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一更◎
沈青禾表明了身份, 就是不想和一個登徒子有什麽瓜葛。
盡管他長得非常英俊。
誰知道這人非但沒有走開，還露出一抹很奇怪的笑來。
他一雙黑眸沉沉地盯着她，說出一句沈青禾險些原地升仙的話：“我是你夫君。”
沈青禾怔了怔。
反應了片刻。
又怔了怔。
然後又反應了片刻。
她仰頭望着眼前這個幾乎能蓋住她的男子, 無意識地眨了下眼睛。
有那麽一刻，她仿佛沒了呼吸般, 腦子裏空空的。
心裏也空空的。
猶如進了一個怪圈, 什麽都聽不見，令人無法思考的怪圈。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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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宗辰知道他的小媳婦有意思, 但是沒想到這麽有意思。
像個懵懂無知的孩童兒，眨着泛着水光的大眼睛不靈不靈地望着她。
她身材纖細, 柔弱, 肌膚雪白。
一條煙雨色抹胸長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新婚夜，他已經滲入骨髓地感覺過她的好。
雨後初晴, 散發着獨屬于她自己的香味。
仿佛帶着致命的誘惑, 不斷地吸引着他。
穆宗辰慢慢俯身, 不避不閃地和她對視着, 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我說, 我是你夫君。”
沈青禾要死了。
她覺得自己不是被吓死的就是被羞死的, 也可能是丢人丢大了不好意思死的。
眼前的男子寬肩窄腰，極其英俊, 每一個地方都長在她的審美上。
她曾經最美的幻想也不過如此。
只是她一直懷疑夫君是個醜東西, 如今這麽俊俏的男子站在她面前, 她反倒不敢相信了。
主要是新婚夜燈下昏暗，她沒能看清楚夫君的容貌。
“你……有什麽證據？”
沈青禾還是懷疑這人是個登徒子, 故意調戲她, 哪裏出門一次正好遇到夫君了。
再說, 她連自己的夫君都認不出來, 說出去還不被人笑死。
沈青禾還是決定小心行事，怎麽也得拿出證據才行。
穆宗辰臉上又沒刻字，身上也沒有标簽，他哪裏有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份。
當然了，把周楊成叫過來就行了。
不過穆宗辰是秘密行動，不能暴露行蹤。
他稍微想了想，還真想到了證據。
他略微低頭，湊近沈青禾的耳邊，低聲道：“你腰上有塊拇指大的蝴蝶胎記，這個……算是證據吧？”
沈青禾下意識地捂住腰上胎記的位置。
因為是在私密的地方，除了她娘和梧桐，幾乎沒有人知道。
如果是穆宗辰，他們新婚夜在一起過，看到倒也不稀奇。
沈青禾被羞了個徹底，臉紅得像剛煮熟的蝦米，偏生穆宗辰的聲音好聽，耳邊低低沉沉得聲音響起，猶如泛着熱浪一般，幾乎将她融化。
沈青禾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脖子，往後退了一步。
卻不想穆宗辰将她攬進懷裏，用不容她拒絕的态度，特別強硬，特別霸道。
沈青禾像只小鹌鹑似的，由着他。
然後她就問了一句特別愚蠢，後悔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的問題：“你怎麽知道的？”
穆宗辰好笑地彎起唇角，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因為我看過，新婚夜，你哭着說不要……停的時候……”
哪有人剛一見面就提這種事的。
沈青禾臉紅耳燙，渾身發軟，她急忙喊停：“不要說了。”
再說她就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穆宗辰停了下來，她卻沒忍住：“我什麽時候說過那種話。”
穆宗辰原本的打算是過來看一眼他的小妻子就走。
可是兩個人才說了幾句話，忽然勾起了他心裏的火。
他幹脆把人抱起來大步流星地進了屋。
梧桐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自家小姐被個特別孟浪的男子抱在懷裏，下意識地沖上去阻攔。
穆宗辰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吩咐道：“守好門。”
梧桐被驚到，嗯了一聲？
看見小姐沒有反抗，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小姐……”
沈青禾不好在外邊弄出動靜，進了屋才讓穆宗辰松開她。
“這裏是寺廟，被人看了不好。”
沈青禾紅着臉提醒穆宗辰，讓他不要太過分。
時隔兩年，穆宗辰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滿身的洪荒之力，只可惜小妻子不在，他只能忍着。
如今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哪裏肯放過。
他朝一臉懵懂的梧桐解釋道：“我是穆宗辰，你家小姐的相公，看好了門。”
而後腰一沉，把人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梧桐呆愣愣地站在門口，簡直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切。
這個男子她見過，剛才上山的時候，他騎着馬盯着她家小姐看了好一會兒。
可小姐沒說認識他呀。
更沒說他是穆宗辰。
到底是兩個人相隔太久，小姐忘了自己的相公，還是這人說謊？
如果這人說謊，那小姐不是……
背着自己相公偷男人了？
不可能，不可能。
梧桐反複告訴自己，小姐是個正經人，不可能做出背着相公和人家茍且的事。
所以，這個男人真的是穆宗辰？
他回來了？
雨後空氣涼爽，最适合做些需要能量的事情。
梧桐折了一支柳條，坐在門口數起了上邊的葉子。
第一次數完的時候，是單數。
屋裏細微的動靜已經變成了小聲的啜泣和哀求。
梧桐把所有的樹葉撿起來，又重新了數了一遍。
不知道怎麽的，竟然變成了雙數。
屋裏的聲音不但沒有停歇，相反倒是越來越激烈了。
梧桐心底火熱熱的。
再一次撿起樹葉數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她不識字的關系，還是不夠聰明，每次數出來的數字都不一樣。
屋裏剛剛停了一會。
不過只一會，又一次發出了聲音。
反倒比剛開始的時候還激烈了。
梧桐身為丫鬟，以前受過教導，很有丫鬟的自覺性。
姑爺讓她守在門口，她便老老實實地守在門口。
這一守就是一個多時辰。
她端了一盆溫水進屋，沒敢看姑爺的臉色，只注意到自家小姐像是累壞了一般躺在床上。
“我來，”穆宗辰穿好衣服後，接過梧桐手裏帕子，把人趕出去了，“你去旁邊的屋子住。”
梧桐可不想打擾人家小夫妻團聚，忙不疊地點頭：“奴婢知道了。”
沈青禾今天下午求了菩薩，今天晚上就見到了夫君。
她沒好意思跟穆宗辰說這事。
倒是穆家這半年發生了多事，她想撿幾樣告訴穆宗辰，免得他明天回家無法接受。
只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出口，穆宗辰就先堵住了她的嘴。
“今天晚上見到我的事，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
沈青禾一驚：“你什麽意思？”
穆宗辰解釋道：“我是秘密回來的，有任務在身，天一亮就走。”
沈青禾的高興勁還沒過，聽說他還要走，一時竟然不知道怎麽辦了。
半晌才問出了一句不用回答也知道答案的問題，“那你明天不跟我回家？”
穆宗辰點了點頭，他坐在床邊，幫沈青禾清理幹淨。
小媳婦的肌膚太白太嫩了，他的力氣又大，很多地方都紫了。
一面後悔自己動作粗魯，一面又覺得自己吃不夠。
“不回。”
穆宗辰說完這話，沈青禾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心裏莫名地升起一抹委屈。
且怎麽都無法化解。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穆宗辰眼見着小媳婦傷心了，趕緊哄道：“很快。”
沈青禾忍着委屈又問：“很快是多快？”
穆宗辰如今跟着上峰尋人，自然是什麽時候找到了，什麽時候算是完成任務了。
“快的話一兩個月，慢就……年底吧。”
沈青禾聽完這話，心裏又蒙了一層濃霧。
前世她被人設計，浸了豬籠，到死都沒等他。
重活一世，她已經盡力避開了，甚至還回沈家生活了一年多。
如今穆家出了那麽多事，她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挑起來，就盼着他早點回來。
王五都回來那麽久了，同樣是當兵，為什麽他就不肯回來？
前世陷害她的人還沒找到，他說得輕巧，很快回來，可萬一她再遇到危險，今天就是永別呢？
沈青禾推開了穆宗辰幫她擦拭的手，她轉過身扯過衣服一層一層的穿上。
不争氣的眼淚稀裏嘩啦地往下落。
穆宗辰眼見着小媳婦哭了，心慌意亂，他強硬地把沈青禾的身體轉過來，讓她對着自己。
“你別哭，我跟你保證，一完成任務就回來，一天都不會耽擱。”
沈青禾不想理他，心裏難過，可她知道穆宗辰也是身不由己，偏生不能拿他怎麽樣。
她把眼淚抹幹淨，眨着泛紅的眼睛看向眼前的人。
“那你相信我嗎？”
沈青禾莫名其妙地問了這麽一句，前世的事情不能拿到今生來說。
她也不過找個心理安慰。
看見穆宗辰點頭，心裏稍微舒服了一些。
“那有人算計我，給我潑髒水，說我不好的話，你也相信我嗎？”
穆宗辰毫不猶豫地點頭：“我信，除了你，誰的話我都不信，只有你告訴我的，我才信。”
沈青禾明知道他是騙人的，還是安慰自己盡量往好處想。
只是被人言語上的潑髒水，他當然可以信。
可如果她懷了孩子呢？
他也相信她是清白的？
是被人陷害的？
沈青禾想了想，也沒什麽可反駁的，收了淚，偏過頭，只是想理他。
穆宗辰挨着她坐下，抓着她的柔軟的小手一刻都舍不得松開。
“是不是家裏發生了什麽？有人欺負你？”
沈青禾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到底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
穆宗辰是不信的，不過家裏有他娘主持，她娘最公道了，應該發生不了什麽大事。
沈青禾不願意說，他也不想逼問，畢竟知道了眼下也解決不了。
“不管發生了什麽，你且先忍着，等我回來幫你和他們算賬，誰敢欺負我娘子，我非讓他們雙倍還回來。”
這話聽着還算舒服。
沈青禾心情又好了幾分。
可還是別扭。
“你也就嘴上這麽說，到時候還不知道站在哪邊。”
穆宗辰一雙黑眸格外的深，仿佛深不見底一般，他盯着沈青禾的眼睛，微眯了眯眸子，“所以真有人欺負你是吧？”
這個樣子的穆宗辰極有壓迫力。
沈青禾終于明白穆夫人為什麽對他寄予厚望了。
一接觸就是個令人心安，讓人放心的人。
他們好不容易重逢，前世今生兩世，她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本來應該留個美好的印象，她卻又哭又鬧的。
一來顯着她不懂事，再者也讓人笑話。
所以她稍微頓了下，否認了：“沒有，我就是這樣說說，有娘在呢，誰敢欺負我。”
沈青禾擦幹眼淚，終于有了些笑模樣。
“就是不願意你走，我……娘她每天念叨你，就盼着你早點回來。”
沈青禾不好說自己也盼着他早點回來，只能拿穆夫人做借口。
看他眼裏含了幾分促狹的笑，趕緊岔開話題。
“對了，這事也不能告訴娘嗎？”
事情倒也沒那麽嚴重：“你悄悄地告訴娘就行了，別人誰都別說，尤其是宗妍，她嘴不嚴，你和她說了，肯定全家都知道了，很容易走漏風聲。”
沈青禾記住了：“我明白了。”
接下來沈青禾詢問穆宗辰這些年在外打仗的經歷，穆宗辰也想打聽一下家裏的情況。
奈何小娘子喜歡聽他的故事，他就把這兩年的經歷講述了一遍。
沈青禾聽說他上戰場殺了很多人，也遇到很多危險，心驚膽戰地檢查他的身體。
穆宗辰笑了：“早沒事了，要是有事，你現在也不會看到我了。”
沈青禾這才看着他傻兮兮地笑了。
“我就是想看清楚點，萬一娘問起來，我好回她，否則娘一問我三不知，還不得埋怨我。”
小媳婦說的沒錯，穆宗辰站起身讓她瞧個仔細。
想起昨晚她認不出自己，嚴詞拒絕時的情形，忍不住笑道：“這回可得看仔細了，別下次見到我還認不出。”
沈青禾被他說笑了：“成親那天一直蒙着蓋頭，晚上屋裏又暗，我沒看清還不是正常。”
早知道相公長這麽英俊，她當時就應該把燈燭放他臉前仔細觀察。
也不至于這兩年都在懷疑他是個醜東西。
不過這事也怪梧桐，非說什麽老家那邊兄弟幾個好的總有一個不好的。
她才開始懷疑這事的。
被埋怨的梧桐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睡夢中連着打了兩個噴嚏。
穆宗辰沒等到天亮，聽到信號穿了衣服就準備走了。
他舍不得小媳婦，按着人又親了一頓。
最後捏着她的下巴道：“等我回來。”
沈青禾也不舍得讓他走。
這一走就不知道何時能見了。
“相公，”她低頭将眼淚逼回去，重新擡頭看着他，本想擠出一絲笑來，可她怎麽努力這笑都露不出來。
望着他只說了一句：“早點回來。”
穆宗辰擦了擦她泛紅的眼尾，将人抱進懷裏，直到外邊再一次響起信號，這才狠心松開懷裏的人。
穆宗辰走到門口，忽然想到還有件事，他從懷裏摸出一個小包裹，打開後從裏拿出一支特別漂亮的燒藍發簪，走回床邊插到了沈青禾的發髻上。
“這個送你。”
語畢，他走出禪房，再也沒有停下腳步。
沈青禾呆愣愣地坐在床邊，漆黑的夜色裏冷風從門縫裏吹進來，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碜，伸手拿下發釵緊緊的握在手裏，終于有了清晰的認識。
穆宗辰走了。
徹底走了。
他說最遲年底回來。
她應該能撐到的吧。
穆宗辰從沈青禾所住的禪房離開，很快遇到了同行的士兵，那人勾住他的肩膀，調笑道：“怎麽這麽快就勾搭上了？認識？”
穆宗辰瞥了他一眼，吊兒郎當的回道：“怎麽可能認識，剛才在山下見了，長得很漂亮，你說咱們當兵兩年多，連個女人都見不到，你就不想？”
那人滿臉羨慕道：“怎麽不想，這不是沒辦法嗎？早知道這荒山野寺的還能有這好事，我昨晚也應該出門轉轉，怎麽就讓你小子撿到了便宜。”
……
穆宗辰走後，沈青禾剛開始确實很難過，不過困極睡了一覺也就沒那麽難過了。
第二天早上，她起得有些晚，別的事沒做先去馬廄轉了一圈，那十幾匹馬都不見了，心知人徹底走了，莫名的心口缺了一塊，有些慌慌的。
梧桐仍然不敢相信，昨晚遇到的是穆宗辰。
趁人不注意，問道：“小姐，他真是姑爺嗎？”
沈青禾無語地瞪她：“你這是懷疑他還是不相信我？”
梧桐自然相信自家小姐，所以昨晚的人還真是姑爺。
“那姑爺長得好英俊，小姐這回高興了。”
能和穆宗辰重逢，沈青禾自然高興，可人又走了，心裏總歸不舒服。
“高興嗎？應該吧。”
梧桐看得出來，沈青禾不高興。
“姑爺為什麽又走了啊？什麽時候回來？”
注意到有人過來，沈青禾悄聲道：“這事誰都不能說，他是秘密回來的，不能讓人知道。”
梧桐了然地點了點頭：“放心吧小姐，我嘴巴很嚴的。”
半夜裏沈青禾只問了穆宗辰能不能告訴穆夫人，卻忘了這次同來山上的還有一個管家。
沈青禾不好主動提，觀察了一下周楊成的臉色，絲毫沒有提起穆宗辰的意思，看樣子是沒遇到。
心裏已經有了譜，只和他提了一嘴昨晚寺裏很安靜，睡得很好。
早飯過後，山下的路都已經修通了，三個人便下了山。
周楊成找到昨天幫忙看車的人，給了銀子，三個人坐上馬車回了城。
沈青禾一直記着穆宗辰的囑咐，他回來的事不能告訴外人，但是可以告訴穆夫人。
她一直找機會打算單獨說給穆夫人聽。
奈何身邊總是有人，實在不方便，只能等晚上大家都回房休息了，她才來到了穆夫人的房間。
“娘，您睡了嗎？”沈青禾輕手輕腳的和做賊一般。
穆夫人還沒睡，心裏詫異兒媳婦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擔心是不是鋪子出了什麽事，“這麽晚還沒睡，有事？”
沈青禾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她走到床邊輕聲道：“是有點事。”
穆夫人心口一緊：“鋪子出事了？”
沈青禾笑了：“沒有，就是昨天去寺裏遇到了一個人，想和娘說一聲。”
穆夫人松了口氣，好奇她到底遇到了誰，非要三更半夜地過來說。
“見到誰了？不會是你哥哥來雲州了吧？”
沈青禾搖了搖頭，神秘兮兮地問道：“娘，您最想見誰？”
穆夫人皺了皺眉，她好像沒什麽人想見的。
家裏兩個兒子都不争氣，她看了心煩。
倒是喜歡老三，可老三當兵去了，她想見也見不到。
沈青禾知道穆夫人想兒子，見她不敢往上邊想，引導道：“娘，您再想想，您最想見誰？”
沈青禾的表情指向太明顯了。
穆夫人不敢想，都得往上想了：“你不會是見到……”
老三這兩個字燙嘴，穆夫人一時半會說不出來。
沈青禾看着她認真的點頭，“就是您日思夜想的人。”
穆夫人心裏一喜：“你真見到老三了？”
沈青禾想到兩個人颠鸾倒鳳的情形，不由得紅了臉頰。
“宗辰确實回來了，當時我還沒敢認，是他先認出的我。”
沈青禾不好意思說她根本沒認出來，還鬧了笑話。
穆夫人沒想到兒子回來了。
兒子是母親的心頭肉，她日思夜想盼了兩年，如今總算有了消息，眼窩不由得紅了。
她往門外看了又看，沒見到兒子的身影，緊張道“那他怎麽沒回來？”
提到這事，沈青禾的小臉又垮了下去。
“他今早就走了，說是有任務沒完成。”
穆夫人擔心道：“那他說什麽時候回來了嗎？”
沈青禾如實說道：“他說快的話，一兩個月，最遲年底回來。”
頓了下，她補充道，“宗辰說這事誰都不能說，連宗妍都不能說，他有任務。”
穆夫人關心兒子，她自然不會說出去。
只是擔心兒子。
沈青禾自然知道穆夫人的心思，便把穆宗辰講述的他這兩年的遭遇都轉述給了穆夫人。
又把發釵給穆夫人看了。
末了道：“他很擔心娘，不過如今身不由己不能回來，等他辦完了差就能回來了。”
因為見到了穆宗辰，沈青禾确定今生和前世的行程軌跡完全不一樣了。
她一方面沒那麽擔心前世被人設計的事會發生，一方面又想把燒雞鋪子做大一些。
等穆宗辰回來，她要給他展示自己為他打下的江山。
誰讓小夫君那麽英俊帥氣呢，別說他是大家一直看好的頂梁柱，就算讓她養一輩子都心甘情願呢。
沈青禾做好了這樣的打算。
和穆夫人商量了一下再開個分鋪子的事。
穆夫人看她幹勁十足，自然是贊同的。
“你做主就好。”
有了穆夫人這話，沈青禾心裏有了底，把周楊成和穆宗妍叫到一起商議再開鋪子的事。
兩個人也是贊成的。
年初沈家還在為兩千兩銀子發愁，甚至需要把穆宗妍這個女兒抵押出去。
如今一個鋪子生意火旺，一家人忙都忙不過來，眼看着第二個鋪子也在計劃中了。
穆宗妍簡直無法相信。
“三嫂，我們真要開新鋪子了嗎？”
沈青禾很有底氣地說道：“這個鋪子的生意每天都很平穩，只是開在東城，西城的人不方便，幹脆在西城再開一個。”
穆宗妍高興極了：“這樣最好，免得很多人都吃不到，我們穆家的招牌還是很響的，三嫂子又這麽能幹，真開起來，肯定比第一個鋪子的生意還好。”
周楊成是個老成穩重的人，一般情況不會把心思表現在臉上。
今天聽沈青禾說起要開第二個鋪子，臉上一直挂着笑。
适時說道：“我看行，明天我就出去尋找合适的店面。”
沈青禾還有一件事沒提：“之前只有一個鋪子我們都忙不過來，再開鋪子，肯定要請人了。”
沈青禾說什麽穆宗妍都贊同。
“确實該請兩個人了，否則我都要累死了。”
這次開會沈青禾只邀請了穆宗妍和周楊成兩個人，穆老四沒能參與到。
路過的時候聽了一耳朵，他不高興地湊過來道：“新開鋪子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
沈青禾沒說話，倒是穆宗妍忍不住挖苦道：“你一個後廚打雜的懂什麽，我們正在商議重要的事，閑雜人等回避。”
穆老四被人小瞧了，不服氣道：“不就是新開個鋪子嗎，我也是穆家的一分子，我憑什麽不能參與？”
他說到這裏，看向沈青禾道：“三嫂子，新開的鋪子你就交給我，保證能賺很多銀子。”
沈青禾生氣穆老四把家底都賭輸了，想也不想地說道：“後廚現在由四弟管着，怕是離不開四弟呢。”
同樣意思的話，不同人說出來，聽在耳朵裏的意思都不一樣。
明明沈青禾和穆宗妍都在嫌棄穆老四。
可穆老四就願意聽沈青禾說話。
甚至還覺得沈青禾誇了她，難得顯出幾分驕傲來：“三嫂客氣了，”他撩了撩頭發，很有幾分中二範的說道，“雖然後廚确實離不開我，不過為了咱們穆家，我還是更應該走出去，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局限于後廚這一方小天地，三嫂子你就放心吧，把新開的鋪子交給我，保證比第一個鋪子賺。”
這話聽得穆宗妍直犯惡心。
她一邊扶着沈青禾，一邊做出嘔吐狀，然後跟周楊成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離開。
她則拉着沈青禾一溜煙地回房了。
穆老四一通神吹之後，剛要詢問沈青禾的意見，卻不想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無語地看着沈青禾離開的方向，暗自悔悟，“我真有那麽差？”
會不會是她們已經被自己的聖光所折服，愧疚地溜走了？
自從知道有個小野貓經常過來偷東西，沈青禾每晚收工都要在門口放點吃的。
有時候是饅頭米飯，有時候是雞腿，還有時候是一些沒賣完的雞心雞肝。
每次她放完過不了多久，那些食物就沒了。
她一開始擔心會被什麽流浪狗流浪貓撿走，偷偷留意了幾次，那孩子很聰明，竟然都及時拿走了。
沈青禾做好事不求回報，只希望那孩子早點和家人團聚，不用再流浪。
穆宗辰一行人離開寺廟之後，一路南下，連着過了三四個鎮子才停下。
為首的接到飛鴿傳書拆開查看後，大發雷霆。
甚至把幾個辦事不力的都打了一頓。
“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你們都找不到，我養你們都是幹什麽的！再找不到，一個個的，全都提頭來見！”
【作者有話說】
下午二更，本章發一百個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