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所以,都得死!

所以,都得死!

李伯明立刻明白了容鶴歸的意思:“你懷疑背後有人教蔣招娣?圖什麽?劉萌萌是什麽很重要的人不成?”

是啊。

圖什麽?

“你醒來之後就沒有發現奇怪的事情?”容鶴歸繼續問。

李伯明扯了扯嘴角,垂眸瞥自己:“最奇怪的不就是我在這石像裏不能出來?說起來,我還以為你經過當年……咳咳……不會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本來不想管。”容鶴歸轉身,語氣頗為無奈:“我當年在郊外藏了一箱子古董金銀。誰知道一覺起來,郊外都變成了小區。早知道,我就藏到山裏去。”

李伯明沉默了。

幾秒後發出一陣爆笑。

他還以為容鶴歸會為了重要的事情,亦或是人情才如此。

結果居然是為了賺錢!

這的确很難聯系到容鶴歸身上。

容鶴歸當年就不屑于用點石成金的障眼法,現在就更不會了。況且,容鶴歸那個時候可是震懾一方的鬼王。本地為了安寧還會給容鶴歸供奉。

她所處的府山方圓三百裏,都沒有小妖小鬼騷擾百姓。

某種意義上,算是以鬼王之身搶占了本地城隍的供奉。

認識容鶴歸的時候,李伯明只慶幸自己不是當地城隍,不然能憋屈得辭職投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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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對上容鶴歸淡漠的眼神,李伯明瞬間閉嘴不笑了。

思來想去,他确實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能告訴她,只提醒着說:“容鶴歸,這個世界日新月異,早已不是當年。你完全可以過另外一種人生,何必讓自己再蹚這趟渾水?你真的只是因為賺錢才如此?”

李伯明相信,以容鶴歸的能力,她完全可以通過其他事情賺錢。

但她依然選擇一頭紮進這個漩渦之中,說白了還不甘心。

見她不說話,李伯明還想勸幾句,就聽容鶴歸說:“既然你這裏沒有答案,我就先走了。麻煩你今夜讓鬼差多來幾個,我沒打算這麽快對蔣招娣動手,玄門那幾個就不一定了。”

容鶴歸看得出來,許铮那幾個人看似不争不搶,實則相反。

否則也不會在容鶴歸面前露那一手收集信息的本事。

現在知道了蔣招娣的來歷,玄門那幾個人應該不會拖延太久。

就算要處理蔣招娣,也要先抓住蔣招娣,讓劉萌萌平安。

玄門,道門……

還不是一樣?

李伯明嘆氣,沒有再勸下去。

看着容鶴歸走出大殿,老樟樹底下抛了半天才抛上去一塊許願牌的柳祿趕忙跟在她旁邊。

老樟樹的葉子呼呼搖動,似乎在跟容鶴歸道別。

“老朋友,行了。她一向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當年又不是不能跑,非要硬抗着來,魂飛魄散倒是把咱倆吓得不輕。”李伯明嘆息一聲,消失在神像裏。

老樟樹樹梢的葉子來回搖擺,不知道是反駁還是應和。

從城隍廟出來,容鶴歸讓柳祿去找本地做喪葬紙紮一條龍的店,她得去買點東西。

玄門如果真要晚上動手,她也要有個準備。

柳祿做這事兒熟練,直接地圖上搜索,一下就找到了地方。

從城隍廟開車過去也就十幾分鐘。

城隍廟門口其實也有賣香燭元寶的店鋪,但沒有她要的東西。

逛了好些店,最後只在一家門口小,店內大白天都昏暗無光的拐角小店裏買到了一疊黃紙和容鶴歸要的朱砂。

柳祿坐在車上擦擦額頭的汗,說:“那家店看着可真吓人,店裏就一個老太太。看我買這些東西還盯着我的臉看了好一會兒。”

容鶴歸坐在車後座,摁下車窗看了眼那家店。

老太太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朝着容鶴歸抱拳,容鶴歸做子午訣行禮。

對方露出了然的神色。

“那位年輕時候應該是走無常,她做的是玄門的生意。你不是玄門弟子,人家當然好奇了。”容鶴歸升起車窗,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柳祿原本還想問問走無常是什麽,從後視鏡看到容鶴歸疲憊的模樣,趕忙閉嘴,還順便把車上的音樂換成更柔和的純音樂。

回到小區,容鶴歸從上午一直睡到了傍晚。

起來後也沒有要吃飯的意思,而是用朱砂在黃紙上似乎是在畫符文,但是看起來又不太像。

柳祿湊上前:“我還以為你只用黑符呢。”

他奶奶柳白楊拿着的就是一張黑符。

跟在容鶴歸身邊,柳祿見到的也都是黑符,從來不知道容鶴歸竟然還會用黃符。

容鶴歸笑了笑,沒說話。

黑符,那是她做鬼王的時候自己琢磨出來的。

以鬼氣凝聚,陰氣畫符。

只是從前她的符是黑底銀紋,魂飛魄散後再用這招莫名變成了黑底金紋。

幾次沉睡再蘇醒後,容鶴歸在上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還能再用黃符和朱砂時,她就有預感,自己越來越像人了。

一筆結束,容鶴歸提起筆,素白的手指捏着細杆毛筆盤腿坐在桌前,眼神半斂着卻像是在思索什麽。

容鶴歸抽出一張黃紙,落筆一氣呵成。

或許……與當年的九州鼎有關。

劉家別墅。

随着太陽西斜,床上的劉萌萌也睜開了眼睛。

她坐起身,茫然的看着這一切。

懵懂的眼眸裏漸漸浮出害怕的神色。

她一直都能清楚的看見自己是如何“發瘋”,又是怎麽傷害爸爸和媽媽,怎麽傷害自己。

可她無法阻攔,只能看着那個“自己”,将父母折騰得心力交瘁。

“我知道你還在。你到底想要什麽?我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劉萌萌瑟縮的靠在床頭,四肢緊縮着,仿佛這樣就是安全的。

就在劉萌萌以為那個東西不會說話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響:“我?你見過我啊!你不記得了?”

蔣招娣笑得癫狂。

劉萌萌竟然不記得自己了!

可自己永遠也忘不了那天。

劉萌萌回國面試,挽着父母的手在商場裏逛街。

她一眼就認出了劉萌萌。

那張與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臉。

兩分的不像,也是因為她生過孩子,又一直在工作,辛苦操勞導致。

看着劉萌萌一身光鮮亮麗的從自己面前走過,蔣招娣幾次想要上前攔住,問問劉萌萌是不是被賣出去的那個妹妹。

可她不敢。

後來,她又在商場見到了劉萌萌幾次。

那次都是大包小包。

蔣招娣小心的靠近過一次,劉萌萌在櫃臺買的一對小小的耳釘都要三千多。

那是蔣招娣一個月的工資加補貼,還要再貼進去幾百塊錢才能買得起的東西。

蔣招娣原本只是嫉妒。

她知道,人各有命。

這個賣出去,又因為人家家裏過繼了侄子,不願意多養一個,輾轉送去了外地,丢在孤兒院門口等死的妹妹如今是富貴命。

蔣招娣滿身疲憊的回到家,推開房門就被兒子的玩具小汽車砸中額頭。

旁邊抱着兒子的老太太還得意的說:“砸得好!我的寶貝乖孫力氣就是大。”

兩個女兒被丢在了老家,每個月給老家的公公發二百塊錢,兩個女兒一人一百的生活費。

“你站在門口當門神吶!”老太太抱着孫子白了蔣招娣一眼:“下班回來還不做飯?大偉夜班回來還要吃飯。我們老熊家真是倒了黴,才會遇見你這樣蠢笨的兒媳婦。賺錢也不會賺錢,帶孩子也不會帶孩子。人家一口氣生幾個兒子,你還先生兩個賠錢貨。要不是你生了我們小寶,你早就被趕出家門了!”

婆婆的碎碎念,還有額頭的痛楚并沒有讓蔣招娣生氣。

相反,她的腦海裏一直不斷地浮現劉萌萌的一切。

從那天開始,蔣招娣像是着了魔,開始想辦法在網上找有關劉萌萌的一切。

可她一個初中就辍學的人又能打聽到什麽?一直到劉萌萌跟着父母再次出國,蔣招娣才知道劉萌萌的名字。

從那之後,蔣招娣注冊了一個社交賬號,病态的關注着劉萌萌生活的點點滴滴。

看着劉萌萌在國外和父母享受生活,每天都那麽開心,衣食無憂。沒事還會收到爸媽送的禮物。

蔣招娣開始幻想自己是劉萌萌。

她捧着手機,每天睡覺前都幻想着自己取代了劉萌萌的生活,試圖做一個這樣的美夢。

但一次都沒有。

她一次這樣的美夢都沒有做過。

夢裏得不到,現實只有苦澀。

因為長時間的心理壓力和煎熬,蔣招娣在頻頻犯錯後被商場辭退。

她站在商場門口,手指緊攥着衣角,給丈夫打去電話。

那頭傳來的是打麻将的聲音。

她說,她被辭退了。

丈夫冷笑一聲,說:“拖地的工作你都做不好,你怎麽不去死?”

電話挂斷後,蔣招娣的手機響了一下。

是她對劉萌萌的社交賬號設置的特別提醒。

“嘿嘿,收到一束花。可惜對方不是我的菜,我還是更喜歡黃皮膚黑頭發的本國人。爸爸知道後高興得開香槟。媽媽說,爸爸可太怕我找個洋女婿了!”

照片裏,劉萌萌抱着一束熱烈的紅玫瑰笑容燦爛。

身後是蔣招娣從來沒有見過的外國景色。

“為什麽?”蔣招娣死死攥着手機。

她紅着眼,不明白同樣是一對父母生出來的孩子,為什麽差距如此大?

如果當初被賣出去的是自己就好了!

如果……她可以将劉萌萌取而代之就好了。

她是劉萌萌。

不是蔣招娣。

蔣招娣取消了對劉萌萌的關注,将軟件卸載,恍恍惚惚的走向馬路中央。

她死了。

“我真的不知道。”劉萌萌沒想到自己竟然早就與蔣招娣有過接觸,她縮着身體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小聲的說:“我爸媽人很好,你不要傷害他們好不好?”

劉萌萌知道,自己和蔣招娣的關系引起了蔣招娣的嫉妒。

這她認了。

她其實小時候隐隐有過猜測,自己可能不是爸媽的女兒。

在她模糊的記憶裏,她在一個紅磚瓦房的院子裏住過。

幾張大大雙人床連在一起,床上睡了很多小孩

劉萌萌記得,她是靠着牆睡覺的那個。

但模糊的記憶裏還有年輕時候的爸爸媽媽陪着她在那個小院子裏玩,給她穿漂亮的紅皮鞋,梳頭發。

所以劉萌萌一直不敢确定。

“蔣招娣,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想法。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傷害我的家人?”劉萌萌回憶起父母如今疲憊蒼老的模樣,還有“自己”發狂時他們又擔心又驚恐的表情,只覺得心中難過得好像有人用手拼命的揉着胸腔。

夕陽撒入卧室。

劉萌萌蜷縮在床上的影子倒映在牆上,竟然詭異的分成兩個。

一個是縮成一團的劉萌萌。

一個是站在她面前的人形。

站着的那個影子朝着劉萌萌伸手。

“可他們知道了。所以,都得死!”

蔣招娣怪笑着重複:“都得死!”

不僅周燕和劉明華,還有樓下那些玄門弟子,以及那個被鬼差稱為“鬼王”的女人。

全部!

都得死!

“不——”劉萌萌話沒說完,雙眼突然翻白,脖子像是被人掐住,直接從床上拽起來,狠狠丢到地上。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是那雙詭異的白色眼睛。

樓下的玄門弟子在院子裏布陣,許铮換下那身西裝,改穿一件道袍,手持桃木劍在一旁準備開壇事宜。

到這一刻,劉明華和周燕夫妻才有這群人是玄門弟子的概念。

盡管昨天就見過段瑤和褚凡幾人出手,可後面來的許铮那幾個人穿着西裝一本正經的樣子很難讓人把他們跟玄門弟子聯系到一起。

周燕小聲問丈夫:“容大師呢?你聯系了小祿沒有?”

“聯系了。”劉明華也壓低了聲音回答:“聯系了。小祿說容大師也在準備,讓我們放心。”

周燕點頭,可心裏還是莫名不安。

“都準備好了。”許铮走上前,給周燕和劉明華解釋:“這是我師門的秘法,可以将鬼逼出劉萌萌體內。但期間劉萌萌會想盡辦法吸引你們的注意,哄騙你們。老話說‘鬼話連篇’,這也是說鬼說的話不可信。兩位心系女兒的安危,這點我們很清楚。但也希望兩位在待會兒施法的時候千萬不要被鬼影響。一旦作法失敗,蔣招娣就會反撲。到那個時候,就真的麻煩了。”

許铮提醒兩人:“所以,無論發生什麽,你們千萬不要亂。”

他先前就提出周燕和劉明華暫時離開的建議。

但是這兩人堅決不肯。

既然這樣,醜話就要說在前面。

“否則,到時候不僅連累我們,劉萌萌的情況只會更危險。”

劉明華和周燕只好點頭應聲,表示他們一定會按照許铮的意思去做。

許铮颔首,又下意識看向院門:“容小姐還沒有來嗎?”

容鶴歸走後确實沒有跟劉明華夫妻聯系,這點許铮是知道的。

還是說,容鶴歸有其他想法?

“容大師在準備,要晚一點才能來。”劉明華解釋。

許铮似乎不大滿意這個結果,意興闌珊的收回視線,又吩咐段瑤幾人做最後的檢查。

夕陽猶如一個巨大的鹹蛋黃,掉落在遠處的高樓大廈後面。

藍紫色漸變的天空逐漸追趕上那片橘紅。

夜幕垂落,天邊還能看見些許星星。

在院子大門和別墅大門之間開壇,許铮腳踏罡步,一把桃木劍卷起幾張黃符,貼在門柱兩邊。

段瑤、褚凡和跟着許铮來的那三個人都分別站在對應的位置上。

段瑤手裏握着三支香,在許铮開壇的瞬間,香頭被點燃,香煙冉冉上升。

褚凡捧着一缸水,水是從小區的荷花池裏打撈起來的。

另外三個人分別拿着院子大門的門鎖、燒過紙錢的火盆和一捧從路邊挖來的泥土。

結合許铮手裏的桃木劍,結出一個五行陣。

段瑤手裏的香則是警示作用。

面前的香煙齊齊朝着大門口飄去,段瑤額前已經滿是汗珠,提醒其他人說:“來了!”

別墅大門口,蔣招娣操控着劉萌萌的身體出現。

擡頭看院子上方只有自己能夠看見的陣法,蔣招娣不屑道:“想抓我?你們不去抓真正的惡人,卻對我這個可憐人動手,你們就不會遭報應嗎?”

許铮沒有被蔣招娣的話影響,厲聲道:“蔣招娣,你為禍人間,害得劉家不得安寧,還不束手就擒!”

蔣招娣對這種毫無營養的廢話一點要回應的意思都沒有。

擡手就要掀翻許铮的供桌。

許铮連忙祭出一張黃符,也不跟蔣招娣客氣。

以五行之力将蔣招娣牢牢束縛,緊接着踏着罡步靠近對方,桃木劍劍指蔣招娣的額心:“還不出來!”

許铮都能感覺到手心裏的桃木劍迅速變燙。

他這是師門秘法,對這些小鬼厲鬼百試百靈。

按理說,如果蔣招娣不出來,只要他以桃木劍壓住蔣招娣的鬼氣,也能将她逼出來。

但這次,卻不一樣了。

桃木劍下,蔣招娣用劉萌萌的臉露出一個怪異的笑:“你真的要我出來?”

許铮察覺不對,桃木劍上熾熱的感覺驟然消失。

面前的劉萌萌身軀猛地倒地。

旁邊捧着三支香的段瑤驚愕的發現,自己手裏的香燃燒得越來越快。

香煙不斷地朝許铮方向飄去。

随着劉萌萌到底,兩個一模一樣的魂魄出現在衆人面前。

兩個魂魄并排站着,無論是穿着打扮還是面容都是一模一樣,閉着眼像是睡着了。

蔣招娣的聲音響起:“玄門的道長,你是要抓走哪個呢?”

眼前的情況讓在場的幾個人頓時驚住。

許铮也猛地想起容鶴歸提起的——雙生!

他看向段瑤,卻見段瑤手裏的三支香幾乎燃盡,但香煙卻驟然散開,根本沒有任何指向。

段瑤的臉都白了。

她手裏這香的作用就是為了指明鬼所處的位置。

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些鬼狡詐,混淆視線。

現在蔣招娣直接利用雙生血脈遮掩,她手裏的香已經沒用了。

許铮握緊桃木劍,一時不知道如何下手。

偏偏對面的蔣招娣還在叫嚣:“你不是要替天行道嗎?找到我,殺了我啊!”

就在許铮一籌莫展之際,後面的周燕突然開口:“右邊那個!”

許铮眼神聚焦,沒想到周燕會說話。

“确定嗎?”

周燕萬分篤定:“确定!”

劉萌萌是她的女兒,她不可能認錯自己的女兒。

哪怕閉着眼睛,哪怕蔣招娣與萌萌長得一模一樣,周燕也能分辨出哪個才是真正的萌萌。

既然家屬确定,許铮舉起桃木劍就朝着左邊的蔣招娣襲去。

如果周燕說錯,蔣招娣完全可以看着劉萌萌被許铮的桃木劍打得魂飛魄散。

但,周燕說對了!

蔣招娣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招騙過了許铮,卻騙不過身為普通人的周燕!

想到周燕堅定的選擇,蔣招娣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燒。

憑什麽劉萌萌可以擁有這麽好的母親?

她卻要被親生母親當做路邊可以随便踐踏的野草?

如果她媽能在她挨打的時候說一句話,如果她媽能在她被迫辍學的時候站出來為她辯解過一句,如果……蔣招娣知道,這世上就沒有那麽多的如果。

自己被留在家裏,沒有像劉萌萌那樣被賣出去。

只是因為蔣家需要一個做家務的丫頭,蔣家未來的兒子需要一個姐姐賺來彩禮錢。

蔣招娣越想越嫉妒,燃燒的妒火幾乎要将她吞噬。

随着蔣招娣的情緒起伏,院子裏內刮起陣陣陰風。

許铮追着蔣招娣打去,還沒有觸碰到蔣招娣,自己先被蔣招娣掀翻。

随後,褚凡手裏捧着的小水缸爆裂,旁邊的不鏽鋼和銅做成的門鎖也出現明顯裂痕。

就連段瑤手裏的香都斷開,落在地上,再算上段瑤手裏的,赫然是三長兩短的五根。

“都得死!”蔣招娣的面容變得可怖起來,露出她出車禍後的死狀。

她一手提着不能動彈的劉萌萌,一手朝着許铮抓去,側臉還準備把劉萌萌的魂魄吞掉。

周燕看到這一幕,驚叫着幾乎暈過去,旁邊的劉明華也吓得面無血色。

“蔣招娣,我要保的人,誰讓你吞了?”容鶴歸的聲音從一側傳出,兩道幾乎連成絲帶的黃符猶如靈蛇一般襲來,将許铮和劉萌萌纏住,不給蔣招娣下手的機會。

許铮被拽開的同時,見到一把二十一節,還帶着青銅鏽的鐵鞭從眼前劃過。

上面有幾個奇怪的符號,他曾經在師門的古籍中見過。

二十一節的鐵鞭。

還有那幾個符號。

許铮猛地擡頭看向站在院門口的容鶴歸。

鐵鞭敲在蔣招娣的手腕上,逼得她放開對劉萌萌的鉗制後再回到容鶴歸的手中。

金光透過青銅鏽,那幾個熟悉的符號仿佛灼燒着許铮的眼睛。

師父說,道門曾有一把靈器,名喚“打神鞭”。千年之前被叛徒盜走,至今下落不明!

一千營養液啦,感謝~

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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