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明星小助理(17)
大明星小助理(17)
17
“跟在青氈身邊委屈嗎?”西瀼開口,手裏沒有停下來,是給蘇雀的全村桶的每一樣東西均勻蘸醬料。
蘇雀:“……”別蘸了,我吃不起。
“還好,”說着還好兩個字,蘇雀把沒有蘸醬的雞塊雞翅挪到面前,我自己來,自己來。然後想了想西瀼的問題,說道:
“其實跟在青氈身邊挺好的,不委屈……”
事實也如此,青氈吐槽狂魔,除了跟在他身邊忍受他的各種對綜藝拍戲不努力的選手們挑刺外,其他的助理待遇青氈這兒只高不低。
“既然你不喜歡青氈,跟在哪兒都是拿工資,不如你跟在我身邊,工資開十倍。”西瀼說道。
蘇雀吓得有些停住了吃食,“這也,這也,太突然了吧。”
西瀼繼續道,“或者工資你随便開,”
他想把蘇雀挖過來,一,他偏偏不想叫青氈如意,什麽人跟在青氈身邊讓青氈舒服的,他西瀼要想方設法挖過來。二,他蘇雀講故事還挺好聽的。
蘇雀人在他手裏,還在摸索他們的心結過任務紅,只能讪讪道,“我想想,”
“那你考慮一下,”西瀼看着蘇雀面前一大堆沒有蘸醬的,“我替你蘸吧,你慢慢吃,我不問你東西了。”
蘇雀高興,“那也太麻煩你了,”
西瀼徐徐一笑,“不麻煩,晚上還要麻煩你講一下圖書了。”
蘇雀:“…………”都摘了眼罩了,怎麽還是當童話大王。不能來一些刺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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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氈眯起了眼睛:你想來什麽?
西瀼挑眉:什麽刺激的?
蘇雀:促膝長談?談談人生,或者互相打開心扉傾訴煩惱?
青氈:……
西瀼:……
這幾天晚上西瀼回來都特別得晚,有一晚雨夜回來,西瀼的肩上纏上了血色的紗布。
蘇雀一怔,西瀼看出了他的驚訝和小小的恐懼,“別怕,我仇家不止青氈一個,皮外傷。”
這種叫皮外傷未免把蘇雀當小孩哄了。雖然知道西瀼是家族黑·幫事業的繼承人,但也臺過于真實的刀光劍影了。
雖然他時時刻刻把青氈當仇人,但是蘇雀早已經過濾了。
這種受傷的意外如果時常發生的話,豈不是很容易就挂了。
蘇雀擔憂地一句:“你下次……能不能別被砍到了……”
西瀼本來坐在了一椅上,外科醫生正在替他解開了紗布重新上藥的。
他聽到了蘇雀似關心的話語,稍稍恍惚了一下,想起了在太陽底下發着閃閃鑽光的七彩糖衣。
自從母親離開家後,也沒有人問過他到底喜不喜歡家族的事業,也沒有人關心過他落敗選舉後一次次的負傷。
所有人都看着他這個位子坐得穩不穩,他到底有沒有能力把西家全盤吃下。
西瀼稍稍地擡起了臉來,他本來叼了煙嘴裏,手下替他打來了湛藍暗紫色的火焰。原本是想吸一口煙來緩解他傷口換藥的疼痛。
這時,“你在關心我?”
煙是緩緩地點着,甚至燃得過度。反而是酴釄般秾麗的面容,稍稍地看過來。
蘇雀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錯話,繼續将內心的看法說出來,“這種受傷的事情太危險了,你下次一定要小心。”
換藥很快就敷上了新藥。
西瀼心漏跳了一拍,連他都不知道。他換好藥後,走過來,蘇雀被他過來的氣場稍稍壓蓋住。
西瀼看緊了他那張昳麗的、少年感幹淨十足的臉,“如果你能抱一下我,我就會沒那麽疼。”
對他說出小時候媽媽對他說的話,只不過轉換了你我他。
“小瀼,媽媽抱一下你,你生病就沒有這麽疼了。”
蘇雀卻搖了搖頭,“受傷應該好好休息,補充營養,好了才會不疼。”
西瀼沒想到他會說這樣一點都不童話的話,“你就不能哄騙一下我嗎,”
蘇雀想,要相信科學。他回答地說道,“騙你一時,疼是長久的。”
西瀼卻輕輕地搖了搖頭,認真地看住了蘇雀稍稍眼尾下垂的眼睛:“不疼,我試過了好多遍,”每一次生病骨頭痛,胸口痛,媽媽只要一抱他,他睡過去了,什麽都不疼了。
“是嗎,”還有這麽神奇的事情,蘇雀眨了眨眼睛,飛快地張開手,飛快地抱了一下西瀼,很快地他松開了手,問眼前的人,“怎麽樣,好點了嗎?”
西瀼被他剛才那幾乎是在一秒內擁抱了他,又縮回了手的人,弄得有些許恍惚。“你是在哄小朋友嗎,”這麽快。
蘇雀想,他本來就是在哄小孩呀。
于是,再一次,蘇雀伸手,抱了抱西瀼。心底在說:完成任務,完成任務而已,青氈大兄弟你可要事後好好報答我,我可是在替你解開你兄弟的心結。讓你早日少遭點來自親弟弟西瀼的毒打。
青氈:……謝謝你?我會在床上好好謝你的。
西瀼這幾天果然病下來了,傷口太深,感染了,雖然打了破傷風和縫合了傷口,但是整夜的高燒叫他沒了往常的冷靜。
西瀼生病的時候,是在蘇雀待着的這間房間休息的。
有蘇雀和手下以及醫生的照顧,西瀼吃過了藥,就會昏沉地睡去。半夜的時候他會發燒,直到骨頭被燒疼再次醒來。
蘇雀原本沒想到,這個專屬西瀼、但是西瀼很少會在這裏歇息的房間,藏了這麽多秘密。
他在箱子裏找到了好幾本西瀼小時候的病歷本,病歷本枯黃殘舊,但是厚厚的好幾整本都寫滿了頁。
附上的還有大大小小的化療單,抽血,拍片,中西藥,輸液,康複等單子和費用,真的一大疊。
蘇雀放棄了病歷本上的羅馬字,找到了化驗單和住院單上,寫着的是心髒病,原來西瀼從出生後就有心髒病。這些收集起來的病歷本和各種單據直到他六歲後,就沒有保存。
蘇雀接着找,發現了另外的病歷本,不過沒有保存得跟六歲前這麽完整和齊全了,直到西瀼十三歲的時候,去美國做了手術後,心髒移植後,徹底恢複。從此後他和正常人無誤。
西瀼房間裏收集的幾乎都是六歲前的東西,他還有很多賀卡,似乎是每個節日媽媽和哥哥都會寫給他的賀卡和祝福信。
蘇雀打開了其中一個賀卡,上面成人的筆跡寫着:“小瀼身體康複得怎麽樣了,爸爸有沒有帶小瀼去好萊塢玩一下,獎勵小瀼身體終于健健康康了。”
估計是西瀼去美國移植心髒時候的賀卡。
還有青氈的字,歪歪扭扭的,但是有一番出自書香門第母親的簪花小楷的筆鋒,“弟弟,上回送你的數碼寶貝的卡牌你收到沒有,這可是我收集可久的。你喜歡嗎,喜歡就下次寫信給哥哥我。媽媽說你回信不方便,沒關系,以後我多寫點就好了。”
蘇雀估計猜到些什麽。
這書信往來的內容,似乎是青氈母子寫得多,而西瀼回得少。西瀼回信不多,可能是父親不給,又或者是內心怨恨母親。
但是每一封賀卡和書信,西瀼都保留起來。這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床上的人似乎又被夢魇驚醒了,蘇雀連忙過去,他這幾天晚上習慣了西瀼回半夜發燒。“我在,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西瀼睜開了眼,稍白的面容讓得蘇雀稍稍恍惚,他和青氈是有些相似的。西瀼似乎是夢到了自己不喜歡的、恐懼的事物。
他沒有答蘇雀的話。
蘇雀替他擦了一下汗珠,“不要怕,燈都給你亮好。”
西瀼慢慢地才緩過神來,他做的噩夢不是槍林彈雨的争奪日子,就是小時候被母親和哥哥抛棄、孤零零一個人在vip病房等待長針和各種儀器插進體內的恐懼。
他一直不知道,為什麽母親要把他抛棄給這樣的冷血的黑·幫家庭。
他外表很強,甚至殘忍。他只是為了更好地在父親面前揚威,立信。在母親和哥哥眼裏豎起沒有他們自己也能過得好好的、甚至可以當家主的形象。
你不是要我打打殺殺嗎,我不是如你願了嗎,母親大人。
蘇雀又問道:“你是不是夢到你媽媽了,”
西瀼皺起眉毛。
蘇雀說,“我聽見你喊了好幾聲媽媽了,”說媽媽別走,不要丢下我。
西瀼垂了一下眼睛,聲音變得淡漠,“青氈跟你說過有關我的事情?”
蘇雀搖搖頭,“我只是他助理,如果不是來到山莊,我都不知道你們倆是兄弟。”
西瀼這幾晚沒少拉着他蘇雀的手,蜷縮着身體,直到夢醒,驚出一身熱汗。
房間的燈光如雪,在夜色涼沁的房間裏,漸漸地有些銀色朦胧的黯沉。
西瀼的面容被如雪的光線照拂得,些許如同了河水倒映的梨花。他恍惚間,終于開口道:“六歲的時候父母鬧離異,因為我生重病了,媽媽帶走了哥哥,沒有帶走我。哥哥很會撒嬌,媽媽自然疼愛他多點。他們走後,一次都沒有回來看過我。”
六歲前,他的每一個生日媽媽都很重視,送他禮物,買蛋糕,将紙皇冠戴在他頭上,幫他過生日會。
每晚都會親自讀故事書哄他睡覺。小時候心髒疼的晚上,只要他哭醒了,媽媽第一個在他身邊抱住他,“小瀼不疼,乖,堅強一點,吃了藥就不疼了。”
有點心疼西瀼。
蘇雀點點頭。
青氈:……誰來心疼我這幾章的沒出場?
西瀼:我的醋就不要吃了:)畢竟我身世最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