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是愛情
是愛情
第四十四章。
二人走到禦花園內花開的最絢爛的一處,四處彌漫着香氣,眼前一片粉色,美不勝收,還有幾只蝴蝶從花圃中飛過。
“這裏可真美,只可惜你現在看不到。”
燕澈不滿的揪了一把他的長發,說道:“你這是在調侃朕現在是個瞎子嗎?”
“不敢,不敢,我怎麽會呢,等美人你的眼睛好了,我再來背你看花,你一句話就行。”
“這還差不多。”
容争背着他走到曾經經常練劍的亭子下,也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他将燕澈放在靠着主子的圍欄旁坐着,自己起身去倒了杯水。
“來,喝口水。”
“朕不渴,你喝吧。”
容争真是渴了,喝了兩杯後靠着他坐下,燕澈黏人的拉着他胳膊,靠在他懷裏,許是看不見,便覺得如此有安全感。
若是燕澈能一直這般粘着他,依靠着他,倒夜什麽都不奢求了,如此真是甚好。
“傻子,你說朕的臉好多了嗎?”
“美人的臉一直很好看,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燕澈擡手去摸自己的臉,倒也不疼了,就覺得是不是有點癢,或許過幾日便能摘下紗布,他第一眼便想看到容争。
“別亂碰了。”容争抓住的手,在他臉上親親親了幾口,覺得不太滿足,又捏着他的下巴,在那淡粉的唇上啄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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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澈道:“你是狗嗎?親人都生疼。”
“啊?那你教教我呗?”
“笨蛋。”
燕澈坐在他的腿上,攬住脖子便去尋那薄唇,溫軟的舌頭輕輕滑過,直接探了進去,容争眼角含笑,睜着眼睛看他一副認真的模樣,自己也開始認真吻他。
“……唔。”燕澈被他親的喘不過氣。
“行了……嗯。”
“你臉紅了啊?”
燕澈低下頭喘氣:“那有……你莫騙朕看不見,朕的臉本就有傷,你少胡說。”
“你比我還害羞啊?好吧,我不說了。”容争将他抱緊,怕他一不小心從自己腿上摔下去,還時不時的把玩他的長發,放在鼻尖嗅一下,還帶着淡淡的香味。
“真香。”
燕澈想了想,從前自己那麽怕和容争在光天化日下摟摟抱抱做一些羞恥的事情,如今竟也不覺得什麽,莫不是自己臉皮也厚了。
忽的,有數把暗器長刀向亭子飛來,帶着陣陣陰風,直接釘入柱子裏。
“啊!”容争先是露出一聲驚呼,随後犀利的眸光向四周望去,抱着燕澈立刻走出亭子。
“什麽聲音?發生了什麽?”
容争裝作害怕道:“美人,剛剛有幾個長刀飛了過來,好像是沖着你來的……”
“什麽!”燕澈一驚,抓着容争的手臂站在地上,鎮定道,“你先走,別管我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別陪着我了!”
容争心頭甚是歡喜:“不想走,我得陪着你才是,你看不見,一個人可怎麽回去啊?”
“你個傻子!讓你走你就走,哪來那麽多廢話!”
“我不想走。”
“你不走,朕就命人打你了!”
容争還來不及回他話,三四個死士一驚沖了過來,容争拉着燕澈閃躲,在刀光飛來的時候,一把推開燕澈,将他推入花圃裏,自己轉頭緊緊抓住死士持刀的手,一把奪過。
“來人,來人啊!有人行刺!”燕澈大喊,從地上爬起來。
容争怒視着那幾個死士,眸光帶着殺氣,然而那幾人并非沖着他,只是一心想要燕澈的命,繞過他去刺殺燕澈。
‘砰!’容争手中的刀打開那兩個死士的刀,武器碰撞的聲音傳入燕澈耳中。
燕澈什麽也顧不得了,嘶聲大喊:“容争!容争!來人啊,來人!”
“容争你在哪,你怎麽樣了!”
“殺了燕澈!”屋頂上又飛下來幾個死士,看樣子又十來人,所有人都沖着燕澈,容争拼命去擋,無暇顧及此刻亂作一團的燕澈,卻看到他急得快要哭出來。
“別管他,先取燕澈狗命!”兩把長刀連接着鐵鏈飛了過去,容争撲了過去,抱着燕澈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狠狠瞪向那幾個死士,看得出,那幾死士并不會動他。
“容争,你沒受傷吧!”
“你說話啊……你到底……”燕澈驚慌的抓着容争質問,卻被容争打暈。
待燕澈暈了過去,容争将他護在身後,長刀指向那些死士,質問道:“你們究竟是誰派來的!還不如實招來!”
“我們只要燕澈的命,并不想同你作對!”
“休想!今日誰也不能動燕澈半分!”
“我等并不想将你也連累,但今日勢必要燕澈的命,你若非要阻攔,那就別怪我等刀劍無眼,送你二人一起去死。”
容争冷眼看着那幾人,應是能拖到宮中守衛趕來,死士沖了上來,容争持劍殺上前去,招招狠厲,只守不攻,他只想護着燕澈,無暇顧及,只要保證無人可以靠近燕澈便好。
他打傷三四個死士,有幾個已經受了重傷,怕被活捉以後逼問,服毒自盡。
正好此時守衛紛紛趕來救駕,還有安瑞城親自前來,這樣他便放心了,剩下這幾個死士不可能是神箭手安瑞城的對手。
容争将長刀長刀丢在地,轉頭飛上屋檐,向冷宮躲去。
他等到天黑,趁着夜色悄悄潛入太監所,将自己一身帶血的衣衫換下,洗了滿身的血腥味,這才換了衣衫離開。
鳳儀宮燈火通明,只有一人坐在殿內。
容争落在院子裏,一步步向內殿走去,還未發話,便看到容少情質問道:“這麽快就回來了,可是将燕澈殺了?”
“果然是你做的。”容争冷冷說道。
“怎麽是你?”容少情轉過頭,倒也不驚訝,“看來是失敗了呢,是我沒考慮到,疏忽了,我應該早就想到的,你最是偏心燕澈那個小狼崽子!”
“容争,你究竟還要幹預本宮到什麽時候!”
“為什麽?”容争質問她,“為什麽非要殺了他?”
“本宮殺他的理由太多,難道還要一一同你說嗎?”容少情起身,一巴掌打在容争臉上,“你若還是容氏的人,就不要再幹預本宮的事!”
這一巴掌打的很是響亮,容争嘴裏嘗到了血腥的味道,就算容少情不說,他也知道是因為何事。
“你如此生氣,不過就是因為燕澈将燕明嬌送去和親,我說的對嗎?長姐。”
“你倒是還認我這個長姐!你若早些知曉,為何不來同我說!我可是燕明嬌的生母,卻最後一個知道此事。”
“告訴你了又能如何?天子的旨意,誰都無法反抗。”
容少情的眼中滿是怒火,指着容争大罵:“她可是本宮唯一的女兒,是平洲的嫡公主!燕澈怎麽可以讓她去和親,你怎麽可以眼睜睜的看着她去和親!”
“本宮如今倒是明白了,你和燕澈那狼崽子真是一條心,你對得起容氏嗎?!”
容争道:“我對不對得起容氏,不是長姐你說了算,若要真論起來,長姐才是将容氏推向覆滅的人。”
“你愛權利,愛尊榮。你将小皇帝作為權利的棋子,将先帝控制在手中,如今,徹底輸了,為何不認命。”
容少情大笑:“本宮為何要認命?若非當年小看了燕澈,本宮不會輸!”
“本宮還有棋子呢,你且等着看吧。”
“你究竟要如何才能罷休。”容争上前逼問道,“你到底還做了什麽?還有什麽棋子?!我不允許你再對燕澈下手,我這也是在保全你!”
“放過平洲,放過燕澈,也放過你自己吧。”
容少情道:“晚了……一切都晚了,本宮籌劃幾十年,怎會這麽輕易承認失敗,本宮怎麽會輸給燕澈這個棋子。”
容争道:“燕明嬌落得如此地步,難道長姐就從未做過反思?她性格蠻橫跋扈,手段也是有一學一,極為狠毒。”
“這麽多年,燕明嬌害死了多少無辜的性命,長姐敢算嗎?公主的命是命,旁的人便什麽都不是嗎?出嫁和親那日,她将石灰灑向燕澈,推他入湖,我将其救上來的時候,他的雙眼和容貌均被灼傷。”
“那又如何,燕澈始終毀的是明嬌的一生。”
“燕澈親自向高昌國要了擔保,嫁過去必須是一宮之主,正宮皇後。這麽多年,燕澈該給你們母女二人的,一樣也沒少,他能容的下燕明嬌胡作非為至此,不惜傷到自己,換做旁人,誰能做到如此地步!”
容少情跌坐在地上,眼中續滿淚,竟一時無法反駁,難道,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容氏始終也沒了……本宮難道還不能恨他嗎?曾經的功過相抵,容氏死了那麽多人,也算還清了!”
多說無益,容争一聲苦笑,轉身離開。
他回到禦書房,早猜到燕澈會四處尋他,便親自上前,讓他抱了個滿懷,緊緊抓住自己的衣領。
“是你嗎?容争,是不是你。”
“是我。”
“你有沒有哪裏痛?朕好擔心,叫禦醫來。”
“美人別擔心,我哪裏都不痛。”說着将他抱回房間裏。
是真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