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京
回京
第四十二章。
邊關傳來消息，說寧王不過多日，便可回京。
燕澈正在寝宮裏用膳，如此一聽，心情大好，立刻讓人提前準備着宴席，待寧王一回來，便第一時間報上來。
到了第三日，寧王帶着一支隊伍入城，先是回了平王府去向老平王和平王妃請了安，仔仔細細将自己洗漱收拾一番，這才進宮面聖。
邊境風沙大，風吹的淩厲，燕清此一去待了幾個月白淨的面皮都曬黑了不少，倒也看着更加有男子氣概，還帶着點胡子渣沒來得及刮。
一路舟車勞頓，也沒來得及休息，得知燕澈早已備好酒宴候着，便是再累也要去慰問一番。
燕澈坐在露金臺的上位，沒多久，燕清就随後趕到。
“寧王燕清，見過陛下。”
“快起來，辛苦寧兒了，也沒來得及讓你休息，早知道皇兄就先等你休息好了在敘舊也不遲。”
“臣弟一點也不累。”燕清看到燕澈眼睛上纏着紗布，還帶着點依稀可見的紅色傷痕，連忙問道：“皇兄這是怎麽了，可是受了傷？”
“一些瑣碎的小事，寧兒你不必過問，這傷也無礙。”
“我就知道皇兄會這麽說，什麽事瞞着我，皇兄受了傷，我怎能不擔心。”燕澈埋怨道：“還是叔父同我說的，皇兄被昭榮公主灑了石灰，推入水中。”
“都已經過去了，寧兒。”
燕清道：“這燕明嬌早就該讓她離開皇宮的，宮外有公主府，大可一早便将她遷出去，皇兄就是心軟，留她在宮裏整日惹是生非。”
燕澈嘆了口氣，說道：“朕也念了那麽一點血親之情，給她最後的體面，送她去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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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清道：“如此也好，往後就讓她在高昌國的後宮裏鬥去吧，臣弟聽聞高昌國的小皇帝比皇兄還要年輕，如今也不過十七，這日子還長着呢。”
“十七多好啊，朕那會也是個王爺，閑來逍遙自在，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那臣弟那會還追着皇兄跑呢。”
“你真是的，長不大一樣，皇兄有時候也好羨慕你……”燕澈嘆息自己的經歷，踏過血腥的長夜，上過攝政王的床，走過多少算計和争鬥，才換來今日。
他永遠也不會像燕清這般，有着一顆赤子之心，和明淨的眼眸。
話過三旬，便覺得累了，不能飲酒喝茶，倒也沒什麽意思，二人乘船離開露金臺，向禦花園走去。
燕清親自攙扶着燕澈走路，小心翼翼的提醒，有臺階。
燕澈道：“行了寧兒，想必你今日是見了叔父和叔母以後才進宮見朕的，早些回寧無府歇着吧。貴生，你來扶着朕。”
“是。”貴生公公上前接過，回道：“寧王，老奴來就可以了。”
“那臣弟救先告退了，皇兄好生養傷。”
“去吧。”燕澈點頭示意。
燕清轉身離開，剛走過禦花園，便看到路過的花萊依，身影太過熟悉，上前一把将其攔住：“本王記得你，曲子彈的非常好。”
“寧王……”花萊依連忙行禮，驚訝道：“奴婢見過寧王，失禮了。”
“不失禮，你怎麽還是這般小心翼翼啊，起來說話。”
“是。”花萊依起身，但不敢去只是燕清的目光。
燕澈問道：“你在宮裏過的如何？可有人為難你？”
“沒，沒有……”花萊依搖頭，回他：“寧王為何如此一問？奴婢如今在宮中很好，随馥香姐姐在禦書房打點。”
燕清道：“馥香本王自然是信得過，人又好，又會辦事，你跟着她，本王很是放心。”
“既如此，那奴婢就先告退了……”花萊依未曾忘記燕澈對她的警告，已經說了這麽些，再耽擱下去怕是不妥，扭頭就走。
“站住。”
“寧王還有什麽話要說？”
“你怎麽對本王這麽退避三舍啊？本王有那麽吓人嗎，你見了就躲着。”燕清靠近兩步道：“你之前着本王收留你，可不是這樣的。”
“奴婢沒有……”花萊依解釋道：“奴婢手頭還有活要做，這宮裏也不養閑人，萬一耽擱了，怕是不好。”
燕清道：“本王此次從邊境回來，叔父很是滿意，你若想回到本王身邊，也不是不可以，本王去和皇兄說一聲，讨一個宮女回寧王府，應該不會有人說閑話。”
“你可願意随本王回寧王府？”
“王爺，你……”花萊依心中亂作一團，她承認自己心動了，迫不得馬上随他離開皇宮，可是，她還是退後了，言拒道，“寧王好意，奴婢感激不盡，但也不勞煩王爺記挂了，奴婢如今在禦書房很好，不想離宮。”
這一番話說的雖是委婉，但也夠絕情。
燕清難以置信，問她：“你真的願意留在禦書房做個宮女，也不願随本王回寧王府？”
“沒錯，奴婢不想離宮。”
“不……”燕清覺得眼前這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待你随本王回去，本王也會給你想要的，絕不虧待你，至少待本王立功後，可以請求叔父讓我娶了你。若是叔父不願讓你做正妃，那就做側妃，反正娶了你，本王也不會娶其她人。”
“別說了，王爺！”花萊依快要忍不住動搖了，她轉過身忍住眼底的心痛，“奴婢永遠都配不上王爺。”
“王爺請讓路，奴婢要走了。”
“本王始終想不通，你究竟為什麽……為什麽拒絕……”
“沒有為什麽，不喜歡罷了。”
燕清笑了，問她：“你……莫不是喜歡本王的皇兄？”
“沒有，王爺請不要再讓奴婢為難了。”
“你想做，宮裏的娘娘？”
“沒有，真的沒有，王爺再如此胡言亂語，奴婢怕是要一頭撞死了。”
燕清滿是心冷，不管是不是他想的那樣，結果如何，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繞過花萊依，失落的走向宮門，徒留傷感。
“燕清……”花萊依亦難過，忍着淚走向禦書房，就怕被看出些許端倪。
然而，此刻正在回禦書房的燕澈将他們二人的話全聽了去。
燕澈只覺頭痛，沒想到，燕清竟真的喜歡這個青樓買來的奴婢，倒也不是覺得花萊依身份低賤，但始終不能相信這個女人。
他曾派人去查過花萊依的底細，竟查不出任何線索，所有一切，只到那日青樓，便戛然無聲，這個女人，怎會沒有底細背景。
禦書房內，燕澈傳喚花萊依。
“陛下……”花萊依跪在殿前。
燕澈道：“你與寧王，究竟是怎麽回事？”
花萊依道：“陛下明鑒，奴婢與寧王沒任何幹系，只是路過說了幾句而已，奴婢感念寧王救了奴婢，但絕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燕澈道：“呵……你大可不必這麽着急着解釋。”
“陛下，奴婢真的沒有……”
“朕雖然現在看不見，但也知曉寧王對你有意，你是如何想的？”
“奴婢不敢想。”
“你可喜歡寧王？”燕澈言語淩厲似刀，質問道，“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朕不會輕饒你。”
“奴婢……”花萊依說不出口，心中忐忑不已，她實在猜不透燕澈的心思，卻也知道燕澈心思缜密，極難對他說謊，膽怯承認道，“奴婢……喜歡……”
“呵，果然如朕所料。”燕澈知道花萊依不敢說慌。
“朕早就告誡過你，可你還是對寧王動了心，既然如此，你也不便留在禦書房伺候，現在就去蕭嫔宮中侍奉吧。”
花萊依心中一驚，領命退出禦書房。
她知道蕭嫔對自己生恨已久，自那日禦書房內，燕澈在自己面前羞辱蕭嫔起，蕭嫔便一直同自己過不去，久久記恨在心。
她都懂，燕澈怎會不懂，此刻燕澈将自己送給蕭嫔，便是想着法子借着蕭嫔的手折磨死自己，真不愧是能坐上龍椅的人，借刀殺人這一套很是在行。
她若死在蕭嫔手中，燕清對自己再是喜歡，也絕不會與燕澈有任何不滿，畢竟他們二人乃是親兄弟，無法小觑。
倘若蕭琴羽能容得下自己，倒也無妨，可這并不可能，現在羊落虎口，事到如今，她只能先下手除掉蕭嫔了。
玉芳樓內，花萊依前腳踏入，便聽到蕭琴羽大笑出聲。
“喲，這不是陛下身邊的第一美人嗎？”蕭琴羽上前挑起花萊依的下巴，說道，“哈哈哈……可真是主子的容貌，丫鬟的命啊，你就算容貌出衆，又能如何，還不是落到本宮手裏！”
花萊依道：“娘娘說的是，奴婢命賤，這輩子都是伺候人的。”
“瞧瞧，這嘴可真會說話。”
“奴婢實話實話而已，日後定當盡心盡力為娘娘辦事。”
蕭琴羽不屑道：“就憑你，能為本宮出什麽力，莫不是這麽快就怕了？本宮現在還沒來得及想怎麽折磨你呢。”
花萊依道：“若奴婢沒猜錯，娘娘自入宮以來，并不受寵。”
另一宮女道：“大膽！竟敢對娘娘不敬！”
蕭琴羽道：“住嘴！哪有你說話的份。”随後看向花萊依，“你繼續說，本宮今日就看看你能說出什麽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