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去不去
去不去
衛風吟是被吻醒的。
将醒未醒之時，就感覺身上被人四處作着亂。
煽風點火，還未睜眼，就已經湧上一股燥熱，漸漸沁出一身的汗。
舌尖被人挑弄着，讓她燥癢輕顫，仰了頭，溫軟的唇舌自動與那人回應。
那人察覺到她的回應，更是溫存。
睜了眼，雙手被按在兩側，掌心溫熱交接，與那人十指相扣着。
眼前是褚沐柒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的表情，咬着她的唇，不知道已經吻了多久。
纏綿地放開她，褚沐柒蹭蹭她的鼻尖，輕喘着問着，“醒了？”
鼻尖輕觸，唇瓣溫軟，分離片刻，又要厮磨着試探地輕觸，探進她唇中。
衛風吟又閉了眼。
輕吻着一路往下，衛風吟緊張得顫抖，盡管身上濡濕的觸感告訴她，在她醒來之前，許是都被她親過了。
可醒着時，終歸，是不一樣……
在她越發緊張的輕顫中，褚沐柒放過了她。
低頭看去，衣衫淩亂，衣物都被掀開，身上已經到處都是她留下的暧昧印記。
褚沐柒幹脆下了床，問她今天要穿什麽，見她抿唇不語，自己在衣櫃裏拿了一套制服，又爬回來，将她抱在自己懷裏，一遍遍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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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手，替她把衣衫換下。
衛風吟任她一件件扒光自己，看她沉迷地流連，又拿了衣物給自己換上。
十足的親昵，十足的肌膚相親，十足的行雲流水、自然流露……
流露出，對她刻進骨子裏的占有。
衛風吟抿着唇，一大早起來就有些氣不太順，清皎的臉上，一雙琉璃眸子蘊着不忿。
“褚沐柒——急死你算了……”
她氣得扔了個枕頭砸在褚沐柒身上，被那人笑眯眯接過往懷裏抱着一揣，餍足地跪坐在被子上。
“我什麽都沒做呀……”她笑得無辜。
衛風吟瞪她一眼，起身走了。
衛風吟氣哼哼的，早餐跟褚沐柒一起随意啃了點面包。
雖然褚沐柒想着再給她弄個荷包蛋來着，但是被她抿着唇，忿忿地一直瞪着，也有些失措。
而後，她就跟着衛風吟來上了課。
衛風吟撐着手，支着額假寐，講臺上在講着什麽，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
褚沐柒側着頭看她。
衛風吟……也會上課開小差？
兩人坐在最後一排，一清冷，一溫和，養眼惹人，前面頻頻有人回頭來看。
昨天還有傳言兩人在教室僵持不下，恐怕是美人相見，分外眼紅。
不曾想，第二天，兩人就手牽着手坐在一起來聽課。
唔……據說，兩人神情親昵，打情罵俏，還是一起從外進的學校，此間種種，引人遐思……
“褚……褚同學……”前面一個長相秀致的女生轉過頭來找她說話。
褚沐柒轉了眼，溫和沖她笑笑，“怎麽？”
“那個……之前說想邀你參加一個活動，改了時間到今天，你有空麽？”林溪也回了她一個僵硬的笑。
啊……是之前本來答應了，但是看到衛風吟又推掉了的那個活動。
褚沐柒回眸看着衛風吟閉目養神的臉。
唔……她的風吟回來了，她還去浪費那些時間幹什麽……
“不了，謝……”
“嗯，她會去的。”衛風吟眼睛都沒睜開，淡淡打斷褚沐柒回絕的話。
褚沐柒回眸看着她，沒有吭聲。
“咦……這……褚同學？”林溪友好地看向她，雖然衛風吟說她會去，但是褚沐柒沒有應，她還是不敢确定。
衛風吟睜了眼，撐着手，歪着頭看她。
眼眸清冽，帶着絲沒睡醒的酥懶，看着褚沐柒無聲的抗議，她輕抿着，唇角微彎，眼波一漾，半阖着眸，似在勾人。
“小柒……去不去……”
紅唇微啓，墨發輕揚，拂在頰側，搖曳微蕩，一蕩着，就蕩着掃到褚沐柒心尖兒上。
她轉頭，對林溪笑得溫和，“去……時間地點告訴我就行。”
林溪眼中有一瞬的放亮，點點頭，識趣地不再打擾。
褚沐柒好整以暇地看着衛風吟，“風吟……想去湊熱鬧？”
她眯着眼，衛風吟可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她這性子，就喜歡清淨，哪裏會上趕着湊局子。
衛風吟擡眸看她一眼，不置可否，又閉了眼，很是嫌棄，“剛剛笑得好醜。”
“……”
褚沐柒反應過來，是說剛剛對林溪笑的時候。
她龇了牙，笑得眉眼彎彎，讓衛風吟睜眼看。
衛風吟微擡了眼，點點頭，“猥瑣了點，但是順眼多了。”
說完又閉了眼。
怎麽這樣困？
再醒時，她已經被褚沐柒抱在懷裏，低着頭，彎着眼瞧她。
“可算醒了。”
她還以為，她又是她做的一場夢。
“走了，要遲到了，不是你替我答應的去參加活動？”
褚沐柒掩住眸中動蕩的情緒，看她揉揉眼，被自己拉着起了身。
包廂裏正熱火朝天地聊着，忽然，門把一轉，門被推動着，從外頭進來兩個纖細的身影。
“噢……來了來了……”
“天吶，她們倆個一起來的……”
“……還牽着手!”
一陣竊竊私語。
“這邊這邊——”林溪揚手示意，指指身旁的兩個空位。
褚沐柒牽着衛風吟坐下來，剛坐下，就被四面八方的人狂轟濫炸。
“褚沐柒同學，你們倆是在一起了嗎？”
“我天哪，你們不是昨天才見第一面？”
“不是一夜情吧？”
“……”“……”“……”
突如其來的沉默，衆人默默看向問出這個問題的壯士，默哀着，心裏豎起一根大拇指。
衛風吟眼眸疑惑，低聲問着褚沐柒 “一夜情……是什麽意思？”
褚沐柒笑笑，附到衛風吟耳邊，低低解釋幾句。
直起身來，衛風吟面上一貫的清清冷冷，耳尖，卻不可抑制地透了些粉意。
她垂着眸，一一回答衆人的問題。
“在一起了，相逢恨晚，見色起意——日久生情。”
“嚯——”
“嚯——”
“……”目瞪口呆。
她瞧着清冷，聽說背景也大，這樣的人，料想是不會主動同他們說話的。
不想，衛風吟不僅主動回答了他們，還聲聲金貴，字字有料。
天啦，她倆真的在一起了!
衛風吟竟然說是見色起意，啊天哪，我要死了……
她說日久生情诶……看來戰況激烈!是一整晚沒睡嗎？一整晚确實夠久的!
哇塞!今天上課确實看着精神不濟的樣子!
天吶!褚沐柒好猛!
沒有想到，看着溫溫和和的醫學系暖陽，竟然如此兇殘!
衆人眼光一致看向褚沐柒，一副“沒想到你看着人模狗樣結果竟然是個衣冠禽獸”的不可思議表情。
褚沐柒：“……”
“見色起意？”她轉頭笑得溫和，柔聲問着那個了了幾句，就将她陷害至此的人兒。
桌下握着她的手隐隐用力，衛風吟看她眸中帶了些委屈，愣了愣，反應過來，抿彎了唇。
“小柒是一見鐘情，我是見色起意。”
“嚯——”“嚯——”“嚯——”“……”
衛風吟說她見色起意!
沒有想到，竟然是褚沐柒走了心，衛風吟只走腎吶!!
衆人彼此交換着眼色，一雙眼睛已眨得快要抽筋。
褚沐柒被她的“一見鐘情”安撫下來，雖然不理解她的“見色起意”，但此時不好多問。
慢慢上了菜，大家吃吃喝喝，才轉移了視線，放過了她倆。
褚沐柒喝了兩杯，被衛風吟瞅着，沒有多喝。
至于衛風吟，在這裏，還沒人敢灌她的酒。
但她意外地很好說話，不像想象的那麽難以接近。
“高嶺之花”看着清冷，但好像也挺溫柔。
褚沐柒看着她耐着性子，一個個回答衆人有的沒的問話，偶爾蹙了眉，認真思索着，瞧着有幾分可愛。
一頓飯下去，桌上的人看她的眼光已經完全不一樣。
褚沐柒側着頭看她，被她察覺了，回過頭對她清淺一笑。
“啪嗒。”桌上有人掉了筷子。
褚沐柒皺了眉。
吃好了飯，往後一靠，看着衛風吟仍然未覺地垂着眸回應衆人越發殷勤的搭話，眸子一點點眯起來。
酒酣飯足，衆人的問話緩過一輪。
褚沐柒笑笑，拉了衛風吟的手，中場離席。
她大概知道衛風吟為什麽要替她答應下來，她的心意，褚沐柒也能感受到。
但她從未在這裏生活過，一切僅憑了存在骨子裏的本能應對。
對這些複雜的心思，她也不太能意會。
褚沐柒笑眯眯，拉着她進了衛生間。
此時沒了旁人，褚沐柒看她洗着手，伸手攬了她的腰，圈握住。
衛風吟動了動，戳戳她的腰，垂着眸問道，“做什麽……”
褚沐柒擡頭看着鏡子中她清淩淩的眸，笑了笑，問，“風吟……覺得這些人怎麽樣？”
“還可以，挺好相處的。”
一聲輕笑，褚沐柒勒緊了她，又問，“以後，還會和他們經常來往嗎？”
衛風吟遲疑着點頭，“也是可以的。”
她慢慢反應過來，看着褚沐柒變得有些陰鸷的眼，問道，“你不喜歡他們？”
褚沐柒捏了她的下巴，臉頰柔和，手指輕輕摩挲着，逗弄一般，撓起一陣輕癢。
衛風吟皺着眉縮了縮，卻被她驀然捏了下巴。
“衛風吟，你這腦子，倒确實像個會見色起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