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牛痘消息放出，所有人都為之震動，天下苦天花久矣。因為生活習性，草原的天花比京城嚴重許多，蒙古貴族們聽聞後都千裏迢迢趕往京城，希望能得到優良痘種，以防治天花。
太皇太後聽完消息後嘆息，“若是我兒……”
“格格節哀。”蘇茉兒不知怎麽安慰太皇太後，只幹巴巴道，她和太皇太後幼年相識，相伴至今，私下總喚太皇太後為格格。
“罷了罷了，人各有命，哀家就不該操那麽多心。”太皇太後揉着額頭。
蘇茉兒沒有說話。
“皇帝該來請安了吧？”太皇太後看了看時辰。
“皇上應該馬上就到了。”蘇茉兒回答。
太皇太後突然笑了，“不知道長遠會不會一起？”
“上神必定是時時守護在皇上身邊的。”蘇茉兒吩咐小廚房準備好點心，為接待客人做準備。
“我孫有福，得蒙神仙照料，還是長遠這邊有煙火氣兒的神仙。”太皇太後看着殿內的西洋鐘，似乎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臉上的笑容變得恬淡自然。
蘇茉兒見太皇太後如此，也展顏一笑，“長生天在上，奴才從來沒有想過有生之年能見到一位貨真價實的神仙呢！”
“是我們的福氣啊！”太皇太後感慨。
主仆二人正說着話，便有宮人通報皇帝駕到，太皇太後趕忙讓人進來。
“長遠不在嗎？”太皇太後朝玄烨身後看去。
“皇瑪嬷只問哥哥，是不關心孫兒嗎？”玄烨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
“皇帝莫鬧，你要有個帝王的樣子。”太皇太後讓玄烨坐下，教導道。
玄烨吐了吐舌頭，“在外人面前和在皇瑪嬷面前能一樣嗎？朕是皇瑪嬷最疼愛的孫兒啊！”
“從哪裏學的嬌憨賣癡，休要再學。”太皇太後嘴上這樣說，卻是忍不住咧嘴笑了。
玄烨心裏的小人蹦蹦跳跳，不論是哥哥還是皇瑪嬷都挺好哄的嘛~
“長遠去哪兒了？”太皇太後問。
“問太皇太後安，我在這兒呢。”宋晉慢悠悠地顯露了身形。
太皇太後笑罵，“你這神仙之法，偏偏來哄騙哀家這老太婆。”
“您風華正茂，妥妥的大清第一美人，我怎會哄騙您呢？”宋晉随意找了個地方坐下。
“休要胡鬧，哀家這麽大年紀了，還第一美人，臊不臊？”太皇太後連連擺手。
宋晉随手拿了塊點心在嘴裏，“怎麽會害臊呢？肺腑之言！”
“哥哥說的對！”玄烨附和。
“你那撒嬌賣癡莫不是向長遠學的？”太皇太後笑着搖了搖頭。
宋晉瞪大眼睛，“您別開玩笑，那是他自學成才，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哥哥說的對。”玄烨繼續附和。
宋晉想敲小家夥的腦袋，該閉嘴的時候就閉嘴，糊弄人可不好。
宋晉沒有想到他會和太皇太後關系如此融洽，他最初只是想稍微拉一拉關系而已，太皇太後順水推舟，玄烨又很孝順，每天都會來請安，久而久之便越發親近。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太皇太後稱呼宋晉給自己取的字，天知道宋晉有多不想整天被別人稱作上神，宋晉臉皮實在不夠厚，這玩意兒聽多了也很難習慣啊！
宋晉知道太皇太後心思不純，但他也沒好到哪兒去，但人的關系就是如此奇妙，在他當透明阿飄的那段時間裏對太皇太後積攢的不滿很快就煙消雲散，也許是養崽的關系，宋晉和太皇太後很是投契。
玄烨年紀小，雖聰慧卻不如蘇茉兒看得明白。她家格格有些移情，将對先帝的某些關懷放在了看起來和先帝年紀相仿的上神身上。
也許太皇太後也略有所覺，但她放任了自己，一是和宋晉交好就是上上策，二是宋晉讓她感到很親近，再聯系他所現身的時間，太皇太後總覺得他是兒子的化身，盡管她知道他并不是。
宋晉不知道太皇太後所思所想，作為新時代青年，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盡管太皇太後心向草原，但他和太皇太後暫時不會有利益沖突，宋晉便把太皇太後當做一位關系比較親近的鄰家阿姨。
太皇太後笑呵呵地看着兄弟兩個玩鬧，默默岔開了話題，“聽說湯望若死纏爛打想拜你為師？”
宋晉聽到這個名字瞬間換上了苦瓜臉，“您別提了，那人跟個狗皮膏藥似的，趕都趕不走。還好我不是尋常人，只要我不想讓他找到，就能尋個清淨，您可不要再為他尋個方便了。”
“湯師傅求學之心值得朕學習！”玄烨忍不住笑道。
“呵。”宋晉撇了撇嘴，這小崽子整天看熱鬧。
“大清出了長遠這麽一個神仙，是大清的幸運，哀家還從來沒有見過那洋人如此失态的樣子呢。”太皇太後不太看得上那些黃毛藍眼睛的洋人，但順治帝很是尊重湯望若，太皇太後和他也算是熟識。
宋晉聳聳肩，“大概是我的出現損害到了他的利益吧。”宋晉對此心裏門清。
“他太過了，長遠尋個由頭讓索尼他們将湯望若打發走便可”，太皇太後道，“他們不出手是在試探你的底線呢。”
“想試探就試探，我一早就說了，我的底線是玄烨。”宋晉揪了揪玄烨的小辮子。
“好！”太後心情愉悅，“凡俗之人怎會理解神仙意志？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在長遠眼中怕不是揮手雲煙？”
宋晉不說話也沒有動作，太皇太後全當他默認了，然而宋晉只是在思考他應該怎麽尴尬而不失禮貌地澄清這個當面謠言呢？
宋晉又陪着玄烨和太皇太後說了會兒話，在太皇太後感到疲憊以前告別離開。
玄烨回去讀書和練習騎射，宋晉去郊外工地視察醫院建造進度，然後去幾個工坊裏看看。
宋晉給出的幾個技術配方裏，水泥的技術含量最低，也是最先被鍛造成功的。但這一批國利民技術遠不如玻璃和鋼鐵受歡迎，宋晉對此早有預料，但東西造出來了就不會不用，宋晉檢查過品質後買了一批供給醫院建設。原先用的水泥一部分是倉庫裏的存貨一部分是他網購來的，但從清朝水泥窯直接買水泥，性價比更高。
京城的路面有七成已經修了水泥路，産出的水泥還被用作修補城牆和建造堤壩，原本不以為意的人也發現了水泥的好處。水泥的銷量逐漸上漲，宋晉很快就收到了水泥的第一筆收益。
“玻璃燒制得怎麽樣了？”宋晉問。
“差不多了，工匠們在搞花樣呢。”鳌拜滿臉堆着笑，看宋晉的時候眼睛帶光，跟看金元寶一樣，宋晉被看得瘆得慌。
歷史上的鳌拜放肆張狂，被忍無可忍的康熙帝幹掉了，首次見面鳌拜說話也帶刺，宋晉對鳌拜的觀感并不太好。然而鳌拜能做到議政大臣，除了高強的武力以外，腦子也不差，首次見面略有出言不遜，便對宋晉極力讨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宋晉發現鳌拜并沒有歷史記載的那樣嚣張，想也知道是他的到來掀起了蝴蝶翅膀，至少目前的鳌拜對宋晉和玄烨都極為尊重。歷史上記載索尼很低調，經常稱病缺席朝議，但現在的索尼身體倍兒棒，游走在和宋晉接觸的第一線。
這四大輔臣都是人精，宋晉和他們交流越多，對此感觸越深。如果沒有玄烨作為智囊團，宋晉覺得他早就被坑死幾百回了。
卻不知被宋晉評價為人精的老大人們對他的評價更高，索尼積極交好、鳌拜刻意讨好足以體現出他們對宋晉的重視。
作為穿越者必備三大神器之一，玻璃的制造工藝也算不上很高，有宋晉提供的資料作為支持，将玻璃制造出來簡直是小事一樁。玻璃的進度如此落後，歸根結底是因為利益的扯皮，宋晉當時拿出來的那些玻璃制品所以讓所有人看到它的價值，于是本來很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宋晉不關心他們的勾心鬥角，只要不損害他和玄烨的利益，當一個旁觀者看戲其實很有趣。玄烨将他們之間的各種博弈一一分析給宋晉聽，宋晉聽得津津有味。
相對于水泥和玻璃，鋼筋的煉制進度更加緩慢，無論是硬度還是韌性都達不到宋晉所要求的标準。鋼鐵，國之重器，宋晉不着急，朝臣們也知道急不得。
反正宋晉有外挂，修建醫院要用的鋼鐵建材非常充足，不必在乎一時半會兒的得失。何況宋晉并不是只進不出，他憑借一手壟斷賺了不少銀子。
竹深樹密蟲鳴處，時有微涼不是風。夏日夜晚的溫度比午間差不了多少，又悶又燥，往年室內要放好幾個冰盆才能勉強入睡。
但今年不一樣，小皇帝的守護神帶來了大批後世的納涼神器——風扇。這風扇和普通的扇子一點也不一樣，幾個扇葉裝在一個圓軸上，不用人力不用風力不用水力，只有在其內裏安裝一種名叫“電池”的大疙瘩，就可以享受習習涼風。如果嫌棄這風不夠涼，可以搭配涼水或冰塊，那滋味美極了。只不過那“電池”每隔三五日需要到專門的“充電站”去“充電”，花銷頗大，都能用得上這“電扇”的達官貴人們自然不會把這些銀子放在眼中。
“他們可真有錢。”宋晉将理好的賬簿放在手邊，感慨道。
“他們當然有錢，哥哥賺的這些錢加起來都抵不上他們一個月的飯錢呢。”玄烨吸溜着冰粉，百忙之中騰出空來回答宋晉。
宋晉搖了搖頭，“和他們比，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呢？”他就一普通老百姓，就算偶然得到某些機遇，也沒有存着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亢奮，就算曾經有過，也在前幾年磨平了，這筆銀子并不在意料之中。
“哥哥不用羨慕他們，等我掌權，想要什麽還不能有嗎？”玄烨嘟嘟囔囔。
宋晉笑着戳了戳他的臉頰，“說了多少次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寶貝怎麽就是不改正呢？”
玄烨很不服氣，“如果哥哥不在我吃東西的時候和我說話，我就可以‘食不言’啦！”
“很有道理”，宋晉做出思考的架勢，“但我不聽，還是要靠你自覺。”
“哥哥又耍賴！”玄烨嘆了口氣，無奈地看着宋晉，恨恨地挖了一大勺冰粉塞進嘴裏。
“怎麽會是無賴呢？這只不過是最簡單的雙标罷了。”宋晉哈哈大笑，他已經很久沒有讓小家夥吃癟了。玄烨登基以來，毫不懈怠，無論是學習還是朝政，都像一塊海綿般瘋狂吸收汲取營養。作為小家夥最親近的人，宋晉都不知道他學到了什麽程度。
玄烨低下頭專心吃涼粉，不理惡趣味的宋晉。
宋晉是個閑不住的，一邊轉筆一邊思考最近的事情。他最初沒想要賣電風扇的，但很多人帶着大量銀子來問，宋晉就上了心。誰會嫌銀子少呢？
風扇本身并不是很賺錢，宋晉基本都是半賣半送的，真正賺錢的是充電業務。壟斷行業賺的錢超乎想象，夏天還沒過半，宋晉就已經把花出去的錢賺回來了。
是的，銀子是可以充值成為網購所需的那種貨幣的，只不過彙率有些黑，一兩銀子相當于一單位貨幣。這時候的銀子購買力還是挺不錯的，清朝早期銀子較少，民間多使用銅錢，一兩白銀相當于後世一千到兩千左右的糧食購買力。
宋晉只充值了二兩銀子就舍不得浪費錢了，無他，太費銀子了，用兩三千塊錢換兩塊錢，有錢也不能這麽造作啊，更何況他銀行卡裏又不是沒錢，再加上為了穿越在空間裏儲存的那些物資，宋晉資産還是很豐富的。所以宋晉決定如非必要，還是讓這些銀子在清朝社會流通吧。
宋晉也不擔心什麽經濟問題，早在大批量将物資買進空間裏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些貨物和快遞渠道是經過某些處理的，否則他可不敢大量囤積貨物。可不要小看現代科技和市場監管，宋晉買的東西大到卡車、起重機，小到打火機、罐頭，還有各種化學物質以及藥品，分門別類、多種多樣，而且量大，如果沒有神秘力量的掩蓋，宋晉早就被請去喝茶了。
清朝這邊就更簡單了，無論是宋晉拿出的那些物品還是大筆銀兩，都和數量龐大的民衆沒有關系。他目前影響的只有金字塔尖那一小撮，以百分之一的數量占據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財富的那一波人。就連高産的玉米土豆紅薯小麥水稻都得先滿足上層才會逐漸在民間推廣，這是小農經濟的智慧，更是百姓們的悲哀。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宋晉站在無數的論文和穿越小說裏的理論之上，在田間走過幾遭。他不是很懂經濟，更不懂耕種，但他可以看到百姓的困苦。早在學高中歷史的時候，他就學過小農經濟抗風險弱的特點，看過古代農民們的生活後，宋晉的感觸更為深刻。
天災人禍，只要一點點的意外就能讓農戶家破人亡，更何況改種新作物這種大事。神仙拿出的種子？那也得看到收獲才行。小麥水稻尚可以一試，那些沒見過的作物就算了，沒種過，不會種，不種！他們愚昧，但這是他們的智慧，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活下去。
宋晉想明白後，便沒有多加幹擾，他拿出的種子不少，全都被高門大戶瓜分了，就算百姓們願意種，宋晉也能買來更多，但誰能保證那些大人們不會侵占土地搶奪良種呢？想想清朝早期的“圈地運動”，宋晉可信不過他們的節操。
宋晉将筆抛到空中單手接住，笑着搖了搖頭，他什麽時候這麽悲天憫人了？這是玄烨的工作，他想這麽多無法落實便沒有丁點用，還是悄摸摸推進科技樹，至于産生的各種大小問題就交給索尼和玄烨他們吧。總不會比歷史更糟糕了不是嗎？
吃完冰粉的玄烨收拾好垃圾，坐在宋晉對面看他轉筆。宋晉的轉筆技術并不高超，但格外吸引人，尤其是某種程度上很是崇拜宋晉的玄烨崽，又高又帥的哥哥做炫酷的動作，哪個小崽子不想模仿呢？至少玄烨以及他的伴讀和哈哈珠子們沒能免俗，央着宋晉教他們轉筆。但很可惜，一群沒有進入青春期的小毛孩都沒能将這種沒什麽用但很好看的技術學會，只能“望洋興嘆”後偷偷練。
“怎麽不去看書？”宋晉回過神來，發現玄烨目不轉睛地看着他，感覺有點毛毛的，開始沒話找話。不是他吹牛，他養的這個崽實在太好學了，是他這個長輩拍馬也學不來的。一天二十四的小時，玄烨有二十個小時都在學習，太瘋狂了。
完全變成阿飄的宋晉也擁有了在空間裏不睡覺也能精神百倍的光環。但人跟人不能比，宋晉很羞愧，就算省去了睡覺的那六七個小時，宋晉每天用來學習的時間相比之前只增加了一個小時。不服老不行，到底不是為了高考瘋狂學習的年輕人了，打工幾年，已經磨平了他的棱角，卷不動了，讓小朋友們卷去吧。
“要勞逸結合啊，這話還是你說的吶，哥哥。”玄烨眨了眨眼，俏皮可愛。
“既然閑着沒事就幫我分析一下之後怎麽賺錢吧。”宋晉非常自然地抓壯丁。
“很簡單啊，哥哥不是有電動車和電動汽車嗎？可以狠狠宰他們一筆。”玄烨回答。
宋晉嘴角抽了抽，“這合适嗎？”
“有什麽不合适的，反正能買得起的沒幾個人，正好合了那些人的心思，哥哥還能賺很多錢，豈不是雙贏？”
“算了吧，過兩年再說，先把路修好才好開車上路，還有交通法規，牽一發而動全身，事情麻煩着呢。”宋晉按捺住內心深處的心動，理智地否決了這個看起來很棒的建議。一輛車還是很貴的，宋晉的存量不多，如果拿出去賣，要搞定的事情太多。宋晉不僅要當駕校教練，還要兼顧車輛保養修理等工作，電動汽車的充電樁更是一大難題，燃油車還要考慮石油燃料……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坑，宋晉目前搞不定的那種。
“可是開車很酷。”玄烨的理由讓宋晉哭笑不得。
宋晉頗為感慨，幾年前還沒胳膊長的小嬰兒已經到追求“酷”的年紀了，時間過得還挺快。他放下手中的筆，“現在在空間裏玩一玩，等以後把路修好，我帶你開車兜風，讓其他人羨慕一段時間再往外賣。”
“耶！哥哥太棒了！”玄烨開心地笑起來，露出了一口漏風的牙齒。
宋晉忍不住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嘿嘿嘿，康熙皇帝童年黑照，限量版，回頭打印出來貼到成長日志裏，等小家夥成親後給皇後看，有了娃再給娃看，嘻嘻嘻，這是來自長輩的深沉到令人窒息的愛意。
很快反應過來的玄烨立刻去搶奪宋晉手中的手機，但很可惜，勤奮練習騎射的玄烨搶不過人高馬大的宋晉，小家夥只能委委屈屈地看着宋晉将手機備份成功。
宋晉心滿意足地躺到椅子上，任憑小家夥将照片删除。電子設備在他手裏是可以聯網的，通俗來講，他是個人形路由器，所以照片一拍攝就備份到雲相冊裏了，根本不用再手動備份。但沒辦法，逗小孩兒實在太有趣了，他忍不住啊。小孩兒越長越大，也越來越不好玩了，得珍惜一切機會留下記錄，不然等他長大，被捉弄的是誰就不好說了。
玄烨氣鼓鼓地把照片删除，把手機放在手邊，宋晉狡黠一笑，衣兜裏摸出了另一只手機，在玄烨面前晃了晃，可惜玄烨不為所動，讓宋晉很是失望。
“幼稚。”玄烨評價道。
宋晉輕哼一聲，“幼稚怎麽了，我就是幼稚你能怎麽着，來咬我啊哈哈哈牙齒透風的小寶貝兒～”
換牙期的玄烨捂住嘴巴，哥哥實在太讨厭了，安慰他換牙是長大必要階段的是哥哥，嘲笑他牙齒透風的還是他，好壞！
哥倆打打鬧鬧，以宋晉的退讓告終，如果把親愛的崽欺負哭，心疼的還是他自己，更重要的是這小娃越來不好哄，一但把他惹惱，宋晉得花上好大功夫才能把小家夥哄好，各種“割地賠款”，當真是“喪權辱國”。不過宋晉偶爾會耍些小手段，比如小家夥要求要徹底删除的照片，宋晉還都偷偷存着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崽的黑歷史怎能輕易毀滅呢？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只要存在過，就必定有蹤跡，就算已經徹底删除，計算機專業的高材生動一動手指也能把照片找回來，更何況本來就有備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