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實際上，宋晉完全不用擔心玄烨會急功近利的問題，畢竟現實不允許。

男耕女織是農業社會的基礎，而關外那片廣袤的黑土地要在近三百年後全國上下轟轟烈烈的開發北大荒行動中才會得到利用。當下，那裏山林茂密，和田園牧歌的耕織生活一點關系都沒有，滿族姑奶奶們一個比一個飒爽利落，問她們誰會織布，百個裏面能找出一個都算好的，這還是當初努爾哈赤重視紡織業的結果。

倒是包衣奴才裏有不少人善織，只是他們專供于貴族，要讓他們變成紡織工人，還要看留守盛京的勳貴。更別提漢人了，關外被稱為龍興之地，早在清朝入關之時多爾衮就制定了“禁關令”和“柳條邊”，禁止漢人進入東北開墾。然而從順治八年至民國三十八年，共二百九十九年時間，“闖關東”之人久經不絕。

就算宋晉拿出的改良版珍妮紡織機效率高，若想大規模鋪開，也需要不少的勞動力，最基本的這一點現在都無法滿足。

另外還有消費市場，玄烨想把關內作為最初的傾銷市場，就要盡可能的降低成本，陸運的運輸成本很高，最便捷省錢的當然是海運，但鄭氏虎視眈眈，海禁短時間內無法開放，運輸成本相應也就降不下來。海軍這時候倒是蓬勃發展，然而軍用民用不可混為一談，短期內可以使用，要長期發展是萬萬不可的。

宋晉想到的也就是從生産者、消費者等方面分析，玄烨聽後卻說差了一個角度。

“哥說的都對，卻沒有說完全。”已經不再可愛的玄烨身姿修長，有了棱角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宋晉投之以疑惑的眼神，讓玄烨不要賣關子。

玄烨道：“哥哥怎麽會忘了國家政策？無論是禁關令還是海禁，只要朝廷松松口子，都不是什麽大事。”

“這樣啊。”宋晉想了想，覺得玄烨就是在逗他玩兒，說了跟白說一樣。這兩樣哪一個是短時間內可以放開的？

禁關令完全沒有道理，是封建迷信的代名詞，然而這年頭的人就信這些，宋晉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他自己也披着神仙的馬甲混得風生水起。一般這種情況，就要用迷信破解迷信，只要皇家和朝廷另找一個迷信的說法就可以破解。

難就難在這一步，玄烨雖已經親政，就算沒有鳌拜專權，并按照歷史軌跡建立了南書房，也不能說是封建君主專|制達到頂峰，只因議政王大臣會議權力極大，玄烨早早就暗戳戳打壓，目前見效不是很大，那群老家夥們是絕對不會同意開放關外的。

站在未來的角度看，海禁政策對國家發展産生了巨大阻礙作用，但這完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短時間內也不能搞定。沿海地區反清複明情緒依舊高漲，或者說就沒有下來過。宋晉下江南安撫了民心，卻對那些心心念念造反的人沒有一點作用。這些都是歷史殘留問題，若是宋晉穿越的早，又能像影響玄烨那樣影響上上一代，才能杜絕這些惡事。要宋晉說，清軍入關後簡直就是不幹人事，但是讓他家崽現在是皇帝呢，只能捏着鼻子收拾這些爛攤子。

不開海禁，改良版的珍妮紡紗機這個小火花根本就燃不起來，也不能燃起來。近代洋布流入造成多少家庭手工業者破産？将國內作為長期市場根本不可行，脆弱的農業社會經不起這樣劇烈的打擊，最好還是開發國外市場。這時候的西方啊，宋晉搖了搖頭。以惡之惡的手段很粗暴，但真的很解恨。

不過這事兒還早，阻礙重重，只能先把小火花撒下去，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和玄烨。

玄烨是個行動派，剛過年就封五弟常寧為恭親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剛過了十三周歲生日的常寧成為了議政王大臣。這個軌跡和福全極為相似，都是小小年紀就封為親王然後被塞進了議政王大臣會議。看起來只是皇帝對兄弟施恩，實際上打擊了議政王大臣會議權柄。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個東西有多麽難搞，玄烨那麽驕傲甚至自負的崽子都得相當委婉的來。

議政王大臣會議這塊骨頭太難啃，玄烨決定對三個藩王下手了。玄烨剛登基那會兒，除了高産的糧食作物、玻璃、水泥和一些用來賣錢的工業産物外，宋晉還拿出了鋼筋的制造方法，制造鋼筋的前提當然是先進的鋼鐵煉制技術了。宋晉和玄烨相比是傻了一些，但總體還是智商在線的，拿出的那些技術不需要完整的現代工業産業鏈托底，比不上近代煉鋼廠，也絕對比清初這會兒的煉鋼水平好多了。更何況術業有專攻，一通百通，十來年過去了，煉鋼的工匠們早就摸索出一套更高效便捷的煉鋼方法。無論冷兵器還是熱兵器，都對鋼鐵有所要求，現在的鋼鐵産量完全可以滿足軍工要求。

學過近代史的玄烨對火器相當看重，宋晉只愛他的計算機，沒去近距離觀賞火器營的風貌。不過他還是了解了一下火器發展近況，只能說天才不愧是天才，有權、有錢、有材料還有皇帝的支持，年輕的毫無經驗的戴梓沒有浪費他的天賦，短短兩年間就帶着火器研發起飛了。

歷史上的那個康熙軍功赫赫，玄烨看得很是眼熱。

臺灣鄭經不好解決，大清在海戰優勢不大，就算有了新型火器，也得大力發展戰船和水師，短時間內無法得到進展，在削弱沿海甚至內陸反清複明勢力之前，攻打臺灣得不償失。

西藏那塊兒很安穩，達賴、班禪對朝廷還是恭敬，玄烨登基不到十載，達賴和班禪共進京慶賀五次，宋晉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他的功勞。玄烨可以肯定，在他平三藩的時候絕對不會出現藏區有人搗亂的問題。

準噶爾部和西藏毗鄰，短時間內會比西藏還安穩。原因很簡單，玄烨去年派人在準噶爾部貴族內讧渾水摸魚了一把，在噶爾丹為兄長僧格珲臺吉複仇後一箭射殺。玄烨記得宋晉給他講的龍傲天小說，他無法想象怎麽會有那麽腦殘的人，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學過大概歷史的玄烨當然要把噶爾丹這個不安分的首領斬殺于未萌。手段相當不光彩，但對大清對玄烨來講，結果相當不錯，本來的貴族內讧擴大，準噶爾部舊有力量被削弱，新老勢力對立，僧格珲臺吉剛滿一歲的幼子被立為新的首領。

北方羅剎人還是會時不時擾邊，但有蒙古藩障在，就不需要過多擔心。哪怕羅剎人大肆進攻，玄烨也不畏懼，新式火器真是好東西。

總之，國內環境較為安穩，玄烨提出撤藩後基本沒聽到什麽反對的聲音。反正撤的是漢人藩王，朝中絕大多數人都很樂意打上這樣一場仗。

宋晉拍拍玄烨的肩膀，感慨萬分，最後只是道：“現在真是個好時候。”

玄烨認同的點點頭：“可不是嘛。”

一個王朝的開始總體上都是昂揚勃發、奮勇向前的，馬背上的民族在某種程度上更加好武，一時間京中迸發出武意蒸騰的氣勢，似乎預兆着一場勝利的戰争的到來。

經常在街上溜達的宋晉自然能夠感受到這種氛圍，他好奇地問玄烨：“萬一他們不敢反怎麽辦？”

玄烨只告訴宋晉他們一定會反的，卻沒有告訴宋晉就算三藩王不反，他也會逼迫他們造反。只有這樣，他才能通過戰争将他們的派系連根拔除，為以後做準備。有一個議政王大臣會議礙手礙腳已經很煩了，玄烨可不想留着三藩王的枝枝蔓蔓給自己添堵。

原本的尚可喜會在今年三月份請老，其長子尚之信襲爵，三藩之亂裏的三藩指吳三桂、耿精忠和尚之信。但朝廷削藩的旨意下達後，尚可喜就代替兒子成了三藩中的一員。

聖旨寫得非常花團錦簇，狠狠吹噓了幾個藩王不說，還承諾給他們各種封賞，但誰信誰是傻子，京城裏的那些動靜根本沒有瞞任何人。三藩之亂似乎是突然被引爆，不管事實究竟如何，朝廷占據了大義，是三藩早有造反之心，朝廷只是出兵鎮壓而已，有什麽錯誤呢？

玄烨沒有上戰場，但納蘭明珠和索額圖都去了，宋晉很關心結果但沒有關注後續。不管是正義的還是不義的戰争，都會有許多生命在硝煙中消失不見，在和平時代生長的宋晉很不能接受那種場景。玄烨很懂事地沒有打擾宋晉，他知道他哥有一顆普度衆生的玻璃心。

這場仗打得并沒有想象中順利，卻也沒有差到哪兒去。這是一場富裕的仗，火器、兵器、藥品樣樣充足，勇猛的八旗士兵們總算在冬月結束了這場戰争。

鄭經收到耿精忠的信後決定出兵在這場動亂中摻和一腳，然而清軍早有防備，鄭經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打得灰溜溜退回島上。

尚可喜病死、耿精忠被處死、吳三桂戰死，似乎和歷史上一樣，卻又什麽都不同了。這場三藩之亂遠不如歷史那樣規模浩大、牽扯範圍廣，但造成的影響卻極為相似。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在年末發生的朱三太子案同樣提前了，初高中的歷史書上不講這些，宋晉已經快忘掉了這些細枝末節，朝廷方面對此很是震驚。這可是京城诶，他們怎麽敢的啊？朝廷反應過來後，仗着人多勢衆和威力巨大的火器，沒兩個時辰就将起事人員抓了個幹幹淨淨。

宋晉和玄烨都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別說這次的朱三太子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比起平定三藩都算不上什麽。當然，如果這次起事造成的破壞過大，玄烨肯定要深挖并牽連宣洩一番情緒的。

平定三藩之亂後，大軍回朝，熱熱鬧鬧論功行賞，然後派遣培訓好的科道官去雲南、廣東、福建任職，安撫百姓、勸課農桑，然後磨刀霍霍向鄭經。

不過鄭經據地勢之力，着實是根難啃的硬骨頭，還是得從長計議。

大勝的喜悅為京城的春節增添了濃濃的年味兒，送寒迎暖柳梢知，風自東來着意吹，除舊迎新又是一年好時節。

今年對于宋晉來說是個大年，因為玄烨馬上就要成年了。至于漢族流行上千年的加冠嘛，就算宋晉不忽略也沒法兒給玄烨行冠禮，不是宋晉不想，實在是發型不允許。穿越過來那麽久，宋晉就沒見過有人舉行冠禮。

宋晉給玄烨準備的生日禮物是他斥巨資在國外官網上購買的頂配版小型家用直升飛機，他已經沒買過這麽貴的奢侈品了。宋晉的成年禮也是一款直升機，只是價格沒有這麽高，但那是他爸媽能給出的最奢侈的禮物了。

時間與空間着實是相當神秘的課題，如果宋晉是學物理的，怕是要為之着迷而癡狂了。好在他不是，宋晉只是開開心心高高興興地檢查了一番突然出現在空間別墅外面滑行跑道上的直升機并試開，當即出了空間拉玄烨來收禮物。

直升機很拉風，玄烨被宋晉帶着在空間裏飛了一圈就迷上了這種比汽車還速度與激情的活動。宋晉寵娃無下限，玄烨想學他就教，難度不是很大，直升機無愧于它的價格，自動駕駛是真的好用。宋晉的直升機駕駛證早就失效了，但在空間裏安全非常有保障。

玄烨在空間裏飛了兩個月，早就不需要自動駕駛系統了，他就跟宋晉商量着開去外面玩兒。

直升機私人駕駛資格證只需四十個小時飛行小時數，玄烨遠超過這個标準，在确定玄烨姥姥掌握逃生技巧後，宋晉懷着擔憂又喜悅的心情帶崽炫耀去了。

十八歲的玄烨棱角分明、眉清目秀、明眸皓齒、風度翩翩、學富五車、才思敏捷、位高權重……總之哪兒哪兒都好，宋晉就沒見過這麽優秀的崽。

別人不懂十八歲的意義，宋晉可不會忘記，他家的崽成年了，他要炫耀。

然後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被開着直升機的玄烨吸引了，回過神來呼啦啦跪了滿地，根本沒人關注宋晉驕傲自豪的心情。

等玄烨回來，宋晉激蕩的心情已經淡了許多，給玄烨打了個招呼就晃晃悠悠去學校了。學校已經建成幾年了，最初的那一屆都已經畢業，有的留校當老師，有的跟着倪觀湖、梅文鼎做實驗繼續深造，有的被調入火器營在戴梓手下進行研發工作，也有的回歸了家庭。大部分的出路都相當不錯，不管是留校還是進朝廷都比他們原來能夠得上的檔次高。

無利不起早，老師和學生都比當初多了許多，主要是中下層的滿人，學校招生限制較小，許多人想要鯉魚躍龍門，不過校園依舊沒有被填滿。将學校交給赫舍裏·芳儀管理後，宋晉就當了甩手掌櫃，基本沒有碰過學校的行政管理。現在的小姑娘真了不起，小小年紀就能将皇宮和學校管理得井井有條。

宋晉高興得太早，一回去就收到了一個壞消息。

“芳儀怎麽了？”宋晉皺着眉，“生病了嗎？為什麽不能管理學校了？”

玄烨讪笑，久違地紅了臉，結結巴巴道：“她……她有喜了。”

“啊？”宋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有喜”是什麽意思。

“就是……就是……”玄烨越說越不明白。

宋晉大手一揮拍了拍玄烨的腦袋，激動道：“嘿呀，合着懷孕了，說話不明白讓我白擔心。”

玄烨有些委屈，他哥怎麽也這種反應，和烏庫瑪嬷一模一樣，他不會要失寵了吧？玄烨打了個哆嗦，要當爹的喜悅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他還是個寶寶呢。

“幾個月了？”

“太醫說已經兩個月了。”

宋晉算了算時間，合着是一發入魂啊，不愧是生了許多娃的康熙皇帝。

宋晉用完就丢，這會兒可沒心情關注玄烨，生動形象地表現出什麽叫隔輩兒親，拿起手機打開購物網站刷刷刷往購物車裏添加了許多東西，一鍵付款眼都不帶眨的。

“哥。”玄烨搖搖宋晉的肩膀。

“去去去，一邊兒玩去。”宋晉拍開玄烨的手。

玄烨還沒來得及傷心就被箱橡膠制品塞了滿懷，他哥還是愛他的嘛。

“哥，這是什麽？”

“計生用品，小雨傘，自己看說明書。”這箱小雨傘還是玄烨和芳儀大婚時宋晉買的，誰知道玄烨真的在十八歲之前都保持了童子身，小雨傘便一直沒送出去。好在空間裏的物品不用擔心保質期，不然宋晉還要再買一箱。

玄烨打開說明書看，臉紅了又紅，卻還是鼓起勇氣要求宋晉買些大一點的。這些東西都放了多少年啊，他都長大了。宋晉略微奇怪地看了玄烨一眼，順手給他買了合适的。

快遞速度不慢，第三天就全到了，宋晉第一次邁進坤寧宮的大門，看望過芳儀後，将買來的一大堆連快遞盒都沒拆的東西塞進了預備當成嬰兒房的暖閣。

無所事事的宋晉去學校轉了一圈，頭疼地處理完日常文件後，又往醫院跑了一趟。當初前來學醫的那些嬷嬷們已經變成了師祖輩，她們收的徒弟已經出師了，現在正在教導徒孫輩。

宋晉正巧碰到蘇麻喇姑，老太太不是來視察醫院的，想讓和宋晉同一個目的——看看婦産科的狀況。婦産科大夫現在已經和民間穩婆鮮明對立的分離開來，強占了高門貴姓的市場。宋晉沒有攔着他們将知識透露出去，民間穩婆比原先正規了許多，有聰明的跟着仵作和屠戶學過幾手，遇到難産的時候也能嘗試剖腹産讓大小皆平安了。

宋晉和蘇麻喇姑互相見禮，主管嬷嬷——現在叫婦産科行政主任來接待他們。宋晉的醫學水平還不如現在正在學習的徒子徒孫，只能聽到最後的結論——母子平安。這顯然是在說吉利話，重男輕女的社會啊，哪怕有宋晉買來的B超機，懷孕兩月時也檢查不出胎兒性別。知道B超機存在的人很多，但知道其真正用法的人很少，這是為了防止知道嬰兒性別後打胎。

蘇麻喇姑年齡大見識廣，時不時能提出問題和主任交談兩句。宋晉全程充當背景版，但是看蘇麻喇姑的神色，皇後生産定是無憂的。

玄烨本打算帶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北巡，卻被皇後懷孕的事情絆住了腳。北巡肯定要北巡的，他登基十年有餘，該去蒙古各部轉一轉了。然而問了一圈，皇後不能去，太皇太後和太後要照顧皇後也不去，宋晉不想在路途上受苦決定等玄烨到目的地後從空間抄近道。于是出發的時候只有玄烨一個人和他浩浩蕩蕩的天子車駕。

這次的路上顯然不太平，某天晚上，宋晉在空間裏打代碼修bug，就聽到撲通一聲，胳膊上滿是鮮血的玄烨倒在地上。

宋晉大驚失色，急忙站起來差點被椅子給絆倒。

“玄烨！你哪裏受傷了？”宋晉着急忙慌地确認玄烨的傷口。

玄烨呼吸急促，大口喘氣，似乎剛進行過劇烈運動：“沒事，手臂流血，醫藥箱。”

“只有胳膊嗎？其他地方沒事吧？”宋晉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将玄烨扶到了沙發上。

醫藥箱就在客廳裏的架子上，宋晉三步并兩步打開醫藥箱去出碘酒、繃帶等醫療用品，笨拙又莫名利索地給玄烨處理傷口，“血液看起來很新鮮，應該沒有毒，我先包紮一下。”

宋晉打了個蝴蝶結，長吐一口氣，這也太吓人了，“怎麽回事？”

“遇上白蓮教了。”玄烨心情也很糟糕，他正玩兒得好好的，一堆人從草皮底下爬出來，簡直了。

“白蓮教啊……”宋晉皺眉，這唯恐天下不亂的玩意兒比鄭經還難搞。

宋晉想不出辦法，看向外置大腦玄烨希望他拿個主意，這一看就看出了問題，他家崽居然是辮子頭！好醜啊！

宋晉的視線太過熱烈，玄烨也注意到了自己身體上的不同，兩人對視一眼：“我（你）的身體能進空間了！”

這個發現令宋晉極為歡喜，之後玄烨再遇上刺殺這樣的事情就可以躲到空間了。

“真神奇。”宋晉感慨。

“也許以前就存在這個功能，只是我沒有遇到。”玄烨道。

兩人針對空間的功能讨論了一會兒，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白蓮教！棘手的垃圾玩意兒。

宋晉暴躁地揉着頭發，幾百年後邪|教還屢禁不絕，這個時代就更難搞了。宋晉不求完全消滅白蓮教，只希望能夠打壓一下它的氣焰，不要像現在這麽猖狂。

丙申元日五絕[元朝] 方回

送寒迎暖柳梢知，風自東來着意吹。

百萬人家賀新歲，幾家荼壘有新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