協了。

她不愧是樓玄黎養出來的死士,為了主子的命令,什麽都可以做得出來。阿依木一路上把曹氏兄弟溜得團團轉,一個個的都以為阿依木深愛着自己,唯自己才是那獨一個。

阿依木身邊的侍女阿澤也是由着樓玄黎的人替代了,如今瞧着兄弟二人如同跳梁小醜,不由發笑。

阿依木瞥了她一眼,阿澤便左右瞧了下,合上了窗子。他們死士之間有自己的語言種類,就算是旁人聽見了也會一頭霧水,不知為何意。只是多個心眼也是必要的,畢竟他們二人所行之事皆為江山社稷所顧。

阿澤看着左右無人,便說道,“如今這曹家兄弟都成了你的裙下之臣,下一步又要如何?”

阿依木此次行動便是阿澤的主子,統管着阿澤的每一步行動,而她自己的則是在出發之前已經被樓玄黎安排好的。

阿依木說道,“主子的命令是讓我們在這個節骨眼等着。”

“等着?”阿澤不由得皺眉,“只有等又怎麽能讓他們兄弟反目呢?”

阿依木搖頭,“不知。主子安排不必探求其意,只需要聽從便罷了。”

“是。”阿澤應道,門口一道黑硬閃過,趕忙問道,“誰?!”

阿依木連忙翻身上床,她用錦被遮擋住自己未曾換下的外衣,背對着門口躺着。她支棱着耳朵,細細聽取外面的聲音,卻聽見吱呀一聲,有人推門進來了。

随即便是阿澤恭敬又大聲地說道,“二爺,我們主子已經歇下了。”

阿依木沒有當即起身,而是将自己的外衣向下扯了幾分,連帶着頭發在枕頭上蹭了蹭,做成淩亂的模樣。她還沒裝好睡眼惺忪的模樣,便又聽見阿澤哎喲了一聲,被推到在了地上。

曹潢帶着醉意的嗓音傳入阿依木的耳朵中,他拎着酒瓶晃晃悠悠地便鑽了進來。東倒西歪的,砸了不少物件。

阿澤要上前扶他,結果又是被一把揮開。他走到阿依木的床前,指着阿依木的鼻子說道,“你、你這個賤蹄子,你勾搭我就罷了,你還死、死扒着我哥!那是我親哥啊,他穿我的破鞋,心裏、心裏就不難受嗎?!”

阿依木這才知曉了緣由,随手扒拉了下頭發便下了床。她赤着一雙腳走到桌子前面,從壺裏導出溫水,直接潑在了曹潢的臉上。

曹潢打了個機靈,指着阿依木“你你你”了半天,還沒說出話來。

“清醒了嗎?”阿依木說道,言語冷靜,公主架子拿捏得恰到好處。她将杯子往地上一扔,炸裂的聲音甚至想要叫整個驿館都醒來查看一番。

曹潢酒醉,聽聞此立馬抱着頭蹲在了地上。

阿依木便蹲在他的前面,平齊着他的目光說道,“二爺如今倒到妾身這兒大吵大鬧來了,妾身竟是方才知曉你才知道我與大爺的事情。妾身……原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

她捂着嘴偷笑,那模樣哪有點狀似被抓奸的樣子,坦坦蕩蕩的。

她抓着曹潢先是一個香吻落在曹潢的嘴角,随即眼眸稍作深沉了些許。只一瞬後,便沒了這等神色,迷離的眸光透着種種風情。她捧着曹潢的一張臉親昵地說道,“二爺如今倒是嫌棄起了妾身,那妾身便多多找大爺吧。”

曹潢瞪她,“你敢!”

阿依木嬌笑道,“怎得不敢?”

曹潢晃了晃腦袋,又搖搖晃晃地一頭栽出了門口,阿澤去扶他,又是被他推了個踉跄。阿澤只得撇嘴,放他自生自滅去了。

見曹潢出了門走遠了,阿依木才拉着阿澤說道,“他知道了。”

“知道什麽?”阿澤忙問。

“方才我故意試探他,湊到他的嘴邊。他身上雖然全是酒氣,但是嘴裏卻沒有。”阿依木目光灼灼投向阿澤,又說,“他恐怕是在門外聽到了我們說話,雖是不知曉我們說的是什麽,但是猜到了我們的身份。所以故意将手裏提着的酒壺倒在身上,讓我們放松警惕。”

“如今可怎麽辦?”

阿依木嘆了口氣,“抓他回來,先關起來,只找一個屍首替了他做醉酒落水而亡。”

她不敢先斬後奏,這個人到底該不該殺必須得請示樓玄黎。只是樓玄黎給她下了死命令,在回京之前一切事宜不要與他聯系過問,她就只能先抓了人困着,再行商榷。

阿澤得了命令便出了門,抓了曹潢扔在阿依木的嫁妝匣子裏面。嫁妝打了散氣孔,平日裏又和阿依木一直在一處,便是最适合看顧着曹潢,省的他逃跑。

阿澤順手給曹潢下了迷藥,讓他這幾日就算是在匣子之中也不會掙紮,叫旁人知曉。

第二天過了晌午,阿依木才悠然起身。挑夫來屋子裏裝卸嫁妝匣子的時候,愣是一次沒挑起來。

挑夫有些尴尬,阿澤看了一眼便啐道,“若是沒力氣便換旁人來,左不過一個箱子還挑不起來,要你何用!”

阿依木卻制止了阿澤的舉動,塞了一塊銀裸子到挑夫手裏,捂着嘴笑道,“麻煩了,這點錢就請茶吃吧。”

挑夫得了銀子,更是賣力,那裝着曹潢的箱子被扔在了馬上上頭。

都準備出發了,曹潢的貼身小厮這才吵嚷着自家爺不見了。曹澄給了他一個耳刮子,罵道,“胡鬧!”

小厮被抽了個踉跄,跪在地上捂着臉,只說,“昨夜二爺拎着酒,說找您喝上幾盅,您沒瞧見嗎?”

曹澄又給了他一腳,指着他的鼻子罵道,“如今倒是怪上我了是不?還不快給我去找!”

看着衆人忙做一團許久後,阿依木才開了腔,“本宮方才想起來,曹二爺恐怕昨日喝多了酒走錯了屋子,竟是半夜闖到本宮那裏去了。可吓死本宮了!”

她拍拍自己傲人的胸脯,阿澤也在一旁幫着腔說道,“許是喝多了酒,醉在外面了吧。昨日我們公主被闖了閨房,清清白白一個姑娘家險些名譽都要被毀了。”

堂下之人皆是偷笑,誰還不知道阿依木公主與曹家兄弟倆那點龃龉。她這侍女還敢說清清白白一姑娘家,當真可笑。

只是随行的除了阿澤以外,全然是曹家的家仆。路上那些個月國的人,全都被樓玄黎下着密旨換掉了。樣子是作給曹氏兄弟看的,可他們還偏偏做着到了京城求樓玄黎将阿依木公主賜婚于他們的美夢。

不由得說,這真死士假公主當真一張巧嘴,将二人哄的團團轉。

只喧鬧着,便聽見有一人哭嚎着便沖了進來,一進來便跪在曹澄的面前說道,“大爺,二爺他……他,落水了啊!”

曹澄忙揪着那人問道,“人救上來了沒?”

那人瘋了一般地搖着頭,又哭道,“那湖裏也不知道是什麽魚如此厲害,竟是将二爺啃得渾身沒一塊好肉,如今已是蓋了白布了……那衣物體量,甚至身上的胎記都與二爺無誤。大爺,您請節哀吧!”

曹澄這才反應過來,原是他這弟弟已經沒了性命,只是因為喝酒誤事!

他踉跄了幾步,白眼一翻便昏了過去。

其實我就想問問 葉應姝真的産後抑郁死了會不會有人噴我……qaq我還在糾結她要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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