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頭上有犄角（7）

頭上有犄角（7）

小青龍只有背上受了皮肉傷，其他沒有什麽大礙。還得意地道：“這只笨耗子，咬我哪裏不好，非要咬我背上最堅硬無比的铠鱗，這下崩壞了牙吧。”

小青龍給他用草藥敷着身上被白耗子的抓傷，問他陸行藏，“為什麽給我擋呀，小漁夫，”龍犄邊的小水母一個又一個冒出來，争着聽八卦。

陸行藏淡淡地找理由掩飾道，“如果不給擋，你死了，我家人也沒了。”

蘇雀嘻嘻笑，“那你到地府輪回找我呀，”

陸行藏沒有好氣，尤其是此時他的手臂包紮着的人正是山神，“我沒那個本事，”

山神好奇地問，“為什麽你最後那一下不要小青龍給你的逆鱗？”

陸行藏淡淡地說道，“忘了，”本是想等到小青龍最危急的時刻，但是白耗子最後一撲，他有機會可以救小青龍，于是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去用□□擋。

如果他陸行藏沒了，逆鱗還能留給小青龍，他蘇雀以後還能有保命裝備。

說完，陸行藏将一直放在心口的逆鱗拿出來，“還給你，”

“你留着吧。”小青龍繼續快快活活地烤藥，“你救了我，雖然白耗子那一下對我來說不致命，”

鄚州的一處村民的家中。

山神給他招來了蟲子毒物補身體。陸行藏看着眼前的他們倆人，竟像是和諧的一景。

如果換在以前，若是他陸行藏有心上人，心上人與別的男子整日一道，他便會氣得走。且傷心欲絕地離開。

但如今在這時候，陸行藏過去，故意坐在了山神與小青龍之間，他心裏想，十年，十年我不會走，哼哼。

他怎麽樣也要履行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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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來，第一次死皮賴臉的攔在了山精澹紫和小青龍蘇雀之間。

澹紫：“？你會烤藥嗎，”就坐下來。

陸行藏也是理直氣壯回話去，“不會，就不能學了嗎，”

烏青長發間裏的小水母擠破腦袋要出來看熱鬧，“哇，小漁夫像是吃了炸藥一樣，”“噓小點聲，山神看過來了，”“修，繼續修羅下去，”

烤藥烤得小青龍身上暖暖的，很快他就困了。還困得低下頭，像只了沒有往日威武的小公雞一樣。

周邊的青年去将他即将要小雞啄米掉落在火堆中的身體，稍微往後帶了一下，而那條龍掉頭地倒在了青年的肩懷上。頭枕住了陸行藏的肩上。

陸行藏一動不動，怕驚醒了困覺中的蘇雀。

小水母一個個感動流出帶有海水氣息的淚水，“感動，”“蒼天為鑒，日月在上，小青龍有依托了，”

山神：“……”想将人搶過來，但又怕擾醒了小青龍。只能悶聲道，“你靠累了，讓他靠我肩。”

青年一邊眼映着跳動的火苗，一手将幹燥的柴進去燒着，維持姿勢，“十年後吧。”第一次詞嚴義正地說出了這種話。

山神：“？”我沒有聽錯吧。擡起并不是好惹淡紫色的眼光。

水母紛紛起舞落淚，鹹猩還有大海氣息的水珠滾落在蘇雀的發絲，又被蒸騰的火氣烘幹了：“嗚嗚，”“龍大不中留了，”“彩禮我出一顆珍珠，”“我兩顆珍珠……”

三人解決了鄚州大旱，當地的人花了三天的喜宴，到處舞獅舞龍，大擺宴席，敲鑼打鼓，鞭炮連天，一道祝賀鏟除耗子精，感謝他們三位正義之士。

他們在鄚州住下了三天，吃完了喜宴，聽說他們要去青蠻之地，于是有當地的村民告知他們，青蠻之地入口，有個村落，時常遭遇了不明鬼怪的襲擊，經常丢失家畜和糧食。希望他們可以到那裏看一看。

蘇雀心想，難道是第三關？“請問那裏是否有一個妖精洞？”

村民道，“對對，有一妖精洞，聽說裏面特別吓人。方圓露宿或者趕路的年輕才俊，都會被這妖精攝取了心魂。這個妖精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啊，你們千萬小心。”

他們聽了後，趕去了這個青蠻之地的入口，芳草萋村。

“村民說吃人不吐骨頭，強調是人，”路上，澹紫說道。

陸行藏：“…………”又想讓他上是吧。

小青龍分析道，“鄚州的村民說着妖怪可以攝取青年才俊的心魂，怕不是勾引他們上床？”

陸行藏沉吟道，“《聊齋》裏的鬼怪狐精便是如此。不知那妖精洞裏的是不是如此，”

山神信誓旦旦，“無論多好看的女子，都不會将本山神勾上榻的，”

而蘇雀慢慢悠悠地開口，“能把我騙上床的方法只有一個……”

一人一精湊了過來。要聽他蘇雀說接下來的方法。

小青龍大吃一驚，慌忙道：“你倆還真的湊近過來啊！老子拿你們當朋友你們居然想睡我！！”

一群水母：“…………”“你這樣釣魚執法真的好嗎小青龍，”“小青龍長大了，會勾引人了。”

他們仨人準備路經妖精洞，路上，三人喬裝打扮，每個人都想推着對方去山洞，但是每個人都不肯去，一個個往醜裏打扮。

澹紫藏着一包泥粉，正往臉上手上抹去髒兮兮的和了水的泥巴。

小青龍：“希望你不要做個摳門的人，”言外之意分享點給我。

澹紫正準備藏起粉末，聽到小青龍下一句，“因為這樣，門會壞的。”

澹紫和陸行藏：“………………”

兩人都往只有更醜沒有最醜裏的打扮，只有蘇雀，完全脫身一變，打扮成了一個女孩子。澹紫和陸行藏看去這個雖然妙齡，但是臉上“醜巴巴”的女孩子家家，發出了小豬不滿的哼哧聲。

小青龍蘇雀對他們安慰道：“記住，等會兒如果有人去誘捕妖精，妖精來了不要怕，抱緊我。”

山神，陸行藏，一精一人毫無憚色：“我們才不怕，”尤其陸行藏在經歷了白毛大耗子那一回，心膽都鍛煉好了。

大喘氣後的小青龍蘇雀方道：“我怕。”

山神和青年：“………………”

半夜，他們就在一個幹燥淺顯的洞穴裏暫作休息，摸清楚這邊的地形後，再安排一個人去撒網誘捕妖精，其餘人再跟上。

一人一精一龍還有若幹水母正在歇息打鼾的時候，蘇雀感到了喉嚨幹咳，正當他睜眼起來尋找水喝的時候。

看到一團白影從陸行藏的肉身中飄起，飄出了洞外。

“不好，勾魂了。”蘇雀喚了一下澹紫，發現澹紫毫無反應，不知道什麽時候，山神澹紫的魂早就飄出了肉·體，不知蹤向。

蘇雀披起了鬥篷，跟着陸行藏的魂魄追了出去。

他的魂魄就像是風中漂浮的鬼魂一樣，越飄越遠，飄過大樹，越過了河流，居然跑到了另一座山去。

蘇雀不得不化成了龍形，飛過好幾座山，終于看到陸行藏的白色的魂魄走進了一片湍急的水流中，進了一片幽黑的森林裏。

青龍跟游上，陸行藏的魂魄終于走不動了，站在森林中心的一個水澤上，飄着不動，似乎在呆呆地望着水中。

青龍跟下去，想把陸行藏的魂魄抓回去。結果就在他靠近那魂魄時，普天一個銀白色的帶着倒刺的網撒下來。

他摔在這個水澤中，濺起了無數水花。

這個水澤竟然是困龍潭。靈力瞬時消失，模糊的意識中，有一個唱戲的聲音，自遠而近，飄飄浮浮，“爾是何家的兒郎，為何驚擾美嬌娥的睡夢，”

蘇雀睜開了眼睛，只見面前出現了一個影影綽綽的白色人影。他觸體感覺到冰涼，如同墜入一個深淵的夢境。

等唱戲聲越來越近，他忽地一下驚醒過來。

只見他滿臉都是冰冷的潭水，他抹了一下，發現自己化作了人形。只見一個白色的、似女子非女子的身影從遠處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