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要是可以不離婚就好了
要是可以不離婚就好了
王命:“……”
“你們家的家主,什麽時候有了這種cosplay電蚊香的愛好了呢?”王命一臉無辜的看着頹廢熊貓,帶着“你不要罵我”的表情。
頹廢熊貓:“……”
“不是,那麽大一條龍,你是怎麽看成了蚊香的呢?”頹廢熊貓就很暴躁的舉起了自己的熊掌。
王命:“……”
“好可愛的熊貓哦,這一巴掌下去,我可能會死。”王命心想。
“我這不是有點兒輕微的近視麽。”王命解釋道。
頹廢熊貓:“……”
“你還能近視呢?”頹廢熊貓想了想說。
王命:“……”
“我怎麽就不能近視了呢?”王命叉着腰問道。
“而且我記得我好像還跟你說起過呢。”王命繼續叉腰道。
頹廢熊貓:“……”
“哦,那可能是因為這件事兒太匪夷所思了,我就給忘了。”頹廢熊貓一點兒心理負擔也沒有的攤了攤手。
王命:“……”
“咋的了,學習不好就必須是飛行員視力嗎。”王命鼓起了包子臉道,眼神之中,寫滿了學渣的委屈和無辜。
頹廢熊貓:“……”
“我不是那個意思。”頹廢熊貓趕緊政治正确的擺了擺手道。
“不過你能說說,自己是怎麽變成了近視的嗎?”頹廢熊貓雖然不再陰陽怪氣王命,但是他依然對于王命有點兒近視了的這件事,抱有比較濃厚的好奇心,于是這麽問他道。
王命:“……”
“打游戲,刷短視頻,看網文弄的呗。”王命無辜的攤了攤手道,表示自己網上沖浪三連,無所畏懼。
頹廢熊貓:“……”
“好家夥,要是這麽說的話,那你能近視了,真的不冤。”頹廢熊貓直接好家夥了一句道。
王命:“……”
“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我的眼睛恢複到不近視的狀态上去啊?”王命似乎倏然之間想起了什麽似的,向自己面前的這位資深靈異圈兒人士——頹廢熊貓咨詢到。
頹廢熊貓:“……”
“好家夥,想白嫖是吧?”頹廢熊貓要素察覺的說。
“如果只是舉手之勞的話,确實是有點兒想。”王命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白嫖之王的本質。
“不過幫忙是情份,不幫是本分,規矩我懂。”白嫖之王的王命,又頗為上道的找補了一句道。
“小老弟,你還挺上道的。”頹廢熊貓想了想說。
就在王命以為自己白嫖有望了的時候,又見頹廢熊貓開了腔道:“你要是想要把眼睛的近視治好,倒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只要去醫院做手術就可以了。”
正當王命聽完了前半句,想要大呼一聲以示高興的時候,頹廢熊貓又找補了一句令人絕望的後半句。
王命:“……”
“我要是有錢有閑做手術,我問你幹啥呢。”王命一聲嘆息道。
“這個我也沒轍啊,你作為一只恐怖直立猿,也沒有成精,無法改變身體的各項數據。”頹廢熊貓十分無辜的攤了攤自己的熊掌道。
王命:“……”
“看來作為一只沒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想要白嫖,還是會受到各方面的限制的。”王命在心裏痛定思痛的這麽想着。
“行吧,我白嫖之王的名號,從今天開始,就已經到期了。”王命嘆了口氣道。
“對了,你說敖臣把自己盤成了一盤蚊香的樣子,不會有事吧?”王命在問完了自己最為關心的白嫖事宜之後,又問了頹廢熊貓,他第二關注的事件道。
頹廢熊貓:“……”
“你可算是想起來了,天上還盤着一個呢。”頹廢熊貓面無表情的吐了個槽兒道。
“這是什麽話。”王命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敖臣是我哥們兒,我能不關心他嗎?但是我最關心的,當然還是白嫖,不過至少,他可以排在第二這麽寶貴的位置上。”王命大言不慚的說。
頹廢熊貓:“……”
“好個巧言令色的街溜子。”頹廢熊貓心想。
“我也不太懂,家主為什麽要弄成這個樣子。”頹廢熊貓一面在心裏瘋狂吐槽兒,一面還在維持着面兒上的平和,攤了攤手道。
“我在家主這裏做親兵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彎成了一盤蚊香的情景呢。”頹廢熊貓也頗為感慨的這麽說道。
說完之後,他又覺得哪裏不對。
頹廢熊貓:“……”
“算了,現在不是咬文嚼字的時候。”反正說都說了,頹廢熊貓也只好在心裏給自己寬了寬心。
王命:“……”
王命還以為頹廢熊貓見多識廣,應該會知道敖臣變成了一盤蚊香的內情,沒想到他也不知道。
“行吧,那麽我去問問他。”王命想了想說。
“你怎麽問啊,家主在天上呢。”頹廢熊貓說。
王命:“……”
王命原地蹦噠了幾下,然而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王命:“……”
頹廢熊貓:“……”
“你這是幹啥呢?”頹廢熊貓看着王命,仿佛他才是在動物園兒的籠子外面的那一個,非常困惑的問他道。
“我試試看能不能飛天。”王命說
“不,你不能夠。”頹廢熊貓斬釘截鐵的打破了王命的迷夢。
“你既然知道我不能飛起來,那還不趕緊給我送上去?”王命理不直氣也壯的說。
頹廢熊貓:“……”
“我一拳給你乎天上去。”頹廢熊貓說着,就舉起了自己的熊掌。
王命:“……”
“哥,我錯了。”王命就慫得非常行雲流水的跟頹廢熊貓道了個歉道。
頹廢熊貓:“……”
“慫得這麽從心的人,這年頭兒也是不多見了。”頹廢熊貓在心裏一聲嘆息,感慨人心不古。
“行吧,那我給你送上去,反正我也想要問一問家主,到底是怎麽了。”頹廢熊貓見王命秒慫了,自己畢竟只是家臣親兵,也不好過于托大,于是只得就坡兒下驢的點了點頭道。
“好的熊貓哥,謝謝熊貓哥。”王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說,畢竟,他雖然不害怕頹廢熊貓的魔法攻擊,可是那雙比他的臉還大的熊掌,卻是實打實的啊。
“你抓住我一下子,我變大了,直接給你送上去。”頹廢熊貓看王命态度很好的樣子,于是也給他提供了一點便利,建議道。
“好的。”王命點了點頭,伸手就想要抓住頹廢熊貓的頭。
頹廢熊貓:“……”
“你薅我頭套是吧?”頹廢熊貓殺氣騰騰的說。
王命:“……”
“我竟然忘了,這個哥手機靈異圈兒程序員了。”王命在心裏恍然大悟的這麽尋思着。
結果還沒等他完全反應過來,就被頹廢熊貓一把薅住了。
然後王命就覺得,一旁的頹廢熊貓正在宛如充氣兒了一般的不斷膨脹了起來,很快,王命就被頹廢熊貓給攥在了手心裏了。
王命:“……”
“好家夥,我這是坐了個熊貓電梯啊。”王命從頹廢熊貓的手裏俯視着越來越遠的地面,在心裏直接好家夥了起來。
頹廢熊貓膨脹的速度并不慢,沒過多久,就已經接近了敖臣的那個,已經盤成了蚊香的龍形。
然而就在快到了的時候,頹廢熊貓卻停止了膨脹。
王命:“……”
“咋的了老哥兒?”王命想了想說。
頹廢熊貓:“……”
“我一共就這麽大了。”頹廢熊貓一聲嘆息。
“我還是個小熊貓。”頹廢熊貓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
王命:“……”
“你不是大熊貓嗎?”王命說。
“小熊貓不長你這樣兒啊。”王命幾千年杠精附體一般的表示道。
頹廢熊貓:“……”
“你的本體根本就不是恐怖直立猿,你的本體是個杠吧?”頹廢熊貓瘋狂吐槽兒道。
就在王命和頹廢熊貓有一搭沒一搭的打着嘴炮的時候,敖臣的龍形,終于開始動了。
敖臣的龍形一動,王命就覺得,雖然他跟敖臣可以說是熟到滴水了,但是在這麽近的距離上,看到一條龍盤踞了起來的模樣,還是相當震撼的。
王命看到,敖臣的龍形,好像一個巨大的齒輪一般的旋轉起來。
“只有命運和歷史的齒輪,才能呈現出這種形态吧。”王命心想。
“不是,先等一會兒,為什麽我能想出這麽富有文采的句子?”王命在想完了之後,又十分要素察覺的在心裏尋思了起來。
“難道是我前世的孟婆兒湯兌水了?這麽說起來的話,原來我的前世還算是個風流才子之類的貨色啊?”王命有些欣慰的在心裏這麽尋思着,一不小心還用錯了一個詞兒。
“可是萬一不是風流才子,而是老學究怎麽辦?”王命再欣喜過後,又開始隐隐的擔憂着想到。
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風流才子老了,很有可能就成長為了老學究,這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王命:“……”
“說來說去,都怪孟婆兒。”王命心想。
“她這很明顯就是以次充好麽,下一次我滴小的時候,一定要在奈何橋上跟她好好的說道說道。”王命就下定了決心,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名勇敢的打假小能手兒。
就在王命下定決心打假的時候,一直盤踞在他上方的天空之中的巨大的龍形,這會兒剛好把尾巴的一端,轉到了王命的面前。
巨大的龍形的尾巴,朝着王命的方向上,緩緩的垂落了下來。
王命:“……”
“被這個尾巴掃一下,我可能會死,而且會死的一聲不吭,倒不是因為我有多麽的視死如歸,主要是人已經碎了。”王命看着敖臣的尾巴,覺得他們不熟敵人的這件事,真的是太好了。
“家主的意思是叫你從他的尾巴那裏走上去,快去吧。”
就在王命心中感慨的時候,腳下的巨大個兒的頹廢熊貓,發出了甕聲甕氣的聲音,向王命做出了這樣的提示到。
“謝了熊貓哥。”王命說,然後一低頭,就看到了頹廢熊貓那因為巨大化了之後,而顯得非常稀疏的頭頂。
王命:“……”
“看來當程序員的确實是很辛苦的,特別是靈異圈兒程序員,也是不能夠幸免的。”王命看着腳下的“大粉耗子”,在心裏一聲嘆息。
頹廢熊貓:“……”
“你在腹诽我什麽?”頹廢熊貓要素察覺的問王命道。
“我不到啊。”王命連忙非常惜命的搖了搖頭到。
還好,這會兒敖臣的龍形的尾巴,也已經來到了王命的面前。
敖臣的龍形的尾巴,一旦來到了王命的面前,竟然就自動的形成了一種樓梯的樣式,橫亘在了王命的腳下。
“熊貓哥,我先走了。”王命覺得命要緊,連忙一腳踩了上去,一面朝着陸地上的巨大個兒的頹廢熊貓擺了擺手道。
頹廢熊貓看着一步登天的王命,只能賣自己的家主一個面子,于是用自己巨大個兒的熊掌摸了摸毛發有些稀疏的大頭,然後氣呼呼的縮小了。
王命不再去看縮小了的頹廢熊貓,而是專注的在敖臣的龍形上面,走起了登山機一般的階梯。
“敖臣,你怎麽樣了?沒事吧?”王命一面走,一面問敖臣道。
“我沒事。”敖臣說。
王命:“……”
王命覺得,雖然敖臣說着自己沒事,但是從他說這句話的聲音來判斷,說他沒事,狗都不信。
王命:“……”
“我這個說法好像有點兒問題。”王命心想。
不過他很快就放掉了自己的語言藝術,轉而擔心起了敖臣。
他以前化為龍形的時候,聲音是非常雄渾威嚴的。
然而現在,敖臣的聲音雖然依舊是一種低音炮的架勢,卻比之前的時候要小了一些。
“這不行啊,沒有精神。”王命心想,覺得敖臣可能是又生病了。
至于是什麽病,他也不知道,但是王命有點兒後悔,為什麽自己不提前端一只砂鍋過來。
上一次敖臣不太舒服的時候,他就給他煮了一鍋小米粥,事後證明,敖臣吃了他的粥,很快就恢複了健康。
當然了,鑒于敖臣在吃粥的同時,夜吃掉了王命的砂鍋,所以王命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因為吃了粥才恢複了健康,還是因為吃了砂鍋才恢複了健康。
王命:“……”
敖臣:“……”
由于距離很近的關系,敖臣其實隐隐約約可以聽得到王命內心深處的吐槽兒。
不過為了讓對方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敖臣覺得,還是不要提醒他了吧。
“敖臣,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是的話,正好我要往你的頭那裏走,沿路之上還可以幫你看看,是不是哪裏受傷了,或者長了個大鼓包什麽的。”王命并沒有注意敖臣的心态變化,只是繼續做着“登山機”一般的運動,一面好心好意的向他提供着這樣的建議道。
敖臣:“……”
“不用了,我不是身體上的問題。”敖臣想了想說。
王命:“……”
“是心理方面的問題嗎?要是很嚴重的話,要去看心理醫生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龍的心理問題,人類的心理醫生能治好嗎?難道要去找獸醫?那麽問題來了,獸醫裏面,也有心理醫生這個類型嗎?”此時此刻,王命的內心深處,湧現出了很多,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會想到的問題。
敖臣:“……”
敖臣就只好當做什麽也沒聽見。
雖然敖臣告訴王命,他的身體沒有什麽問題,但是王命就這麽在“蹒跚的道路”上面行走着,多多少少也會感覺到有點兒無聊,于是也就觀察起了“沿途之上”的一些敖臣的部分。
走着走着,王命就看到,他所經過了一處“盤山道”上,還真的就有一處觸目驚心的大口子。
王命:“……”
“你還說自己沒有受傷?!我都看到啦!”王命大聲的向敖臣提出了抗議道,還伴随着他的“正義凝視”,不過因為本人太過渺小的關系,估計敖臣應該是注意不到王命的一雙小眼睛。
敖臣:“……”
“那不是新傷。”敖臣想了想說。
王命:“……”
“那不是最近受的傷,已經很多年了。”
見王命沒有什麽答複,敖臣于是就又找補了一句道。
事實上,王命還是很關心敖臣的,這一點,在日常的生活之中,敖臣都是看在眼裏的。
雖然他也知道,這只是朋友之間的關心罷了。
敖臣見自己解釋了兩次,王命都沒有回應,于是就低下了自己的龍頭,去看了看“半山腰”之中的王命到底在做些什麽。
然後他就看到,王命正在那裏,觸摸着自己早就已經幹涸了的傷口。
敖臣:“……”
敖臣心下一動,正要說些什麽,然後他就看到,王命鼓起了自己的包子臉,對着他的舊傷口,就是一頓吹。
“我給你吹吹吧,雖然知道沒用,但至少是個心理安慰,你不是說了嗎,自己不是身體上難受,要是心裏難受的話,這樣會不會好一點兒啊?”
王命一面在那裏叨叨叨,叨叨叨的說着,一面還在鼓起了腮幫子,繼續吹着敖臣那一道早就已經風幹了的傷口。
敖臣:“……”
敖臣正想說“不用了”,然而不知道為什麽,在那一道被王命吹過了的傷口上,竟然真的感覺到了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敖臣:“……”
敖臣被這種不知道是真的感受,還是一種心理暗示的感覺弄得愣了一下,也就沒有在第一時間拒絕王命的好意。
敖臣的沒有拒絕,讓王命吹得更來勁了。
然而吹了吹着,王命就覺得,哪裏不對。
他吹了一會兒之後,覺得自己有點兒暈乎乎的,一個屁股蹲兒,就坐在了地上。
王命:“……”
敖臣:“……”
“你怎麽了?”敖臣問王命道。
“我不到啊。”王命眼冒金星的說。
“沒什麽大事情,讓我坐一會兒。”王命扶着“牆”說。
敖臣:“……”
就在敖臣打算進一步查看情況的時候,王命已經率先支楞了起來。
“可能是剛才吹的有點兒猛,缺氧了。”王命渾渾噩噩地說。
敖臣:“……”
敖臣想了一會兒,愣是沒有想到什麽更加體面的措辭。
“那麽,你最好原地休息一會兒。”敖臣想了想說。
王命:“……”
“我沒事。”王命豪氣幹雲的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
然後他就昏昏噩噩的又坐下了。
王命:“……”
“我捯個氣兒,很快的。”王命久慫的很絲滑的說。
敖臣:“……”
敖臣在他的傷口附近,豎起了一片龍鱗,并且還話很有服務精神的,将自己那片豎起的龍鱗,彎曲成了一個人體工程學沙發的模樣,讓王命能夠好好的坐下來休息一下。
王命:“……”
“有超時空機甲內味兒了。”王命心想,然後很高興去的一屁股坐了下來。
一旦坐下來之後,王命就覺得,什麽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霸道總裁的坐席,絕對比不上這片龍鱗坐的舒服。
當然了,這也許是因為,王命從來沒有做過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霸道總裁的坐席,不過不管怎麽說,王命覺得,這片龍鱗,确實是他這輩子坐過的,最舒服的一把椅子了。
“每天都在不想離婚怎麽辦?”王命心想。
可是現在就是很明顯的,天道正在亂點鴛鴦譜,如果他不主動提出離婚,王命總覺得自己在幹着那種扒在人家身上當吸血鬼的勾當。
王命:“……”
“唉,能享受一天是一天吧。”王命坐在自己的專屬座椅上面動來動去,一面在心裏一聲嘆息道。
由于敖臣給他提供的這把“人體工程學”座椅太過舒服了的關系,王命在上面轉悠着轉悠着,竟然就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雖然說是睡着了,但是王命在不是睡覺的時機的時候,一般也睡不踏實,就只是打了個盹兒。
過了一會兒,王命醒了。
王命:“……”
“我是誰?我在哪?”王命對自己問出了哲學三聯。
然後他一咕嚕爬了起來,朝着自己的周圍看了看,就看到他的腳下,就是萬丈深淵。
王命:“……”
“很好,還好我沒有恐高症。”王命在心裏發出了一聲劫後餘生的嘆息。
“發生腎麽事了?”王命迷迷糊糊的問道。
“你睡着了。”敖臣的聲音,似乎蔥十萬八千裏以外的地方,借着山陰水汽,悠遠的飄蕩了過來。
王命:“……”
“不好意思。”王命迷迷糊糊的說,不過這會兒,他已經完全意識到了,自己确實是在海底,也可以說是在高空,在敖臣的龍形的尾巴上,舒舒服服的打了個盹兒。
“沒事,你如果想睡的話,還是可以繼續睡的。”敖臣說。
“不了吧,我繼續往上爬,我想去看看你。”王命想了想說。
朋友生病了,他雖然沒有什麽錢,也總是要拎上兩瓶兒水果罐頭,去醫院看一看對方的。
現在,連水果罐頭都省了,只要爬個山而已,王命覺得,自己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王命一面這麽想着,一面就打算繼續沿着這條“寬廣的盤山道”,繼續往上爬,去看一看敖臣……的龍頭。
結果就在王命打算再接再厲出發的時候,他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懾住了。
他睡着的時候,明明還記得,自己的眼前,橫亘着一條巨大的,撕裂的傷口,雖然那條傷口早已幹涸,然而在王命這個渺小的恐怖直立猿看起來,卻依然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然而現在,那條剛才還在王命的面前,觸目驚心的傷口,這會兒卻早已經縮小了不少,甚至都已經變得不那麽清晰可見了。
王命:“……”
“我是不是還在做夢,還沒睡醒?”王命有些靈異的在心裏要素察覺了起來。
王命倏然之間想了起來,以前他的确是有過這種所謂的“夢中夢”的經驗。
就是他從一個噩夢之中,好不容易醒了過來,結果自己在一個自以為安全的床鋪上捯了一會兒氣兒,然後才發現,那些追的他的菜刀電鋸斧頭狂魔,竟然又開始堵門了。
王命:“……”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王命心想。
不過相對于那些物理攻擊甚為恐怖的夢境,王命覺得,現在的這個情況,如果是夢的話,也将會是一個好夢了。
至少在這個夢裏,敖臣那一道讓他永生難忘的深刻的傷痕,已經不再是那麽的深刻了。
就在王命還在腦海之中确認着,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的時候,就聽到了敖臣的聲音,追問了他一句道:“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王命搖了搖頭,否認了道。
“我只是在想,我不是在做夢吧?”王命想了想說。
“怎麽了嗎?”敖臣問他道。
“你看……”王命指給敖臣看看,讓他辨認一下,到底是自己眼花了,還是他的那道舊年的傷痕……真的變輕了。
敖臣:“……”
敖臣的龍形的龍頭,順着王命手指的方向上看了過去,把他的龍頸彎曲成了一種人類試試就逝世的程度,然後他就看到了王命所說的那種,“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夢”的景象。
那道千百年前形成的傷痕,竟然奇跡般的縮小了很多。
敖臣:“……”
一般來說,敖臣的龍形上的傷痕,是可以随着時間的推移,而自動愈合消失的。
比如說之前他跟那條看上午受過核輻射的皮皮蝦單挑的時候,傷口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愈合了。
而相對的,對方的靈氣沒有自己這麽強悍,所以被他造成的傷痕,就會愈合的很慢,這就是為什麽那條看上去像是受了核輻射的皮皮蝦一直在說自己“破了相了”的原因。
不過敖臣的這道傷痕,卻很不一般,并不是可以随着時間的流逝,就漸漸的淡了的。
至少,不會是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
也許随着滄海桑田的變化,這道傷痕最終會變得輕微一些也說不定。
但是,一定不會是現在。
因為這道傷痕,是在僞神之戰之中所留下來的,是敖臣的赫赫戰功的證明。
然而現在,這道觸目驚心的傷痕,竟然開始痊愈了?
難道說王命是個比僞神還要強大的存在嗎?
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這要比王命成為世界首富還要困難得多,然而即使是成為世界首富這麽“簡單”的任務,都是王命無法完成的,更不用說将自己的靈氣提高到了僞神的怨氣總量之上了。
敖臣:“……”
敖臣想到這裏,就覺得也許這并不是因為王命的關系,而是跟自己體內的那顆珍珠有關。
他聽自己的母皇說過,在懷有珍珠的期間,身體上也許會出現一些變化,這些變化因人而異,每個族人的變化都不盡相同。
他的外表變得更加完美,也許是因為……類似于求偶期的關系吧?敖臣心想。
然而很顯然,另一邊廂的王命并沒有這麽想。
他還是非常堅定的認為,敖臣的舊傷痕,是因為自己吹了幾口氣兒的關系,才會愈合的。
“我是不是點亮了什麽神奇的功能了?”王命頗為興奮的說。
“如果是真的的話,以後我豈不是就要發財了嗎?”王命一面跟敖臣聊天兒,一面就覺得,自己離世界首富的目标,越來越近了。
敖臣:“……”
看着王命那張覺得自己即将一夜暴富了的充滿了期待的臉,敖臣真的有點兒不太忍心去戳破對方的美夢。
“你為什麽會覺得,自己可以成為世界首富呢?”敖臣想了想說。
王命:“……”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嗎?”王命帶着無辜的表情,反問敖臣道。
“我要是真的可以吹一口兒,就能消除疤痕,那麽我就可以開一家祛疤的機構,然後不停的對着有祛疤需求的顧客們吹氣兒了啊!”王命激動地說,感覺自己應該馬上就可以一夜暴富了。
敖臣:“……”
敖臣也不知道該怎麽告訴王命,他的疤痕愈合了的這件事,跟對方……關系不大。
“也許只是巧合而已……”敖臣之好模淩兩可的提了一句道。
“也有可能吧。”王命想了想說。
“你們靈異圈兒畢竟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王命有些失望的一聲嘆息道。
敖臣:“……”
敖臣覺得,心裏有點兒過意不去。
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再安慰王命一句的時候,王命竟然已經從失敗的低谷,再一次爬了起來。
“我總會找到發財致富的新路子的。”王命堅定的說。
敖臣:“……”
敖臣覺得,王命真的是很有家族的風度。
他之前冒充王命的女朋友,陪他回家交差的時候,敖臣就發現,王命的父母似乎除了兒子的事情之外,總是在一心一意的搞錢的路上,越走越遠。
也許這就是這位先生的家族傳承吧,敖臣心想。
然後他又覺得,如果王命的家族世世代代都以發財為己任,那麽毫無疑問的,他們的家族似乎還沒有達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目标。
不得不說,這也挺讓人覺得遺憾的,敖臣心想。
就在敖臣心中感嘆着王命的家族的命運的時候,王命倒是已經不卑不亢,不折不扣的直接從失望的泥潭之中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樣子是打算繼續上路了。
敖臣:“……”
此時此刻,敖臣覺得,王命身上,散發出了非常驚人的生命力,不由得有些感動。
可能那種感動,就跟王命在看螞蟻搬家的時候的感動一樣,不過也算是聊勝于無了。
王命于是繼續踏上了前去看望自己的好哥們兒的旅途,雖然這個哥們兒,他起身一擡頭就能看見,一低頭也能看見吧。
不過王命覺得,自己去探望生病的朋友的話,還是要“面對面”的噓寒問暖一番,才能顯示出自己的真心實意。
雖然說,想要跟敖臣的龍形來一場“面對面”的會晤,對于王命這個還沒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來說,還是有點兒過于困難了。
不過對于樂天知命的王命來說,那都不是事。
王命于是繼續發揚着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開始了自己的“登山之旅”。
爬了一會兒之後,王命在一個地方停頓了下來。
敖臣:“……”
敖臣的龍形上的龍頭往下探了一下,隐隐約約地看到,那個地方,并沒有什麽特別的,不像是剛才,還有一道巨大的傷口橫亘在那裏,那麽為什麽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地方,王命還要停頓下來呢?
敖臣覺得,王命是不是累了,于是就開了腔問他道:
“累了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王命:“?”
“我不累,不用休息。”王命怕自己又要麻煩敖臣浪費一片龍鱗給他做沙發,于是連忙擺了擺手道。
就在敖臣不明就裏的時候,他就看到王命在停頓下來的地方,從自己的兜兒裏掏出了那個破舊的老人機,對着自己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開始全方位,立體式,多角度的拍攝了起來。
敖臣:“……”
“這個半山腰的風景特別好,我拍幾張照片再走。”王命一邊朝着鏡頭,擺出了個“剪刀手”的标志,一面向陷入了沉思的敖臣解釋道。
敖臣:“……”
敖臣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才好了。
此時此刻,他非常深刻的意識到了王命的那句“家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對他産生了多麽大的影響。
那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座右銘,敖臣甚至還在王命他們家的堂屋裏,看到過一個書法作品的版本,據說是找村裏的一位大學生幫忙寫的。
敖臣和頹廢熊貓看到的時候,當時他們就震驚了。
作為一位沒有什麽閑錢去名山大川旅行的打工人,王命不遺餘力的尋找着各種,能夠開闊視野,陶冶情操的方法,看來這會兒,他也正在忠實的執行着自己的這個人生信條。
敖臣想到這裏,就覺得,自己不應該對于這麽努力的生活着的王命,做出什麽不應該有的評價。
他沉吟了一下,然後稍稍催動了一下自己的靈氣。
雖然現在敖臣正在卧病,沒有什麽太高的靈氣可以輸出,但是這一點兒小小的手段,他還是可以有的。
另一邊廂,王命正在那裏玩兒命的自拍着。
結果拍了兩張照片之後,他的老人機的手機內存就已經滿了。
王命:“……”
“這臺機子沒用到十年,我是不能夠認可的。”王命心想。
于是王命就開始跟自己的老人機鬥智鬥勇了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删着一些沒有什麽用了的東西。
删了一會兒之後,王命覺得,他應該至少還可以再拍五張照片。
就在王命覺得,他又可以了的時候,一擡頭,就發現周圍的環境全都變了。
之前他面前的,只有無數鏡面兒一樣的龍鱗。
然而現在,他身邊的每一片龍鱗裏,都綻放着不一樣的花束,讓王命産生了一種,身處在花海之中的感覺。
王命:“……”
“發生腎麽事了?”王命驚訝的問敖臣道。
“你不是喜歡拍照嗎,我幫你做一點景致。”敖臣說。
王命:“……”
“你人也太好了吧。”王命感動的說。
敖臣:“……”
敖臣覺得,自己似乎是被發了好人卡。
不過這也沒有什麽的,反正他并不期待除了好人卡以外的東西,這也許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求仁得仁了吧。
就在敖臣這麽想着的時候,王命又是一陣怼臉的連拍。
然後非常自然而然的,王命的老人機就徹底卡殼兒了。
王命:“……”
王命只好暫時放棄了用老人機拍照的事,繼續開始自己的攀登。
爬了一會兒之後,王命似乎又看到了一個敖臣的龍形上面的,巨大個兒的傷口。
王命于是停頓了下來,在那個傷口的附近,宛如一只蒼蠅一般的徘徊了起來。
敖臣:“……”
“你還想試試嗎?”敖臣想了想說。
“不瞞你說,是的。”王命很實誠的點了點頭道。
“我可太想成為世界首富了。”王命一聲嘆息。
敖臣:“……”
“為什麽你非要成為世界首富呢?”敖臣想了想說。
“成為世界首富之後,我雖然還是比不上你,但是那個時候不想離婚的話,比現在說出去就好聽多了。”王命很直白的表述到。
敖臣:“……”
聽到王命這麽說,敖臣不由得心裏一動,追問了對方一句道:“那麽……你為什麽不想離婚呢?”
“那還用說嗎?”王命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無辜的說道。
“當然是為了可以一輩子不洗頭了。”王命斬釘截鐵地表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