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你們沒有提前約定下次見面的時間與地點,畢竟在接下的一周內有繁重的工作等待你們的處理。

聽聞亞瑟有為期一周的出差安排,亞瑟打點好一切後告訴你他的行程。

可在周四的夜裏,結束工作的你坐上計程車,卻接到了弗朗西斯的電話。

如果弗朗西斯說他在一家酒吧遇到潇灑快活的亞瑟,你根本不會提着興趣過去,但這次亞瑟獨自一人喝悶酒。

你知道亞瑟的酒品并不好,喝多後的他會啞着嗓子唱跑調的歌,會紅着臉坐在人群中發呆,沒準這次他會趴在弗朗西斯的肩頭抱怨這個複合理論讓自己吃盡苦頭。

到了酒吧,你發現情況沒有你想象中那般糟糕。

當事人亞瑟西裝革履,像剛出差回來。弗朗西斯斯朝你揮揮手,他的樣子完全不像電話中訴說的那麽狼狽。

“你們夫妻別太欺人太甚。” 弗朗西斯說。

即便是在吵鬧的環境中,亞瑟還是聽到你的名字。他擡起頭,一張紅撲撲的臉上挂着迷茫和被打擾到的惱怒,以及額頭上的紅痕。

亞瑟看到你,沖你招招手,你無奈騰出手去拍拍他的肩膀。他拉着你的手,滾燙的手心和他的沉默讓你覺得反常。

“我們……他怎麽你了?”你問弗朗西斯,充當替亞瑟讨回公道的一家之長。

亞瑟的笑聲傳入你的耳中,他不過是聽到你要為他做主的話,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你低聲道。

弗朗西斯說亞瑟向他抱怨約會理論,說這沒有顯著的效果,要求弗朗西斯補償你們夫婦。

“沒用嗎?親愛的,我希望你能對我實話實說。”弗朗西斯問你。

“只有這些也叫欺負你?”你扶亞瑟站起來,他喝的不少,至少已經超過他每日的飲酒量。

你看到亞瑟睜開眼時那份疲倦,歪歪斜斜的家夥任由你攙扶着。

“他怎麽喝多的?”你問弗朗西斯,後者搖頭證明自己的清白。

亞瑟把他叫出來後就不停的喝,可能是為了排遣心中的愁悶。

“謝謝你弗朗西斯,把他這個麻煩推給我。”

“不客氣,我向來助人為樂。”

你扶着亞瑟的手臂,他身上的西裝染上了酒味和煙味,平日裏的清爽氣息一掃而空。

“亞瑟,你先站好。”你剛松開手,亞瑟的手熟稔地搭在你的腰上,就連給你騰出手打車的機會都不給,他像一只巨大的金色玩偶熊依靠着你。

你深吸一口氣,他耳邊說:“亞瑟,如果我發現你是故意的,你猜會怎麽樣?我一定把你丢在這自生自滅。”

你毫不留情地捏一下亞瑟的手臂,他吃痛地叫了出來。

“不,不不不……我沒喝多。”原本字正腔圓的倫敦腔變得口齒不清,他說:“我只是頭疼……見鬼。”

他服軟說不舒服,臉色變得不自然,你拍拍他的臉,亞瑟側過頭貼近你的手心。

“所以我得快點送你回去。”你急匆匆道。

你意識事态的嚴重性,亞瑟的醉态十分可口,成熟又不失俊俏的模樣引誘你卸下自己的堅守。

你們在計程車中仍手牽着手,宛如一對伉俪情深的夫妻。

愛意在十指緊扣的手中發酵,亞瑟支着頭靠在窗旁,他的沉默不語勝過千言萬語。

在昏暗的後座上,在兩個人不看向對方的情況下,你握緊他的手。

到家後亞瑟打破了僵局,用一個無止境的吻去融化固執的心。

亞瑟并非急不可耐,也不是強勢到令你無處可逃。他為你留下拒絕的時機,只要你想,就能推開他一走了之。

可你沒有,你丢下手中沉重的公文包,盡興的回應亞瑟,讓他沉醉其中。

所幸清醒的你占領上風,你喘着氣把他推開。

被拒絕的亞瑟不知所措地癱坐在床上,而你也同樣的狼狽不堪。

你把亞瑟淩亂的外套和領帶一并脫下,“我先把衣服挂起來,你想喝一杯水嗎?”

你處亂不驚地看着亞瑟,就像剛剛失控的人不是你,而是他。

亞瑟看着你,他試圖保持清醒,可酒精控制的大腦讓他無法辨識你臉上的笑容是真還是假。

亞瑟努力理解你說的話,他口渴難耐,說:“我需要喝點水。”

離開卧室的你落荒而逃般來到客廳,你們對彼此的眷戀頗深,正如同你們從未分開過。

他的動情讓你把持不住自己的心,這是犯罪,是絕對的不公平。

別提義正言辭的拒絕,你不可能拒絕亞瑟,他的吻、他的眼睛,他因你的回應而越發得寸進尺的神情。

你為了拖延時間不得不留在客廳收拾地上掉落的東西,整理自己的衣物,順便收拾一些日常用品塞進包裏。

端着水杯回到卧室的你發現亞瑟已睡着,他的領口敞開着,露出了鎖骨和弧度優美的脖頸。

他已睡下,外出多日的乏累讓他睡去。你撫過亞瑟額前的碎發,他的臉頰微燙,濃眉溫順又可愛。

你的思緒再也無法從這個吻中得到一絲冷靜,你甚至低下頭,輕啄他的唇角。

“晚安,亞瑟。”

亞瑟什麽都不知道,但第二天亞瑟發現了一些問題,他打電話給你。

在你午休的時候,亞瑟的電話在你離開工位的下一秒打了進來。

“你帶走了一些東西。”亞瑟很敏銳,他像個每日清晨巡視自己領土的獅子,察覺到你挪動的每個物件。

有些氣急敗壞,亞瑟指責你,甚至忘記詢問原因,“你為什麽這麽做。”

沒人提醒亞瑟,他忘記你們分居了,你們争吵過,你們不惜用尖銳諷刺的話語維護自己的想法。

他唯一在乎的是你為什麽要從他身邊帶走屬于你的東西,亞瑟的聲音通過電流的傳送變得不那麽真實,就連他的怒火都是缥缈的。

電話這邊的你沒有反駁亞瑟,并不是他說的堵住了向來喜歡與他作對的嘴,而是你想到昨晚的吻,慌亂又放縱的男人怎會在第二天就變得咄咄逼人。

“亞瑟。”你清了清嗓子,“我們分居了,你知道的。”

亞瑟的呼吸聲變得輕而不可聽聞,也許他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态。

亞瑟深吸一口氣,“我知道。”

“所以我拿走一些屬于自己的東西,這沒什麽問題。”

“我……知道。”亞瑟的語氣越來越弱。

“你的指責對我不公平,亞瑟。”

亞瑟啞口無言,他認同你的話。

你話鋒一轉,“但我很開心你能在意這些。”

“我很在意。”亞瑟的聲音就像在你耳邊,向你吐露自己的寂寞和想念,以及無法入睡的夜晚。

亞瑟低下頭,他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陰晴不定的天氣在此刻影響着他的心情。

“你呢?”他反問。

你擡頭看向天,山雨欲來的城市充斥着風,你裹緊外套說:“我也一樣,亞瑟。”你在意他,無比在意。

“我們彼此彼此。”亞瑟聽出你的意思,他捂着嘴,任憑怎麽試圖保持鎮定都不行,下屬們看到上司的微笑,唯獨你看不到。

你看向一旁的同事,他們都沒有注意到你通紅的臉頰。

“你說的沒錯。”

“你想見我嗎?我是說,呃,現在也行。”

“別急,亞瑟,不如趁現在想想我們下次去哪約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