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雙生

雙生

“你胡說八道什麽!”西裝男瞪着眼,打量容鶴歸的同時還不忘鄙夷道:“你身上沒有玄門徽章。又是不入流的野修。”

“野修?”容鶴歸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搖着頭不跟這群人計較。

她發現先前可能過于小心了。

道門都被重組成了玄門,這些能夠佩戴太極圖的弟子竟然都弱成了這樣。

玄門吶!

堕落至如斯地步。

容鶴歸非常小心眼的認為,這真是她這次醒來後看到的最為高興的事情。

“周女士,你們先把劉萌萌送去房間,待會兒我去看着,到了晚上會有鬼差前來看顧。我看症結還在殡儀館,至少要弄清楚到底為什麽要讓劉萌萌往殡儀館走一趟。”容鶴歸朝着後面的柳祿看去:“你背劉萌萌上去。對了,你的符給我看看。”

柳祿确定劉明華能自己站着,将西裝外套脫下來,朝着容鶴歸走去:“那張符沒了。我先前坐在門口的時候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摸了一下我後背,然後口袋那裏突然燙得厲害。再伸手的時候,裏面的符好像被燒掉了。”

容鶴歸點頭,又看了眼地上昏迷的劉萌萌。

伸手從西裝內袋裏夾出一張金色咒文暗淡的黑符。

“這……”柳祿震驚不已。

他确定自己那個時候确實沒有在衣服裏摸到黑符,而且指尖的黑灰到現在還有一點夾在指甲縫隙裏。

容鶴歸将那張符放在鼻尖聞了聞,心裏大致有了猜測,只是不明白劉萌萌到底是在什麽地方招惹了怨氣這麽濃重的厲鬼?

“別這這那那的了,先把人帶上去,她胳膊還脫臼了,最好再找個醫生上門。”容鶴歸提醒柳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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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祿只是震驚了一小會兒。

想到容鶴歸的本事,柳祿便不覺得自己摸不到,但容鶴歸可以拿出來黑符這件事有什麽奇怪了。

劉明華擔心女兒,顧不上問容鶴歸,匆匆打了個招呼便扶着妻子一并上樓。

一時間,樓下便只有那幾個玄門弟子和容鶴歸。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什麽黑符。你還說你不是旁門左道的野修!”西裝男早就不爽容鶴歸了。

從這個女人出現起,就搶走了所有的風頭。

還有她言語中竟然對玄門不敬!

他必須要給這人一個教訓。

西裝男說着就要朝容鶴歸動手。

相比之下,旁邊那個紮着丸子頭的女孩顯然更穩重。

擡手以桃木劍攔住身邊的西裝男。

女孩取出自己的證件打開給容鶴歸看,随後說:“我們是玄門工作人員,剛才多謝這位小姐出手相助。我朋友脾氣不好,還望見諒。”

容鶴歸只是笑笑,沒再說話。

她也不建議這群才學了些皮毛的弟子面對上身劉萌萌的這只厲鬼。

一般的黃符都對厲鬼沒有任何作用,這幾個人來,純粹是給厲鬼刷經驗值的。

“自便。”說完,容鶴歸朝着樓上去。

西裝男還要說什麽,被女孩攔住,警告道:“你要惹事嗎?張口野修閉口野修,你即便是正統又有人家厲害?許正豪,你若是再這樣,我現在就給許主任打電話,讓他撤了你。”

西裝男看似是隊伍中拿主意的那個,實際上名頭還沒有摘掉“實習”兩個字。

“段瑤,難道你要看着一個野修出風頭?丢了玄門的臉嗎?”許正豪不忿,他很快給自己剛才的行為想到了借口:“而且你也看到了,這厲鬼可不一般。是存了害人之心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聯系師兄,讓他們來處理。野修這些不入流的貨色,只會加劇民間騙子的盛行的風氣!”

許正豪這話也不是無的放矢。

民間騙子衆多,別說老人家,就是年輕人都有上當受騙。

玄門如今慢慢轉到明面上,對外給出的理由就是防止老百姓上當受騙。

既然已經有了正式部門,就不需要去找民間神婆。如同遇到了事情找警察叔叔一個道理。

段瑤不是不知道許正豪這話是詭辯。

明明技不如人,小肚雞腸,還要裝作正派的模樣。讓段瑤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說:“這裏的情況我都會告訴許主任,你現在就帶着阿彪和小虎回臨州,我跟褚凡留下來。”

許正豪還想反駁,段瑤直接說:“你是要害死別人嗎?這裏的厲鬼多兇狠你不是沒有看到。黃符在厲鬼面前根本沒有作用。阿彪和小虎都是才入門的弟子,來臨州分部只是學習一段時間就回師門去的。許正豪,你到底想幹什麽?”

樓下如何處理的,容鶴歸不知道,也不關心。

看着周燕和劉明華夫妻心疼不已,卻又不得不做的将劉萌萌綁在床上,夫妻倆做完這一切沉默了許久。

要将自己心愛的女兒綁在床上,越是心疼劉萌萌,他們反而越要綁得結實。

這對周燕和劉明華夫妻來說,就像是自己拿着刀子一點一點割開自己的心一樣難過。

柳祿在旁邊也幫不上什麽忙,只能彎腰将地上散亂的東西都撿起來。

“大師,我女兒這……晚上真的會有鬼差前來?”劉明華關心劉萌萌的情況同時,還覺得剛才聽到的話猶如聽什麽神話故事。

鬼差啊!

傳說中的牛頭馬面,黑白無常。

眼前這位真的能将鬼差請來?

容鶴歸就坐在沙發上,單手托腮的打量着昏迷的劉萌萌。

準确的說,是附身在劉萌萌身上的厲鬼。

“不會是很厲害的鬼差,但肯定比樓下那幾個厲害。”容鶴歸解釋:“劉萌萌的情況定然是無意間與這只纏住她的厲鬼産生了聯系。今日我帶周女士去找城隍告狀後,至少能給劉萌萌再拖延幾日。現在有三個解決方式。”

周燕和劉明華都緊張的看過來。

“第一,我聯合鬼差将這只鬼送去地府,只是你們想每年遇到鬼門大開的中元節就提心吊膽一整天的話,可以這麽選擇。”

周燕夫妻倆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這個辦法。

容鶴歸也不意外。

換成她,她也不會做這個選擇。

“第二,我将這只鬼打的魂飛魄散。”

這跟第一個辦法差不多,後者手段更狠。

周燕和劉明華目光動了動,顯然是願意選擇這個辦法的。

對他們來說,這只纏着劉萌萌的厲鬼,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死有餘辜,根本不值得心疼。

容鶴歸點着頭繼續說:“但是很奇怪,這只鬼跟劉萌萌的關系似乎很不一般。我幾次都捕捉不到她的氣息,她像是跟劉萌萌融為一體了。如果不是劉先生先前激怒了她,我從城隍廟回來的時候都一直懷疑這是不是劉萌萌裝出來的。”

她能夠感覺到這宅子的奇怪,也能感覺到屋內氣場不對。

但就是找不到周燕口中附身劉萌萌的鬼。

清除了屋子裏那些有用沒用的法器,只留下了一個墨鬥,還是一樣沒有太大效果。

再看黑符,墨鬥對那只厲鬼都沒有多少壓制作用,這也太奇怪了。

周燕聽到這裏着急了,連忙問容鶴歸:“按照您的意思,如果強行除掉這只壞東西,我女兒是不是也要出意外?”

“差不多。”容鶴歸示意站着的三個人都坐下,她這樣仰着脖子也累得慌,還有種被審訊的感覺,太奇怪了。

“所以第三個辦法就是追根溯源,弄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麽來頭,又是怎麽跟劉萌萌産生聯系,以及她到底想做什麽。只有弄清楚這些,再動手就好辦多了。”

無非就是能勸就勸,能說就說。

不行再動手。

那樣的話,還能想辦法保住劉萌萌。

劉明華苦笑,垂首道:“那就只能選第三個了。”

前面兩個對他們夫妻來說,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其實有一個方向。既然劉萌萌不是你們的親生孩子,按照你們的意思,劉萌萌之前也沒有去過什麽特殊的地方。突然之間就開始做夢,夢見有人讓她去某個地方。你們除了調查殡儀館之外,也可以查一查劉萌萌的親生父母。血緣關系可能是掩蓋那只厲鬼氣息的辦法。”

容鶴歸今天去了不少地方,人也有些累了。

向後靠在沙發上閉眼休息,說:“你們放心吧,我既然答應管,就不會讓劉萌萌出事。你們夫妻這段時間也被折騰得夠嗆,也盡快休息。以免到時候需要你們幫忙,反而因為這段時間勞累掉了鏈子。”

柳祿在旁邊幫腔:“對。叔叔阿姨你們也快去休息吧。等萌萌好了,看到你們這個樣子肯定會難過得不行,你們早點恢複過來,到時候跟萌萌又是平平安安的一家。”

周燕夫妻聽這樣的承諾聽得太多了。

從一開始充滿希望,到後面逐漸麻木。

可這一次,周燕願意相信容鶴歸。

夫妻倆走後,容鶴歸也讓柳祿去休息,中途醫生和段瑤都上來看過劉萌萌的情況。

醫生倒是沒說什麽,只是看着容鶴歸的時候總有些不願意多說的表情,顯然是非常不贊同劉家人對劉萌萌的處理方式。在醫生看來,劉萌萌就是病了,應該送去醫院治療,而不是關在家裏整天弄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段瑤似乎想跟容鶴歸說什麽,大概是顧慮到許正豪之前的态度,尴尬的道謝後,又表示她和另外一位同事會在別墅外等着,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說。

待段瑤離開,容鶴歸睜開眼,望着樓梯處早已消失不見的人影,不知在想什麽。

随着夜幕降臨,劉萌萌一直都睡着,沒有再醒來。

這樣的變化也讓周燕夫妻松了口氣。

再看容鶴歸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與此同時,劉明華拜托朋友去殡儀館和孤兒院調查的事情也迅速有了回應。

考慮到容鶴歸會比他們想得更多,劉明華幹脆把的手機帶到三樓,打開了外放,大家一起聽。

“老劉,你瞞得可真是緊吶。”幫忙的那人也沒想到,劉萌萌竟然不是劉明華和周燕的親生女兒。

他們一個圈子裏的人曾經有多羨慕劉明華,現在就有多同情。

偌大的家業竟然沒有繼承人!

這算是什麽事兒!

“說真的,你當初怎麽就不領養個男孩?萌萌一個女孩子,你還正準備讓她當女老板不成?”

劉明華表情難看,無聲的拍拍妻子的手,讓她稍安勿躁。

“我怎麽樣是我的事情。萌萌無論是男是女,是親生還是領養,她都是我的孩子。我這輩子只認萌萌一個。”劉明華不耐煩的說:“行了,你先說說你查到了什麽?”

那個朋友也覺得奇怪,好端端的調查劉萌萌從前的身世幹什麽?

都養到了二十多,還去管這些有意義嗎?

不過還是把自己調查到的消息跟劉明華說了。

“殡儀館那邊我去問過,沒有跟萌萌有關的人,跟你們家有關的也沒有。我給殡儀館的工作人員看了萌萌的照片,人家都沒有印象。至于孤兒院那邊,他們不知道萌萌是不是還有親人在。當初萌萌是被丢在孤兒院的,那個時候也沒什麽監控之類的東西,孤兒院的人當年還報過警,沒有抓到丢孩子的人。”

負責去打聽的這人似乎是在抽煙,停頓了幾秒發出呼氣的聲音繼續說:“孤兒院的人說,這還算是有點良心了。當初抓二胎,不少人生了女兒不要丢了什麽地方的都有。他們孤兒院過去收到的女嬰是最多的,男孩大多都是帶着點病。你要是真想找萌萌是不是還有親人,你看要不找警察?人家不是有什麽基因庫能對比嗎?”

聽對面那人的意思,無論是殡儀館還是孤兒院,都沒有線索。

劉萌萌被丢在孤兒院門口,這樣的事情在當年不算什麽罕見的事情。

當地公安接到孤兒院的報案也進行過調查,但丢劉萌萌的人是半夜去的,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劉明的跟這人又寒暄了幾句,電話挂斷後夫妻倆面面相觑,沒想到什麽消息也沒有,只好将目光看向容鶴歸。

“大師……”

周燕又不自覺的喊起這個稱呼。

“什麽消息都沒有嗎?”容鶴歸很苦惱,但這個結果也在她的預料之內。

她還以為這個世界變化得快,也能查到這些事情呢。

見容鶴歸都這個語氣了,周燕和劉明華的心也緊緊提起來。

“別擔心。”容鶴歸擡手,安慰道:“也沒那麽棘手。如果不能查到,我再用別的辦法。如今鬼差就要來了,你們準備好酒菜招待。人家為你們照顧女兒,總要給點東西犒勞一番。”

容鶴歸靠在沙發上,聲音很輕,眉眼帶着淡淡的疲憊之色。

她其實不光在想劉萌萌的事情。

還一直在思忖着城隍說的話。

什麽叫他們如今都不能管人間的事情了?

可玄門都成為了正式的部門,還能在人前展露身份,說明上頭有放寬有關玄學鬼怪的界限。

城隍口中的“我們”,肯定不止他一個。

容鶴歸在臨州的時候只想安穩過自己的日子,不想再招惹麻煩。

但今日先與舊友見面,再見到這一代玄門弟子,容鶴歸總覺得自己怕是不能得償所願了。

有了事情忙活的周燕夫妻注意力被轉移,出門之前先給劉萌萌擦了擦手腳和腋窩脖子下面這些會出汗的地方,心疼的看着女兒,目光不舍的離開。

柳祿倒是留了下來。

他給容鶴歸将帶來的飯菜擺在桌前,小聲問:“您是不是有辦法了?”

柳祿對容鶴歸那是無條件的信任。

初次見到容鶴歸時引發的震驚,以及從小到大柳白楊給他們說的故事。

在柳祿心裏,容鶴歸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原因也很簡單。

柳祿看來,他奶奶初次見到容鶴歸的時候,人家就長現在這樣,還會法術。

這是什麽?

這是長生不老!

古代那些皇帝做夢都想要完成的夢想,人家容小姐就做到了。

說找城隍就找到了城隍,說叫來鬼差就叫來鬼差。

柳祿發現,自己跟着容鶴歸越久,就越覺得容鶴歸厲害。

“的确有點想法。”容鶴歸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只是沒有證據不敢随意下結論。

柳祿眼前一亮,屁股往前挪了挪,湊近了小聲問:“是什麽想法?”

他今天被劉萌萌那個樣子吓壞了。

一想到西裝口袋裏那張消失的黑符,柳祿就止不住的腿軟。

容鶴歸對這個世界也不是全然滿意,對她這個在古代生活時間最長的人來說,現代方便是方便,但她要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唯一滿意的就是食物。

這個時代的食物太豐沛了!

容鶴歸從前還要想辦法混進皇宮或者諸侯王爺府上才能吃到的東西,這個世界不說随處可見,但能夠挑選的種類多到容鶴歸每天都要花至少半個多小時想一想自己吃什麽好。

這個問題,她從前就沒有動過。

端着湯慢條斯理的喝着,看了一圈,再拿起旁邊的羊肉串,慢慢說:“能夠有這樣的糾纏,還能掩藏氣息,只有一個可能。”

“什麽可能?”柳祿雙眼放光,滿是期待的看着她。

容鶴歸丢下幹淨的竹簽,擡眸盯着床上的劉萌萌,唇角隐晦的翹起,眼神中的侵略,讓躺在床上的劉萌萌雙手下意識握緊。

容鶴歸的聲音很輕,但十分篤定:“雙生!”

“雙生?”柳祿下意識看向劉萌萌,想到劉萌萌不是周燕和劉明華的親生女兒,而是從孤兒院裏抱來的。

那麽劉萌萌是雙胞胎的可能是存在的。

“劉萌萌與她曾共生過很長一段時間,互相依偎,一同成長,最後一同降生在這個世界。”容鶴歸想了很久,從記憶的犄角旮旯裏翻出來一件類似的事情。

她還是鬼王時,曾經遇見過一對雙生子。

一個自小聰慧,文武雙全。年紀輕輕就考中了舉人,成為當地有名的書生,備受尊重。

一個不學無術,小偷小摸,大惡沒有,小惡不斷。在當地與孿生兄弟就是兩個極端,屬于人見人憎。

有一天,書生突然得了重病。請了好幾位大夫也不曾看出究竟是什麽病。還是其中一位大夫總覺得不對,建議書生的妻子去寺廟中尋求高人來看看。

可依然找不到任何原因。

像是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病了,還病得纏綿床榻,別說讀書,就連起身都困難。

書生本就不算富裕,很快家財都為了治病用光了。妻子不得不給人洗衣服賺取家用,就連家裏的孩子都得想辦法去賺取家用。

日子一長,書生從前的驕傲散盡,為了不連累家人,用束發的發帶将自己吊死在床邊。

書生死了,不少人還為書生的妻子松了口氣。

做寡婦雖然可憐,但總好過供着一個藥罐子。

可漸漸地有人發現,書生那個不學無術的弟弟突然有一天說要讀書,而且很快考中,短短幾年間,弟弟就從一個街頭混混,搖身一變成了新鮮出爐的舉人老爺。

書生的妻子覺得不對。

恰時容鶴歸與書生的妻子因為一些事情相處得還不錯。

聽她說了之後,容鶴歸也産生了興趣。

好一番調查,容鶴歸發現書生的弟弟與一名邪道關系極好,還是酒肉朋友。

抓了邪道審問,事情的真相才浮出水面。

邪道的确有幾分本事,竟然讓他想到了以孿生的血緣關系,将書生的氣運、命格全都換到了弟弟身上。

容鶴歸還記得那個邪道為了活命,還跟她說。其實他原本只是想讓書生纏綿病榻,放棄科舉,僅此而已。

是書生的弟弟看着兄長一日日茍延殘喘還不夠,自己用血下了更重的咒,讓書生沒了活下去的意志,吊死在床邊。

書生一死,書生的弟弟運勢更旺,這才能在幾年之內就考上了舉人。

也因為孿生的血緣關系遮掩了氣息、術法,所以書生娘子請來的那些高人都不曾發現書生遭了暗算。

容鶴歸當時性格不如現在這麽平和,拉上剛交的城隍朋友,沖去了地府,鬧得地府最後不得不特事特辦,借城隍的手懲治了書生的弟弟,又将其投入十八層地獄受罰。

只可惜,書生的屍首早已腐敗,還陽是不可能了,只能給安排個投胎插隊號,早早投胎去。

因此,容鶴歸懷疑自己找不到那只鬼的氣息,就是對方和劉萌萌極有可能是雙胞胎的緣故。

猛錘厲鬼的容鶴歸:我現在脾氣很平和的!

整理大綱的時候突然想到我小時候的一件事。

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西山萬壽宮。小時候我家這邊盛傳萬壽宮那邊有位算命特別厲害的先生。

我媽淩晨一點跑去排隊,給全家算命。

那個先生跟我媽說,我二十出頭的時候會出國。

我媽高興得回家就給我買了我當時特別喜歡吃的煌上煌小鴨腿。她以為這是先生說我大學會出國留學。

後來,我二十一歲那年,泰國普吉島五天六夜。怎麽不算靈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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