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雙生姐妹
雙生姐妹
作惡多端。
人神共憤。
容鶴歸感覺自己一下子都不生氣了，只覺得可笑。
既然府山鬼王如此不堪，道門又何必搶了她的事跡塑金身？
恬不知恥！
不過，這話容鶴歸懶得說。
她當初調查此事是為了朋友，從未想過要給自己增添什麽。
“誰知道你們說得是真是假，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柳祿在旁邊碎碎念。他不知道當年真相，就單純的看不慣這所謂玄門的架勢。
好像他們才是正經處理事情的，自己和容小姐反而成了旁門左道。
“幾百年前的人都死絕了，總不能拉着老鬼來作證吧？還不是任由你們随便說？”柳祿嚼着一根烤腸，輕哼道。
許铮還未說話，旁邊的小迷弟褚凡就上前怒斥：“你胡說什麽？玄門需要去抹黑一個鬼王不成？你知道什麽是鬼王嗎？殺人無數，為禍一方的就是鬼王。可比樓上那個纏着劉萌萌的厲鬼厲害千百倍。要不是百年前道門弟子無畏果敢，當年的徐口就是一片屍山血海！”
“煩死了！”容鶴歸手指挑起桌上用來抹面包果醬的黃油刀，貼着褚凡的臉刺入後面的門框上。
旁邊的許铮都來不及反應。
只見褚凡臉上一開始沒有任何情況，幾秒後一道細密的血線浮現，沁出幾顆滾圓的血珠子，順着褚凡的臉頰滑落。
“你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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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瑤！”許铮喝止身邊的人，盯着容鶴歸，也想不通自己的人到底是什麽地方招惹了對方。
難不成是因為府山鬼王？
可這府山鬼王魂飛魄散都幾百年了，能有什麽關系？
饒是如此，許铮還是先道歉，這次來徐口市還要正事。
“抱歉，容小姐既然在吃早飯，我們就先不打擾。”然後轉頭看向劉明華：“可以讓我們去樓上見一見劉小姐嗎？”
劉明華和周燕都下意識看向容鶴歸。
盡管許铮這一行人手裏拿着證件，但這幾個人的身份聽起來也像奇葩新聞裏的反派。
前些年川省那邊不是還有騙子裝成軍隊高層嗎？全國各地騙了幾十萬。還有裝成什麽聯合國的，要去監獄裏提人。
況且劉萌萌的情況是容鶴歸穩住的，劉明華和周燕當然更相信容鶴歸。
注意到這一點的許铮眉心微蹙，但很快又舒展開。
容鶴歸沒有阻攔，周燕也看出她雖然不怎麽歡迎這群人，卻不會阻攔他們看望劉萌萌的行為。
意識到這點，周燕對容鶴歸更是感激。
胳膊碰了碰劉明華，示意他帶着許铮幾人上樓，反正這群人也是劉明華招來的。
劉明華朝着妻子丢去一個他們夫妻才懂的眼神，無奈但依然能展現出歡迎的姿态，領着許铮幾人上樓。
經過昨天的休息，劉家的別墅看起來沒有那麽雜亂，只是還能從地面和牆壁上的情況看出些許端倪。
“許主任，那個容鶴歸也太過分了！”褚凡用紙巾捂着臉上的傷口。
不深，很快就止住了。
但那把黃油刀帶給褚凡的刺激也不小。
“你們昨天如果表現得好一點，我也有說話的餘地。”許铮倒是一點情面都不留：“而且樓下那位還是悄無聲息就解決了江梅，臨州分部誰能做到？江梅的能力，你們心裏清楚。”
原本還忿忿不平的褚凡瞪大眼睛，捂着臉驚詫道：“江梅是她解決的？”
那可是玄門通緝了近百年的邪修。
最擅長的就是逃跑，這百年來害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頻繁的附身他人。偏偏玄門一直找不到江梅的藏身之處。
前些日子，總部從臨州市公安局上傳的資料裏發現了一塊小鐵片。
那正是江梅所有。
正好要成立臨州分部，他們到臨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找江梅的下落。
結果鬼影還沒有找到，就接到總部消息，江梅已經被帶去了地府受罰。
“恩。”許铮沒有多說，又看向段瑤：“昨天做得不錯。許正豪确實不适合留在這裏。”
段瑤笑容甜蜜，雙眼亮晶晶的：“我應該做的！”
樓上如何，容鶴歸不知道，也不在意。
那些人上去後，将黃油刀拔出來：“不好意思，修複的錢我來出。”
容鶴歸向周燕道歉。
這裏畢竟是周燕的家，她剛才确實失禮了。
說着還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碎瓷片。
“沒事的。”周燕也趕忙蹲下來幫着一起收拾，她壓低了聲音說：“我其實也看不大慣那兩個年輕人。”
她說的是段瑤和褚凡。
“那個女孩吧，看着好像講禮貌很友好的樣子，其實優越感最強。男的可能是年輕，什麽都擺在臉上。反正，他們就是瞧不起我們這些普通人。”
周燕跟着丈夫一起做生意，商場上看過形形色色的人。
捉鬼驅邪這方面，周燕一竅不通，跟段瑤和褚凡比不了。
但看人這方面，周燕敢說自己眼睛尖利。先前會被騙子騙，那也是關心則亂，想着有棗沒棗都打幾竿試試。
現在有了容鶴歸，經過昨天的放松，周燕的理智逐漸回歸。
容鶴歸知道周燕除了抱怨，也是在跟自己表決心。
劉明華請來了玄門的人，但她可是堅定的站在自己這邊的。
容鶴歸淺笑，并不反感周燕這麽做。
說白了，如果不是為了劉萌萌，周燕根本不會跟他們打交道。
更何況費心思做這些，說這些？
“玄門有驕傲的資格。”容鶴歸這話沒有帶任何情緒，她平靜的陳述事實：“盡管玄門中有不少……”
她笑了笑，沒有明說，繼續道：“但也有真正心胸寬廣的人。否則不會傳承至今，又在幾十年前由道門重組為玄門。”
容鶴歸不喜歸不喜，卻不會否定玄門這麽多年來做過的事情。
光靠着那群蟲虿是不能将玄門發展至今，只能說有人在前面拼命拉，後面有垃圾貨色拼命扯。兩股力量一直抗衡着，不斷內耗，這才沒有引起上位者的不滿。
否則，早八百年前的道門就要被圍剿了。
對皇帝來說，道門高手衆多，手段防不勝防，要是還團結一心，那就是一根心頭刺。
見容鶴歸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裏，周燕也沒有随便開口叫醒她。
這也不是她一個普通小老百姓能理解的事情。
只要能救她女兒，都是她的恩人。
樓上的人很快下來，劉明華把昨天的事情說過後，許铮內心也很複雜。
一會兒覺得容鶴歸這樣也給他們節省了不少力氣。
一會兒又覺得容鶴歸來歷不明，如此厲害的同時還對玄門似乎很有意見。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放心，我們現在就着手調查。”許铮擡手，跟着他一起來的那三個人都各自忙起來。
柳祿跟在容鶴歸身邊張望着客廳方向，震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簡直像小說裏的龍組！他們的行李箱裏居然都是各種儀器。”
許铮帶來的三人動作很快，之前一直沒說話，存在感不高。
随着他們開始進行自己專業上的事情，仿佛會發光似的，讓人忍不住側目。
容鶴歸好奇的指着其中一個黑乎乎的盒子問柳祿：“那是什麽？”
柳祿看過去，抓了抓後腦勺，幹笑道：“這……我也不清楚。”
他說破天也就是個富三代，大學上的還是經貿專業，哪裏會懂這些？
“這是玄門單獨用的基站，可以理解為人間與地府網絡連接的中轉站。”許铮給兩人介紹，主要還是給容鶴歸解釋：“如今科技發展迅速，地府也開始現代化建設。陽世的工程師和技術開發人員去世後，在地府重新上崗。根據工作年限和貢獻大小可以抵扣排隊等待投胎的時間。以此作為獎勵，加速地府進入現代化地府的進程。”
容鶴歸不明覺厲。
上次注意到黑白無常都開始用平板，生死簿的數據都開始共享的時候，容鶴歸就意識到如今的地府和她從前所了解的大不相同。
想想也正常。
陽世的人死了，變成了鬼。
地府其實就是一個倒轉的人間。
但是旁邊的柳祿卻聽得滿臉震驚。
他沒聽錯吧？
地府？
現代化地府？
突然之間覺得地府好像都不陰森了。
仿佛黑裏透着紅……
柳祿都放下了對玄門的不滿，上前還想再打聽打聽，這簡直在撼動柳祿本就搖搖欲墜的三觀。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三人幾乎同時擡頭，對許铮說：“查到了。”
最後由坐在中間的馬尾辮女孩負責整合資料，迅速制作成PPT，另外兩個用行李箱中的投影儀和幕布迅速在客廳裏弄出了開會的架勢。
柳祿已經被玄門這兩三下震懾到了，湊到容鶴歸耳邊小聲的說：“容小姐，這就是背靠國家的部門？太精英了！我那個月薪兩萬三，年底還有各種獎金的助理都沒有那位小姐姐厲害。”
十幾分鐘做了這麽漂亮的PPT。
柳祿摁住試圖挖牆腳的心思，他家的公司哪裏比得上這種國家單位？
馬尾辮小姐姐與段瑤完全不同，戴着一副無框眼鏡，看起來精英感十足。
穿着女士西裝梳着馬尾，非常符合柳祿想象中那些雷厲風行，不卑不亢的女性模樣。
“根據資料庫調查得知，劉萌萌的确有一位孿生姐妹。”
小姐姐給衆人介紹：“蔣招娣，女，G省人。生于1997年6月，卒于2020年3月。死因系車禍，當場死亡。勾魂使者尋不到魂魄，已經在地府下了通緝令。”
短短的一句話，便将那個與劉萌萌同胞出生的女孩一生概括。
饒是周燕和劉明華怨恨不滿蔣招娣對劉萌萌的折騰，對他們家的破壞。
卻也忍不住為之心酸。
二十三歲的生日都沒有過，便死在車禍中。
PPT上，那張與劉萌萌有八成相似的臉上突兀的寫滿滄桑。
蔣招娣的模樣與劉萌萌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劉萌萌從小在劉家長大，充滿愛意和物質條件充足的環境下，劉萌萌的照片裏總是透出不谙世事的天真。
而蔣招娣，雙眼仿佛沒有光，淡漠的面容隔着照片也仿佛充斥着她對這個世界的不滿。
小姐姐繼續說：“根據玄門資料庫查詢蔣招娣的就學、就業和醫療相關，可以了解到蔣招娣跟在父母身邊長大，但初中畢業便辍學。再有就業記錄便是在2015年在Y省電子廠。期間，蔣招娣分別于G省、Y省兩地就醫三次。前兩次為骨折，第三次是耳膜穿孔。第三次有警方介入，根據記錄是家庭暴力。”
時間短，他們只能從有限的信息裏提取出蔣招娣的大致經歷。
“2018年與名為熊偉業的男子結婚，兩人育有兩女一子——”
“等等！”柳祿皺眉：“她不是2020年車禍去世？18年結婚，怎麽就生出來三個孩子了？也是雙胞胎？”
小姐姐不悅的瞥了柳祿一眼，搖頭道：“根據地府的生死簿資料，這三個孩子分別在2013年、2015年和2019年出生。确實是蔣招娣和熊偉業的孩子。”
“2019年，蔣招娣的就業記錄轉移到徐口市。2020年3月，蔣招娣于徐口市青岚大道遭遇車禍，當場死亡。車主賠償蔣招娣丈夫八十六萬。”
小姐姐翻到PPT的下一頁，還沒說話，柳祿就在旁邊握拳捶在茶幾上，震得桌上的東西響了幾聲：“畜牲！”
周燕夫妻的表情也萬分難看。
容鶴歸更是一張臉猶如覆蓋着寒冰。
幕布上是一張新聞截圖。
G省下轄市的明峰縣內查獲一起冥婚案。是殡儀館的內部人員與外人聯合，殡儀館工作人員提供名單，與犯罪團夥一起實施倒賣死者屍體結冥婚的犯罪行為。
小姐姐垂眸，低聲說：“這起冥婚案還涉嫌拐賣等多項刑事案件。從口供中得知，是蔣招娣的家人主動聯系了這夥人，将蔣招娣的屍體以八千塊錢賣出。因為她生育過，還結婚了，所以價格很低。還因為這八千塊錢，蔣招娣的父母與丈夫一家曾經因為争吵引得鄰居報警，不過最後雙方私了，便不了了之。根據事後抓捕的嫌疑人口供描述，八千塊錢原本是要平分。但蔣招娣的丈夫以三個孩子為由，只分給了蔣招娣父母一千五百塊。這才引發矛盾。嫌疑人會得知是因為，蔣招娣的父母不甘心只得到一千五，返回去找他們，要求他們将蔣招娣還回來，否則便去報警。這夥人想辦法教訓了蔣招娣的父母後，離開了明峰縣。”
PPT也到了最後一張，是一張全家福。
蔣招娣的父母坐着，兩人喜笑顏開，伸手扶着中間一個穿着可愛寶寶衣的小孩。小孩兩條腿張開，對着鏡頭露出令父母驕傲的器官，笑得燦爛。
八歲的蔣招娣站在母親身邊，身上的衣服明顯長了一大截，與劉萌萌如出一轍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鏡頭。
客廳裏一陣沉默。
許铮都沒有想到最後查出來的不是個惡人。
相反，還是個從生到死都被壓榨的可憐人。
“這……”段瑤抿唇，她小聲的問：“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她看起來好可憐。”
許铮沒說話，但旁邊的周燕夫妻很快反應過來。
周燕态度不悅，說：“蔣招娣的确可憐，但這跟我的萌萌有什麽關系？”
劉明華也點頭表示同意：“她可憐也不是我們造成的。真要怪，去怪她的父母才是。萌萌更是沒有招她惹她，卻被折騰成如今這樣。這說得過去嗎？”
夫妻倆擔心許铮等人會倒向蔣招娣那邊，目光求助的看向容鶴歸。
容鶴歸垂眸，仿佛避開了周燕夫妻的目光。
一時間，周燕夫妻下意識将手牢牢握在一起，心跳到了嗓子眼。
如果容鶴歸都不幫他們，他們的萌萌怎麽辦？
難道就因為蔣招娣可憐，就不管他們的萌萌嗎？
“你們讨論是否要放過蔣招娣之前，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嗎？”容鶴歸拿着操控幻燈片的遙控器，一下一下的摁着。
很快跳到了貼着車禍新聞的那頁。
“2020年去世，死亡三年的鬼，即便是厲鬼。能做到無懼黃符，還将你們那幾個玄門弟子打得從樓梯滾下去？”
容鶴歸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将那些還沉浸在蔣招娣生平中情緒起伏的人理智喚醒。
是啊。
一個死了三年的鬼。
哪怕是厲鬼，也不可能跟玄門弟子動手。
就算段瑤和許正豪幾人修為再低，也不可能出現黃符還未接近蔣招娣就直接自燃毀掉的情況。
許铮深吸一口氣，面色沉重道：“容小姐的意思，是有人幫着蔣招娣？”
“不然呢？”容鶴歸用激光筆在蔣招娣的照片上轉了一圈又一圈：“一個剛死的人，不僅迅速化作厲鬼，還知道躲避鬼差。三年後纏上劉萌萌。我想，如果劉萌萌當時按照夢裏的內容去了明峰縣殡儀館，同樣會出事。劉萌萌沒有去，所以蔣招娣只能在夢裏一點點的接近劉萌萌。靠着學院的關系，劉萌萌前期無法掙脫蔣招娣的糾纏。”
到後面就糾纏得更厲害了。
許铮贊同的點頭：“厲鬼兇狠，報複之心強烈。蔣招娣固然值得同情，但她毫無緣由的開始報複劉萌萌起，她再可憐也不能掩蓋她在害人的事實。”
周燕夫妻總算是松了口氣。
他們不是不同情蔣招娣。
如果蔣招娣還活着，他們知道劉萌萌的同胞姐妹在受苦，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即便那不是劉萌萌的同胞姐妹，是個陌生人。
他們夫妻也不是那麽狠心視而不見的性格。
能幫肯定會幫一把。
但事關他們的女兒，夫妻倆很難忽視劉萌萌受得苦，去心疼蔣招娣的遭遇。
容鶴歸起身，打着哈欠對柳祿說：“小祿，給我準備個房間休息。昨天晚上沒睡，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柳祿二話不說跟在容鶴歸身後：“都準備好了。前面就有我家的房子，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都有。”
他們人還沒有到徐口的時候，柳白楊就已經讓本地的公司負責人将東西都準備好了。
“馬屁精！”看着兩人離開，褚凡低聲罵了一句。
即便解決江梅的人是容鶴歸，褚凡也不允許有人質疑許主任。
周燕瞥了眼褚凡，哪怕知道女兒的情況也需要這群人幫忙，卻還是忍不住說：“小祿和容小姐的關系好，照顧容小姐也是柳姨安排的。這要是馬屁精，我看有些人更像吧。”
說完，起身去樓上看女兒。
劉明華幹笑着打圓場：“我妻子脾氣不大好，各位海涵！”
褚凡倒是想發脾氣，許铮一個眼神看過來，便什麽都不敢動了。
從劉家別墅出來，容鶴歸并沒有去休息。
沖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讓柳祿開車帶她去城隍廟。
城隍廟還是沒有多少人，游客也是三三兩兩。
倒是老樟樹下有幾個老人家坐在下面乘涼。
見到容鶴歸和柳祿，還朝着他們笑了笑。
“嚯！這棵樹可真大！至少也有個三四百年吧？”柳祿摘下墨鏡，吃驚的看着老樟樹。
他從前來徐口的時候就沒想過來什麽城隍廟，自然也不知道這裏還有一棵這麽大的樟樹。
容鶴歸讓他自己在城隍廟裏轉轉，從旁邊抽了三支香，走向城隍廟正殿。
上香，随後在供桌上敲了三聲。
“李伯明，出來！”容鶴歸皺眉，見對方還躲躲藏藏，威脅道：“你不出來，我就把你香火斷了！”
“別別別呀！”李伯明的臉出現在泥塑神像上，無奈的看着容鶴歸：“我出來有什麽用呢？又不能離開神像。”
他可不是當年的城隍，還能幫到她。
“這些年來，人間真的沒有什麽異樣嗎？”容鶴歸靠着供桌，雙手環抱在胸前，把蔣招娣和劉萌萌的情況告訴城隍李伯明：“我跟蔣招娣算是交過手。她很聰明，而且狡詐。知道将自己的魂魄和劉萌萌的魂魄纏繞在一起，因為雙生的關系，哪怕是我出手将她倆的魂魄一并抓出來，我也分辨不出哪個是蔣招娣，哪個是劉萌萌。你覺得，這是一個死了三年的鬼能知道的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