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別說你忘了，”宋晉沒忍住敲了敲小家夥的腦袋，七八歲的孩子貓嫌狗憎不是說說而已，乖巧的玄烨在這個歲數也很皮，“除了他我還是讓你幫忙查過其他人嗎？”

玄烨吐了吐舌頭，“我不是故意的啦～這不是一時沒有想起來嘛～”

“好好說話。”宋晉翻了個白眼。

“哥哥不愛我了嗎？以前我這樣說話哥哥總會誇我可愛，我太傷心了。”玄烨作西子捧心狀。

“以前那是撒嬌，剛才是矯揉造作，能一樣嗎？”宋晉嘆了口氣，“小壞蛋走開！快把我貼心的玄烨還回來。”

玄烨又和宋晉玩鬧了一會兒，才把已經調查出的東西娓娓道來，“不知哥哥為何注意到了他，就目前查到的東西，這個周南完全是一個攀炎附勢的小人。他在家鄉時就和縣令勾勾搭搭，把自己小有姿色的妹妹和女兒都嫁給縣令當妾室……”

“好了，可以了，就到這裏吧，不用往下了解了。”宋晉的表情特別難看，就像吞了蒼蠅一樣。

“所以我才壓着沒有告訴哥哥”，玄烨關切地看着宋晉，“哥哥沒事吧？”

宋晉壓下去來自靈魂的那股惡心，“我沒事，只是沒有想到他是這種人。”

“所以我想不明白哥哥看中了他哪方面呀？”玄烨用手撐着下巴，“看中了他敢于詣闕上書嗎？他攀附的那個縣令倒臺了，他汲汲營營家無常財，又迷上了賭博，他妹妹早死在了縣令家中，他便把女兒賣了。詣闕上書，是他窮途末路放手一博。如果能得皇瑪嬷賞識，他欠下的賭債就成了小事。”

宋晉大為震驚，“天吶！什麽事都有，這樣的人還能考中秀才——學歷不代表人品啊！”

“區區秀才而已，哥哥不必太看得上他”，玄烨擡了擡小下巴，“上次我做了幾份院試卷子，都全對，只要記憶力好，考上秀才輕輕松松。”

宋晉不想說話，他的記憶力也不差，就是背文學典籍的時候有些力不從心，像高考那樣囫囵了解個大概還不錯，但參考跟着玄烨一起學習那些大部頭的古代文言文，宋晉就面露苦色。

俗話說的好，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宋晉簡單學了學四書五經，然後切身落實了這一句話。何必用不擅長的事情為難自己呢？他又不考科舉也不當皇帝。

玄烨搖頭晃腦地嘆了口氣，他也想到了宋晉那不開竅的榆木腦袋。神仙哥哥又笨又聰明，在讀書上簡直笨到了極點。

“算了，太掃興了，再換一個話題。”

玄烨拉住了宋晉的衣袖，刨根問底求解釋，“哥哥還沒告訴我看中了周南哪一點呢？”

“這個啊，我就是看中了他敢于詣闕上書要求太皇太後親政啊。”宋晉回答。

“哥哥又在糊弄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嘛～”玄烨撒嬌。

宋晉便向他解釋，“我以為他能看到女人的能力，想看看能不能将他招攬過來替我管理女子學院的事。”

“？”玄烨小小的腦袋裏充滿着大大的問號，“周南？女子學院？”小家夥覺得神仙哥哥的腦袋出了一些問題。

“不要拿那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我，”宋晉惱羞成怒，在玄烨臉上狂搓一頓，帶着嬰兒肥的白嫩小臉都被搓紅了，“這不是讓你查了嗎？誰知道他是那種不修私德的王八蛋呀！”

“哥哥別氣了，氣大傷身。”玄烨一臉無奈的将宋晉的手從他臉上扒拉下去。

“我沒有很氣，就是特別想罵人罷了。”宋晉為自己辯解，世界上人渣多了去了，他才不會為人渣氣壞身體呢。不過變成阿飄後似乎不用擔心這一點，不會生病，也不會受傷，和傳說中的神仙相似之處挺多，只是他并不是真的神仙。

玄烨點點頭，“對，哥哥只是想罵人罷了，我也有些想罵人，無恥小人，呸！”

宋晉被氣哄哄的小家夥哄住了，“這人膽子也太大了，他以為大臣們不會查他的底細嗎？”

“如果皇瑪嬷答應他的請求開始垂簾聽政的話，這些事壓根不是問題，會有人為他遮掩的。除了賭博，其他做法只是下流了些，但并沒有觸犯律法。”

“可賭博本身就是大事，我記得你兩個月前就把賭博作為大禁了，怎麽還會有人以身犯險？”宋晉在心裏罵罵咧咧，“賣女兒不犯法嗎？”

“是啊，但狂妄賭徒又有幾個清醒的呢？賣女兒只是一種說法，他走的正當程序，只是收取了不菲的彩禮而沒有給嫁妝。”

“什麽玩意兒！”宋晉在小孩子面前一向很注意言談舉止，偶爾罵人也不會進行人身攻擊，除非實在忍不住，他吐出一連串需要消音的髒話。

玄烨沒有說話，這就是他在知道哥哥大部分的底細後還堅持哥哥是神仙的緣故，普通凡人才不像哥哥這樣品德高尚，有普度衆生的聖人脾性呢。在哥哥眼中，衆生平等，世人都看不起女子，但哥哥對女子似乎格外溫柔和看重。

“哥哥不要生氣了，和我說一說女子書院的事情吧，我之前從來沒有聽哥哥說過。”玄烨見宋晉發洩的差不多了，在恰當的時間插話。

“女子書院？”宋晉愣了愣，“這也是我突如其來的想法，還不知道怎麽付諸實踐，聽說周南的事情後，想先招攬他做一個管理人員，但誰知道他實際上是那種人。”

“我為哥哥尋一尋李贽的傳人吧。”玄烨想了想，為宋晉出主意。他不知道為什麽宋晉會如此看重女子，但只要宋晉想，他就會幫忙。

“李贽？那個以孔孟傳統儒學的‘異端’自居的大思想家？他居然還有傳人？”宋晉有點驚訝，這位思想家的主張背離傳統儒學，宋晉還專門了解過他的事跡，這位大思想家曾經在建國後某段時期被當做尊儒崇法的英雄，他的著作還被劃到法家裏去了。戰國時期荀子教出了兩個出名的法家學生不足為奇，畢竟那是個百家争鳴思想激烈碰撞迸發的時代，但明代是個大一統王朝。

“當然有傳人，李贽去世離現在也不過只有五十年，找一找還是能找到的，只是可能會有些難找。”玄烨回答。小家夥并不覺得這是個難題，小小年紀就初有帝王之姿，找不到就捏造一個傳人，只要那個人能把哥哥交代的事情辦得妥妥的，真假便不是問題。

“那便交付給你了，找李贽傳人的時候，可以順便搜羅一下有能力的女子嗎？”

“這個簡單，各家族總有幾個得力的女子，如若她們不願意，直接從宮裏調撥便可，相信宮女們會非常想要抓住這個機會的。”

宋晉點點頭，他并不着急，這是一個長期工程，清朝君主專制達到頂峰，對女人的壓迫也更加令人發指。如今還是清初，要改變就得趁早。但玄烨還沒有親政，能動用的力量有限，像這種明目張膽挑戰社會制度的事，暫時得悄悄的。

“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想辦女子書院？”宋晉倒在沙發上，看起來沒個正形，但說的卻是有些嚴肅的事。

玄烨點頭，期待地看着宋晉。

“其實以前我對你說過類似的話。”宋晉不是沒有想潛移默化影響小家夥的觀念，但這種和封建社會相違背的思想同樣超出了時代限制，被屏蔽了，他無法在玄烨三觀未形成的時候将這些經過歷史和實踐證明的真理塞給小家夥。

玄烨也學着宋晉的樣子倒在沙發上，沙發對他來說有些大，一直往下滑，他就爬過去坐到宋晉的腿上。“我大概猜到了，哥哥見到蘇茉兒嬷嬷、皇瑪嬷、孝獻皇後之後回到空間裏都會用一種可惜的表情對我說話，但哥哥說的話我聽不太完整。”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記事早還記憶力好，你才是真的神仙吧！”宋晉感慨。

玄烨揚起笑臉，“古有甘羅九歲為相，近有皇考六歲當皇帝，我聰明一些又如何？”

“人家甘羅是靠本事，你和你皇父都是靠血緣，有什麽可比性？”宋晉被玄烨的小無賴逗笑了。

“反正我比他聰明。”玄烨吐了吐舌頭。

“小機靈鬼，也好意思和一千多年前的人比。好了，言歸正傳，剛剛還在說女子書院的問題。”宋晉将脫缰的話題扯回來。

玄烨閉嘴，乖巧地聽宋晉解釋。

“有位偉人說過‘女子能頂半邊天’，男人們能達到的成就，女孩子們未必不能，只是當下沒有讓她們施展才華的平臺。男人能通過科舉跨越階級，但女孩子們只能通過嫁人，何等不公平。”

“不都殊途同歸可以跨越階層嗎？”玄烨問。

“本質上的差別，前者靠自己，後者靠別人，有什麽比将命運抓在自己手心裏更令人踏實的嗎？依靠別人歸根結底還是浮萍。”宋晉嘆氣。

玄烨陷入沉思。

宋晉沒有打擾他，如果小家夥能夠支持他，将事半功倍，再沒有比一個封建統治者的贊同更有用的工具了。

“我還是不太懂，雖然我有哥哥教導，但我接觸的世界一直是男尊女卑的，”玄烨直言，“但哥哥想要改變的話，我會支持哥哥，也許有一天我就懂了。”

宋晉欣慰地笑道，“不懂也沒關系，你可以從利益角度理解，如果你開辟了一條道路，讓女人能夠站在朝堂上……”

玄烨眼睛發亮，擲地有聲，“那她們會為我利劍，如臂使指！”

“……”宋晉只能說，真不愧是搞權謀的好料子。

玄烨也很驚奇宋晉這個權謀上的傻白甜能提出這麽一針見血的建議，迎着小家夥好奇的視線，宋晉都不好意思說這是他看穿越小說看多了的後果，小說裏的主角有好多都是這樣勸皇帝的。

宋晉支支吾吾說出實情後，玄烨沒顧得上嘲笑宋晉，提出切實可行的好方法，“哥哥仔細想想那些主角還做了什麽，我們可以借鑒一番！”

“看小說不就看個爽……”宋晉有些心虛，随即又義正言辭起來，他又不像玄烨過目不忘，看完就忘有什麽錯嗎？當時他為了了解清朝歷史也看了不少清穿小說，不也記不住情節嗎？更別提那種純粹的休閑了。

玄烨也沒指望宋晉能立刻想起來，神仙哥哥的記憶很神奇的，就像他所說的“找不到的東西就先別找，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冒出來了”。

聊得差不多後，宋晉帶玄烨去書房，他打開電腦查資料，塞給玄烨一個平板讓小家夥玩。

玄烨有些詫異，他已經很久沒有玩平板了。宋晉看出了小家夥的疑惑，解釋道，“還記得在你眼中是空白或者馬賽克的內容嗎？随機找幾個看一下，看看有沒有變化。”宋晉不死心，他就不信這個書面上的限制沒有一點解除，說不定是他計算機期刊超出時代限制太多的緣故。

玄烨便聽話地嘗試，驚喜地發現一些以前他看不了的動畫片都能看了。宋晉讓玄烨把剛才他随機打開的動畫片中以前不能看現在能看的和現在還是不能看的都指給他看，大概有了猜測。

玄烨登基後，動畫片對他的限制便成了年齡，他現在能看的都是0-3歲、4-6歲、7-9歲建議觀看的動畫片，包括以前不能看的《大頭崽和小頭爹》《住在翻鬥花園的大耳朵小朋友》，科普向的《雨果帶孩子看世界》《藍貓淘氣3000問》等等等等。宋晉甚至還發現了幼兒園和小學一二年級課本，這是什麽神仙福利！他怎麽就沒有在玄烨登基當天就發現呢？該死的思維慣性。

“這可真是太棒了！”宋晉覺得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消息了。如果所有知識只能通過他語言傳達的話，宋晉也不是不能當一個老師，但他畢竟不是專業的，有什麽比視聽說俱全的網絡課程更棒的嗎？玄烨又不是普通小孩子，這種課程對他綽綽有餘。

更激動的是玄烨崽，“我感覺我錯過了太多快樂！”于是小家夥決定補回來。

宋晉想阻攔卻不知怎麽說，他這個電子産品愛好者沒有立場去阻攔一個小孩子看動畫片的正常需求。反正玄烨在空間裏看動畫片又不耽誤正常睡覺，孩子又沒有耽誤正常學習，宋晉只花了一分鐘就說服了自己，他從不擔心小家夥的自制力。

第二天，宋晉便按照他所計劃的那樣去了太醫院，太醫院府衙裏的太醫對宋晉的到來表示了熱烈歡迎。

宋晉努力忽視太醫們能凝成實體的視線，将自己本意說出。太醫們被宋晉說的內容吸引了，宋晉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視線終于不再那麽火熱，稍稍松了口氣。他對自己的阿飄形态也很好奇，但他不會貢獻自己的身體讓太醫們研究的，把脈也不行，醫生們可會得寸進尺了。

宋晉永遠不會忘記他高中感染了結膜炎後，在醫院中被一堆實習生圍觀的場景，神tm的教科書般的症狀，十幾個人吶，輪流盯着他的眼睛看，還讓他把眼睛睜大一些，他的眼睛已經很大了，許多女同學都羨慕呢，他們居然還嫌小。那番場景給年少青春的小青蔥男孩子宋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及……陰影。

太醫院院使方文英不等宋晉說完，就激動地打翻了茶盞，“上神所說可為真？用牛身上的天花痘痂種痘可以将死亡率降為零？”

“要經過培育才可以達到零的死亡率。”宋晉糾正道，宋晉默默往後挪了挪，方院使這個表情他可太熟悉了，狂熱的令人尊敬的醫生啊！

在場的幾位太醫都非常激動，恨不得馬上去試驗一番。

“除此以外，我還想辦一座新式醫院，希望你們能夠抽調出人手。”宋晉抛出另一個問題。

“新式醫院？上神能否為我等解釋一番？”

宋晉便将對玄烨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然後太醫們的眼神更令人毛骨悚然了，宋晉幾乎是落荒而逃。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和醫生打交道了，尤其是對醫術懷着赤誠的大夫。宋晉敬佩他們，但宋晉不想被他們用看小白鼠的眼光看他，被看多了會做噩夢的。

牛痘的事情落實很快，索尼等人鼎力支持，這年頭誰還沒幾個因為天花死去的家人呢？成本低、操作簡單、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沒有人會阻攔。

新式醫院的進度和牛痘相比慢了許多，倒不是大臣和底下人做事不上心，實在是此事并非一日之功。宋晉想要的是一座真正的現代化醫院，建一座醫院，首先要從買地開始，京城邊上的地早就被人占光了。

宋晉想要一塊很大的地，暫時建一座占地面積廣闊的醫院，等以後搞出來水泥、鋼筋、玻璃，再增加高度、縮減面積。

這是玄烨給他出的主意，等把地買到手，以後無論做什麽都是他說了算。居民小區、醫院、游樂園、學校，宋晉想打造一個現代化聚居地。他盤算了一下自己現有資産和可以借助的勢力，只要他有心，這是遲早的事。

買地比宋晉想的要輕松得多，他剛露出想買的意向，就有不同的人通過索尼、鳌拜、蘇克薩哈、遏必隆、太後、太皇太後、玄烨、顧問行、孫嫫嫫等人的路子送上了地契和金銀。

生活在現代社會，從來沒有見過此等陣仗的宋晉看着一堆地契和金銀都懵了。

“他們都不是傻子，”玄烨實在看不下去，向宋晉解釋，“有利所圖的事他們為什麽不做呢？”

“一座醫院而已。”宋晉不理解，。

他以前以為中醫水平很低，但了解之後才發現中醫不比西醫差，各有長短，中醫能治的西醫不一定管用，西醫能治的中醫也未必不行，只是大多數時候中醫見效緩慢，再加上歷史緣故和“老中醫”定論，人們形成了中醫不太靠譜的刻板印象。

但受限于時代和個人水平，就算他努努力将現在醫院裏的那些設備都買來，沒人會用也白搭。總之，新建的醫院怎麽也得比現代醫院差上一大截。

他建這座醫院只是想把中醫的短板補上，中醫也是有外科的好嗎？刮骨療毒的故事多出名呀！中世紀的西方還靠放血治病呢，但受限于政治制度，一步落後步步落後，中醫便逐漸沒落了。

但宋晉會放過這樣一個發揚中醫的機會嗎？他都當神仙了，幫中醫把短板補上有什麽不對嗎？太醫院的職能結構相當完善，他照搬過來往裏面填填補補就好了。

大方脈科是內科，小方脈科是兒科，婦人科是婦科，傷寒科是傳染科，瘡瘍科是皮膚科，喉科是耳鼻咽喉科，口齒科是牙科，接骨科是骨科，眼科、痘科、針灸科保持原有職能，再加上急診科、康複科、檢查科、男科等。

現代醫學确實比古代先進許多，但這麽多人只聽說一個名頭就這麽狂熱，宋晉感到不安，萬一建的醫院達不到他們理想心理預期該怎麽辦。

“這可不是普通的醫院，是神仙要建的醫院。”玄烨非常佩服他哥到現在還打心底認為自己是個普通人。

宋晉還是有些擔心，“現在搞這麽大，萬一到時候達不到理想狀态，豈不是更糟糕？”

玄烨嘆氣，“哥哥何必瞻前顧後，你本來就要建醫院，順利一些不好嗎？難道哥哥想要舉步維艱被很多人使絆子？”

宋晉連忙搖頭否認，被一群成了精的老狐貍使絆子，他還不如去當太醫們的小白鼠呢。宋晉感慨，“這神仙名頭也太好用了吧。”這讓他以後怎麽發展科學教育，關鍵他現在半透明的阿飄狀态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

神仙的名頭如此好用，宋晉想要直接用鋼筋水泥把醫院大樓一步到位建好了，但他需要先問過玄烨的意願。

宋晉把他的想法說給玄烨，玄烨反問道，“哥哥有什麽可猶豫的呢？有益之事，想做便做。”

“我本來想等你親政之後……”宋晉不懂政治，但他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他想把好的東西都留給玄烨。

“哥哥在看不起誰？”小家夥振振有詞，“哥哥一直說自己來自後世，我便問哥哥，哥哥了解的歷史中，康熙皇帝如何？他像我這樣幸運的有神仙哥哥照顧嗎？”

宋晉若有所思，他無法将歷史說出口，便抱起玄烨親昵地蹭了蹭他的小臉，在小家夥肉乎乎的兩頰上印了兩個愛的啵啵。

“啊啊啊啊都說了不許親我了！怎麽又來！”早熟的玄烨很抗拒這種親密的親子行為。

“小孩子沒有發言權，等你再長幾年不可愛了，想讓我親我都不會親了。”宋晉嘎嘎笑。

“哥哥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