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養不住
養不住
王命:“……”
敖臣:“……”
“我這不是暫時性的放棄了直立行走麽。”王命依舊維持着四只着地的狀态,也帶上了痛苦面具,回應道。
“主要是我雖然在這裏長大,但是老實說,我的冰上平衡技巧比較一般。”王命無辜的說。
我看你是根本沒有小腦,頹廢熊貓在心裏腹诽了一句到。
“行了小老弟,你也別垂死掙紮了,我來拉你一把吧。”頹廢熊貓實在是看不過去,王命這種畫風清晰的前進方式,于是向他伸出了友好的援助之手。
然而卻被王命拒絕了。
“我的這個平衡能力不是一般的致命。”王命婉拒的搖了搖頭道。
“是很容易把人帶下水的那種。”王命非常負責任的這樣說道。
“沒事兒,放心吧,你老哥兒我下盤很穩,還是可以做到不動如山的。”頹廢熊貓非常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面朝着王命伸出了自己厚實的皮手套。
王命:“……”
看來我有必要給這位年輕的老哥兒上上一課,王命心想。
王命一面這樣想着,一面伸出手去,抓住了頹廢熊貓遞過來的“橄榄枝”。
結果還沒有等他爬起來,頹廢送貓就被他拽的一個踉跄,差點跌倒了。
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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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廢熊貓:“……”
“你看吧,我基本上沒長小腦。”王命非常遺憾的聳了個肩膀。
頹廢熊貓:“……”
我看也是,頹廢熊貓在心裏,破天荒的對于王命的話,表達了強烈的認同之感。
“行吧,那麽我就不沾手了,您老自己來。”頹廢熊貓非常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離開了現場。
王命于是再一次手舞足蹈的,在光滑的冰面上掙紮了起來。
結果他再一次擡起頭來的時候,就看見頹廢熊貓拿起了手機,對準了自己。
“可以拍一段兒嗎?”頹廢熊貓在拍攝之前,還向王命征求了一下他本人的意見道。
王命:“……”
“能不能問一下,使用做什麽用途的呢?”王命想了想說。
“給我的靈異圈兒社交媒體聚攏一下人氣,增加一下流量。”頹廢熊貓光明正大的說。
王命:“……”
“這算不算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王命誠懇地探讨了起來。
“怎麽講呢,你們恐怖直立猿似乎也沒少拍我們熊貓出糗的樣子吧……”頹廢熊貓回敬了一句道。
王命:“……”
“行吧,拍吧。”王命認命的點了點頭道。
頹廢熊貓于是放心的拍攝了起來。
然而就在頹廢熊貓剛剛把鏡頭對着了王命一秒鐘之後,王命就憑空之間,從他的鏡頭之中消失了。
頹廢熊貓:“……”
“發生腎麽事了?”頹廢熊貓自言自語的這樣說道,再一擡頭,就看到王命已經被敖臣直接“懷中抱弟殺”的抗在了肩上。
王命:“……”
頹廢熊貓:“……”
“發生腎麽事了?”王命被扛起了起來,呆若燒雞了幾秒鐘之後,也發生了跟頹廢熊貓相同的反應,問敖臣道。
“我抱你過去吧,地上确實是太滑了。”敖臣輕描淡寫的說。
王命:“……”
“問題是,你也沒有抱我啊。”王命想了想說。
這不是在扛着我嗎?還是我們之間在詞彙方面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不同習慣?王命心想。
“你想要換個姿勢的話,也不是不行的。”敖臣依舊神色自若地做出了這樣的表示道。
王命:“……”
“不用了,這樣就可以了。”王命想了想說。
就這位老兄這種直接莽過來的風格,王命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多說話刺激他的好,于是就宛如一只溫順的鹌鹑一樣,伏在了敖臣的肩膀上。
另一邊廂,頹廢熊貓:“……”
我……我的眼睛!頹廢熊貓在心裏仰天雞叫。
一行人就以一種頗為詭異的畫風,在冰面上行走了起來。
王命被人扛在了肩上,因為不用分心平衡的關系,使得他倒是有更多的精力去觀察四周了。
王命發現,無論是敖臣,還是頹廢熊貓,在冰面上都可以走得穩穩的,甚至一點點打滑的跡象都沒有。
然而王命剛剛這麽想過之後,就看見跟在敖臣身後的頹廢熊貓,一個沒留神,摔了個屁股蹲兒。
王命:“……”
看來暗中誇人也是有可能會适得其反的啊,王命心想。
與此同時,他又有點兒擔心,萬一敖臣也滑倒了怎麽辦,會不會好像擲鐵餅一樣的把自己給甩了出去。
不過很快,王命就意識到,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敖臣的步伐顯得堅定沉穩,別說滑倒了,就連一絲顫動的痕跡也是沒有的。
王命:“……”
我什麽時候才能擁有這項技能呢?王命心中不勝豔羨。
一群人就以這種沉默而詭異的畫風,走出了那條已經冰封了的林間小河,來到了另一條村的村口。
“可以了,放我下來吧。”王命在敖臣的肩膀上懸挂着,維持着這樣的姿勢,踢了踢自己相對而言的短腿,這樣說到。
“這段路上還是有一點濕滑的,可能是因為昨天落了冰雨的緣故。”敖臣回應他道,但是動作上并沒有把王命放下來。
“反正這裏沒人,再多走一會兒也沒關系,你也不喜歡走在濕滑的路上的感覺吧。”敖臣似乎完全切中了王命人性之中的弱點,這樣說道。
王命:“……”
這就是傳說之中的魔鬼嗎?完全掌握了人性的弱點,王命心想,依舊穩如一只鹌鹑一般的讓對方扛着自己,默不作聲了。
不遠處,還在雪地裏掙紮着的頹廢熊貓:“……”
區區恐怖直立猿,竟然能享受如此的待遇,真不愧是萬物之靈長啊,頹廢熊貓看着眼前的景象,內心深處,滲透出了一種來自物競天擇的悲涼。
另一邊廂。
這條通往隔壁村的小路,一般來說,在這個時間點上,是沒有人走來走去的。
然而今天就是這麽巧,剛好有個隔壁村的村民連軸轉着搓麻将,搓的自己都有點兒神情恍惚,就準備出來到偏僻的地方吸一吸新鮮空氣,透透氣。
結果他剛剛走到了那條人跡罕至的小河旁,就看到眼前這光怪陸離的一幕。
只見一個身材絕對符合國際一線超模标準的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一只手拎着十來個塑料袋的年貨,另一只手把一個成年的大小夥子扛在了肩上,身後還跟着一個黑鐵塔似的穿着一身名貴西裝的保镖,正在走路帶風的,朝着自己的村子奔襲而來。
——
隔壁村的村民:“……”
隔壁村的村民默默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發現,眼前的圖景并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對面的那一隊非常詭異的組合,朝着自己的方向上越走越近了。
隔壁村的村民:“……”
隔壁村的村民摒棄凝神,默默的後退了幾步,轉過頭去,宛如一陣小旋風一般的把自己刮跑了。
隔壁村的村民一口氣跑回了家裏,端起了桌子上晾着溫涼不沾的大茶缸子,咕嘟咕嘟的灌了一缸子溫水,然後想了想,覺得自己可能是姿勢不對,便一頭倒在了床上,決定起來重睡。
另一邊廂,王命一行人并不知道,自己給隔壁村的一位鄰居造成了這麽大的“心理創傷”,這會兒他們已經快要進村了,于是敖臣就非常紳士的,把自己的自然界婚約者放了下來。
王命:“……”
“我們要先去哪一家啊?”頹廢熊貓走了半天,似乎有點兒走的絮煩了,于是催促着問王命道。
“先去我的七大姑家裏。”王命一面說着,一面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等一下,我開個導航。”王命說。
敖臣:“……”
頹廢熊貓:“……”
“在村兒裏也能導航嗎?”頹廢熊貓想了想說。
“不是,就是一張我爸給我畫的圖,我拍下來了而已。”王命解釋道,一面看着自己的保存的圖片,試探着往村子的深處走了過去。
敖臣跟着王命在村子裏走了一會兒,就覺得,這個村子給人的感覺……有點兒不太一樣。
這個村子給人的感覺,怎麽講呢,有點兒蕭條的樣子。
敖臣釋放了一點靈氣。
雖然對于他來說,只是一點點,但是幾乎可以覆蓋整個兒的村落了。
靈氣彌漫開來,然而周圍并沒有形成交鋒的閃電。
這就表示,附近沒有怨氣,一切都是正常的。
這裏只是一條稍微蕭條的村落罷了,敖臣心想。
走在前面的王命,并不知道敖臣的這一系列操作,依舊穿着他的大棉襖二棉褲,搖搖擺擺地走在拜年的路上。
倒是附近的頹廢熊貓察覺到了靈氣,暗搓搓的靠近了自己的家主。
“附近有硬茬子嗎?”頹廢熊貓警覺的問道。
“沒有,不過是我多想罷了。”敖臣不甚在意的搖了搖頭道。
“說起來,這條村看起來确實是有點兒蕭索,也難怪家主覺得奇怪。”頹廢熊貓在一旁幫腔道。
一直走在前面的王命,這會兒好像有點兒走不動了,緩了一兩步,耳朵就捕捉到了“蕭條”這個詞。
“這個村子裏出去打工的人比較多,過年的時候,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空回來的,所以看起來人就少一些。”王命于是做出了這樣的解釋道,覺得他們靈異圈兒的人,可能看什麽都有點靈異吧。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頹廢熊貓點了點頭,輕而易舉的就接受了王命的解釋,反倒是敖臣并沒有說什麽,看上去神色也并沒有比剛才輕松一些,當然也沒有緊張就是了。
于是王命一行人等,就在看上去還算是輕松愉快的氛圍之中,來到了他的七大姑家的場院門口。
“七大姑在家嗎?我來給您拜年了。”王命在門口招呼了一聲道。
他們這裏雖然還保留着一些老禮兒,但也都是那種很淳樸的農村習俗,并沒有廟堂之高裏的繁文缛節,于是場院的大門裏,也傳來了熱情洋溢的招呼聲。
“狗子哥來了嗎?”随着熱情洋溢的招呼柴扉裏冒出了一個帶着頗具搶銀行風格的風帽的腦袋,招呼他們道。
王命:“……”
敖臣:“……”
頹廢熊貓:“……”
“你是……?”王命想了想說。
“狗子哥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家裏的老六。”頗具搶銀行風格的腦袋搖頭晃腦的自暴了一下家門,然後摘掉了他那個宛如銀行劫匪面具一般的帽子。
“原來是你小子啊。”王命說,一面搓了一把對方的狗頭,跟着老六進了場院裏,又回過頭去,兼顧了一下敖臣他們。
原本還是熱情洋溢的老六,在看到了王命身後的敖臣和頹廢熊貓之後,當時就愣住了,那嚴峻的表情,仿佛再給他套上個頭套,就真的可以去搶銀行了。
“狗子哥,你看得見你身後的兩個人嗎?”老六想了想說。
王命:“……”
“看得見。”王命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這個問題是他回村以來回答的最多的一個問題了。
“一路上你跟他們說過話嗎?他們是不是來找農家樂的,還是來體驗生活的演員啊?”老六接着問王命道,字裏行間似乎完全沒有一種,王命其實是與敖臣和頹廢熊貓認識,并且一起來的想法。
王命:“……”
“別胡說,這是我女朋友,那位是他的保镖。”王命解釋道。
七大姑家的老六:“……”
“兄啊,你瘋了嗎?”七大姑家的老六義正詞嚴的問王命道。
王命:“……”
“聽說有的老光棍兒長時間娶不到媳婦,是有可能産生幻覺的。”七大姑家的老六想了想說。
王命:“……”
“怎麽你是想體驗一個完整的童年嗎?”王命面無表情的說。
七大姑家的老六:“……”
“不是不是,但是……”七大姑家的老六欲言又止。
“你好,我是王命的女朋友。”
就在七大姑家的老六風中淩亂的時候,敖臣主動走上前來,給王命撐住了面子,做了個自我介紹道。
七大姑家的老六:“……”
這就是傳說之中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嗎?七大姑家的老六在心裏說起了俚語道。
七大姑家的老六帶着複雜的心情,将王命一行人等,引進了場院裏,來到了竈間的廚房。
“媽,狗子哥來拜年了。”七大姑家的老六朝廚房裏喊道。
王命的七大姑應聲從廚房裏閃身出來,在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并且經過了兩三句簡單的對話之後,再一次上演了與剛才發生的事情,查重率百分之九十九相似的一幕。
更為致命的是,王命的七大姑長得,跟七大姑家的老六的相似程度,屬于在基因上幾乎完全打敗了王命的七姑父。
“總而言之,既然來了,先到屋裏坐吧。”在經歷了一系列的雞飛狗跳之後,王命的七大姑發了話,打發他們先去暖和的地方休息休息,自己還有幾個硬菜要炒。
七大姑家的老六,于是又引着王命一行人,來到了堂屋裏最暖和的炕上,分賓主落了座。
“狗子哥,借一步說話。”坐了一會兒之後,七大姑家的老六,暗搓搓的朝着王命招了招手,把他從堂屋裏招呼了出去。
“什麽事?”來到了屋外,王命很熟練的抄起了農民揣,一面問自己的表弟道。
“你是不是在什麽地方學會了下蠱,這種事情和做不得啊,要遭報應的。”七大姑家的老六苦口婆心的說。
王命:“……”
“我們是兩廂情願的自由戀愛。”王命睜着眼睛說瞎話。
七大姑家的老六:“……”
“就算人家姑娘一時之間看花了眼,可是咱們作為小夥子這一方,你得經得住誘惑。”七大姑家的老六依舊苦口婆心的勸道。
王命:“……”
“你想想看啊,這種顏值的大美人,咱們這個檔次是養不住的。”七大姑家的老六說。
“是啊。”這一次王命倒是非常認同的點了點頭。
“所以現在是他養着我。”
七大姑家的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