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歸的疏離
回歸的疏離
離月将鄭非遇襲的事散布了出去,末了,還帶人假惺惺尋找失蹤的鄭非,演戲演全套,離月懂,演出失去朋友的痛苦瘋魔就對了。
幾天後,鄭家村:
“離月哥哥,不用麻煩,你歇會吧。”
說話的是一個姑娘,聲音柔柔弱弱,身子骨林妹妹附身,體弱多病惹人憐愛。
離月昨天尋到了鄭非家,以朋友的身份拜訪,女孩單純,看他長的唇紅齒白人模人樣的,便相信了他說的話,而且離月掏出了臨汕的學生證,女孩更是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小姑娘一聽兄長出事了,哭的像個淚人,在離月再三安慰,才打住了眼淚。
離月在的時間幫小姑娘做了不少家務,他怕單獨和姑娘相處會壞了人家名節,特意帶了兩個丫頭幫忙,晚上他就借住隔壁大叔家。
離月能說會道,每次都能把女孩逗笑。
門外:
沈輕擡起胳膊撞了撞鄭非:“你妹成婚了?”
二人出谷,鄭非決定先回家報平安,結果一到門口便聽見了裏面的歡聲笑語,鄭非冷聲:“胡說什麽,玲兒還未成年,什麽成婚不成婚的。”
他黑下臉推開簡陋的門,想要看看是哪家混小子來騷擾他妹妹,結果,看見院子裏的情況直接愣在原地。
在院子裏的兩人已經聽見動靜,鄭玲看見兄長平安歸來,小跑過去抱着鄭非淚流不止:“平安就好。”
離月捶了下他的肩膀:“就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
兄妹二人簡單說了幾句話,鄭非将目光落到離月身上:“多謝張兄照顧家妹。”
離月道:“朋友嘛應該的,我來你家除了看望玲玲妹妹外,實則是在等你,我不信你死了。”
沈輕一雙眼睛滴溜溜打轉,瞅着對視的二人周身萦繞的和諧氣氛,開了口:“你們,不會是……”
“一對吧……”
離月:“……”
鄭非:“……”
鄭玲歪着頭,小女孩聽着如此大膽露骨的話臉上一紅。
哥哥和離月哥哥……她偷偷瞧了眼,兩個都長的好看,站在一起莫名和諧。
離月沒個正經:“咦,我倆很配嗎?快看看咱有沒有夫妻相?”
鄭非雖然習慣了離月滿嘴玩笑話語,但還是嚴肅的說道:“張兄莫要開玩笑。”
離月打開折扇:“太過正經嚴肅小心會吓跑喜歡你的姑娘喲。”他意有所指撇了某人一眼。
沈輕最先反應過來,連連往後跳三步:“呸呸呸,本姑娘和他沒關系。”
鄭非面色不愉:“沒關系。”
離月才不信,就算很多小劇情變了,大劇情也不會有太多變化。
古人就是害羞——
晚上,鄭玲準備了一桌子菜,食材是離月讓兩個丫頭去鎮上買的,為慶祝鄭非平安回歸,連玲兒這個體弱多病的也吃了點酒,至于另外三人更不用說,離月舍命陪君子,鄭非海量,沈輕拿酒壇喝……堪比女漢子。
一頓晚飯吃到夜深人靜,鄭玲早早歇下,沈輕喝不動了趴桌上睡起來。
離月抱着個酒壇出屋,看見房頂喝悶酒的鄭非,他好不容易攀上梯子爬上去,跌跌撞撞坐下:“當自己是憂郁男主角啊。”
鄭非騰出一只手扶住他東倒西歪的身體,疑道:“男主角是什麽?”
離月擡手指着天:“天選之子,他們或許前期會慘兮兮,後面一定會雄起成為霸主,讓爾等凡人跪舔匍匐。”
“張兄醉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以後別再說了。”鄭非欲拿走他懷裏的酒,離月死死抱着不撒手,紅彤彤的臉蛋不滿:“你幹嘛呢,這是我的酒。”
離月打掉他的手:“想搶我酒,嗝——”
鄭非無奈的随他去,舉起手中酒壺喝了一大口。
許是酒勁上來了,許是夜色撩人,鄭非的心底深處升騰出一腔想要訴說的欲望。
“張兄,對我好的人往往死的最快,我的親生母親為保護我死了,我的養父養母也為保護我而死……而我……”
“呼————”身邊的少年不優雅打個小呼嚕有意打斷他的話,抱着個酒壺翻個身,紮巴紮巴嘴睡的正香。
鄭非吞回未說完的話。罷了,他今天失态了。手指解開外衫為熟睡的少年禦寒。
也許他不适合有朋友。
“你和他離的太近了。”鄭非的身旁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穿袈裟的和尚。
“師父。”鄭非規規矩矩行了一禮。
“你心中若有我這個師父,今天斷然不會失态。”老和尚忽然擡手“啪——”的一聲巴掌打在鄭非臉上:“這是為你母妃而打,你沒資格向陌生人示弱,只會讓你迷失心智。”
老和尚失望不已:“你已經十五歲了,明白什麽話該說,什麽不該說。”
“離月他沒有朋友,我也沒有朋友,我們是同類。”鄭非只剩下了最後的固執。
“舅舅。”他祈求的渴望:“我想幹淨一次不帶任何目的與他交心。”
“不行。”老和尚大怒:“你既然早利用了他,就不該生出天真妄想。。”
“我沒有。”鄭非脫口而出。
“哼。”老和尚沉聲:“我會看不出你腦子在想什麽?在書院你想求證離月會不會救你?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測試他,但一定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鄭非低下頭斂了不耐煩的神色:“舅舅,您多疑了。”
誰都沒有權利控制他,他想要的,他看上的,都會靠自己的實力得到,阻礙他的,威脅他的,将會一一消失。
離月既然主動靠近他,便是他的,不管他有何目的,也只能是他的,他若惡,他便比他更惡。
離月的到來就像一種開關,對鄭非有着非凡的意義,離月既然接近了他,就不打算放他離開,來了就永遠陪着他不分開,永遠也不要分開。
“……”
第二天,幾人沒有逗留回了京城,這一次特意雇了輛馬車,粗神經的沈輕發現鄭非比平常還要沉默寡言,她戳了戳昏昏欲睡的離月:“诶,你沒發現你家非非,今天格外的不一樣?”
沈輕聽過離月如此喊鄭非,覺得有趣,便時不時拿出來打趣。
“有嗎?”離月打個哈欠:“可能在思考人生大事。”
沈輕:“比如。”
“比如明早要吃什麽,紅豆湯配餅,還是油條配豆漿,或者來一個煎餅果子。”
“吃吃吃,也沒見你長肉。”沈輕眉頭突突的抽筋狂跳。
離月頗為自戀的比了一個健美先生的姿勢:“天生吃不胖,你羨慕不來的。”
“離月!你混蛋!你個自戀狂!”
“謝謝沈姑娘誇獎,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紮心——說不過厚臉皮的無賴。
二人打打鬧鬧,更發襯的鄭非寡言。
鬧累了,離月繼續閉目養神。
系統:“主人,男主好像真的很難過。”
離月:“嗯。”
系統:“我以為你昨天會順勢聽人家吐露心聲,來個感情升溫呢。”
離月:“太累了,睡了。”
系統:“我不信。”
離月:“逗你玩呢,旁邊有人釋放殺氣,誰睡的着啊,不過,男主比我想象的要慘,那老和尚明顯利用他想為家族複仇嘛,我家小非非居然說想要幹淨一次和我做朋友,好害羞,好刺激,好感動。”
系統:“好不要臉。”
離月:“诶呀,你不懂我這顆老白菜的騷動之心,一個腹黑小變态想變單純融入你的生活,說明對你上心了,我和男主也算是共患難的人,這就是男人間的友情,說也說不清楚。”
系統:“是,是,您說的對,他是小變态,你就是老變态。”
離月:“天天誇我怪不好意思的。”
系統機智的轉移話題:“說起來,你又不洗白,和男主以後要反目成仇的,到時候張家為了你兩廂為難,豈不是很尴尬?”
離月:“你可想錯了,我哥和我爹那個人古板的很,黑是黑白是白,不會因為你和他們有血緣關系就藐視朝廷律法,而鄭非在用人方面一向大膽的很。”
“原來的黴孩子将反賊藏家裏,鄭非有多恨二皇子,就有多想弄死原主,不過嘛,現在換成我了,我肯定不會窩藏反賊噠,就算以後玩反派劇情,也會先與家族脫離關系,我爹和我哥這種只對皇帝忠心的人,正是他需要的,不犯大錯不會舍棄他們。”
離月頓了頓,驕傲道:“而且小非非不是一個殘暴的君主。”
系統:“還不殘暴!都牽連全族了!”
離月:“傻瓜,你怎麽能以未來世界價值觀衡量古代的價值觀,在古代,這可是滔天大罪。”
“……”
沈輕以九死谷傳人身份拿到了唯一女學生的名額,與鄭非他們開始了學習之路。
最近,鄭非若有若無的疏遠離月,在外人看來,離月一張熱臉總貼上冷屁股,不少人笑話他一點相府少爺的尊嚴都沒有,當然,大部分人是在嫉妒鄭非,離月的名聲再不濟,人家也是高門子弟,爹娘視為寶,和許多不受寵的少爺不一樣。
再加上離月自來到學院,除了騎射課差,其他課的成績保持“優”,學子無不想從政,當然想和離月搞好關系,離月背後站着一個宰相的爹,一個軍功卓越的大哥,姐姐更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誰不想沾點關系謀出路,有顆大樹好乘涼。
人家離月成績不至于難堪,以後還不扶搖直上一飛沖天,現在抱大腿的最佳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