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明星小助理(11)
大明星小助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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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蘇雀知道了西瀼是青氈的親弟弟,于是說話都有了一點分寸感了。“昨晚不好意思,在你車上睡着了。”
蘇雀怎麽想都沒有想清楚,自己酒量居然這麽差嗎。
西瀼只一笑,“沒事,”他看到有一個半枯的凋零的花落在了蘇雀的肩上,可能他走來匆忙,自己并沒發現。
西瀼探出手去,想替他摘掉衣肩的花葉。沒想到蘇雀稍稍往後一退,避開了他這個動作,以為西瀼要幹什麽。
西瀼心想,看來了青氈昨晚肯定對他蘇雀發了脾氣,叫他不要與自己接近。笑一笑,心疼和憐惜眼前的這個人。
說道:“青氈不高興的話,那就不要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蘇雀想,就跟一個普通的人出去吧,也沒幹什麽,影帝也是稍微過度緊張了一下。不過應該的,應該的,情侶初期摩擦多、敏感有,也是正常的,正常的。
老頭子怕是不行了,前幾天從醫院移回了山莊。
下午的時候,他們家族在商量是怎麽處理後事以及葬禮安排。
蘇雀坐在青氈身邊,聽着主持的長輩說流程。商量會議的房間一堆黑色衣服的人,包括西瀼。
唯獨青氈穿的是灰白色的衣服,蘇雀穿的普通衣服。雖然青氈從小與離異的母親獨自生活,可老頭子臨去世還是舍不得他,特意把他喊了回來。
弟弟西瀼內心當然是很不滿,可不滿能幹什麽。只有在背地裏同時地要做些事情出來。
西瀼也是坐落着,不過與青氈他們對坐,視線偶爾落在他們的這邊來。
他們兩人坐在一起,青氈認真地聽取了長輩的流程,偶爾提出了疑問。而蘇雀在青氈身邊時,非常的乖巧內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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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臉,猶如是枝枝點點的雪松。叫得西瀼有時候忍不住分神,直到青氈朝他剜來似的一記眼刀。
蘇雀知道戴口罩和帽子在這段時間不合适,因為是辦白事。
長輩說完一大堆注意的事項和流程安排後,問大家,“大家還有什麽異議要提出來?”
“父親的墓葬會與母親安葬在一起嗎,”西瀼站起來了問。
青氈沒有什麽好心好意,他表情冷漠,“不用了吧,都分開這麽多年,各自安好。”也別再打擾他去世的母親老人家了。
作為少家主的西瀼當然不同意,他振振有詞道:“父親生前就一個合法妻子,過去老祖父母也是合葬在一起。既然生前就已經和好,也無怨言。老人常追求的‘生同衾,死同椁’,我相信父親也是這麽想的。就安葬在一起吧。”
青氈冷笑一下,“是嗎,你是母親嗎,你這麽清楚她走了後還想回到這裏?她為什麽生前不回來,死了要被葬在一起?對她來說多不公平。我不同意合葬。”
倆兄弟關于是否合葬存在争吵,其實下葬的選址已經選好,現在不過是否要把前夫人挖運過來一起合葬,抑或是獨自一人下葬在寶湖山的問題。
西瀼毫無退讓,他這時候,冷着眉梢地道,“是你和母親愧對我們才是,她回來,是她的體面。你連她最後的一點體面也要抹殺掉嗎?”
這時候的西瀼,與蘇雀之前看到的他完全不一樣,有些冷漠到生出了怨戾。
青氈還真匪夷所思了起來,“體面?那你們西家還真是百年一聞難高攀的,不如就風光大葬,再多燒幾個女傭歌女給他。”
西瀼完全動怒了,“夠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青氈說這些,只不過為了還擊西瀼。他并不想如此折辱他雙親,只是往往痛打讨厭的人時,忘乎所有,自損八百。
這個流程會議自然是不歡而散。
蘇雀想,他們的心結估計關系在父母身上,估計與離異的這件事脫不了幹系。這下好辦了,就往這方面靠。
幾天後,就是舉行葬禮。
西瀼想要合葬,青氈怎麽都不同意。後來,只能單獨下葬。
西瀼生氣也沒有用,可沒關系,之後一切都會是他西瀼的。因為老頭子訂的遺囑兩個月後生效。
葬禮上幾乎所有人着黑西裝,臂系黑紗。
有些媒體挖到了青氈是著名黑大佬的親生兒子,也想擠進來了寶湖山的陵園拍個不停。但是被早有安排防範的西瀼的手下攔在了陵園外。
攔還不要緊,西瀼還派了人去打砸趕那些媒體,對外宣稱是青氈授意的。這下關于青氈的負面新聞多了不少起來。
這天的天氣一般,甚至還有些陰沉。
陵園極大,安葬都是紅或黑沾邊的人,非富即貴。
葬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有個幫會上的長老出來斥責青氈,“你不在父親身邊這麽多年,一到他死了就屁颠屁颠跑回來領家産。你好意思出席他的葬禮嗎?”
“人家西瀼勞心勞力地在家主身邊兢兢業業這麽多年,可你呢,除了在外面當你的明星夢,你可有回來看過一次你父親?你父親生病時候守在他身邊是誰?是你弟弟西瀼,不是你。你倒好了,一回來,貓哭耗子的,誰都知道你是為了什麽。”
“也是你那個狠心的母親,把你教得跟她一樣狼心歹毒,盼着你爸老了,你弟弟年幼,坐不穩這個位置,回來搗亂。家主真是良心被糟蹋了……”
青氈戴着墨鏡,耐心地聽他罵完。他膚色白白淡淡,貌如堂棣。一米八多的個子,在這裏完完全全是黑·幫電影片。
蘇雀替他擔心。
西瀼在一旁冷笑看戲。本來這個人出來罵的時候,就有人想攔住這個長老。可在西瀼的示意下,無人敢動這個潑婦罵街般的老輩。
那位老者怕是罵累了,停下來歇一會兒。
青氈人間機關·槍開口了,“您哪位?我回來參加葬禮關你什麽事,西家沒人了嗎,讓你這麽一個黃土半掩的老頭出來罵街?”
“論往事,好啊,跟你只提一件,我母親病危的時候,你口裏說的這些人有來照看過嗎?我回來送別是情分,而不是本分。不像某些白眼狼一樣,恨別人恨了一輩子,最後都沒去見最後一面。”
“你說我回來分家産,我父親家産分給誰關你什麽事?至于分不分給我,我不在乎。分給我自然要。屬于我的東西我有拿到手的權利,拿到才說要,還是放棄。”
“你也別氣了,你越罵我越興奮。原來我回來令這麽多人不高興啊。真是難為你們了。”
聽到青氈後面的反擊,西瀼臉色都陰沉了不少。幾個手下盯上了青氈。
“少爺,要不要……”
西瀼擺了手勢,他出來做最後的吵架收尾工作了,“我哥哥回來送我父親,也是一片孝心,諸位別吵了。我父親也不想看到他葬禮上是這樣的不快。”
青氈冷笑,你西瀼當然希望看到。
蘇雀心裏想,這哥們壓根就不是娛樂圈小白花,而是炮彈突突的食人花。
葬禮進行下去。
律師在葬禮的宣讀關于遺囑的事項時,青氈被告知,遺囑要等兩個月後才能公開。至于誰分到了家産,分到多少,現在還不知道。遺囑還要求了,這兩個月兄弟必須都要住在家裏。
青氈被葬禮上這麽一鬧,心裏氣,行,分給他的,他到手了一分都不會讓給西瀼的。
而西瀼只想把他哥哥青氈那份也搶了,兩兄弟非常讨厭對方。
葬禮結束後,他們回到了山莊。
回去後發生了一件事情,蘇雀失蹤了。
最後一次見蘇雀,是青氈要扶靈,與西瀼在同一輛的靈車上。蘇雀也與他分開來。
青氈有些慌了,問他們道:“你們是不是把他忘記在了陵園,”
西家人也回到了陵園去找了,無疾而終。
西瀼裝作了安撫的樣子,“不要擔心,說不定他是出去了一趟呢。整天和你這位大明星在一起,脾氣也是忍夠了。”
蘇雀不會是那種一聲不吭,就跑了的人。
青氈出言反諷道:“不要讓我知道是你背後搞小動作。”
西瀼溫柔一笑,“我怎麽敢,這可是違反了遺産法律。或許,你真應該好好反省下自己了。哥哥。”
青氈想,真的是一個個的關你peach。
很快,就有消息回來稱:“如果青氈同意放棄遺産,那麽他的助理就會安然無事的回來。”然後帶回來的,還有蘇雀的随身背包剪下的一塊布料。
這種狗血的劇情居然也要在他身上誕生,“西瀼,”
西瀼舉起雙手來,“別點名,可不是我做的,說不定是我哪個想報恩的手下做的。”
“你他嗎地把他還回來,”青氈攥過他的衣襟。
西瀼稍稍眯了眼睛,“難道說,這個小助理,對你來說很重要?”
青氈狠聲說道,“你知道我最讨厭你哪裏,就是你自作聰明。”
“難不成,他只是你身邊的一個普通助理?”西瀼笑了下,風輕雲淡地嘲諷道,“不過也是的,家産沒了是沒了,戀人沒了還能找下一個。”
青氈嘴炮也不是虛的,他冷了下聲音,“你知道母親當年為什麽不要你了嗎?”
西瀼瞳仁如針縮起來:“你說什麽?”
“我問,你知道母親為什麽抛棄了你,選擇了我?”青氈一口一聲地說道,全然不顧被踩到了尾巴的西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