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巨物恐懼症
巨物恐懼症
王命:“……”
敖臣:“……”
“我就是這麽說說而已,你別介意啊。”
在經歷了一段時間長度稍微有點兒可疑的尴尬之後,王命率先開了腔道。
敖臣:“……”
“我知道的。”敖臣的龍形點了點頭道。
另一邊廂,王命也在心裏嘆了口氣。
“他果然還是打算跟我離婚的。”王命在心裏為自己的頭發默哀了三分鐘,覺得它們從今往後都要忍受兩天以上不洗頭的狀态了,實在是太可憐了。
“不過我也不能因為洗頭的事情,就強迫人家承認婚約吧。”王命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心裏這麽尋思着。
然後他就覺得,其實離婚了也好,除了洗頭的事情之外,對他們兩個人,事實上也不會帶來太大的困擾的。
首先,敖臣如花似玉,富可敵國,即使帶着一個離婚的身份,靈異圈兒裏,肯定也有大把大把的姑娘小夥子千年老妖兒什麽的想嫁。
反過來看看自己呢,王命心想,他之前雖然保持着未婚的黃花兒大小子的身份,也沒有想嫁他,這會兒離了婚,行勢還是在最底下,已經差到沒有什麽可以再差的地步了,所謂虱子多了不咬,王命倒是覺得,這也沒什麽。
——
王命在對于自己的求偶權底層人設做出了一個比較謙虛的判斷之後,就繼續沿着敖臣的龍鱗所形成的階梯,繼續往前進行着登山運動了。
走了一會兒,王命又有點兒狗爬兔子喘了起來。
敖臣的龍形就頗為适時的形成了一個舒适的座椅的形态,擺放在了即将趴下了的王命的面前。
王命:“……”
“謝謝奧。”王命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了。
現在可不是他逞強的時候,王命心想。
事實上,在任何時候,王命都是不怎麽逞強的。
他的性格就是那種溫吞吞的,絕對不會好勇鬥狠的性格。
因為這樣的原因,王命在去其他村子玩耍的時候,時常會被那裏的孩子欺負,有的時候,在王命往家裏跑了之後,竟然還有孩子追着他欺負。
然後王命就經常在村口被自己的母親,彪形大漢風格的女士護住,一面跟對面的孩子對罵。
王命的母親,彪形大漢風格的女士經常挂在嘴邊的口頭禪就是:“王命不跟你們打,是因為他真心打一拳,你們可能會死。”
王命:“……”
雖然還沒到自己的中二時代,王命也知道,自己的母親,彪形大漢風格的女士只是說說而已,他哪裏真的會有那樣的武力值呢?
王命一面回憶着自己“悲慘”的童年,一面就慫得非常坦然的,癱軟在了敖臣的龍形為他準備好了的椅子上面,享受着劇烈運動之後,疲倦一下子得到了緩解的愉悅感受。
他似乎并沒有尋常男孩子那種争強好勝的心态,總是慫得非常坦然,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呢?王命一旦放松下來,就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思考起了人生。
關鍵是,他都這麽慫了,但是他的父親王老爺子,和他的母親,彪形大漢風格的女士卻依舊非常堅定的相信,王命一定會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
王命:“……”
讓我父母失望了,王命心想。
其實也不是特別失望的,王命又在心裏逗了個悶子到。
“我雖然沒有成為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是我娶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當老婆了啊。”王命就在心裏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的這麽想着,并且覺得,自己的想法确實是沒毛病。
王命一面這麽想着,一面就下意識的擡起頭來,看了看敖臣的龍形。
“真的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啊。”王命在心裏感嘆了一句道,覺得這句話用了形容敖臣,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陳述句,那是一點兒誇張的色彩都不帶的。
就在王命帶着一種憧憬的心情,看向了敖臣的龍形的時候,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王命的目光,巨大個兒的龍頭歪向了他,太陽一般熾烈的龍睛,緩緩的轉動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麽。
“我不是故意盯着你的。”似乎察覺到了敖臣再回看自己,王命朝着他擺了擺手道,示意自己沒事。
“我就是在想啊……”王命一面說着,一面再一次葛優癱在了敖臣給他準備好了的舒适的沙發上面,開啓了閑聊模式。
“你是怎麽長成這麽大個兒的。”王命說。
“喝牛奶管用嗎?”王命跟敖臣逗了個悶子道。
敖臣:“……”
“應該作用微乎其微。”敖臣想了想說。
王命:“……”
“我跟你逗着玩兒呢。”王命無辜的嘆了口氣道。
他發現敖臣這個人也挺有意思的。
每次自己跟對方逗悶子的時候,敖臣都從來不會以一種逗悶子的方式跟他逗回來,而總是會以一種一本正經的方式來作為回應。
王命:“……”
“跟這個哥逗悶子,總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還真是悵然若失啊。”王命在心裏一聲嘆息道。
他又一次覺得,自己跟敖臣可能真的不是一路人吧。
打個比方來說,王命覺得,自己的父親王老爺子,和自己的母親,彪形大漢風格的女士,就算是一路人吧。
當然了,他是說,忽略了兩個人之間頗為巨大的身材方面的差異的話。
因為老兩口兒用現在時髦一點兒的話來說,彼此是可以挺容易的接梗的。
有的時候,他跟父母是在村口兒的大樹下面乘涼,這老兩位真的能喋喋不休的聊上一個晚上。
雖然只是張家常李家短,三個哈蟆五個眼,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但是他們之間的交流,還算是熱烈而融洽的,彼此畫風一致,一看就是一個鍋裏吃飯的兩口子。
如果這種過日子的模式放在了王命跟敖臣的身上的話……
王命覺得那畫面太美,他還是不要繼續想象了,如果非要繼續想象的話,還是給自己的腦子打個碼吧。
王命是真的沒有辦法想象,自己穿着個螺紋背心兒和大花褲衩兒,等着一雙趿拉板兒,坐在村口的大樹下面搖着蒲扇,優哉游哉的滾動着。
另一邊廂,敖臣一身兒标準的霸道總裁的裝束,西裝革履,儀表堂堂的,正襟危坐在了自己家裏的小馬紮兒上,旁邊還追随着一身保镖風格的頹廢熊貓,正在那裏負責着四周的警戒,一旦看到有村兒裏的貓子狗子朝着他們的方向上靠過來,就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擋在了敖臣的跟前。
王命:“……”
“嗯?我剛剛不是在想,如果想象力太豐富的,是要打馬賽克的嗎?怎麽還是忘記打了。”王命要素察覺的在心裏這麽尋思着,覺得自己大意了。
現在,那副自己穿着老大爺風格的衣服,對方西裝筆挺的在村口兒納涼的畫面,已經深深的镌刻在了王命的腦海裏,讓王命直呼跪求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
王命:“……”
“就算來來往往的村民們已經習慣了我們這個畫風詭異的組合,然而我們聚在一起,可以聊些什麽呢?”王命在心裏一聲嘆息的這麽想到。
“到時候我跟他聊張家常李家短,三個哈蟆五個眼,他跟我聊國際經濟政治軍事局勢,還問我怎麽看,我能怎麽看,拿手機看呗。”王命在心裏瘋狂吐槽兒道。
另一邊廂,敖臣:“……”
由于王命內心深處的吐槽兒太過強烈,以至于這些吐槽兒順着網線(劃掉),順着紅線,源源不斷的傳遞到了敖臣的這一邊。
敖臣:“……”
“我要不要提醒對方一句,他在哪裏吐槽兒,我是聽得到的。”敖臣心想。
不過就在敖臣這麽想着的時候,王命卻倏然之間停止了自己內心深處的瘋狂吐槽兒。
他可能是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這麽瘋狂的吐槽兒,對方是一定會聽得到的吧。
敖臣這麽猜測着,巨大的龍頭往王命那邊一轉。
然後他就看到,王命正在那裏頹然的坐着,臉上流露出了一種,有點兒尴尬的神情。
敖臣:“……”
“看來是我想象的沒錯了。”敖臣心想。
不過為了緩解王命的尴尬,敖臣也并沒有把這件事說破,而是陪着王命,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禮貌的靜默。
——
王命在這個節點上面,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這會兒,他正打算一咕嚕爬起來,繼續自己的“尋龍之旅。”
不過這一次,在王命出發之前,敖臣的龍形,卻事先叫住了他。
“你要不要喝點兒東西再走?”敖臣的龍形問王命道。
“要啊。”王命點了點頭道,經過了敖臣的提醒,他也覺得自己有點兒渴了。
于是王命就從兜兒裏變戲法兒一樣的掏出了一個罐頭瓶子,擰開來之後,揚着脖子,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
敖臣:“……”
“我一般都是随身帶水的,上街的時候買街邊的飲料不劃算。”王命喝完之後,見敖臣已經無語了,于是又跟他解釋了一句道。
敖臣:“……”
“其實,如果你願意喝咖啡的話,也是可以的。”敖臣想了想說。
“還有這種好事?”王命要素察覺的問道。
“可以的,要喝嗎?”敖臣說。
“要啊。”王命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祖傳家訓,瘋狂點頭道。
敖臣:“……”
王命瘋狂點頭了一會兒之後,就發現自己旁邊的一塊兒龍鱗上面,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窗口,而且還從裏面吐出了一個罐裝的咖啡。
王命:“……”
王命試探着把那罐咖啡拿在了手裏,好家夥,還是熱乎的呢。
王命:“……”
“好家夥。”王命直接在心裏好家夥,覺得敖臣敢情可以在自己的身上開超市了。
“你是怎麽做到的?”王命嘆為觀止的問敖臣道。
敖臣:“……”
“使用靈氣。”敖臣言簡意赅地回答道。
“另外這種事對我來說也很容易,因為水都是很聽我的話的。”敖臣又補充了一句道,免得自己的回答聽起來幹巴巴的。
王命:“……”
“說得對。”王命點了點頭。
他素來知道天下之水都歸龍族掌管,更不用說這裏的水域了,敖臣本來就是珠女一族的太子爺麽。
王命一面這麽想着,一面就非常忠實地扮演起了自己商業小能手兒的本質,蒼蠅搓手着問敖臣道:“你有沒有想過,可以開一個超市。”
“到時候每一片龍鱗都是一個自動售賣機的窗口的話,求一年可以賺到多少錢?”王命心裏的小算盤,登時打得噼裏啪啦的亂響。
敖臣:“……”
敖臣對于王命的這種商業頭腦表示贊賞,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對方的商業建議。
“沒有這方面的打算。”敖臣斬釘截鐵地說。
王命:“……”
“行吧,我也就是随便問問。”王命表示理解,他只是有棗兒沒棗兒,打三杆子而已。
王命于是就打開了從敖臣的“自動販賣機”的龍鱗裏面拿出來的,還是暖呼呼的咖啡,送向了唇邊,咕嘟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溫呼呼的咖啡是很好喝的,所以王命也不怕哭,直接把那瓶咖啡全都喝光了。
他這個人對于太冷或者是太熱的食物,都不怎麽感冒,這跟王命從小生活在一種寒門貴子的待遇之中,不能說是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的。
王命:“……”
“看來敖臣對于我的偏向愛好,還是很了解的。”王命喝完了暖呼呼的咖啡之後,對于敖臣可以記住自己的喜好,覺得挺感動的。
其實王命真的覺得,如果他們的條件旗鼓相當的話,目前看起來又都是無性戀的選手,在一起搭夥過日子不是挺好的嗎?只是現在自己太窮了,所以完全不想高攀。
王命:“……”
“果然是有了錢就可以解決世界上的很多問題了。”王命在心裏一聲嘆息道,又覺得自己現在重新回去念書,是不是有點兒太晚了?
不過王命是個比較實在的人,這些有的沒的,他基本上想起來也都是淺嘗辄止,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趕緊去探病吧,畢竟自己的哥們兒還在病中,至少要先給他送個溫暖什麽的。
王命想到這裏,借着咖啡給自己帶來的勇氣,就覺得,他又可以了。
“咖啡這東西真是好玩意兒。”王命心想,一杯下肚,不但心裏暖呼呼的,似乎也更有幹勁兒了呢。
王命想到這裏,不由得滿懷着欣喜的表情,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經空了的咖啡罐子。
從遠處注視着這一切的敖臣龍頭:”……”
“你還想再喝一杯嗎?”敖臣的龍頭遠遠的問王命道。
“不瞞你說,确實還挺想的。”王命倒是不怎麽見外的點了點頭道。
他以前看電視裏那種學霸和霸道總裁之類的,一旦開始努力的工作和學習,手邊基本上都少不了一杯咖啡作為點綴,甚至更有甚者,直接就在桌子上出現了一個咖啡壺的道具。
王命那個時候就覺得,一邊喝咖啡一邊工作和學習,真是高大上啊。
不過對于日常生活之中的王命來說,他在工作的時候,似乎是不怎麽需要咖啡的。
他們一群搬磚王者,一般都是自帶一大壺茶水,通常都是高沫兒,便宜大碗,生津止渴,搬磚累了的時候,搬磚王者的工友們,就會圍坐在一起,聊聊家常,喝喝大碗兒茶什麽的,也算是比較休閑娛樂一條龍了。
王命想象着在搬磚王者的聚會上,工友們紛紛掏出了自己的大玻璃瓶子。
這個時候,只見王命打了一個響指,頹廢熊貓立刻就穿着一身兒燕尾服過來了,然後就端過了一套細瓷兒的咖啡器具,在一旁現場制作起了一杯香醇的咖啡。
王命:“……”
“總覺得我會被那群搬磚王者的同事們群毆是怎麽回事?”王命這麽想象着,不由得在心裏陡然升起了一陣惡寒。
王命:“……”
就在王命想象着自己正在被群毆的畫面的時候,他身邊的,敖臣的龍形之中的龍鱗裏,又好像自動販賣機一樣的,吐出了一罐新的咖啡。
王命停止了自虐一般的想象力,把那罐被龍鱗吐出來的咖啡拿在了手上,依舊是熱呼呼的,但是與剛才也不盡相同的是,這一次的咖啡罐子上面,包裝上還多印了“榛果”兩個大字。
王命:“……”
“這是又給我換了一個口味嗎?”王命心想,頓時覺得,敖臣的這臺自動販賣機的服務也太好了吧。
“這年頭兒,靈異圈兒也卷起來了。”王命心想,一面又打開了這罐咖啡,喝了起來。
這一次,王命喝的非常斯文。
并沒有像上一次那樣,拿了一罐咖啡在手裏,一揚脖子,就咕嘟咕嘟咕嘟的喝光了。
這一次,王命慢慢的喝着,似乎已經不是想用咖啡解渴,而是在慢慢的品味着那股似有若無的,榛果的香氣。
“只要條件允許,我也可以成為一個有品位的搬磚王者麽。”王命頗為自信的這麽尋思着。
不過他也只好這樣品味一下而已,畢竟,如果他一直這麽慢慢的喝着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這杯咖啡就要變涼了。
可能是王命的擔心太過于喧嚣了關系,天上的敖臣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于是安慰了他一句道:“你可以一邊走一邊喝也沒有關系,那杯咖啡,會一直保持着适口的溫度的。”
王命:“……”
“又是一條發財致富的新路子。”王命心想。
不過他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必就着這個話題,再跟敖臣開展什麽“商務洽談”了,畢竟,他是不會跟自己合作的。
“這就叫做,別人靠科技,我依靠靈異,其實也挺好的,各取所需了屬于是。”王命就在心裏跟自己逗起了悶子道。
王命于是一路上喝着咖啡唱着歌兒,繼續敖臣的龍頭那裏攀爬。
“敖臣,你這一次病的是不是比上一次厲害啊?”王命走了一會兒,喝了點兒咖啡,然後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敖臣的龍頭在那裏閑聊道。
敖臣:“……”
“你是基于什麽樣的數據,做出了這樣的判斷的?”敖臣問王命道。
王命:“……”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麽會這麽想。”敖臣思考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句人話道。
王命:“……”
“這還差不多。”王命這個九沒漏魚心想,這句話我差點兒就沒聽懂。
“我就是覺得,上一次見你病了的時候,你就好像一根黃瓜那樣,直挺挺的躺在那裏,可是這一次我看到你的時候,你都快要盤成一盤蚊香了,是不是那裏痛啊?”王命想了想說。
敖臣:“……”
敖臣用了一點時間,消化了一下王命的神奇比喻,然後才避重就輕的說:“還好,也不是不能忍受的。”
“你真有男子氣概啊。”王命不由得由衷贊嘆了一句道。
他自己在這方面,就不怎麽有那種忍痛的技能了。
王命的家裏雖然沒有什麽錢,但是在村兒裏也是開小賣部的,全村的CBD了屬于是。
在這種稍微好于其他老鄉的經濟條件的情況下,王命的父親王老爺子,和王命的母親,彪形大漢風格的女士,對于王命,還算是挺寵愛的,養得他在農村漫山遍野跑大的孩子裏面,算是比較嬌氣。
這可能對于後來,王命對于物理攻擊十分敏感,有一定的責任。
王命記得他小的時候,那簡直是,手上紮了一根刺,都會嚎啕大哭到了整個兒村子的狗都跟着叫了起來的程度。
王命:“……”
“仔細想想就覺得,我小的時候還真的是有點兒丢人。”王命在心裏痛定思痛地反省了自己的童年到。
“事到如今,也只好感謝一下父母,愛哭的孩子不要急着扔,長着長着,也有可能就成為了一位可以獨當一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搬磚王者了。”
王命這麽想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心裏也并沒有平添多少的自豪感,不過是聊勝于無罷了。
王命于是繼續在敖臣所形成的盤山路上走着。
走着走着,他的周圍,似乎就漸漸的暗淡了下來。
王命:“???”
“天黑了嗎?”王命想了想說。
敖臣:“……”
敖臣擡頭看去,只見天空之中的一顆巨大個兒的珍珠——這個海底世界的照明物,這會兒竟然逐漸的暗淡了下來。
“是這顆珠子向我預警,又有黑夢的存在了。”敖臣說。
他發出了一陣龍吟。
雖然已經壓低了音量,但還是把王命震的腦瓜子嗡嗡的。
王命:“……”
“我是誰我在哪?”王命想了想說。
就在王命在心裏進行着哲學三連的時候,頹廢熊貓已經感應到了敖臣的預警,正在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趕了過來,并且在第一時間化身為了熊貓電梯,直上雲霄。
“帶他離開這兒。”敖臣的龍形說。
王命:“……”
“不是,你倆先等一會兒。”王命按下了暫停鍵道。
“咱就是說,又有降妖除魔的買賣了呗?”王命興致勃勃地問道。
敖臣:“……”
頹廢熊貓電梯:“……”
“對啊,咋的吧?”頹廢熊貓電梯叉着腰道。
“可是敖臣生病了啊,不能讓他帶病堅持工作,這很不龍道。”王命表示。
敖臣:“……”
頹廢熊貓電梯:“……”
“不是大兄弟,你想說啥?”頹廢熊貓電梯想了想說。
“咱就是說,要不這一次讓我去呗。”王命自信滿滿的表示道。
敖臣:“……”
頹廢熊貓電梯:“……”
“不是,你咋啥都敢想呢?頹廢熊貓電梯一聲嘆息道。
“我一直都是個敢想敢幹的人。”王命自信的說。
“當然了,物理攻擊別找我。”王命又很從心的補充了一句道。
敖臣:“……”
頹廢熊貓:“……”
“這不行。”頹廢熊貓電梯擺了擺手道。
“等會兒,為什麽不行?”頹廢熊貓電梯在下一秒鐘,又推翻了自己的說法。
王命:“……”
敖臣:“……”
“這個熊貓有什麽毛病?”王命心說,不過為了保證自己的生命財産安全,他并沒有直接說出來。
“不是,大哥,你啥意思啊?”王命只好好言好語的問頹廢熊貓電梯道。
“事情是這樣的。”頹廢熊貓電梯語重心長地說。
“其實讓小老弟去,也不是不可以啊,這是在女皇的地盤兒上,要是真的有危險,女皇還是可以救一下的。”頹廢熊貓電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地說。
敖臣:“……”
王命:“……”
“未曾設想的道路?王命心想。
“家主你看,你帶病去的話,女皇也要擔心,這個姑爺,他好歹全須全尾的,又是嘴炮一級選手,大不了有什麽問題,我們再請女皇出面平個事兒不就行了嗎?那個時候就算女皇再擔心,也不會比擔心你更加的擔心了對吧?”頹廢熊貓電梯接着輸出道。
王命:“……”
敖臣:“……”
“你這麽說我不太同意。”王命擺了擺手,打斷了頹廢熊貓電梯的施法。
“恐怖直立猿的命也是命。”王命據理力争道。
敖臣:“……”
頹廢熊貓電梯:“……”
“沒說你的命不是命啊,這不是我還會随時監控,給你做後勤呢嗎?我不行了,還可以去找女王陛下啊,保證你全須全尾的回來不就行了嗎。”頹廢熊貓電梯還是頗具蠱惑性的這樣說道。
王命:“……”
敖臣:“……”
“我看還是靠譜的。”王命想了想說。
“敖臣,你也相信我一次吧。”
就在敖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王命接着說道。
敖臣:“……”
“我們也算是結婚一段時間了,從來都是你罩着我,在離婚之前,也讓我有個機會表現一下吧。”王命語重心長,頗為誠懇的這樣說道。
敖臣:“……”
“我覺得大兄弟說得對,也挺誠懇的,家主,你就給他一個機會吧。”頹廢熊貓電梯見王命也挺真心實意的,于是在一旁給他幫腔道。
“而且我總覺得,這貨是永遠都不會吃虧的。”頹廢熊貓電梯想了想說。
敖臣:“……”
王命:“……”
“行吧。”敖臣想了想說。
“不過我會全程從旁為你掠陣的。”敖臣向王命做出了這樣的保證道。
“那我就更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王命豪氣幹雲的說,這就準備沖上雲霄了。
“那麽問題來了,我怎麽才能游到那顆珠子上去呢?”王命在一陣豪氣幹雲之後,幹巴巴地說。
敖臣:“……”
頹廢熊貓電梯:“……”
就在衆人還來不及說些什麽的時候,王命的口袋裏,蛄蛄蛹蛹鑽出了一個東西。
王命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老熟人,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王命:“……”
“好家夥,我都已經忘記了你的存在了。”王命不由得感嘆了一句道。
“我也忘記了你的存在了。”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傲嬌的說。
“我可以送你上去,但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太子殿下。”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繼續傲嬌道。
王命:“……”
“為了誰還不都一樣,我倆一家的。”王命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
“不過貓哥,我剛才那麽千辛萬苦的爬敖臣,你怎麽不說來幫幫我呢?”王命委委屈屈地說。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那當然是因為我,我對恐怖直立猿自帶鄙視濾鏡,非必要不合作。”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說。
王命:“……”
“還有,我不是貓。”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又後知後覺的找補了一句道。
王命:“……”
“對我們恐怖直立猿自帶鄙視濾鏡的,除了貓還有誰?”王命想了想說。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被王命噎的,竟然打了個嗝兒。
敖臣:“……”
頹廢熊貓電梯:“……”
“家主,我早就說過,姑爺是個嘴炮王者,你看,連年獸都不是他的對手。”頹廢熊貓表示道,讓敖臣寬寬心。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想要争辯幾句,不過考慮到既然這麽說可以讓敖臣寬心,他也就不再争競了。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于是不情不願的馱着自己的宿敵的後代王命,緩緩的朝着海底的天頂上,那顆宛如月亮一般的巨大個兒的珍珠飛了過去。
結果飛到了一半兒,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倏然之間不動了。
“怎麽了老哥兒,沒油了?”王命想了想說。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我是退一步越想越氣,為什麽我要馱着你飛。”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咬牙切齒地說。
“你現在要是把我掀下去摔死了,敖臣會活吃了你的。”被偏愛的王命就是這麽有恃無恐地說。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我不會做背叛太子殿下的事。”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非常憋屈的從牙根兒裏蹦出了幾個字。
“那麽問題來了,你打算怎麽辦?”王命就很實誠的問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道。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沒說話,而是坐地變大了。
王命:“……”
“敢情你是通過這種方式到達天頂的嗎?”王命在心裏嘆為觀止的尋思着,覺得這位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還真的是招兒挺多的啊。
“到了。”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膨脹之後,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們就來到了天頂的那顆巨大個兒的黑珍珠的下面。
王命:“……”
“那我們進去吧?”王命想了想說。
與此同時,他低下頭,看向了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結果發現,人家早就已經不是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了,而是一只,大到了他已經看不出全貌的巨型年獸。
王命:“……”
“這麽巨型的嗎?”王命心想,“這可是船新版本啊。”
就在王命這麽想着的時候,巨大個兒的年獸直接往同樣巨大個兒的黑珍珠上一撞。
王命:“……”
王命以為自己宛如一只掉進了馬桶裏的灰塵一般,被卷的天昏地暗的。
然而事實上并沒有。
王命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發現自己似乎身處在了一個,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空間。
王命:“……”
“奈何本人沒文化……”王命有些悲傷的這樣想到。
王命一咕嚕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擡眼望去……什麽也沒看見。
這裏的天空,和這裏的大地,是同樣的顏色。
稍微往遠一點的地方看過去,就幾乎很難分辨天與地之間的區別了。
王命覺得,如果世界上真有盤古的話,搞不好在開天辟地之前,他就會看到跟自己眼前的一切相類似的視覺效果。
“我現在有點兒理解盤古的心情了。”王命心想,他覺得這裏真憋屈,要是他手裏有一把斧子,他也想開天辟地了。
“老哥兒,你在嗎?”王命試探着呼喚了一下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不過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不能夠啊。”王命心想,這一次,他也沒叫貓哥,為什麽還是沒有消息呢?
王命又翻了翻自己的褲兜兒。
結果不但是褲兜兒,他是什麽兜兒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一個類似于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的物品躺在裏面。
王命:“……”
“算了”,王命心想,“求人不如求己麽。”
“行啊,恐怖直立猿,還挺硬氣的。”
就在王命邁開大步,走向未知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濃重的低音炮。
王命:“……”
王命回頭一看,什麽東西也沒有。
王命又往地上一看,塵埃落定之後,地上盤踞着一只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
王命:“……”
“老哥兒,你這低音炮整挺好。”王命說。
“那是因為我剛剛巨大化了,還沒有緩過來。”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說着說着,聲音又變回了原來那種類似于貓叫的聲音。
王命:“……”
“看來我這輩子是練不成敖臣的那種低音炮了。”王命為他的男性魅力感到遺憾。
“所以現在我們要做點兒什麽啊?”王命百無聊賴的問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道。
“我不到啊。”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輕描淡寫地說。
“一直往前走吧。”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給出了一個沒有什麽營養的提議道。
王命:“……”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如果,帶這貨來,其實沒什麽用。”王命心中腹诽。
“你在腹诽我什麽?”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要素察覺道。
“那怎麽能夠呢,我對大哥是非常敬仰的。”王命睜着眼睛說瞎話兒,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陪着笑臉。
“兄啊,我跟你商量一個事情。”王命想了想說。
“啥事?”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戒備的說。
“你要不要直接變大一下,看看前面的情況。”王命循循善誘道。
“好家夥,小夥子,你這是一進游戲就想氪金的節奏?那還有什麽意思。”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非常具有人生哲理的,給王命上了一課。
王命:“……”
真不愧是年獸啊,活得時間長,人生智慧就是豐富,王命心悅誠服的這麽尋思着,完全不知道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只是因為剛才巨大化,消耗了大量的靈氣,這會兒還沒有補完,才會這麽說的。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啊?”王命想了想說。
“你就大膽的往前走吧,我給你在後面看着。”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信誓旦旦地說。
“真的嗎?可是前面的路我有點兒看不清啊。”王命有點兒擔心的表示道。
“沒事兒,你走吧,我給你兜底。”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說得比唱的都好聽。
“行吧。”王命信了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的邪,又往前走了兩步,結果倏然之間,就感覺到腳下一空!
“啊!”王命慘叫了一聲,就往懸崖絕壁的下面墜落了下去。
“年獸!你算計我!”王命大喊大叫道。
結果剛剛喊了兩聲,他下落的動作,就這麽戛然而止了。
王命:“……”
王命看着懸崖絕壁上面的一線天,然後他就看到,一只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搖搖擺擺地走了過來,扒在了懸崖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
“多虧我按下了暫停鍵,才救了你小子的一條狗命。”布老虎鑰匙扣版本的年獸淡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