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六十四顆糖
第六十四顆糖
淩瀚一般情況下不理人，但想氣人的時候，也能很氣人。
就連周祁一瞬間都覺得，淩瀚挑釁的樣子，盡得某小卷毛招貓逗狗時的真傳。
淩瀚的激将法很有用，陳剛果然被激怒了，想也不想便道：
“你以為我們不敢啊？說我們污蔑你，你有本事把書包打開！”
這麽多人在，他倒要看看，這書呆子一會兒怎麽狡辯！
淩瀚聳了聳肩，直接走進教室裏，陳剛一馬當先跟進去。秦老師和班長怕出事，也跟了過去。
堵在門口的三四班學生面面相觑，到底沒好意思跟進去，繼續探頭探腦。
教室裏，淩瀚從抽屜裏拿出書包，拍了拍桌子。
“這裏面什麽都沒有，你們要看嗎？”
好好的學生，被逼得要翻書包以自證清白，受了好大的委屈！
秦老師一擺手。
“不用看，老師相信你。”
她看了陳剛一眼，有些厭煩。但是明面上，真相水落石出前她不好有偏向，只朝淩瀚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淩瀚将書包放在桌子上，拉開後将手伸進去，垂眸掏出了一個……平板。
紅果子的平板比起剛出那幾年，已經不算奢侈品了，大部分中産家庭都買得起。但是會給初中生買，還任由他帶到學校，首先可以排除淩瀚家庭貧困。
陳剛的臉色瞬間黑了，狠狠瞪了那個慫恿他的小弟一眼——這個書呆子，根本不是小弟所說的，是個“考進來的窮逼”！
淩瀚也沒停，把平板放到桌上後，手再伸進書包，掏出一個……電子辭典。
卡東歐的翻蓋觸屏電子辭典，含多種英文詞典，學習功能超強，價格也不低，一看就是有錢的學霸會用的裝備。
三班的班長和秦老師都暗中松了一口氣。事情真相不明，但沒有人希望同學裏出現一個小偷。看淩瀚同學這個坦然的樣子，應該是問心無愧了。
教室門口的其他同學也叽叽喳喳起來。
“哇淩瀚有那麽多電子産品，不像是會偷東西的人哦？”
“那也不一定，并不是窮人才會偷盜，也有的人就是道德低下、偷盜癖啊！不過我覺得，淩瀚同學不是這種人。”
陳剛聽着門口的聲音，靈機一動，忽然指着淩瀚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這平板看着很眼熟啊，我們班那誰的平板也是這個型號，你不會偷了他的吧？！”
“陳同學！注意你的措辭！”
秦老師憤怒了。她多少已經看出來，今天這事純粹是自己班裏的學生找茬。淩瀚這樣被逼迫着自證清白，在她看來已經是非常侮辱人了，自己班上的陳剛還如此變本加厲，實在是……
還不等她想清要如何為學生辯駁，淩瀚已經兩手分別拿起平板和電子辭典，将它們的底部亮出來給衆人看。
平板底部的紅果子标記上，貼着一張複合型迪迦奧特曼貼紙。電子辭典底部的卡東歐标志上，貼着一張空中型迪迦貼紙。而且那兩張貼紙并不是外面能買到的大路貨，是手繪的。
男生淡淡道：
“你們班那誰……也喜歡迪迦？”
陳剛：……
“不能吧。我記得上星期，你們班那誰還說小孩子才看迪迦。”
陳剛和教室外他的小弟們，臉都綠了。就這，他還要嘴硬。
“哦……我看錯了，你倆型號真是一模一樣。”
淩瀚也沒理他們，第三次把手伸進書包裏。
門口圍觀的同學們忍不住探頭，跟着他的動作，想看他還能從書包裏掏出什麽來——大家已經從一開始的驚訝、懷疑、到現在完全是看熱鬧的心态。
而淩瀚也沒有讓他們失望，第三次将手伸進書包後，掏出了一個……最新款的智能手機。
即便這個手機和陳剛描述的一樣，可看到後，陳剛也說不出那是他的手機了——手機上套着個手機殼，是和平板、電子辭典上風格完全相同的手繪迪迦奧特曼。
這人怎麽這麽喜歡奧特曼！幼稚不幼稚！陳剛憤怒地想，但還有麻煩事在等着他。
“裏面只剩下書了。”
淩瀚将書包再拉開一些給秦老師看，淡淡道。
秦老師臉上的表情很難看，目光轉向旁邊的陳剛，嚴肅道：
“陳剛同學，你不是說看見淩瀚同學偷你的手機麽？他已經證明過自己的清白了，現在你怎麽說？”
陳剛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又是難堪，又有些慌亂道：
“老師，我的手機真不見了，而且我真的看見他拿了我的手機……”
眼下的情形，明白些的人都能看出來，大概率就是陳剛在污蔑人。只是若陳剛咬死了不承認，又沒什麽好辦法給出個結論。正當事情僵持住時，一道清亮的嗓音傳來，由遠及近。
“是你看見淩瀚拿了你的手機，還是你把你的手機，放進了淩瀚的書包裏？”
教室門口，一頭天然卷毛的小少年越過衆人，走進教室。他的手裏有一只透明袋子，袋子裏正放着一部手機。
秦老師原本也有些煩惱，看見有人越衆而出，有些疑惑。
“林樾棠同學？這手機是哪來的？”
林樾棠故意看了陳剛一眼，将他忐忑的神情盡收眼底，才提高了音量，用所有人都能跟上的慢語速道：
“是陳剛同學離開我們班後，我在淩瀚的書包裏找到的。”
教室內外數秒的寂靜後，爆發出更大的喧嘩聲。
“等下等下，讓我捋捋，這咋有點暈……”
“笨！這有啥可暈的！我給你講，這手機确實是在淩瀚同學的書包裏找到的，但卻是陳剛放進去的！我尋思，這不就是栽贓陷害麽！”
“好家夥，我早就覺得四班那幾個不像好人，沒想到還能幹這種事……他們圖啥啊？”
“笨，就是想害咱們班的學霸呗！你想啊，如果不是他們的陰謀被發現了，那學霸拉開書包，裏面就是陳剛的手機。學霸自己都是懵的，也不知道咋回事啊！
而且咱們這麽多人在圍觀，只會記住學霸的書包裏發現了陳剛丢掉的手機，哪會去研究這手機怎麽來的哇！”
經常和媽媽一起看宮鬥劇的賀菡雙手叉腰，大聲為同學們解讀陳剛的險惡用心。
“噫~小小年紀好惡毒哦！”
衆多看熱鬧的學生們在門口大聲議論，秦老師的臉徹底黑了，看向陳剛的眼神裏有憤怒，還有失望。
如果這個學生只是和別人有矛盾沖突，或者是不愛學習，那就算了。可是這個學生栽贓陷害另一個學生，那根本就是人品有問題了。
“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嗎！要我說，根本就是剛才淩瀚把贓物給了這人，他這會兒才出來反咬一口的！”
陳剛已經被打擊懵了，和他同樣來自隔壁秦城的孫相見勢不妙，還想幫他圓一下，便大喊起來。他這麽一喊，四班幾個男生也跟着起哄，說林樾棠和淩瀚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
林樾棠：……
嗨呀，從來都只有他用成語怼別人的份，今天居然有人怼他。
“你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那我就讓你們看看證據吧。”
小卷毛絲毫不慌，從校服口袋裏摸出手機。
秦老師：……到底有多少學生違規偷偷帶手機上學！
小卷毛點開了一個視頻，聲音放到最大，向着秦老師舉起來。圍觀的學生們見狀，相互捂住嘴巴，用力伸耳朵聽。
“那個是四班的陳剛，這會兒正課間操呢，他鬼鬼祟祟從我們班出來……讓我看看，他是不是偷我們班粉筆了！”
清亮的嗓音從話筒裏清晰傳出，衆人：……
小卷毛可不管別人的心情多複雜，鏡頭從走廊轉到了教室門口，先掃了一圈空蕩蕩的教室，然後真的去看了講臺上的粉筆都在不。
接着鏡頭東轉轉，西看看，最後到了淩瀚的位置，終于再次有聲音出現。
“咦，這誰翻他書包了啊，也不收拾好，不知道我們d……淩瀚有強迫症的麽！”
随着那道聲音，鏡頭裏出現一只手，将淩瀚的書包拉開。就在最外層的地方，放着一個手機。
到了這個地步，實在沒什麽查下去的必要了。秦老師看完視頻，慢慢将目光移到陳剛身上。
“你還有什麽話說？”
陳剛還沒說話，林樾棠先開口了。
“馬上上課了，誰都不想聽你廢話，是男人你就痛快點認錯，反正你想壞我們淩瀚的名聲已經不可能了——你應該也知道，就這麽點小兒科伎倆，查一下你手機上的指紋，事情真相就很清楚了。”
“你不希望事情鬧這麽大吧？”
沒見識的小孩們齊齊倒吸一口冷氣。天鴨！林樾棠同學直接威脅報警啦！
淩瀚靠在課桌邊。
這會兒，已經沒有人再關注他了，所有人都在興致勃勃地看小卷毛和陳剛撕。
人群焦點的小少年鬥志昂揚，一副要跳起來打人的樣子。
淩瀚覺得有被這樣為他出頭的糖糖，甜到。
陳剛從來沒有被這樣當衆逼迫過，只覺得衆人看熱鬧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灼燒一般，難堪又恥辱，心中恨得要命。如果說他最開始只恨讓他丢面子的淩瀚，那麽現在，他連班主任秦老師，還有眼前這個小卷毛都一起恨上了。
可無論再怎麽恨他也知道，今天的這一場過招是他輸了。再硬撐下去，他也沒辦法讨到便宜。
“呸，這次算你們走運！”
陳剛罵了一聲，就伸手要去搶林樾棠手裏的手機。
然而那個打籃球時連跑都跑不動的弱雞，卻是極為靈活地朝後一閃，躲開後舉着他的手機，聲音很大。
“剛才是誰答應了，在淩瀚書包裏找不到手機就道歉？怎麽，跑來污蔑我們班同學，就想這麽簡單走了？”
他一揮手，周祁、胡遠洲等幾個高個子男生，已經出現在他身後，将路完全堵住。
“你們什麽意思？！”
幾個四班的男生也急了，就想沖進來，卻被一聲大喝止住了腳步。
“幹什麽！你們當着老師的面想打群架是不是！”
林樾棠朝旁邊一站，将四班的班主任秦老師露出來。秦老師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班裏男生。
再怎麽混的學生，除了陳剛和孫相這種有所倚仗的，多少都會害怕班主任。那幾個男生一猶豫，四班人的氣勢就被壓下去了。
甚至于，四班那幾個男生隐隐的，對陳剛已經有了些怨恨。事情是他做出來的，卻要他們幾個被牽連，這真是……
這幾個男生都是這種心情，就更不用說四班的其他學生了。
陳剛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拳頭握得死緊，看上去像是恨不得沖上來打人了。
淩瀚微微站直身體，朝前走了半步，警惕的看着陳剛。
但男生只是原地僵持了一會兒，就回身，屈辱地對他道：
“對不起！這樣行了吧！”
淩瀚：……
秦老師搖着頭嘆氣，可到底還是也轉過身，對淩瀚低聲道：
“淩瀚同學，你看，陳剛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了，你們畢竟是同學……”
林樾棠在旁邊聽得火大，正想說什麽，卻見淩瀚朝他輕輕搖了下頭。
小卷毛耷拉了下來，林樾棠不高興地把手機扔到了桌子上。
最終，因着陳剛已經當面承認了錯誤，又有秦老師說和，淩瀚沒有再追究下去。
時間倒回二十分鐘前。
下課鈴聲響起後，淩瀚照舊起身，把前座的一團林樾棠捏起來，監督他去做課間操。
“不想去~”
小少年打個哈欠，身體的重量壓在男生胳膊上，圓滾滾的貓眼兒委屈巴巴看過去。
淩瀚動了動嘴唇，低聲道：“你昨晚玩游戲到十二點了。”
因着胖團子從小就能吃能睡，倆小孩這麽多年的作息都很規律，那種熊孩子玩到大半夜不肯睡的情況，從來沒在他倆身上出現過。
如今上了初中，哪怕沒有學業壓力，對自己要求嚴格、且認為個子還能再長長的淩瀚依舊作息規律，早上六點五十起床，晚上十點準時睡覺。
——上次中午沒睡覺，和林樾棠一起刷學校論壇看熱鬧，就讓作息規律的男生一下午都犯困。
比起自覺自律的淩瀚，小少爺就要随意得多。昨晚臨睡前說是玩一會兒手機，淩瀚都睡着了，小少年竟然一直又玩到了淩晨。
還是關着燈玩的。淩瀚被手機光亮晃醒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都震驚了。
林樾棠哼唧了一聲，一揮手。
“我們小巫師的事情，你別問！”
嗯，他最近在玩一個卡牌類對戰游戲，是有名IP改編的，很有意思。昨晚他就是和人抽卡打架比拼魔法，一上頭，打到了淩晨。
林樾棠沒有提游戲的事，扒拉着淩瀚，壓低聲音哼唧。
“我想逃操，點點你幫我逃操麽！”
淩瀚看看旁邊。周祁猛然加快腳步，走到他們兩個前面，以行動表達“裝聾作啞”。
男生有點無奈，正想說話，卻被門口的一個外班男生攔住了。
“你是淩瀚嗎？”
林樾棠飛快站直身體，好奇地打量這陌生男生。
“你上周的考試，數學附加題滿分是吧？年級組長叫咱們集合，你認識路不？和我一起走吧！”
此時，四班的學生們已經全部去操場了，附近只剩下周祁和林樾棠。淩瀚答應一聲，便叫周祁一會兒幫忙領操和數人。
林樾棠見狀，也顧不上有外人在了，拉着淩瀚的手，眼巴巴看他。
“我想睡覺！”
淩瀚無奈，想想這也不是什麽大事，縱容地應了。
“那你關上門，抓緊睡一會兒。如果有老師問，就說不舒服，請過假了。”
林樾棠高興了。
不過小少爺嘛，總是很任性的，上課的時候想睡覺，有機會補覺了，就不困了。林樾棠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兒，怎麽都睡不着，只能哼唧一聲，拿着手機出教室，打算找個無人角落打一局游戲。
于是等他回來，正好撞上陳剛鬼鬼祟祟地從教室裏出來。
秦老師帶着一衆四班的男生離開後，三班的小孩們湧進教室，歡呼起來。
“好耶！那些壞學生走啦！污蔑淩瀚同學失敗啦！”
“幸好林樾棠同學機智，看穿了他們的陰謀！不然咱班的學霸就要被冤枉了！”
“咱們班最棒啦！”
趁着老師還沒來，男生女生都在交頭接耳地叽叽喳喳，教室裏充斥着快活的氣息。
而事件主人的淩瀚向幫忙的胡遠洲等幾個男生道謝後，坐回座位上。他的前座，一只小卷毛整個轉過來，驕矜地擡着下巴。
“d……淩瀚同學，你該對救你一命的恩人什麽态度？”
賀菡震驚地看了同桌一眼，覺得同桌有點嚣張，又覺得好像……也沒毛病。
周祁就很淡定，壓根沒給那兩人眼神。從小一起長大，他早就知道這兩人是什麽德性了。
果然，淩瀚聽見問話，連想都不想便道：
“非常感激的态度。”
小少年的腦袋仰得更高了，滿頭小卷毛都得意洋洋。
“當然要感激啦！要不是我看着，誰都能來欺負你！”
說到這裏，林樾棠還覺得有些不高興。事情才過去一周，他可沒忘記，最開始四班那幾個男生只是想嘲笑他。
要不是點點和他親近，那群人也不會找點點的茬，更不會和點點間的梁子越結越深了。
小卷毛忽然不亂翹了，有點蔫地耷拉下來。
一起長大，淩瀚哪能猜不出少年的想法。他看看四周，見不知為何拉老師還沒來，大家都在交頭接耳地聊天，沒人注意這邊。
他便伸手，飛快地在小卷毛上撩了撩。
少年茫然擡頭，對上男生烏黑的眸子。
“幸好有糖糖少爺保護我，才沒讓我被欺負……謝謝糖糖少爺。”
男生壓低了的聲音傳入耳中，林樾棠抖了抖耳朵，莫名覺得後頸發麻，好像被糕糕舔手時的感覺！
“嗨呀！你說什麽呢！我明明是糖糖騎士！”
小少年臉上的嬰兒肥都紅透了，原本是趴在淩瀚桌子上的，此時猛然起身，一拍桌子。
“嫑亂叫！”
“怎麽了怎麽了？”
周祁和賀菡剛才在說話，沒注意這邊的動靜，就見林樾棠拍了下桌子，連忙看過來，以為又出什麽事了。
“咳，沒事。”
林樾棠咳了一聲，拉着同桌轉身。
“準備上課啦！”
“哦。”
賀菡一頭霧水跟着轉身，還忍不住好奇地追問：
“所以淩瀚同學，你為什麽所有電子設備上，都貼了奧特曼貼紙呀？而且你的貼紙好別致哦，我以前都沒見過這種的！”
——沒錯，賀菡小姑娘也看過迪迦奧特曼，印象還蠻深刻的。
淩瀚看了轉過去的小卷毛一眼，才回答。
“嗯，是一個小畫家手繪的圖的，再專門做了貼紙和手機殼。”
雖然抓住了原形的精髓，就是吧，依舊風格醜萌。
“哇~這可真是個厲害的小畫家！”
賀菡毫無所覺地表揚了一句，卻見同桌瞬間精神。
“是吧是吧？那你也覺得吧！”
“是啊是啊！”
“同桌，你真有眼光！”
“我也覺得！”
一瞬間，同桌情誼便升華了。
淩瀚：……
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對于倆小孩來說，依舊是個小插曲。陳剛的計謀沒有得逞，淩瀚沒有被壞掉名聲，這樣就行了。
等晚上回家吃飯，小卷毛在飯桌上像個老佛爺一樣，得意洋洋享受淩瀚的服務。那副嘚瑟的樣子啊，林浦澤看了都想把崽吊起來抽小屁股。
不過他倆沒有當回事，卻有同學将這天發生的事情，全都搬到了學校論壇上。頓時，陳剛就在學校裏出名了。
事後據小道消息，陳剛那天直接逃學了，好幾天都沒有回來上課。
那天下午，因事缺席的徐老師就回來了，聽說這件事後，又把淩瀚叫過去聊了一通，大意就是表揚他和林樾棠夠機警，還偷偷贊同了淩瀚沒有将事情鬧大，逼迫陳剛道歉。
四班的班主任秦老師，畢竟還是兩個班的語文老師。逼着陳剛道歉是很爽，但這樣也會讓秦老師顏面無存，完全沒有必要走到這麽一步。
接下來的一個月，倆小孩都過得很平靜，沒有再遇到什麽。轉眼到了國慶節，今年的國慶中秋連在一起，有八天的假。
林家人讨論一番，決定趁着崽們初一課業不繁重，出去玩一圈。
這是明面上的理由。實際上麽，就是岳淑還有點別的想法。
“我看彤彤和童童拍的那一套照片，青梅竹馬的那個主題，還挺好看的。”
“糖糖，點點，你倆也拍一套吧？”
糖崽驚恐捧臉：我不穿小裙子ovo
讓媽咪看看，有沒有hentai姨姨想看糖糖穿小裙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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