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溫存
溫存
最後，還是褚沐柒在網上點了新鮮的食材送過來，做了一桌菜。
褚沐柒坐在她旁邊，恨不得将她抱到懷裏，一口一口喂着她吃。
可被衛風吟瞪過一眼，直覺兩人才見面不久，實在太過親昵，讓她好好坐在自己旁邊吃。
可褚沐柒想對她做的事，從來變着法兒地都會哄着她去做。
等她不知不覺坐到褚沐柒腿上，被她抱着問要吃哪樣的時候，她已經環着褚沐柒的脖子，抿着嘴要吃糖醋排骨了。
褚沐柒懷裏抱着一個香香軟軟的身子，一手摟着她纖盈的腰肢，惬意地眯着眼喂她吃着。
一塊鮮嫩多汁的排骨喂進那張水潤的嘴唇裏，一點點将嫩肉啃下，只留了一塊幹淨的骨頭在筷子上。
衛風吟靠着她，身後柔軟舒适，嘴裏的排骨甜嫩酥軟，安逸得她清眸彎彎。
她做的菜，是真的很合她的口味……
清淡，又些許偏着甜口。
她安靜嚼着，清墨一般的眼睫垂下，掩着眸中情愫。
嘴角，忽然覆上一點溫熱……
她擡了眸，瞪着那個一抓住機會就占便宜的人。
“醬汁……沾上了……”褚沐柒抱着她，笑得溫和，蘊着狡黠的不懷好意。
這也不能成為她偷親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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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吟抿着唇。
她今天被她親了多少次了？這個人……還是慣會趁機索要。
“放我下去。”她掙了掙，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被她哄着窩到了她懷裏。
可是……她懷裏好溫暖……
她心生貪戀。
“乖乖吃飯。”褚沐柒不松手，仍是将她抱坐在自己身前。
只有要遠離自己這一點，她是不可能縱着她的。
褚沐柒舔舔唇，眸中笑意未散。
她唇角的醬汁，真甜……
“還要什麽？”她伸着筷子。
衛風吟看着她舔着唇笑彎了眼的樣子，眉眼一軟。
感覺……被她舔過的嘴角也挺甜的……
下意識又伸舌抿過，她留下的濕軟的觸感，好像還在……
她放松了，偎在那溫柔的懷裏，身體裏深埋的與她骨血融合的感覺緩緩流淌着。
那是——無論多少年歲都磨滅不去的結合烙印。
她閉了眼，靠在褚沐柒肩上，墨發絲絲縷縷，黏在褚沐柒裸露出的肌膚上，微癢。
偏了頭，青絲垂下，同衛風吟的發絲糾結在一起，溫柔纏綿。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衛風吟看着那絲縷糾纏的頭發，出了神，連褚沐柒低頭湊近她的溫熱觸感也未曾察覺。
“唔……”
唇瓣溫軟，叫她沉迷。
讓她下意識攀上了褚沐柒的肩，怡然承歡。
“呼……”直到她呼吸不暢，伸手輕抵着，褚沐柒會意放開她。
就連親吻時的信號，也是熟稔進了骨子裏。
“別親了……讓我好好吃飯……”她軟了身子，幹脆整個叫她抱着。
“問你想吃什麽，你不說話，只管盯着我看，我以為你在暗示，還怕你以為我不解風情來着……”
褚沐柒張口瞎編，衛風吟氣悶得不想同她說話。
“唔……我做的糖醋排骨會不會太甜了點？”褚沐柒又舔舔嘴，看着她，整張臉都柔和起來，“風吟嘴裏，像抹了蜜一樣甜……”
她嘴唇微動，臉上回味無窮。
“……閉嘴。”衛風吟對她明目張膽占便宜已經懶得再理，不想她還要得寸進尺出言調戲。
褚沐柒笑着點點頭，悠然問她，“好吃嗎？”
衛風吟抿着唇，将她盯了許久，方才開口，“挺軟的……”
褚沐柒笑容滿面，眉梢都是喜意，又點點頭，提醒她，“我說排骨。”
衛風吟語塞，一瞬面上發燙。
如此可惡……
“挺軟的，很容易咬，”垂眸補充着，“我說的也是排骨。”
她抿着唇，手心出了汗。
氣死她了……這人!
褚沐柒輕笑一聲，不再逗她，繼續給她喂着食。
衛風吟一口一口吃着，卻也經常要被她奪走嘴裏的食物，叫她吃了一場空。
原本二十分鐘就能吃完的飯，硬生生被她們吃了兩個鐘頭，吃完以後，衛風吟已是滿面通紅，氣喘籲籲。
褚沐柒餍足地從她嘴裏奪走最後一塊青筍，抱着她坐起來，下巴擱在她肩窩裏，輕蹭着。
整頓飯都要被她奪食，衛風吟氣得直想打人，惱得她不停在褚沐柒懷裏掙着。
這哪裏是吃飯，分明是在吃她……
這人，真是太會占便宜了一些……
褚沐柒揉着她的腰，輕聲哄着，“別鬧。”
兩人這樣親密的姿勢，衛風吟胡亂動着，叫她怎麽忍得住。
她輕柔的嗓音微啞，衛風吟從未聽過，可她知道那是什麽意思，霎時渾身僵住，不敢再動。
褚沐柒沉着眸，試探地落了個灼熱的吻在她細嫩的頸側，像一把火，猛然燎到衛風吟心裏。
燎得她渾身僵硬，汗毛直豎。
她是熟悉的，可又陌生着。
“別……”她有些緊張，攥了一點褚沐柒的衣角在手心裏，微微汗濕。
“嗯。”褚沐柒頭垂在她肩上，輕嘆口氣，聲音悶悶的，應允着。
抱住她，就一刻也不想撒手。
她的風吟……
耳畔的呼吸溫熱，衛風吟耳根發燙，輕輕戳戳她，問道，“看電影麽？家裏有投影儀……”
褚沐柒擡了眼，“嗯……吃飯、看電影，将我帶回家……風吟，知道意味着什麽嗎？”
這是，要逼着她表态了。
衛風吟真是……
可要她攆走她，她也是做不出來。
這是她的小柒……
唔……怎麽就這樣急……
就連這點，也和那時候一樣……逼得她心頭燥亂，卻也反抗不得。
“親了、抱了，也摸了，你說意味着什麽？”
她軟軟瞪着，她從來都是直接的，大方的，勇敢的。
她的風吟……
褚沐柒笑彎了眼，抱着她去了投影室，同她窩在柔軟的沙發裏，光影明滅，投在兩人相互依偎的身影上。
“小柒。”
“嗯？”
衛風吟搖搖頭，又抿了嘴，什麽都不肯說。
她好像等了她很久，在一個虛無的地方，連時間都消磨得寂寞。
所有的記憶，都被漫長的時光磨成了粉，從呼吸裏進入，沉澱進靈魂裏。
她好像什麽都忘了，伸手一抓，盡是空幻。可她又好像什麽都記得，與褚沐柒相處的每一個瞬間，身體都熟悉得顫抖。
“好好疼我。”她溫順地被褚沐柒抱着。
“別再将我弄丢了。”她有些疲倦，軟聲嘟哝着。
褚沐柒沉默着不吭聲。
衛風吟起身推開她，揉揉眼睛，“困了，去睡，那邊有客房。”
她站起身，趿着拖鞋回了房。
來自靈魂的疲憊席卷着，讓她撐不住眯了眼。
剛躺上沒一會兒，身後就有人蹑手蹑腳跟上了床。
這個人是慣會得寸進尺的……
“想跟你一起睡……”褚沐柒扯着她身後的被子。
衛風吟沒有理她，這才第一天見面……
可她知道，不管她應不應，這個人都會留下來。
對自己的執念，不管在哪裏，都是一樣。
她閉着眼，側了身子，露出背後壓着的被子。
“不許做別的。”
褚沐柒迅速鑽進被窩裏，答得乖巧，“正經睡覺。”
手臂一伸，就将她整個一拖，落進自己懷裏，抱得嚴嚴實實。
“這個得有。”她扞衛着自己的權利，聲音執拗，再不許她離了自己。
衛風吟又想打人了……
可是褚沐柒在她耳上輕輕吻過，又驚住一般迅速躺了回去。
“晚安。”她低聲說。
似在強調，她是“正經睡覺”。
“……”
真的，只有褚沐柒能将她逼成這樣，想生氣，又覺得心裏柔成了水，被褚沐柒拿着棍子，攪個不停。
自發在她懷裏找了個舒适的位置，蹭了蹭，一點點陷入虛無。
她們的未來，還很長。
一切，從明天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